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前后
“李头领来了，快坐。”
一座凉亭，一张石桌，桌上摆有简单的酒菜，鬼哭寨的几个头领，坐在周围。
大渊献注视人间，可声声兽吼，仍然搅得安定不存。
李肆业坐下，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嘶~！”
身上疲惫散去许多，精神也为之一清，不由得赞叹道：“好酒！”
沈明笑着为几人都倒上，说道：“这酒本上次兽潮时没用完的，现在只剩两坛，寨主那里有一坛，我留了一坛，今天喝完就没了。”
王善一口喝下，晃了晃脑袋：“你倒是会节俭，我的分量早在兽潮没过时就喝完了。”
曹离离轻抿了一口，笑道：“我不喜欢喝酒，所以在兽潮后，都送了出去。”
“这酒是从哪里来的？”
李肆业疑惑问道，若是这种酒多的话，分给寨兵们用，可比他们几人喝下有用的多。
沈明解答道：“这种酒是用疯兽血肉，加上多种药材熬制酿成的，而且还要在山窟地下放置三岁窖藏，如此才会有效，酒名风雪。”
三岁？李肆业恍然，
武界有十二岁月神，轮流掌管年月，一岁既是十二年，一年又有十二月，每月三十六天，分时神掌管，
有十二位时神，分别掌管十二个时辰，其下又有刻神与，分、漏、滴官，严密掌控时序。
如果需要三十六年才能酿造好的话，那他就明白为什么现在没有了，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我初到鬼哭山时，就正好遇上了兽潮，从那时算起，距今不过五年吧？兽潮如此频繁吗？”
听到李肆业这个问题，三位头领的脸色都暗了下来。
曹离离嘴角勾起一抹锋利，俏脸含霜，轻声道：“兽潮乃是天灾，一般是四岁才来一次，而今不过五年，只能证明一件事，”
嘭！
“有人刺激了兽潮！令他们提前发作！”
王善重重的放下酒杯，恨恨地说！
“人？”
李肆业仍不明白。
沈明、王善、曹离离，他们都是在鬼哭寨长大，许多内幕也都了解，因此对这位加入鬼哭寨不算太久的头领解释道：
“兽潮为天灾，关系到玄之又玄的天命，可具体到鬼哭寨时，又与天命并无多大关联。”
“兽潮虽是一个个疯兽聚集而成，但背后又有一个庞大的意志掌控，它会遵守一定的规则，其中之一就是要四岁左右，才会有一次兽潮，其他时间它都在沉睡。”
“但前寨主曾透露过，合神境的人，可以惊醒它，让它提前发动兽潮。”
李肆业沉默，没想到这次兽潮，竟有人为参与。
“昨日咱们出任务，抓一个被君兆山追杀的人，后来出了一位收剑人，寨主勉强应付下了，”
“再后来，我去收拾君兆山弟子的尸体时，他们的尸身盔甲突然化为粉末。”
看了看认真在听的三人，李肆业问了一句：“你们认为，此事与收剑人有关，还是与君兆山有关？”
沉默少许，沈明提起筷子夹菜，边嚼边说：“我曾看过收剑人的消息，”
“这是剑来剑往特有的一个传承，非常厉害！”
“是合神之下最顶峰的高手！”
曹离离冷笑道：“所以他不是合神！”
王善大口大口的吃着菜，嘴里好像嘟囔了一句君兆山。
李肆业不解道：“同为山尊麾下，他不怕......”
曹离离站起身拍了拍李肆业的肩膀，打断了他的发言：“合神之下，在合神面前没有秘密，所以对拥有合神的势力，一定要谨慎。”
李肆业点头，不再说话。
困敦，月正中。
陈肃已经睡下。
陈父看着一个大桶，桶里是他的孙子，陈肃白昼杀戮疯兽所得的份额，通过山甲之尸作为载体，
顺着热水进入孙子的身体，陈父的份额当然也不例外，早就转给孙子了。
至亲血脉之间，在兽潮时可以互相转送份额，这种规则让老幼不能出战的人，也能有一线生机。
每个人所需杀戮疯兽的数量是不同的，大体上是强的多，弱的少，。
陈父今日，得了自身所需的一成左右，陈肃得了两成半，但全给孩子之后，孩子已经算是度过了兽潮。
陈父轻轻抱起孙子放到床上，他刚才坐在水里已经睡着了，小孩子就是这样，精神的时候怎么也不会睡，困得时候在哪里都能睡得着。
轻轻扯着孩子的小胖手放在脸上，浑浊的眼中也似有了光芒。
单阏，月转日，天色未亮。
马东风用过饭食，收拾准备，简单的皮甲，是打猎时的兽皮所制，面对疯兽，只有极小的抵抗之力，最好还是躲开或挡住攻击。
短斧短刀，各家都有类似的常备武器，还算锋利，只是不太结实，两三天就不能用了。
“春雨，你要保护好自己，不用操心我的事，我还没老透。”
一位身材健硕的年轻女人，身上穿着护甲，轻轻点头道：“爹，你也要小心，尽量保全自己，时间还够，不能着急。”
兽潮会持续十天，对杀戮缓慢的人来说，反而算是一点好消息。
“嗯，会的。”
简单的几句过后，孩子放在家中，将门锁关上，两人分开走向各自的战场。
春雨姓何，娘家已经没有亲人了，丈夫马用一家，就是她仅剩的亲人。
当马用死亡的消息传来时，她刚从曹离离那里回家，身上的盔甲瞬时沉重许多，险些没有站稳。
但她知道，没有时间悲伤了，丈夫死去，就需要她来扛起这个家。
虽然她明白，大概是扛不起的。
曹离离负责后山防守，作为曹离离的亲信手下，她自然也被分配到这里。
除了一些互有统属的人之外，寨子里的人都是被强制分配在某一片防区，此事由沈明负责去做。
来到后山处，何春雨一位身躯高挑的女武者打一声招呼：“大姐。”
曹离离回过头来看，回道：“春雨啊，家里怎么样？”
“还好，孩子已经算渡过了这一劫，我父亲身体还可以，今日又去前边，准备趁着疯兽还弱，多杀一些。”
“前门啊...”
曹离离叹息道：“前门算是比较难守的，今日战斗恐怕会很激烈。”
何春雨回道：“哪里不难呢？后山虽有山崖绝壁，可今日后退一里，疯兽已有立足之地，与四面防区又有何不同呢。”
曹离离没再说话，第一日的后山，因有山崖绝壁阻隔，的确很好好防守，但也只是第一日，寨子里最弱的的一批人都被分配到了这里，希望他们能在第一日多杀一些，能有一条生路。
可第二日的防线退后，代表着疯兽已经有了落脚之地，以疯兽的数量而言，山崖已经不在是阻隔。
后山在第二日过后就会被放弃掉，
虽然说起来残酷，但事实就是，第二日的后山战斗，其实是个筛选，
在最弱的一批人里，选出一些不那么弱的，补充进其它三面防区，
而死亡，就是最终的淘汰。
但后山的这些人，在兽潮活下来的希望本身就很小，他们主动参战，本就是如同马东风、郭肃的父亲、或某些人的母亲那样，
为的是在死前拼一份后代的希望，拼一份家人的希望。
“杀啊！”
执徐时，鬼哭寨四周不再只有疯兽吼叫声，
人类喊杀之声四起，激烈的战斗再次展开，寨民与寨兵不同之处渐渐显现，
寨民要么是资质不足，放弃了武道，要么是已经年老体衰，实力下滑严重，还有一种就是年岁不大，实力不济。
第一日的战斗中，借兵器智慧，再加体力充沛，和疯兽战起来还算有来有回。
可今日刚一交手，寨民们便一片血肉纷飞，大都是来不及休息完好，就再次踏入战场的普通寨民！
李肆业无奈，这些人虽然他并不都认识，可他在鬼哭寨待了五年多，许多脸庞自然也都熟悉。
寨主、头领、头目、寨兵、寨民。
这鬼哭寨的许多身份里，都是守护者，只有寨民是被守护者，
他们安安分分的生活，对保护自己的人也都仰慕尊敬，李肆业虽然战力强横，可在生活中也受到过他们的关照。
看到他们被屠戮，李肆业愤怒，但大局之下，真的无力去救！
“这兽潮，根本没给普通人留活路......”
一个中年壮汉蜷缩在地上，周围是寨子里的同伴在对抗疯兽，脑中想起了妻子的话。
“咱俩都是普通人，可能拼了命才能活下一个孩子，我在后山安全些，你在前面一定要小心啊！”
“真是，我很小心了啊？为什么就不让我活啊！”
中年男人腹痛难忍，鲜血不停的流淌，本不想动，但又想起了孩子，蠕动着爬出了人群，
“我杀死了一头疯兽，我得活着回去！”
这里离九里处不远，周围的疯兽都在和寨子里的人在战斗，就算有注意到他的疯兽，也被寨子里的人拖住了，
他慢慢的爬着，嘴里说着谁也听不见的谢谢，爬到了九里处，停了下来。
前方是一位寨兵，盔甲闪亮，但有血腥味儿，缝隙处也有某种黑色。
“寨兵，我不往前走，我知道规矩的，我就在这停着好吗？”
阳光洒在寨兵身上，映出的是一种寒冷的辉光，一动不动，似是默认。
中年男人感觉身体越来越冷，颤颤巍巍的将身上的衣物撕下了一小段，用手捂住了腹部的伤口，他怕自己睡过去，开始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
“头领下令前不许往后退，因为混乱之后可能会有疯兽攻入内部。”
“身体受了伤也不必去找药师，所有的药物都会留着给寨兵使用。”
“我儿子以后大概也会成为一个寨兵，只要他能长大......”
一座凉亭，一张石桌，桌上摆有简单的酒菜，鬼哭寨的几个头领，坐在周围。
大渊献注视人间，可声声兽吼，仍然搅得安定不存。
李肆业坐下，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嘶~！”
身上疲惫散去许多，精神也为之一清，不由得赞叹道：“好酒！”
沈明笑着为几人都倒上，说道：“这酒本上次兽潮时没用完的，现在只剩两坛，寨主那里有一坛，我留了一坛，今天喝完就没了。”
王善一口喝下，晃了晃脑袋：“你倒是会节俭，我的分量早在兽潮没过时就喝完了。”
曹离离轻抿了一口，笑道：“我不喜欢喝酒，所以在兽潮后，都送了出去。”
“这酒是从哪里来的？”
李肆业疑惑问道，若是这种酒多的话，分给寨兵们用，可比他们几人喝下有用的多。
沈明解答道：“这种酒是用疯兽血肉，加上多种药材熬制酿成的，而且还要在山窟地下放置三岁窖藏，如此才会有效，酒名风雪。”
三岁？李肆业恍然，
武界有十二岁月神，轮流掌管年月，一岁既是十二年，一年又有十二月，每月三十六天，分时神掌管，
有十二位时神，分别掌管十二个时辰，其下又有刻神与，分、漏、滴官，严密掌控时序。
如果需要三十六年才能酿造好的话，那他就明白为什么现在没有了，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我初到鬼哭山时，就正好遇上了兽潮，从那时算起，距今不过五年吧？兽潮如此频繁吗？”
听到李肆业这个问题，三位头领的脸色都暗了下来。
曹离离嘴角勾起一抹锋利，俏脸含霜，轻声道：“兽潮乃是天灾，一般是四岁才来一次，而今不过五年，只能证明一件事，”
嘭！
“有人刺激了兽潮！令他们提前发作！”
王善重重的放下酒杯，恨恨地说！
“人？”
李肆业仍不明白。
沈明、王善、曹离离，他们都是在鬼哭寨长大，许多内幕也都了解，因此对这位加入鬼哭寨不算太久的头领解释道：
“兽潮为天灾，关系到玄之又玄的天命，可具体到鬼哭寨时，又与天命并无多大关联。”
“兽潮虽是一个个疯兽聚集而成，但背后又有一个庞大的意志掌控，它会遵守一定的规则，其中之一就是要四岁左右，才会有一次兽潮，其他时间它都在沉睡。”
“但前寨主曾透露过，合神境的人，可以惊醒它，让它提前发动兽潮。”
李肆业沉默，没想到这次兽潮，竟有人为参与。
“昨日咱们出任务，抓一个被君兆山追杀的人，后来出了一位收剑人，寨主勉强应付下了，”
“再后来，我去收拾君兆山弟子的尸体时，他们的尸身盔甲突然化为粉末。”
看了看认真在听的三人，李肆业问了一句：“你们认为，此事与收剑人有关，还是与君兆山有关？”
沉默少许，沈明提起筷子夹菜，边嚼边说：“我曾看过收剑人的消息，”
“这是剑来剑往特有的一个传承，非常厉害！”
“是合神之下最顶峰的高手！”
曹离离冷笑道：“所以他不是合神！”
王善大口大口的吃着菜，嘴里好像嘟囔了一句君兆山。
李肆业不解道：“同为山尊麾下，他不怕......”
曹离离站起身拍了拍李肆业的肩膀，打断了他的发言：“合神之下，在合神面前没有秘密，所以对拥有合神的势力，一定要谨慎。”
李肆业点头，不再说话。
困敦，月正中。
陈肃已经睡下。
陈父看着一个大桶，桶里是他的孙子，陈肃白昼杀戮疯兽所得的份额，通过山甲之尸作为载体，
顺着热水进入孙子的身体，陈父的份额当然也不例外，早就转给孙子了。
至亲血脉之间，在兽潮时可以互相转送份额，这种规则让老幼不能出战的人，也能有一线生机。
每个人所需杀戮疯兽的数量是不同的，大体上是强的多，弱的少，。
陈父今日，得了自身所需的一成左右，陈肃得了两成半，但全给孩子之后，孩子已经算是度过了兽潮。
陈父轻轻抱起孙子放到床上，他刚才坐在水里已经睡着了，小孩子就是这样，精神的时候怎么也不会睡，困得时候在哪里都能睡得着。
轻轻扯着孩子的小胖手放在脸上，浑浊的眼中也似有了光芒。
单阏，月转日，天色未亮。
马东风用过饭食，收拾准备，简单的皮甲，是打猎时的兽皮所制，面对疯兽，只有极小的抵抗之力，最好还是躲开或挡住攻击。
短斧短刀，各家都有类似的常备武器，还算锋利，只是不太结实，两三天就不能用了。
“春雨，你要保护好自己，不用操心我的事，我还没老透。”
一位身材健硕的年轻女人，身上穿着护甲，轻轻点头道：“爹，你也要小心，尽量保全自己，时间还够，不能着急。”
兽潮会持续十天，对杀戮缓慢的人来说，反而算是一点好消息。
“嗯，会的。”
简单的几句过后，孩子放在家中，将门锁关上，两人分开走向各自的战场。
春雨姓何，娘家已经没有亲人了，丈夫马用一家，就是她仅剩的亲人。
当马用死亡的消息传来时，她刚从曹离离那里回家，身上的盔甲瞬时沉重许多，险些没有站稳。
但她知道，没有时间悲伤了，丈夫死去，就需要她来扛起这个家。
虽然她明白，大概是扛不起的。
曹离离负责后山防守，作为曹离离的亲信手下，她自然也被分配到这里。
除了一些互有统属的人之外，寨子里的人都是被强制分配在某一片防区，此事由沈明负责去做。
来到后山处，何春雨一位身躯高挑的女武者打一声招呼：“大姐。”
曹离离回过头来看，回道：“春雨啊，家里怎么样？”
“还好，孩子已经算渡过了这一劫，我父亲身体还可以，今日又去前边，准备趁着疯兽还弱，多杀一些。”
“前门啊...”
曹离离叹息道：“前门算是比较难守的，今日战斗恐怕会很激烈。”
何春雨回道：“哪里不难呢？后山虽有山崖绝壁，可今日后退一里，疯兽已有立足之地，与四面防区又有何不同呢。”
曹离离没再说话，第一日的后山，因有山崖绝壁阻隔，的确很好好防守，但也只是第一日，寨子里最弱的的一批人都被分配到了这里，希望他们能在第一日多杀一些，能有一条生路。
可第二日的防线退后，代表着疯兽已经有了落脚之地，以疯兽的数量而言，山崖已经不在是阻隔。
后山在第二日过后就会被放弃掉，
虽然说起来残酷，但事实就是，第二日的后山战斗，其实是个筛选，
在最弱的一批人里，选出一些不那么弱的，补充进其它三面防区，
而死亡，就是最终的淘汰。
但后山的这些人，在兽潮活下来的希望本身就很小，他们主动参战，本就是如同马东风、郭肃的父亲、或某些人的母亲那样，
为的是在死前拼一份后代的希望，拼一份家人的希望。
“杀啊！”
执徐时，鬼哭寨四周不再只有疯兽吼叫声，
人类喊杀之声四起，激烈的战斗再次展开，寨民与寨兵不同之处渐渐显现，
寨民要么是资质不足，放弃了武道，要么是已经年老体衰，实力下滑严重，还有一种就是年岁不大，实力不济。
第一日的战斗中，借兵器智慧，再加体力充沛，和疯兽战起来还算有来有回。
可今日刚一交手，寨民们便一片血肉纷飞，大都是来不及休息完好，就再次踏入战场的普通寨民！
李肆业无奈，这些人虽然他并不都认识，可他在鬼哭寨待了五年多，许多脸庞自然也都熟悉。
寨主、头领、头目、寨兵、寨民。
这鬼哭寨的许多身份里，都是守护者，只有寨民是被守护者，
他们安安分分的生活，对保护自己的人也都仰慕尊敬，李肆业虽然战力强横，可在生活中也受到过他们的关照。
看到他们被屠戮，李肆业愤怒，但大局之下，真的无力去救！
“这兽潮，根本没给普通人留活路......”
一个中年壮汉蜷缩在地上，周围是寨子里的同伴在对抗疯兽，脑中想起了妻子的话。
“咱俩都是普通人，可能拼了命才能活下一个孩子，我在后山安全些，你在前面一定要小心啊！”
“真是，我很小心了啊？为什么就不让我活啊！”
中年男人腹痛难忍，鲜血不停的流淌，本不想动，但又想起了孩子，蠕动着爬出了人群，
“我杀死了一头疯兽，我得活着回去！”
这里离九里处不远，周围的疯兽都在和寨子里的人在战斗，就算有注意到他的疯兽，也被寨子里的人拖住了，
他慢慢的爬着，嘴里说着谁也听不见的谢谢，爬到了九里处，停了下来。
前方是一位寨兵，盔甲闪亮，但有血腥味儿，缝隙处也有某种黑色。
“寨兵，我不往前走，我知道规矩的，我就在这停着好吗？”
阳光洒在寨兵身上，映出的是一种寒冷的辉光，一动不动，似是默认。
中年男人感觉身体越来越冷，颤颤巍巍的将身上的衣物撕下了一小段，用手捂住了腹部的伤口，他怕自己睡过去，开始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
“头领下令前不许往后退，因为混乱之后可能会有疯兽攻入内部。”
“身体受了伤也不必去找药师，所有的药物都会留着给寨兵使用。”
“我儿子以后大概也会成为一个寨兵，只要他能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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