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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阴神

    躲闪不及之下,陈影被黑气正面击中,一下子跌倒在地,那根木棍被丢了出去。

    那粗黑如墨的黑气却没有摧毁陈影的身躯,反而在其身上不断翻涌,黑气在陈影身上逐渐壮大,最后竟是直接包裹了陈影全身。

    黑气宛若大火一般,炙烤着陈影,令他苦不堪言。

    陈影面目狰狞,他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被蚂蚁啃食,又像是被架在烈火上的烤鸭,架子滑落,落入烈火中被炙烤着。而且那种痛感愈发强烈,这种疼痛甚至还要超过他在那场大雾中行走时的疼痛,因为那时陈影也只是感觉身体在接受折磨,而这次的疼痛却好像不在肉身,宛若直击灵魂,这种痛苦,如何让人忍受。

    而且这团黑雾不断挥洒着诱惑,试图侵蚀他的心神,将他沦为一个不知人事的魔鬼。

    饶是如此,陈影依旧紧紧咬着牙,疼的死去活来却也不愿喊出声,反而是努力尝试着站起身,虽然都未曾成功,但少年却不肯放弃一般的继续尝试,倔强如顽石。

    年轻僧人一惊,挠了挠那颗光头,死死盯着陈影,眉头紧皱,似乎想起什么,而后眉头舒展,而后又紧皱,而后以佛门特有的狮子吼企图唤醒陈影:

    “施主,千万要挺住,切莫失去自己的意志,否则将会沦为不人不鬼的魔物,万事休矣。”

    聂落寒正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发愣,听到那年轻和尚的大嗓门,也是知道事情不妙,一时间也没多想,就冲向陈影。

    “啊!”

    陈影突然爆发出一声震天怒吼,一股强烈的罡风自他身上斩出,聂落寒被这股罡风吹得整个人直接飞上了半空,而后重重向下落去。以这高度,若是直接落下,女子不说摔成重伤,至少得在病床上躺几个月才好。

    年轻和尚也是被震得向后退去,正心中吐槽这年轻人怎么嗓门比自己还大呢,然后这才发现被吹到半空的聂落寒,有些手忙脚乱的就想要跃起搭救,可很快和尚拍就停在原地,刚刚抬起的脚又重新放回原地。

    因为他看见了,刚刚原本还半蹲着的陈影此时已经是站起身,浑身黑气缭绕,却不似刚刚那样不断侵蚀其躯体,反而像是任他驱使那般在他周围不断游动,一股磅礴的力量从其周身散发。

    陈影身形一闪,跃至半空,接住了下落的聂落寒,而后缓缓下落,稳稳落在地上。

    “您还好吧。”陈影将聂落寒缓缓放下,问道。

    此时的陈影依旧是黑气缭绕,环绕于周身,但似乎却没有之前那般难以掌握,反而竟是有些出其的温顺,不过陈影额头的汗水依旧显露着他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没事”聂落寒理了理有些飘乱的头发,有些大大咧咧的说道:“还是这辈子第一次飞天,感受还不错。”

    “抱歉,我刚刚一时间没收住力量。”陈影由衷抱歉道,握住聂落寒的一只手,一道黑色流入聂落寒体内,而后又回到陈影身上。

    感知到聂落寒真的没事,陈影这才松了口气,若是聂落寒因为自己而受伤,那他可不会原谅自己。

    “没事啦。不过,如果你一定想要和我道歉的话,那就把那个把我们逼到这个地步的家伙,给我狠狠的把他打趴下吧。”聂落寒说道。

    陈影重重点头,转头看向那个还在不断施展新的符箓去填补封印空缺的中年道士,眼神满是暴戾之气,杀意四散,宛若化作实质,周围都变得有些阴沉。

    不知怎么的,自从那道黑气从封印中逸散出来后,封印起来反而更加困难,那道阴神剧烈颤动,不断冲击着封印,这让中年道士暂时没工夫管他们三人,毕竟他自己的小命才最重要,这样就给了陈影三人喘息的时间。

    陈影哪还不知道聂落寒这是在安慰自己,虽然聂落寒已经是在强装镇定,但那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的双腿陈影又怎会看不见。

    聂落寒越是装作不在意,那么他就愈发愧疚。而他愈发愧疚,就对那个道士的杀意强上几分。

    陈影知道将自己的愧疚去归结到他人身上,这件事很没道理,但是他今天不想管这什么道理不道理的,那道士想杀聂落寒和他自己,他给一个必杀之人多大的怨气又如何?

    “道友?”静慈缓缓走上前来。

    “放心,我无事。小师父,接下来,我希望能独自作战。”陈影扫了一眼这位年轻和尚后说道。

    之前看不出来,而现在这个状态的他却是能够看出堆积在年轻和尚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他分明已是强如之末的境地了,怕是再经受几次重击就会伤势爆发,不说体内经脉彻底崩碎,而沦为废人,但陈影这种根本是门外汉的人都能看出至少得是个修炼前途断绝的境地。

    年轻和尚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陈影却是坚定摇了摇头,说道

    “请相信我吧。”

    年轻和尚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浑身黯淡的金光缓缓散去,在其手中不断汇聚,最后竟是汇聚成了一串念珠手串,散发着为微微亮的金色光芒,祥和而神圣。

    “还请收下这串念珠,剩下的力量应该能够抵挡一次重击,但是因为道友不是佛门中人,念珠不会自行守护施主,需要主动祭出。”

    陈影这次没有拒绝,道了一声谢,接过了念珠手串,戴在手腕之上。

    陈影接过手串后,静慧和尚好似卸下了所有的重担,那原本明亮如太阳的眸子都黯淡了几分,身形一歪,竟是就这么倒了下去。

    陈影伸手一探,一股漆黑能量包裹住了静慧,将他运送到了小沙丘上,这才缓缓放下。

    陈影看了一眼聂落寒,“还请您去稍微照顾一下小师父,他现在情况很不好,接下来请交给我吧。”

    少女点了点头,挥舞了一下小拳头,算是给陈影加油,随后也走到了小沙丘上。

    远处,终于填补上那一道符箓空缺的中年道士缓缓看向陈影,却反而却是对着静慧和尚讥笑道:“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这和尚居然将一切托付在这种满身邪气的人身上,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身为和尚,不仅不除魔卫道,反而想要借助邪魔力量,你的佛心就这么不堪,就不怕后辈以你为耻吗哈哈哈哈。”

    陈影眼神微眯,这道士还真是心肠歹毒,想以言语之利去摧毁的年轻和尚的佛心。

    陈影看向脸色苍白的年轻和尚,正欲说话,不料静慧竟是朝他笑了笑,摇了摇头,轻轻咳嗽几声后,说道“儒家有个句子,是这样说的,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我觉得说的真好。

    年轻和尚重重咳嗽几声,声音更加虚弱,眼神却异常坚定“我佛门何时差了儒家,除魔卫道何时只看气息是否邪异而不看其行。道友,你不必多心,我的佛心可没有那么虚弱。”

    最后一句,自然是对陈影说的。

    陈影沉默不语,点了点头。

    中年和尚眉头皱起,他也没想到这和尚年纪轻轻佛心竟如此坚固,,心中一阵咒骂,又准备开口继续“当头棒喝”,他就不信了,区区一个还不到20岁的小和尚能够佛心如此稳固。

    可陈影哪会再给他开口扰乱的机会,脚尖猛地一瞪地面,身形暴冲而出,眨眼功夫就到了道士面前。

    陈影递出一记正拳,直冲道士,拳头之上,黑气缭绕,宛若燃烧着的火焰一般,在空气中响起一声声音爆。

    道士眼神一寒,同时也是吃惊不小,倒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凭借一道逸散出来的黑气做到这个地步,这一拳要是结结实实的砸在自己身上,恐怕自己也得受点不轻的伤。

    道士身体转动,伸手一拨,竟是将陈影这一拳引向了别处。

    陈影一击落空,反应极快,迅速曲肘横击,却被道士抬起手臂挡下,同时道士另一只手作拳,一拳打在陈影腹部。

    道士被陈影一记肘击打的踉跄了几步便稳住身形,手背略有些青紫,但青紫痕迹很快消失不见。

    陈影却是直接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这才堪堪停下,剧烈的疼痛使他倒抽了几口冷气,被击中部位的黑气都因此黯淡了几分。

    陈影吐出一口淤血,不顾疼痛,再度一跃而起,迅速欺身而进,一记高脚踢,再度踹向道士面门。

    道士却是不慌不忙,只是那眼神有些令人不寒而栗,侧身躲过陈影一脚后,一手穿过陈影膝盖之下,另一手顺势抓住陈影小腿并往下按去,同时蹲下,一记地铲脚踢的陈影另一只脚也腾空而起,彻底失去重心,抽出手后一掌拍在陈影胸口,陈影再度倒飞出去。

    陈影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四脚朝天,竟是一时间没有立即起来。

    道士以为他放弃抵抗了,猖狂大笑:“小子,真以为你得到些力量就能够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笑死道爷我了,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何必要吃一顿打,死都死的不痛快。”

    陈影冷笑一声,腰部发力,如鲤鱼打挺弹射而起,擦去嘴角渗出的意思血迹,眼神冷冽:“云手,单穿掌,野马分鬃,不愧是个道士,还真的会太极拳啊。”

    “哦?小子,还知道这些,算是有点眼力见的,但是改变不了什么。”道士冷哼一声,讥笑道。

    陈影冷哼一声,大踏步而行,再度欺身而进,一记重拳直击面门。

    道士心中冷笑不已,这小子都不长记性的吗,但却丝毫不敢怠慢,毕竟给打一拳可不是绕着玩的。

    道士身形略微下蹲,一手抬出,却不是正面迎击陈影的拳头,而是拨在陈影的小臂外侧处,而后迅速由拨转扣,重重压下,压下之后,便是侧进踏出一步,以迈出的那之脚为轴,手臂绷直,收腰开步,化掌作拳,随后猛然转腰,拳随腰动,就要往陈影腹部重重一击。

    远处的年轻和尚见此情景,一下子有些急火攻心,想要提醒陈影,却因太过焦急话到嘴边竟是开不了口,喷出几口鲜血后,气势愈发萎靡。

    静慧看出了中年道士使出的正是道家的搬拦捶,之前他就挨过这么一拳,那时可是有着金光护体加上念珠护身,却依旧被打的横飞出去,大口吐血,也正是这一拳使得他落败的更加迅速,算是除了那记请神禁术之外,让他受伤最重的一手。

    而陈影别说没有他佛家金身的强悍肉身,他的身体连个修炼者都不是,即使祭出了那串已经灵性大减的念珠,那也会落得个骨断筋折的悲惨下场。

    可那记凌厉至极的搬拦捶却终究没有落到陈影身上,因为在道士身体下沉,转腰却未曾完全发力之际,陈影身形一闪,竟是从原地凭空消失了。

    道士一拳挥了个空,见陈影消失不见,连忙收势,重新摆出了一个拳架。以应对陈影的偷袭。

    云手下压高扎马,气沉丹田运相生,云手下按掌,而后再变拳架,一掌张开,一手四指并拢,大拇指与食指中指相触,犹如鸡喙一般,

    正是杨氏太极拳的老架,一路一斜行拗步,与单鞭相反,左勾右撑。

    道士眉头紧皱,四下张望,出奇的显得有些慌乱。

    也难为道士了,若是与其他人对敌,他大可感知气机流转,压根不需要这样像个凡人一样以眼睛寻敌,可此时他竟是如同先前面对那具可怕的阴神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影都没有出现,道士此时已是大汗淋漓,汗珠不断从他那乱蓬蓬的头发上滴落,一直维持全身紧绷的状态倒是还好,但他此时却要保证灵力不断游走于他的四肢百骸,这才能保证在那小子出手时自己能以雷霆手段反击,对他消耗不可谓不大。

    更可恶的是,那小子还在自己周围都散步了那种黑暗的气机,像是在宣告自己还没走,一旦自己松懈就会对自己施展雷霆重击,这就让道士更加不敢松懈了。

    不过经过了那么久,那小子都未曾对自己出手,道士也意识到了什么,冷哼道:“哼,看来你也未曾获得那阴神完全的力量,不敢出手?无非是出手之时会暴露气机,我也没说错吧?”

    像是被说中一般,陈影竟在到道士眼前凭空浮现,道士眼神一寒,身形暴动,手指如钩紧紧作拳,一拳砸向陈影,可行至中途,道士猛然停步,看向身侧,双手曲臂,护在胸前。

    只见左侧空气之中,骤然一拳袭来,同时浮现一道人影,正是隐忍多时的陈影。

    道士被这突如其来一拳砸的倒退了好几步,手臂发麻,再看去,那刚刚出现的陈影分明只是一个残影,空有气息余留,却无实质。

    陈影甩了甩拳头“你说对了,但是,那又如呵?只要我速度够快,快到你仅仅能用直觉来反应,那么你的云手还能够卸我的力呢?”

    说罢,陈影再度消失而去,道士骤然向前,可终究慢上一步,余留下的依旧是残影。

    下一刻,道士头顶有一脚重重向下踏来,一脚踏头,何其羞辱。

    道士身形腾挪,躲过这一踏。

    这一踏,直接踏的坚硬的水泥地面被震碎,裂纹直径宽大十数米,如蛛网般的裂纹层层叠叠,狰狞恐怖。

    道士腾挪之时,却也没有忘记趁陈影还未曾消失而出手,一记高鞭腿踢出,这一腿及其凶猛,竟带起风声阵阵,腿上更是附加着道士的灵气,威力更是强大,

    这一脚是冲着陈影的脑袋去了,要是真被打中,那陈影的脑袋恐怕就和那种被木棍打烂的西瓜没什么两样。

    这一次,陈影却没有再度消失,而是俯下腰身,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击,同时附身后顺势一腿抬起,一记蝎子摆尾,道士被踹中脸颊,向后倒飞出去。

    陈影并不打算失去这么好的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身形一闪,欺身而进,一掌拍下。

    道士看着骤然出现在眼前,面无表情的陈影,眼神中闪烁一丝惊慌,但他的眼底最深处,却是相当的阴毒,犹如一条等待猎物露出破绽的毒蛇。

    陈影一掌拍下,道士竟也是不闪不避,任由陈影一掌拍在胸口,道士顿时感觉喉头一甜,胸膛处更是有轻微骨碎声响起。

    但受此重击的道士却是露出了冷笑,眼底深处更是露出了奸计得逞的欣喜,只见他一把抓住陈影那只仍旧放在他胸口准备二次发力的手掌,另一手却是手掌一翻,一只散发着耀眼金光的金鞭。

    金鞭长三尺六寸五分,有二十一节,每一节有四道符印,共八十四道符印,散发着极其恐怖的威能。

    远处的静慧和尚惊呼道:“那是,道门遗失的秘宝,打神鞭仿品。小心”

    “孙贼,你再给我跑个试试看?”

    道士狞笑一声,手腕翻转,一鞭挥去,金鞭上金光更甚。

    陈影准备抽身离开,手臂却被死死抓住,还是被砸在胸膛之上,陈影如一颗炮弹一般飞出,被砸的直接撞入教学楼里,墙壁犹如纸糊的一般,又是砸出了一个人型大坑,掀起大片大片的烟尘。

    “不过如此。”中年道士转了转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转头呸了一声,一口淤血被喷在了地上。

    年轻僧人慧慈眼神黯淡,有些遗憾,终归还是输了吗,打神鞭一击,即使那年轻人用了自己那串念珠,恐怕至少也得是个重伤的下场,更别说那种情况之下,年轻和尚都不认为他能反应过来,毕竟那道金鞭散发的威势实在是太恐怖了,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不能思考,就连道士的心机算计相比它都落了下乘。同时,年轻和尚又有些自责,还是怪罪自己太没用了,要是自己能够再强一点,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

    年轻和尚眼神迷茫,他有些后悔,当初要是再努力些就好了。当初自己在练功偷懒时,掌门师叔曾找到自己劝说过,而那时候自己看着如鹅毛般的大雪,又看了看穿着单薄衣裳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却依然坚持练功的师兄们,他觉得有点苦,所以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掌门师叔笑了笑,问了他一句“若是将来你需要保护的人,他们在你面前被蹂躏,你却无能为力,那么应该怎么办?”

    当时年轻和尚只是笑着,又有些心虚说道:“我可以找师傅求救啊,我弱小一点也没什么关系嘛,毕竟有师兄在嘛,他们那么厉害哪还轮得到我出手。”

    当时光头之上满是白雪,几乎堆成小雪山的住持只是抬起袖子扫了扫自己脑袋上的积雪,而后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想到这些,和尚终于是撑不住,泪珠从眼眶滑落,那是后悔的眼泪。

    聂落寒更是已经落泪不止,哭成了一个泪人,像是发了疯一般的朝被陈影砸出的那个大坑跑去。

    中年道士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几乎是眨眼间就来到聂落寒身前,伸手一抓,掐住了聂落寒的脖子,直接将她提了起来。

    道士阴恻恻的笑着:“放心,你的小情人应该还没死,没能吸取你们的天赋,我可是舍不得杀了你们。所以我可是特意留了些威力,保证不打死他的,当然也只剩下一口气了罢了,大概是,我想想,也就浑身筋脉寸断,如烂泥一般吧哈哈哈。”

    聂落寒被掐的脸颊通红,难以喘过气来,听闻此话更是伤心不已,挥舞着双手疯狂拍打着道士,可以她凡人之躯终归是难以伤害到道士,对于道士来说只不过算是挠痒痒罢了。

    年轻和尚瞧见这一幕,立刻停止哭泣,怒吼一声,飞奔向前,身上缠绕着微弱的金光,但他依然向前,哪怕是死,也得从他手上把那位少女给抢回来,否则他甚至都没法对那个明明只是位平凡高中生却要面对那种恐怖道士的少年。

    “连全盛时期都不是我的对手,更别提现在仅仅是强弩之末的你。”

    道士看向那位飞奔而来的年轻僧人,冷笑不已,手中金鞭猛然一挥,光华一闪,一道强大金色罡风斩出。

    罡风斩过,和尚衣服瞬间被罡风所斩的支离破碎,身体更是划出几条血槽,原本就已经黯淡至极的金光更是彻底消失,和尚飞了出去,。

    道士更加猖狂,笑意更甚,道袍无风自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宛若天上仙人一样,弹指即可压胜世间一头,对和尚几人更是愈发看轻。

    “哈哈哈哈,我有这天下数一数二的功法,能助我吸取他人气运,更是有着请神符箓两种秘术,足以我傲视群雄,身上更是有着传说级的打神鞭,即使是仿品,但也威力无穷。”

    道士斜瞥了一眼那道人形大坑,心中恨意更甚几分,手上劲道不自觉入的加重了几分,聂落寒本就被掐的通红的脸庞此时更是青筋暴起,那刚刚还在挥舞的双手已是变得软弱无力,缓缓垂落,聂落寒终是昏了过去。

    道士恶狠狠的说道:“你拿什么与我斗。”

    可下一刻,道士却再也显不出刚刚的威风了。

    因为在他眼前,站着那个他以为只剩下一口气,此时正在苟延残喘的年轻人。

    那位年轻人一手拿着一柄长剑,剑长三尺,寒光四溢,剑尖淌血,有血液从剑尖不断滑落,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另一只手,抱着一位女孩,紧紧抱入怀中,正是已经昏迷过去的聂落寒。

    女孩脸颊上的泪痕,脖子上的掐痕让陈影只觉得心如刀绞,大恨不已。

    那位中年道士痛苦的叫喊着,抱着自己的肩膀痛苦大叫,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肩膀处血肉模糊,那只掐着聂落寒的胳膊已是不见,只有地上还余下一只胳膊,道士已是断去一臂。

    而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年轻人,眼神森寒,看着道士却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缓缓吐出两句话:

    “我能有什么?”

    “唯一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