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功曹
刘顺还以为寇封是真的准备与聂同合作，所以抱着合作共赢的想法出发，倒也是给聂同释放了一个错误的信号。
第二日寇封便在刘顺的带领下来到聂同的住处。与太守府的荒芜相比，聂同的住处可谓是奢华，府邸很大，以严格的中轴对称构成三路多进四合院落，布局规整，端方有序，亭台楼阁，飞檐青瓦，盘根交错，曲折回旋，精致典雅，又不失磅礴大气。
跟随着带路的仆人走了好一会儿才到。
聂同是一个大约四十岁模样的中年男子，并不像其他中年男子一样发福，反倒是一副干练的模样，寇封热情地上前握手，明显可以感觉到他手中的老茧，显然是练过武的。
“想不到寇府君如此年轻，实在令人意外。”聂同的声音沉稳有力，完全不像是一个下属的做派，要是此刻旁边站着些不明情况的人，说不准还以为聂同才是太守，寇封不过是个后学晚辈。
“是吗，聂功曹的样子倒是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寇封学着刘备的样子，脸上堆起和善的笑容，倒是令人觉得极其好说话。
两人客气寒暄之后，主客分别入座。
聂同率先开口道：“有件事我想先向府君解释一下，并非我们不知礼数，而是真的没人通知我们府君昨日到。”
寇封摆摆手道：“无妨，我此番来武陵又不是作威作福的，只要大家各司其事，保证武陵安定即可。”
聂同闻言连连点头，寇封这话听起来似乎在和之前那个刘顺来说得差不多，似乎确实在释放善意。
吃不准的聂同再次试探道：“听说府君昨日来到临沅，居然还在打扫那废弃已久的太守府，其实我早就给您按照元机（金旋）的标准预备了一处住宅，里面仆人，侍女一应俱全，保管府君您住的开心。”
寇封大笑：“聂功曹说笑了，我这个武陵郡太守不管住不住府衙，那太守府还是得修缮的，不然这武陵的百姓若是有冤屈，该去哪里申诉，左将军府若是有政令下达，又该从哪里发出。”
见寇封没有收下自己的好意，反而若有若无的提到百姓和上司，聂同放下的心又有些悬起来，眼前的年轻人城府似乎比想象中的深。
既然把握不准，聂同就顺着寇封的话说：“府君可能都在襄樊那些州中大郡住着，对我们这里的偏远之地不熟悉，我们这常有蛮夷骚扰，故而大家都以宗族为纽带聚集在一起，若是有个什么纠纷，基本上便是按照族规，请德高望重的三老处理，闹不到郡中。”
“事关人命，那三老也能处理？”寇封问道。
聂同笑着回答：“身边能接触到的都是些兄弟姊妹，互相帮扶都来不及，哪来的命案。”
寇封对聂同的话自然不信，真那么好就不是封建社会而是新世界了，不过他的重点也不是这些，只是随口提到罢了，“聂功曹，方才听你称呼金府君表字，你们两个似乎挺熟。”
聂同连连颔首：“熟，元机为人亲和，又爱护百姓，与大家相处的都很好，他住的那处临湖府邸，也是几家一起为他修建的，这才令太守府有些荒废了。”
“那为何前段时间，左将军府下令让郡中提供军需粮草，你们不帮助一二？”寇封拿起案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看似无意地问道。
聂同闻言，整个人为之一愣，这一刻他不知道寇封到底对武陵的情况掌握多少，犹豫了半天，才缓缓开口：“府君有所不知，我们郡内人口本就比长沙等郡要少，可供种植的地就更少，所产粮食也就只够满足郡中百姓日常所需，实在没有余粮提供给上面，元机因为此事被免职，我们郡中的人多有为其抱不平者。”
“哦？是吗？”寇封装作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继续问道：“聂功曹说我们郡人少，我想问一下我们郡内目前有大概有多少人。”
这个问题让聂同的汗水不自觉流下来，两人谈话的气氛变得有些焦灼，“具体我倒是不甚了解，应该在二十万左右。”
“二十万？桓帝时期，州中记载武陵郡人口就有二十五万之多，这些年武陵又未遭什么兵灾，还迁入雷家等五、六万人，怎么人口不增反倒降了这么多？”寇封眯着眼看向聂同。
“那是一定是我记错了，等改日我再查询一下资料。”聂同从怀中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寇封见到聂同这番表情，收起了方才的气势，轻笑一声道：“聂功曹无需紧张，我也就问问”
“不说这个了，想问一下聂功曹，郡中的属吏怎么这么少，如此郡中事务都可以进行下去？还是说郡中的人事任免、赏进罚退这种事情，前任太守也不管吗？”寇封看着有些不安的聂同。
“自然是不管的。”
对于这个问题，聂同似乎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很自然地说道：“先前已和府君说过，武陵郡人少税收也少，基于这些原因，故而没有多招属吏，只是我等几人就足够勉强保证郡中事务基本运行了。毕竟吏员少，府中的支出也就少了。”
要不是寇封自己现在就身处聂同豪华的宅院，他可能还真被聂同悲天悯人的表演给骗了。
怎么可能有郡守会因为无力承担吏员的支出而连郡中基本的人员都配不齐。
“我听闻武陵郡西南有武陵蛮到处作乱，郡中这等情况，若是他们攻打县城，那该如何抵御？”寇封再次问道，对于这个问题他真的挺好奇。
聂同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说道：“大汉四百余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又如何能解决，他们一旦缺粮便会下山打劫，我们只好据称城而守，或者花钱消灾，听闻府君您也是带兵打仗的将军，若是您能解决武陵蛮的问题，我敢立下誓言，武陵百姓家中必定为您建立生祠，日夜供奉！”
寇封闻言大笑：“你都说了大汉四百余年都解决不了，我又如何能有办法，我来之前我的家仆还给我介绍了几任长沙太守与桓伯绪相辅相成的故事，我还欲打算效仿。”
聂同听到寇封这番话，当即明白，这是打算和自己合作，那自然是最好的了，他只想当土霸王，至于造反他还没这个胆量，当即大喜：“我虽然能力名望皆不如桓伯绪，但只要府君有需要，我必定全力支持。”
寇封抚掌，“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希望聂功曹别让我失望。”
第二日寇封便在刘顺的带领下来到聂同的住处。与太守府的荒芜相比，聂同的住处可谓是奢华，府邸很大，以严格的中轴对称构成三路多进四合院落，布局规整，端方有序，亭台楼阁，飞檐青瓦，盘根交错，曲折回旋，精致典雅，又不失磅礴大气。
跟随着带路的仆人走了好一会儿才到。
聂同是一个大约四十岁模样的中年男子，并不像其他中年男子一样发福，反倒是一副干练的模样，寇封热情地上前握手，明显可以感觉到他手中的老茧，显然是练过武的。
“想不到寇府君如此年轻，实在令人意外。”聂同的声音沉稳有力，完全不像是一个下属的做派，要是此刻旁边站着些不明情况的人，说不准还以为聂同才是太守，寇封不过是个后学晚辈。
“是吗，聂功曹的样子倒是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寇封学着刘备的样子，脸上堆起和善的笑容，倒是令人觉得极其好说话。
两人客气寒暄之后，主客分别入座。
聂同率先开口道：“有件事我想先向府君解释一下，并非我们不知礼数，而是真的没人通知我们府君昨日到。”
寇封摆摆手道：“无妨，我此番来武陵又不是作威作福的，只要大家各司其事，保证武陵安定即可。”
聂同闻言连连点头，寇封这话听起来似乎在和之前那个刘顺来说得差不多，似乎确实在释放善意。
吃不准的聂同再次试探道：“听说府君昨日来到临沅，居然还在打扫那废弃已久的太守府，其实我早就给您按照元机（金旋）的标准预备了一处住宅，里面仆人，侍女一应俱全，保管府君您住的开心。”
寇封大笑：“聂功曹说笑了，我这个武陵郡太守不管住不住府衙，那太守府还是得修缮的，不然这武陵的百姓若是有冤屈，该去哪里申诉，左将军府若是有政令下达，又该从哪里发出。”
见寇封没有收下自己的好意，反而若有若无的提到百姓和上司，聂同放下的心又有些悬起来，眼前的年轻人城府似乎比想象中的深。
既然把握不准，聂同就顺着寇封的话说：“府君可能都在襄樊那些州中大郡住着，对我们这里的偏远之地不熟悉，我们这常有蛮夷骚扰，故而大家都以宗族为纽带聚集在一起，若是有个什么纠纷，基本上便是按照族规，请德高望重的三老处理，闹不到郡中。”
“事关人命，那三老也能处理？”寇封问道。
聂同笑着回答：“身边能接触到的都是些兄弟姊妹，互相帮扶都来不及，哪来的命案。”
寇封对聂同的话自然不信，真那么好就不是封建社会而是新世界了，不过他的重点也不是这些，只是随口提到罢了，“聂功曹，方才听你称呼金府君表字，你们两个似乎挺熟。”
聂同连连颔首：“熟，元机为人亲和，又爱护百姓，与大家相处的都很好，他住的那处临湖府邸，也是几家一起为他修建的，这才令太守府有些荒废了。”
“那为何前段时间，左将军府下令让郡中提供军需粮草，你们不帮助一二？”寇封拿起案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看似无意地问道。
聂同闻言，整个人为之一愣，这一刻他不知道寇封到底对武陵的情况掌握多少，犹豫了半天，才缓缓开口：“府君有所不知，我们郡内人口本就比长沙等郡要少，可供种植的地就更少，所产粮食也就只够满足郡中百姓日常所需，实在没有余粮提供给上面，元机因为此事被免职，我们郡中的人多有为其抱不平者。”
“哦？是吗？”寇封装作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继续问道：“聂功曹说我们郡人少，我想问一下我们郡内目前有大概有多少人。”
这个问题让聂同的汗水不自觉流下来，两人谈话的气氛变得有些焦灼，“具体我倒是不甚了解，应该在二十万左右。”
“二十万？桓帝时期，州中记载武陵郡人口就有二十五万之多，这些年武陵又未遭什么兵灾，还迁入雷家等五、六万人，怎么人口不增反倒降了这么多？”寇封眯着眼看向聂同。
“那是一定是我记错了，等改日我再查询一下资料。”聂同从怀中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寇封见到聂同这番表情，收起了方才的气势，轻笑一声道：“聂功曹无需紧张，我也就问问”
“不说这个了，想问一下聂功曹，郡中的属吏怎么这么少，如此郡中事务都可以进行下去？还是说郡中的人事任免、赏进罚退这种事情，前任太守也不管吗？”寇封看着有些不安的聂同。
“自然是不管的。”
对于这个问题，聂同似乎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很自然地说道：“先前已和府君说过，武陵郡人少税收也少，基于这些原因，故而没有多招属吏，只是我等几人就足够勉强保证郡中事务基本运行了。毕竟吏员少，府中的支出也就少了。”
要不是寇封自己现在就身处聂同豪华的宅院，他可能还真被聂同悲天悯人的表演给骗了。
怎么可能有郡守会因为无力承担吏员的支出而连郡中基本的人员都配不齐。
“我听闻武陵郡西南有武陵蛮到处作乱，郡中这等情况，若是他们攻打县城，那该如何抵御？”寇封再次问道，对于这个问题他真的挺好奇。
聂同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说道：“大汉四百余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又如何能解决，他们一旦缺粮便会下山打劫，我们只好据称城而守，或者花钱消灾，听闻府君您也是带兵打仗的将军，若是您能解决武陵蛮的问题，我敢立下誓言，武陵百姓家中必定为您建立生祠，日夜供奉！”
寇封闻言大笑：“你都说了大汉四百余年都解决不了，我又如何能有办法，我来之前我的家仆还给我介绍了几任长沙太守与桓伯绪相辅相成的故事，我还欲打算效仿。”
聂同听到寇封这番话，当即明白，这是打算和自己合作，那自然是最好的了，他只想当土霸王，至于造反他还没这个胆量，当即大喜：“我虽然能力名望皆不如桓伯绪，但只要府君有需要，我必定全力支持。”
寇封抚掌，“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希望聂功曹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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