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败落的百年世家
我托架着安强走出李妍办公室……
冯雪站在吧台外，一手拿着个小喷壶，一手拿着块小抹布，很仔细地打理着面前那盆茂盛的绿萝……
我托架着安强向前走了几步，安强淌出的口水沾湿了我半边胳膊……
“需要帮忙吗？”
冯雪放下手中抹布、喷壶，走过来问。
“不用，谢谢。”
我说了声谢谢，哪知道安强抽什么风，猛地向前一栽，我差点没被他带倒。冯雪赶忙过来举起安强的另一只胳膊，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就在冯雪把安强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时，忽然觉得安强压在我肩上的重量轻了很多，原本倒在我肩膀的头，正慢慢地向冯雪那边倒去，口水也不淌了……
路过吧台时，我把那张人事任命，放在那盆绿萝边上……
“那是什么？”
冯雪侧头问。
“人事任命。”
“谁？你的？”
“嗯。”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恭喜你，李林科长。”
“你……？谢谢。”
我想问你怎么知道？但马上想到周靖上午的话……没道理冯雪猜不出来……
“那你就是我的直属领导咯……”
“我是代理的……”
“代理的也是我领导，再说，公司代理的就没有不转正的……”
冯雪信誓旦旦地说。
“为什么？”
我疑惑地问。
“如果你没转正，就是任命你的人有问题咯，所以……”
冯雪眨眨眼……
这姑娘还真是聪明啊……
我心里想着……
一路上冯雪似只小麻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好不容易将安强从灰色办公楼带到回到他的寝室3002室，这间屋子与我那间一样，都有两扇窗子，不同的是我在西边，他在东边……
将安强放到单人床上安置好……
冯雪将手搭在安强的脉门上，认真地听起诊来……
“你还懂医学？”
我问冯雪。
“我可是中医世家。”
冯雪得意地笑了一下，又认真听了一会……
“脉象平稳，气色良好，呼吸匀畅，不像有事……”
冯雪有些奇怪地说……
“啊，他是精神受到……一点点刺激。”
我想起李妍跟我说的，我转告给冯雪。
“精神吗？”
冯雪翻着眼睛，思索良久，从绿色长裙上摘下别在腰间的一个红布口袋……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站在原地看着她……
冯雪打开红布口袋，拿出一根足有15公分长的银针，盯着安强看……
“嗷~”
安强嗷的一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紧贴在床边的墙壁上，瞪着大眼睛恐惧地看着那根银针……
“别怕，我给你调理一下神经，不痛的。”
冯雪捏着银针，向安强凑了凑……
“别过来……”
“别过来……”
安强嘴里重复喊着别过来、别过来，手脚乱蹬，让人根本没法靠近，而且他的力气大的出奇……
忙活了半天，冯雪也没能顺利给安强调理成功……
这么大个子竟然怕扎针？
我心里想着，鄙夷地看着正在发疯的安强。
“冯雪算了，先去吃饭吧，过两天他要是还没好，你再给他调理调理吧。”
我看看手机，十二点十分了，见冯雪忙活的一头汗水，安强也不见有一点老实起来的迹象……
“好的，领导。”
冯雪听见我的话，应了声，把捏在手中的银针放回到红布口袋里……
冯雪刚把红布口袋别在腰上，安强立刻停止了手脚乱动，大喊大叫……
“嘶~”
冯雪倒吸了一口，见安强老实下来，又摸向腰间的红布口袋……
安强立刻又犯病，手刨脚蹬，大喊大叫起来……
我跟冯雪来到食堂，给安强打包了一份饭，我准备给安强送去，冯雪一把接过打包盒，笑着说：“领导，我去送吧！”
“哎……”
我哎了一声，想说不用，心道别老让人家姑娘进进出出男人宿舍，对姑娘影响不好……
这姑娘也不等我说完话，拿着打包盒扭头就走了出去……
我打了两份饭，自己一份，给冯雪打一份，也不知道冯雪爱吃什么，就按照沈星雅的饭量，每样菜都给她盛了一点……
等了一会，见冯雪走进食堂……
“冯雪。”
我喊了她一声，冯雪向我这走来。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都给你盛了一点……”
“谢咯，领导。”
冯雪捋了一下身后的裙子，坐了下来，从手腕上摘下一根墨绿色头绳，绑在身后的长发上……
冯雪吃饭很慢，我吃完了一餐盘，她一半还没吃完，我又去盛了点饭菜，终于饱饱地吃了一回饭……
吃过饭，我俩走出食堂，我准备回处室里想一想钱乐乐的事情，朝着灰楼走了几步……
“咦？今天不转圈了？”
冯雪停在那里说了句，我回头看她，她撅着嘴，手背在身后，看着我……
转圈？
我这才想起，之前与钱乐乐她俩吃过饭总是绕着公司转圈。
是啊，没道理冯雪来了，就不绕了啊。
“转啊！这里走凉快一些！”
我看着灰楼遮挡出来这片阴影说。
冯雪这才颠颠走过来……
“你是中医世家？”
“是啊，光家族记录就有一百多年的老世家咯。”
冯雪骄傲地说，随即眼神又有些落寞……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那还真是了不起呢。”
我夸赞着她。
“我们家的医术原本传男不传女，到我这一代算是彻底败落了……”
原来她是为了这个……
“你家里没有男孩？”我轻轻地问，随即又想到她刚刚都说过了传男不传女，觉得这么问有点白痴，赶忙补充说：“现在男女平等，那些都是封建社会旧思想。”
“不是没有男孩。”冯雪笑了一下，接着说：“我爷爷当年被当作牛鬼蛇神，从那之后，家里人就再也没有愿意接手家传医学，我叔伯以及他们的孩子都学了西医……”
我偷偷看见冯雪眼中有泪……她抬起头假装看天轻轻地说：“西医也是医，毕竟还是医学世家嘛。”
她笑了一下，很苦涩……
我俩默默地绕了一圈，我都没想出一句适合、能够安慰她的话……心想败落的可能不是你们家传医学，而是……
“安强怎么样了？”
我跳过这个沉闷话题，问冯雪。
“哦，我刚想跟你说呢。”冯雪扯下系在头发上的头绳，松开一席长发，继续说：“我觉得他不像是受了刺激。”
我看向冯雪，冯雪也严肃认真地看向我，“那就是说他是……”
冯雪不等我说完，轻快地点点头……
“晚上的时候你再去看看，确认一下。”
“好的。”
回到处室，坐在工位上，我的桌子上也摆放着一盆绿萝，叶子被擦拭的一粒灰尘都没有，桌子好像也被擦过……
冯雪……
我心里想着，想起第一次进入人事处时，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女孩……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头，礼貌地轻轻冲我点了点……
当时我以为沈星雅会简单介绍一下……
冯雪站在吧台外，一手拿着个小喷壶，一手拿着块小抹布，很仔细地打理着面前那盆茂盛的绿萝……
我托架着安强向前走了几步，安强淌出的口水沾湿了我半边胳膊……
“需要帮忙吗？”
冯雪放下手中抹布、喷壶，走过来问。
“不用，谢谢。”
我说了声谢谢，哪知道安强抽什么风，猛地向前一栽，我差点没被他带倒。冯雪赶忙过来举起安强的另一只胳膊，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就在冯雪把安强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时，忽然觉得安强压在我肩上的重量轻了很多，原本倒在我肩膀的头，正慢慢地向冯雪那边倒去，口水也不淌了……
路过吧台时，我把那张人事任命，放在那盆绿萝边上……
“那是什么？”
冯雪侧头问。
“人事任命。”
“谁？你的？”
“嗯。”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恭喜你，李林科长。”
“你……？谢谢。”
我想问你怎么知道？但马上想到周靖上午的话……没道理冯雪猜不出来……
“那你就是我的直属领导咯……”
“我是代理的……”
“代理的也是我领导，再说，公司代理的就没有不转正的……”
冯雪信誓旦旦地说。
“为什么？”
我疑惑地问。
“如果你没转正，就是任命你的人有问题咯，所以……”
冯雪眨眨眼……
这姑娘还真是聪明啊……
我心里想着……
一路上冯雪似只小麻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好不容易将安强从灰色办公楼带到回到他的寝室3002室，这间屋子与我那间一样，都有两扇窗子，不同的是我在西边，他在东边……
将安强放到单人床上安置好……
冯雪将手搭在安强的脉门上，认真地听起诊来……
“你还懂医学？”
我问冯雪。
“我可是中医世家。”
冯雪得意地笑了一下，又认真听了一会……
“脉象平稳，气色良好，呼吸匀畅，不像有事……”
冯雪有些奇怪地说……
“啊，他是精神受到……一点点刺激。”
我想起李妍跟我说的，我转告给冯雪。
“精神吗？”
冯雪翻着眼睛，思索良久，从绿色长裙上摘下别在腰间的一个红布口袋……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站在原地看着她……
冯雪打开红布口袋，拿出一根足有15公分长的银针，盯着安强看……
“嗷~”
安强嗷的一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紧贴在床边的墙壁上，瞪着大眼睛恐惧地看着那根银针……
“别怕，我给你调理一下神经，不痛的。”
冯雪捏着银针，向安强凑了凑……
“别过来……”
“别过来……”
安强嘴里重复喊着别过来、别过来，手脚乱蹬，让人根本没法靠近，而且他的力气大的出奇……
忙活了半天，冯雪也没能顺利给安强调理成功……
这么大个子竟然怕扎针？
我心里想着，鄙夷地看着正在发疯的安强。
“冯雪算了，先去吃饭吧，过两天他要是还没好，你再给他调理调理吧。”
我看看手机，十二点十分了，见冯雪忙活的一头汗水，安强也不见有一点老实起来的迹象……
“好的，领导。”
冯雪听见我的话，应了声，把捏在手中的银针放回到红布口袋里……
冯雪刚把红布口袋别在腰上，安强立刻停止了手脚乱动，大喊大叫……
“嘶~”
冯雪倒吸了一口，见安强老实下来，又摸向腰间的红布口袋……
安强立刻又犯病，手刨脚蹬，大喊大叫起来……
我跟冯雪来到食堂，给安强打包了一份饭，我准备给安强送去，冯雪一把接过打包盒，笑着说：“领导，我去送吧！”
“哎……”
我哎了一声，想说不用，心道别老让人家姑娘进进出出男人宿舍，对姑娘影响不好……
这姑娘也不等我说完话，拿着打包盒扭头就走了出去……
我打了两份饭，自己一份，给冯雪打一份，也不知道冯雪爱吃什么，就按照沈星雅的饭量，每样菜都给她盛了一点……
等了一会，见冯雪走进食堂……
“冯雪。”
我喊了她一声，冯雪向我这走来。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都给你盛了一点……”
“谢咯，领导。”
冯雪捋了一下身后的裙子，坐了下来，从手腕上摘下一根墨绿色头绳，绑在身后的长发上……
冯雪吃饭很慢，我吃完了一餐盘，她一半还没吃完，我又去盛了点饭菜，终于饱饱地吃了一回饭……
吃过饭，我俩走出食堂，我准备回处室里想一想钱乐乐的事情，朝着灰楼走了几步……
“咦？今天不转圈了？”
冯雪停在那里说了句，我回头看她，她撅着嘴，手背在身后，看着我……
转圈？
我这才想起，之前与钱乐乐她俩吃过饭总是绕着公司转圈。
是啊，没道理冯雪来了，就不绕了啊。
“转啊！这里走凉快一些！”
我看着灰楼遮挡出来这片阴影说。
冯雪这才颠颠走过来……
“你是中医世家？”
“是啊，光家族记录就有一百多年的老世家咯。”
冯雪骄傲地说，随即眼神又有些落寞……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那还真是了不起呢。”
我夸赞着她。
“我们家的医术原本传男不传女，到我这一代算是彻底败落了……”
原来她是为了这个……
“你家里没有男孩？”我轻轻地问，随即又想到她刚刚都说过了传男不传女，觉得这么问有点白痴，赶忙补充说：“现在男女平等，那些都是封建社会旧思想。”
“不是没有男孩。”冯雪笑了一下，接着说：“我爷爷当年被当作牛鬼蛇神，从那之后，家里人就再也没有愿意接手家传医学，我叔伯以及他们的孩子都学了西医……”
我偷偷看见冯雪眼中有泪……她抬起头假装看天轻轻地说：“西医也是医，毕竟还是医学世家嘛。”
她笑了一下，很苦涩……
我俩默默地绕了一圈，我都没想出一句适合、能够安慰她的话……心想败落的可能不是你们家传医学，而是……
“安强怎么样了？”
我跳过这个沉闷话题，问冯雪。
“哦，我刚想跟你说呢。”冯雪扯下系在头发上的头绳，松开一席长发，继续说：“我觉得他不像是受了刺激。”
我看向冯雪，冯雪也严肃认真地看向我，“那就是说他是……”
冯雪不等我说完，轻快地点点头……
“晚上的时候你再去看看，确认一下。”
“好的。”
回到处室，坐在工位上，我的桌子上也摆放着一盆绿萝，叶子被擦拭的一粒灰尘都没有，桌子好像也被擦过……
冯雪……
我心里想着，想起第一次进入人事处时，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女孩……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头，礼貌地轻轻冲我点了点……
当时我以为沈星雅会简单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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