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各执一词
严夫人快步走进观音庙。
她四下瞧了瞧，瞧得很仔细。
朱首心焦急地迎上去：“你怎么来这么慢？！”
严夫人进了观音庙看见朱首心，她虽心有慌乱，但面上仍旧端正道：“我还没说你呢，不是让你带着银子快些滚？”
语气中有些焦急与威胁，但还不失优雅与端庄。
朱首心扯着杨瑛的衣服，纠缠道：“我现在走不了了！我不是给你写信了吗？！央王妃已经有所怀疑了，央王也派了人来监视我！”
严夫人一挥袖，与朱首心离了些距离，得体了衣容才道：“你别慌。这不都没确定去找你的那个女人是央王妃吗？别太疑神疑鬼的，都是有家室的人，稳重些。”
严夫人其实心中肯定，只是为了稳住朱首心不得不如此道。
她苦口婆心的模样，教人全然看不出她是个心怀鬼胎的女人。
“我现在也不管那个人究竟是谁了，”朱首心有些喃喃自语的模样，“我可当真悔恨当初帮了你！以至于日夜受这良心的谴责！”
“悔？”
严夫人突地问道。
她的眼中透出些许毒光，步步紧逼却不失礼度：“开弓就不要讲回头箭。你做了的事，谈什么悔呢？男人，难道都是这般左右摇摆的墙头草？！”
寒光一闪。
严夫人从袖中抽出锋利的匕首，如毒蛇出击，快而利落。
朱首心吓倒在地，贺落城的人及时现身一招控制住了严夫人。
朱首心的妻张氏从庙外跑进来扶他起身。
云佳儿与贺落城从观音像后现身。
严夫人扯着嘴角，像是笑了又全然没有笑意：“妾身杨氏，参见王爷王妃。不知王爷王妃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严夫人？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傻吗？”
云佳儿立在原地，贺落城的身边道。
开玩笑，严夫人这么危险的人物，她可不会上去送死。
“王妃娘娘此言何意？”
严夫人面容庄重，却字字如针，淬着毒。
“严音容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或者说，是不是你命人溺杀了她？！”
云佳儿带着怒意问道。
严夫人的面目如水镜破碎，终于出现了道道裂纹：“是严庆同！必然是严庆同觉得音容败坏了严家的门风，才命人杀了她！”
贺落城对手下人使了个眼色：“这事你倒没必要往严尚书身上扣帽子。江术可交代得清清楚楚。”
他话音刚落，人就被带了上来。
“江术！”严夫人恶狠狠道。
江术便是在王府暗卫中，被贺落城抓住的那个卧底。
江术直切正题：“严夫人，你命我溺杀严音容和协助红霜在王府纵火的事情，我都费尽心力替你办到了。可你居然想杀我灭口！”
“我呸！”
杨瑛的面目虽不曾太过扭曲，但语气确实狠至极点：“贺落城，我本以为，你不过是协助姓严的杀害音容！如今看来，你才是杀害音容的主谋！”
她像凶母狼一般盯着贺落城，目光如利刃，俱是试图复仇的刀子。
云佳儿静静看着杨瑛与贺落城。
贺落城觉得可笑：“本王有什么杀害她的理由？倒是你，为母却不像母，严音容染毒的事，不是你做的吗？”
“那个药头——本王已经控制住了。”
贺落城一语似有万斤重，压得杨瑛喘不过气，说不出话来。
她闭了闭眼，才下意识地强硬道：“她可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狠得下这种心呢？！”
地面的尘泥为泪水所湿润。
“本王不仅有那个药头的口供，还有他卖五石散做的账目。人证物证皆在，这点，你狡辩不了。”
贺落城有着掌控全局的气势：“做一个好的母亲与当一个合格的暗桩，你选择了后者。”
“或许你确实曾于心不忍，放红霜去见了严音容，只是你没想到，就是这一次让她们彻底心意相通，你为牧王效忠，为了掌控红霜让她也继续为牧王效忠，你选择牺牲你的女儿，用五石散将她牢牢拴住，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贺落城字字诛心，杨瑛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也报偿完了于夫人的恩，何必再继续为她的儿子牺牲你自己的女儿。”
杨瑛定住，红着湿润的眼抬起头来，笑道：“我不为主尽忠，难不成还要助杀害我女儿的仇人反咬我的恩主一口吗？！”
说完，她转头看向云佳儿：“妾身先前确实存过利用王妃娘娘的心思，只是今日，妾身已替音容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杀害了她，她死了还要继续利用她！”杨瑛剧烈挣扎起来，她心里似乎的确有一种真实的仇恨。
云佳儿皱眉。
“朱首心。”贺落城提醒道。
云佳儿这才想起，朱首心为严音容验过尸，只是他先前必然受杨瑛所迫，对红霜和她都不曾说实话。
并且，比起被贺落城控制这么久的江术，最早也是她昨日拜访之后才被贺落城注意到的朱首心说出的话更可信。
“住手！”贺落城突然喊道。
“我……”
云佳儿一看，朱首心竟直直倒在了地上。
他的妻张氏，正握着带血的匕首冷冷看着他在地上挣扎。
“为什么……”朱首心艰难地说道。
云佳儿急道：“快送去救治！”
“都别动！”
张氏将匕首架在朱首心的脖子上：“谁敢动我立刻要了他的命！”
云佳儿心急如焚，不肯放过半点时机道：“朱首心，你快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朱首心还不能从张氏的行为中缓过来，加之不断的失血让他的头脑开始昏沉。
云佳儿在一边干着急却什么也做不了，她看了眼贺落城，后者摇摇头。
匕首离朱首心的脖子太近了，谁也不能保证在张氏结果朱首心之前，能及时阻止她。
“阿素，为什么……”
张素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边用匕首在朱首心脖子前轻轻划动边道：“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恶心极了你个糟老头子！”
朱首心虚弱的气息四散紊乱。
“我也怕极了。”张素道，“像你曾经的那位红颜知己一般，为你困守于室却渐渐变成你眼中的‘落后’而被你抛弃。”
张素有些恍惚，却又清醒得可怕：“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你抛弃我之前，我先杀了你呢？你拿到了银子，如果这次你走掉了，我岂不是要被扫地出门，凄凄惨惨地看着你和你心爱的女人，与我心爱的儿子做一家人吗？！”
“朱夫人！冷静！”云佳儿找到了突破口，“如果朱首心真的在这里死了，你是要被送去官办的，那你的儿子怎么办？！”
张素大笑：“那我们一家人刚好可以一起上路啊！多好！”
匕首在朱首心的脖子上印出血痕。
朱首心明显开始神志不清。
再这么拖下去，朱首心就真的来不及救治了。
“她想要银子。”杨瑛提醒道。
云佳儿一瞬反应过来。
张素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阴阴一笑：“那么，你们打算给我多少呢？让我离开这个男人，也足以带着儿子独立生活？”
她四下瞧了瞧，瞧得很仔细。
朱首心焦急地迎上去：“你怎么来这么慢？！”
严夫人进了观音庙看见朱首心，她虽心有慌乱，但面上仍旧端正道：“我还没说你呢，不是让你带着银子快些滚？”
语气中有些焦急与威胁，但还不失优雅与端庄。
朱首心扯着杨瑛的衣服，纠缠道：“我现在走不了了！我不是给你写信了吗？！央王妃已经有所怀疑了，央王也派了人来监视我！”
严夫人一挥袖，与朱首心离了些距离，得体了衣容才道：“你别慌。这不都没确定去找你的那个女人是央王妃吗？别太疑神疑鬼的，都是有家室的人，稳重些。”
严夫人其实心中肯定，只是为了稳住朱首心不得不如此道。
她苦口婆心的模样，教人全然看不出她是个心怀鬼胎的女人。
“我现在也不管那个人究竟是谁了，”朱首心有些喃喃自语的模样，“我可当真悔恨当初帮了你！以至于日夜受这良心的谴责！”
“悔？”
严夫人突地问道。
她的眼中透出些许毒光，步步紧逼却不失礼度：“开弓就不要讲回头箭。你做了的事，谈什么悔呢？男人，难道都是这般左右摇摆的墙头草？！”
寒光一闪。
严夫人从袖中抽出锋利的匕首，如毒蛇出击，快而利落。
朱首心吓倒在地，贺落城的人及时现身一招控制住了严夫人。
朱首心的妻张氏从庙外跑进来扶他起身。
云佳儿与贺落城从观音像后现身。
严夫人扯着嘴角，像是笑了又全然没有笑意：“妾身杨氏，参见王爷王妃。不知王爷王妃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严夫人？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傻吗？”
云佳儿立在原地，贺落城的身边道。
开玩笑，严夫人这么危险的人物，她可不会上去送死。
“王妃娘娘此言何意？”
严夫人面容庄重，却字字如针，淬着毒。
“严音容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或者说，是不是你命人溺杀了她？！”
云佳儿带着怒意问道。
严夫人的面目如水镜破碎，终于出现了道道裂纹：“是严庆同！必然是严庆同觉得音容败坏了严家的门风，才命人杀了她！”
贺落城对手下人使了个眼色：“这事你倒没必要往严尚书身上扣帽子。江术可交代得清清楚楚。”
他话音刚落，人就被带了上来。
“江术！”严夫人恶狠狠道。
江术便是在王府暗卫中，被贺落城抓住的那个卧底。
江术直切正题：“严夫人，你命我溺杀严音容和协助红霜在王府纵火的事情，我都费尽心力替你办到了。可你居然想杀我灭口！”
“我呸！”
杨瑛的面目虽不曾太过扭曲，但语气确实狠至极点：“贺落城，我本以为，你不过是协助姓严的杀害音容！如今看来，你才是杀害音容的主谋！”
她像凶母狼一般盯着贺落城，目光如利刃，俱是试图复仇的刀子。
云佳儿静静看着杨瑛与贺落城。
贺落城觉得可笑：“本王有什么杀害她的理由？倒是你，为母却不像母，严音容染毒的事，不是你做的吗？”
“那个药头——本王已经控制住了。”
贺落城一语似有万斤重，压得杨瑛喘不过气，说不出话来。
她闭了闭眼，才下意识地强硬道：“她可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狠得下这种心呢？！”
地面的尘泥为泪水所湿润。
“本王不仅有那个药头的口供，还有他卖五石散做的账目。人证物证皆在，这点，你狡辩不了。”
贺落城有着掌控全局的气势：“做一个好的母亲与当一个合格的暗桩，你选择了后者。”
“或许你确实曾于心不忍，放红霜去见了严音容，只是你没想到，就是这一次让她们彻底心意相通，你为牧王效忠，为了掌控红霜让她也继续为牧王效忠，你选择牺牲你的女儿，用五石散将她牢牢拴住，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贺落城字字诛心，杨瑛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也报偿完了于夫人的恩，何必再继续为她的儿子牺牲你自己的女儿。”
杨瑛定住，红着湿润的眼抬起头来，笑道：“我不为主尽忠，难不成还要助杀害我女儿的仇人反咬我的恩主一口吗？！”
说完，她转头看向云佳儿：“妾身先前确实存过利用王妃娘娘的心思，只是今日，妾身已替音容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杀害了她，她死了还要继续利用她！”杨瑛剧烈挣扎起来，她心里似乎的确有一种真实的仇恨。
云佳儿皱眉。
“朱首心。”贺落城提醒道。
云佳儿这才想起，朱首心为严音容验过尸，只是他先前必然受杨瑛所迫，对红霜和她都不曾说实话。
并且，比起被贺落城控制这么久的江术，最早也是她昨日拜访之后才被贺落城注意到的朱首心说出的话更可信。
“住手！”贺落城突然喊道。
“我……”
云佳儿一看，朱首心竟直直倒在了地上。
他的妻张氏，正握着带血的匕首冷冷看着他在地上挣扎。
“为什么……”朱首心艰难地说道。
云佳儿急道：“快送去救治！”
“都别动！”
张氏将匕首架在朱首心的脖子上：“谁敢动我立刻要了他的命！”
云佳儿心急如焚，不肯放过半点时机道：“朱首心，你快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朱首心还不能从张氏的行为中缓过来，加之不断的失血让他的头脑开始昏沉。
云佳儿在一边干着急却什么也做不了，她看了眼贺落城，后者摇摇头。
匕首离朱首心的脖子太近了，谁也不能保证在张氏结果朱首心之前，能及时阻止她。
“阿素，为什么……”
张素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边用匕首在朱首心脖子前轻轻划动边道：“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恶心极了你个糟老头子！”
朱首心虚弱的气息四散紊乱。
“我也怕极了。”张素道，“像你曾经的那位红颜知己一般，为你困守于室却渐渐变成你眼中的‘落后’而被你抛弃。”
张素有些恍惚，却又清醒得可怕：“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你抛弃我之前，我先杀了你呢？你拿到了银子，如果这次你走掉了，我岂不是要被扫地出门，凄凄惨惨地看着你和你心爱的女人，与我心爱的儿子做一家人吗？！”
“朱夫人！冷静！”云佳儿找到了突破口，“如果朱首心真的在这里死了，你是要被送去官办的，那你的儿子怎么办？！”
张素大笑：“那我们一家人刚好可以一起上路啊！多好！”
匕首在朱首心的脖子上印出血痕。
朱首心明显开始神志不清。
再这么拖下去，朱首心就真的来不及救治了。
“她想要银子。”杨瑛提醒道。
云佳儿一瞬反应过来。
张素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阴阴一笑：“那么，你们打算给我多少呢？让我离开这个男人，也足以带着儿子独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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