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或许真是天佑
时间回到二月十六日，周瑜率大军进驻寿春城，为掩人耳目城内继续高挂程字大旗。
“公瑾，江陵城就这么轻易放弃了不觉得可惜吗？”程普与周瑜在屋内对坐，言语间颇有些较劲胜出后的得意。
程普之所以来合肥正是在江陵城下没有他插手军务的空间，或多或少有些被逼的意味，哪知道风水轮流转，转到了程普身上，淮南这边的攻势不仅攻克了合肥，更是拿下了寿春，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面对程普的姿态，周瑜在来的路上也是早有预料，还好当日他送走程普时言语也比较客气，不然这寿春城他估计进都进不来。
“是有些不甘，但天下形势有变，我又岂能不识大体，因私废公呢。淮南幸得有程公坐镇，才有如此大的战果，周瑜佩服。”恭维的话谁不爱听呢。
程普本是边郡小吏出身，家世寒微，争权夺利对他这个年纪来说已经没有必要，能被周瑜这等世家子弟捧着，敬着才是最想要的，对于周瑜的暗示他又岂会听不出。
“我为孙家征战一生，已是垂垂老矣，如今最大的心愿便是守住这寿春城，保住战果，我自知凭我自己的能力难以抵挡北方曹操的进攻，故而这次把公瑾你召回来，也是我向主公提的。”程普摘下巾帻，摸了摸花白的头发。
周瑜心中愕然，对于眼前这个爱较劲的老将多了几分敬佩，并非只有他周瑜知道顾全大局，相反当初寇封提出让他放弃围攻江陵转而攻打合肥时，自己又何尝不是和寇封较劲呢，要是十二月份就能来淮南，那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仓促应对。
事已至此，再去后悔属实不是周瑜的性格，他向程普行礼，问道：“程公谦虚了，我来寿春之前主公特地叮嘱，让我好生辅佐您，我刚到寿春对此地周围环境并不熟悉，对于防御一事，还是以您的布置为主。”
对于周瑜的态度，程普十分满意，心情大好，上前握住周瑜的手道：“公瑾，切莫谦虚了，你乃庐江舒县人，寿春如何会不熟悉。”
确实对于周瑜来说，淮南之地再熟悉不过，这里有他的儿时的回忆，有生他养他的故乡。
“我先问公瑾你一事，此番你带来的大军，军心如何？他们自去年十月出征，已经快半年没有休整。”程普的话打断了周瑜的回忆。
“确实有些疲惫，不过尚能战，我已为诸将请功，主公的封赏应该不日便会达到寿春。”周瑜麾下俱是江东最精锐的士卒，他们要是都无心再战，那寿春城也不用再守，打仗孙权不行，凝聚人心他还是有一手的。
“程公，我们一同去看看将士们吧，大战在即总不能连主帅的面都没过，也都是您熟悉的人，兴霸，子明等人。”说着周瑜便拉着程普向屋外走去。
来到城内的临时驻地，正巧遇到营地内的士卒开始用餐，两人干脆坐下与众人同吃，其中一名士卒认出程普，大胆上前搭话道：“都督身份尊崇，也来与小人一同吃食吗？”
众人听到都督二字，纷纷放下手中的碗，看向程普和周瑜。
程普起身拍拍那名士卒，笑着同众人说道：“有什么尊贵不尊崇，我和你这般大的时候，在北地打仗，一块饼，一捧雪就是一天的吃食。”
那名士卒闻言将手中的碗递了过去，“那我们比您那时候好多了，您瞧还有热汤喝，这碗鱼汤是我吃过最鲜美的，您尝尝。”
程普正要接过鱼汤，营中的厨役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嚷嚷道：“都督怎么能喝你喝过的鱼汤，都督请喝我这碗。”
“我把命都交给他了，更何况一碗鱼汤，难不成汤里还有毒不成。”程普绕过厨役接过士卒手中的鱼汤一饮而尽，赞叹道“确实与众不同！”
对着身旁的周瑜眼神示意，让他也尝尝。
周瑜也有些好奇究竟滋味如何，能得程普赞扬，他接过厨役手中的陶碗，只见其中的鱼汤白如羊奶，细细品尝确实鲜美无比，他作为淮南人还没喝过如此好喝的鱼汤“你这鱼是从何而来？”
“是寿春西南芍陂里的鲫鱼。”厨役回答道
“鲫鱼？”周瑜疑惑道：“我幼时在舒县老家也喝过鲫鱼汤，不过我记忆中的鱼汤都带有土腥味，此汤怎么没有，难道是我记错了？”
厨役连连摇头：“都督没有记错，按照平时的做法确实有土腥味，今日军中杀猪，熬过猪油的锅中留有些油，我不舍得洗掉就直接做鱼汤，没想到味道如此之好。”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我许久未回淮南记错了呢。”周瑜大笑，
程普指着鱼汤说道：“公瑾，此次能来到淮南，也和今日这碗鱼汤一样，纯是误打误撞。”
“噢？还有此等故事，还请程公为我解惑。”周瑜只知道是寇封夜袭拿下的，其中细节他倒是不清楚，
程普将手中的碗递给厨役让他再去盛一碗，“我们攻下合肥之后，主公误打误撞在城内的公文信件中发现了寿春守备空虚，也是抱着不妨一试的心态夜袭寿春，未曾想还真骗过了守军，其后又误打误撞抓住了城内官职最高的扬州别驾，使得寿春城内守军没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你说是否很巧。”
“确实很巧，这也是我们气运所在。”周瑜举起手中的碗，仰头看天，“程公，添加些许油便可令汤如此鲜美，不如将此汤取名天佑汤，让军中每人都喝上一碗。”
程普也是通透之人，一听便知周瑜想借助这小小的鱼汤给所有人提升士气。“此名甚好！今日让每位将士都喝上此汤，享受上天的庇佑！”
“天佑我军！”递鱼汤给程普的士卒突然大喊道。
“天佑我军！天佑我军！”强烈的信念随着响亮的口号传遍大营每个角落。
周瑜唤来厨役吩咐道：“在鱼汤中再加些姜片，这等天气将士淋雨容易发生风寒，加些姜片既能去腥也能去寒。”
厨役俯身称是，转身欲走，周瑜拉住其又嘱咐道：“鲫鱼多刺，乘汤时多注意，要是将士被鱼刺弄伤了嘴，那就失了天佑。”这才放厨役回去。
程普看着众将士士气高昂的样子大喜，附在周瑜耳边轻声说道：“公瑾此法甚妙。”
周瑜看着程普轻笑道：“虽说有蛊惑众人的嫌弃，但是不知为何，我内心深处真的觉得此次能得到寿春，乃是上天庇佑。”
“公瑾，江陵城就这么轻易放弃了不觉得可惜吗？”程普与周瑜在屋内对坐，言语间颇有些较劲胜出后的得意。
程普之所以来合肥正是在江陵城下没有他插手军务的空间，或多或少有些被逼的意味，哪知道风水轮流转，转到了程普身上，淮南这边的攻势不仅攻克了合肥，更是拿下了寿春，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面对程普的姿态，周瑜在来的路上也是早有预料，还好当日他送走程普时言语也比较客气，不然这寿春城他估计进都进不来。
“是有些不甘，但天下形势有变，我又岂能不识大体，因私废公呢。淮南幸得有程公坐镇，才有如此大的战果，周瑜佩服。”恭维的话谁不爱听呢。
程普本是边郡小吏出身，家世寒微，争权夺利对他这个年纪来说已经没有必要，能被周瑜这等世家子弟捧着，敬着才是最想要的，对于周瑜的暗示他又岂会听不出。
“我为孙家征战一生，已是垂垂老矣，如今最大的心愿便是守住这寿春城，保住战果，我自知凭我自己的能力难以抵挡北方曹操的进攻，故而这次把公瑾你召回来，也是我向主公提的。”程普摘下巾帻，摸了摸花白的头发。
周瑜心中愕然，对于眼前这个爱较劲的老将多了几分敬佩，并非只有他周瑜知道顾全大局，相反当初寇封提出让他放弃围攻江陵转而攻打合肥时，自己又何尝不是和寇封较劲呢，要是十二月份就能来淮南，那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仓促应对。
事已至此，再去后悔属实不是周瑜的性格，他向程普行礼，问道：“程公谦虚了，我来寿春之前主公特地叮嘱，让我好生辅佐您，我刚到寿春对此地周围环境并不熟悉，对于防御一事，还是以您的布置为主。”
对于周瑜的态度，程普十分满意，心情大好，上前握住周瑜的手道：“公瑾，切莫谦虚了，你乃庐江舒县人，寿春如何会不熟悉。”
确实对于周瑜来说，淮南之地再熟悉不过，这里有他的儿时的回忆，有生他养他的故乡。
“我先问公瑾你一事，此番你带来的大军，军心如何？他们自去年十月出征，已经快半年没有休整。”程普的话打断了周瑜的回忆。
“确实有些疲惫，不过尚能战，我已为诸将请功，主公的封赏应该不日便会达到寿春。”周瑜麾下俱是江东最精锐的士卒，他们要是都无心再战，那寿春城也不用再守，打仗孙权不行，凝聚人心他还是有一手的。
“程公，我们一同去看看将士们吧，大战在即总不能连主帅的面都没过，也都是您熟悉的人，兴霸，子明等人。”说着周瑜便拉着程普向屋外走去。
来到城内的临时驻地，正巧遇到营地内的士卒开始用餐，两人干脆坐下与众人同吃，其中一名士卒认出程普，大胆上前搭话道：“都督身份尊崇，也来与小人一同吃食吗？”
众人听到都督二字，纷纷放下手中的碗，看向程普和周瑜。
程普起身拍拍那名士卒，笑着同众人说道：“有什么尊贵不尊崇，我和你这般大的时候，在北地打仗，一块饼，一捧雪就是一天的吃食。”
那名士卒闻言将手中的碗递了过去，“那我们比您那时候好多了，您瞧还有热汤喝，这碗鱼汤是我吃过最鲜美的，您尝尝。”
程普正要接过鱼汤，营中的厨役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嚷嚷道：“都督怎么能喝你喝过的鱼汤，都督请喝我这碗。”
“我把命都交给他了，更何况一碗鱼汤，难不成汤里还有毒不成。”程普绕过厨役接过士卒手中的鱼汤一饮而尽，赞叹道“确实与众不同！”
对着身旁的周瑜眼神示意，让他也尝尝。
周瑜也有些好奇究竟滋味如何，能得程普赞扬，他接过厨役手中的陶碗，只见其中的鱼汤白如羊奶，细细品尝确实鲜美无比，他作为淮南人还没喝过如此好喝的鱼汤“你这鱼是从何而来？”
“是寿春西南芍陂里的鲫鱼。”厨役回答道
“鲫鱼？”周瑜疑惑道：“我幼时在舒县老家也喝过鲫鱼汤，不过我记忆中的鱼汤都带有土腥味，此汤怎么没有，难道是我记错了？”
厨役连连摇头：“都督没有记错，按照平时的做法确实有土腥味，今日军中杀猪，熬过猪油的锅中留有些油，我不舍得洗掉就直接做鱼汤，没想到味道如此之好。”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我许久未回淮南记错了呢。”周瑜大笑，
程普指着鱼汤说道：“公瑾，此次能来到淮南，也和今日这碗鱼汤一样，纯是误打误撞。”
“噢？还有此等故事，还请程公为我解惑。”周瑜只知道是寇封夜袭拿下的，其中细节他倒是不清楚，
程普将手中的碗递给厨役让他再去盛一碗，“我们攻下合肥之后，主公误打误撞在城内的公文信件中发现了寿春守备空虚，也是抱着不妨一试的心态夜袭寿春，未曾想还真骗过了守军，其后又误打误撞抓住了城内官职最高的扬州别驾，使得寿春城内守军没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你说是否很巧。”
“确实很巧，这也是我们气运所在。”周瑜举起手中的碗，仰头看天，“程公，添加些许油便可令汤如此鲜美，不如将此汤取名天佑汤，让军中每人都喝上一碗。”
程普也是通透之人，一听便知周瑜想借助这小小的鱼汤给所有人提升士气。“此名甚好！今日让每位将士都喝上此汤，享受上天的庇佑！”
“天佑我军！”递鱼汤给程普的士卒突然大喊道。
“天佑我军！天佑我军！”强烈的信念随着响亮的口号传遍大营每个角落。
周瑜唤来厨役吩咐道：“在鱼汤中再加些姜片，这等天气将士淋雨容易发生风寒，加些姜片既能去腥也能去寒。”
厨役俯身称是，转身欲走，周瑜拉住其又嘱咐道：“鲫鱼多刺，乘汤时多注意，要是将士被鱼刺弄伤了嘴，那就失了天佑。”这才放厨役回去。
程普看着众将士士气高昂的样子大喜，附在周瑜耳边轻声说道：“公瑾此法甚妙。”
周瑜看着程普轻笑道：“虽说有蛊惑众人的嫌弃，但是不知为何，我内心深处真的觉得此次能得到寿春，乃是上天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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