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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莫名其妙

    “我的头呢?”

    “头呢?”

    镜子中的我双手摸着脑袋的位置,脖子上只有一个泛着淡淡白光的圆形物体。我能感觉到耳朵,鼻子,嘴巴仍然在原来的位置。但镜子里原本是头的位置,只有一个模糊地泛着白光的圆球。

    突然镜子中出现……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人,他的头看起来一切正常,他趴在我脖子上那白色光球旁不断的重复,“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啊……”

    一声惊呼,我又一次从梦中惊醒,伸手点亮床头灯,汗水已经沁湿了全身,睡衣变得格外沉重。

    起身下床,拿起电水壶到了一杯已经记不清什么时候烧的开水。一大口凉水灌下,狂跳的心脏总算平静了一些。

    回到床上,披着被子,看着窗外漫天风雪,昏黄的路灯显得格外孤独,世界变得如梦如幻。

    我叫李林,如果你刚好有空,听我给你讲一个非常……诡异的故事吧。

    这事儿要从五年前说起……

    由于高中学习成绩不理想,考了个三流大学。大学毕业考试作弊被抓现形,学位证也没拿到。

    找工作屡屡受挫,不得不脱下孔乙己的长衫,暂时找了份在小区当保安的工作。心想着找到更好的工作再换。

    保安这份工作,除了夏天蚊子有点多,赚的比较少,其他方面都挺好,包吃住,没有业绩指标,几乎没有任何的压力。

    今天夜班,晚八点到早八点。

    天刚亮,六点多一点,岗亭外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

    一辆奥迪A6停在岗亭两米左右的位置。车里一位年轻女士一手按住喇叭,另一只手砸着方向盘,齐肩长发跟着甩来甩去。

    我走到驾驶位旁,轻轻敲了敲车窗。女人这才松开按住喇叭的手,降下车窗。

    “你干什么吃的?这么半天不开门?”

    女人冲我喊着,嘴里传出浓烈的酒气。

    “女士,小区没有停车位,禁止车辆入内。”

    “你新来的?不认识我?”

    女人很生气,整理了一下头发,将脸伸出窗外。

    女人五官精致,长相算得上甜美。但是我翻遍大脑记录,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我摇了摇头问:“您是哪位?”

    女人一噎,张大嘴巴,想要说什么,半天没有说出口,愣愣地坐在车里。

    我疑惑地看着她,等待她的自我介绍,我很好奇她究竟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CNMD,没空跟你墨迹,赶紧给我把门打开。”

    女人恼羞成怒,嘴里骂骂咧咧。

    见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素质还极差,索性我也不跟她客气。

    “小区没车位,不许进。”

    撂下一句话,转身回到岗亭。

    那女人又按了几下喇叭,见我不搭理她。放开嗓子喊到:“你TM给我等着。”

    我冲着女人离开的方向呸了一口。等着就等着!

    差十五分钟八点,于海晃晃悠悠地来岗亭接我班。

    “来了大海?又通宵去了?”

    “嗯。”

    于海一脸疲惫地往凳子上一坐,我俩做了个交接。交接完后我独自去食堂吃早餐。

    我刚喝完一碗热粥,食堂的木门“嘡”的一声被人踹开。

    我抬头一看,三个一米八十多的壮汉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统一剃着郭德纲发型。

    中间那壮汉手里还拽着一个保安,那保安脸蛋通红,眼眶黢青,身体蜷缩成一团,我仔细一看,那不是于海么?

    “是谁?”

    壮汉薅起于海头发问,于海缓缓抬起手指向我。

    这什么情况?来找我的?

    只见那三人气势汹汹地三两步走到我跟前,做好架势,向我打来。

    我抄起餐盘向其中一个壮汉扔去,抓个空当,迅速起身,抡起屁股下的塑料凳子砸向第二个壮汉,第三个壮汉抬腿就向我踹来,我把桌子一掀,挡下他这一脚。

    几步跑到食堂门口,抬脚用力把门踹开。

    “哎呦。”

    门后传来一声尖叫。心里虽然清楚这是撞到人了,但现在也顾不得道歉。先到开阔地方再说,狭窄的食堂,根本无法跟他们三个人打。

    我一跃跳到门外,余光看到一个女人捂着鼻子,身体直直地贴在墙上,没看清是谁。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贴在墙上那女人大喊一声,我一下反应过来。

    竟然是她。

    那声音不是别人,就是今早开奥迪A6那女人。

    来不及细想,后面那三个壮汉已经追了上来。再跑两步拐个弯就可以来到室外。到时候是逃跑,还是跟他们打,我就有了主动权。

    马上就要跑出去,万万没想到,拐弯处突然又冒出两个壮汉,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我一点防备没有,身子一晃,摔倒在地。后面那三个人也追了上了,我刚要爬起来,后背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又被踹趴下。

    完了,彻底完了。

    群架最怕的就是倒地,这一倒,对方不停手,我就再别想站起来。五个人将我围了一圈,雨点般的拳头砸在我的身上。

    “给我狠狠地打。往死打。”

    那女人捂着鼻子,站在一旁,尖着嗓子喊。

    臭婊子,老子要是能站起来非打死你个死娘们。

    我心里暗骂着那女人。后背似乎被打麻木了,已经感觉不到疼痛。过了一会,我才反应过来,不是我感觉不到痛,而是打我的那些人已经停手了。

    我趴在地上微微抬头看看什么情况,只见刚刚打我那五个人,现在正朝着那女人走去。

    女人此刻停止了叫嚷,后背紧贴着墙壁,惊恐地盯着我。

    其中一个壮汉照着女人面部就重重地来了一拳,女人连叫声都没发出来,直接摔倒在地,一动不动,好像晕了过去。

    那五个人见女人晕倒在地,仍不为所动,照着女人身上连打带踹,每一下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们在干什么?

    看着这诡异地场面,我百思不得其解。

    女人那瘦弱地躯体,像一滩烂泥趴在地上,随着五人地拳打脚踢,才会晃动一下。

    在这样下去,她会死啊。

    此刻我竟然为那女人祈祷,希望她不要被打死。

    我刚要爬起来,余光看到窗外来了一辆警车,车上下来四个警察。

    警察来了,希望这女人没事吧。

    那五个行凶者,好像意识到警察来了,纷纷停手。紧接着他们五人,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什么情况?他们在干什么?难道组团碰瓷儿?讹我医药费?不至于吧?下这么重地手?讹一个保安?

    我心里开始胡思乱想,四位警察走了进来,看了一下现场地状况,地上躺着六个人,站着的只有我一个人。

    其中一个警察从后腰掏出手铐想都没想就给我铐上了。

    其他三个警察纷纷上前查看地上六人情况,无一列外,全部昏迷。

    “你俩先把他带回所里,马上呼叫急救中心,立刻派急救车过来。”

    一位年纪稍大一些的警察,指挥着现场。

    “警察同志,是他们打我的……警察同志。”

    我才想起了跟警察解释一下,但是根本没人理我。

    两名警察如临大敌一般,一人架着我一只胳膊,将我塞进警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