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不对劲
“当然！”
“你最好弄个简易的棺木，不然这样实在是吓人。”高个子少年一本正经地谈生意：“我父亲就可以做这个，上好的红橡木的，只要三个银盾①，花纹可以定制，随您的喜好来！”
“我会考虑——有没有更便宜的？最好是现成可以用的，当然，我现在得先去旅店落脚。”
“普通红橡木的，不讲究外观和耐用性，当然，依旧很结实，只是没有什么装饰，就是朴素的样子，我今天晚上就可以给您打造一个，半天就可以完成！只要八十个费纳姆！”
“嚯，便宜不少！”
王景然直咂舌，十分怀疑刚刚的价格是看他出钱大方，故意坑他的价格。
少年学着脚商的样子挤眉弄眼：“当然，这可是友情价！”
两人正谈论着“生意”，忽然有人打断了他们。
“先生，尸体不能进来，我们这可还要做生意呢！”
“自由畅饮”②是一家酒馆，也是一家旅店。
整个卷心菜镇可能就这么一家。
酒馆门口站了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女人，穿着洗褪了色的暗红色粗麻长裙，和橄榄黄的半袖方领罩衫。
她的腰足有两个王景然的腰那么粗，脸颊上带着劳动者常有的红晕，一手叉着腰，一手拎着盛满卷心菜的木桶，挡在自由畅饮的门口，语气很不友好。
王景然很理解女人的态度，换做是他，客人要带个尸体进酒店……确实不太合适。
“这里有礼堂吗？或许我可以放在那里！”
“明智的选择！”女人态度好了一些，将木桶放在地上，伸出手指路道：“在西边，顺着路走到尽头一拐就看到了，这个时间，埃舍尔司铎应该会在前面的教堂，找不到人喊一嗓子就行，他不会跑远的。”
“十分感谢，
“走了，小伙子们，去教堂！”
推销棺材的少年脸皮颇厚地说：“先生，如果一会儿还要回来，那是另外的价格！”
王景然笑骂：“当然，小贪婪鬼们！少不了你们的！等回来，再加十个费纳姆！”
两人一听，互相对视一眼，兴奋地一个在前面拉、一个在后面推。
“刚刚那是汉娜婶婶，是他的三堂婶，整个镇上最凶悍的女人！”
高个子少年说着，抽空伸手指了指在前面拉车的年幼些的少年。
另一个少年补充：“汉娜婶婶在‘自由畅饮’里帮工，酒馆是我爷爷的！”
王景然调侃道：“嚯，你还是个有祖产的少爷啊！”
“跟他可没什么关系，他父亲是这里的圉人③！”
“那也很了不起了。”
“没错！如果您需要马匹，我可以带您去挑，肯定比红谷镇便宜得多！”
“你真的是风暴之主的信徒吗？”
“是的，当然是，但我还是吉安娜女神的浅信徒。”
“不，你不是，”王景然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你是祂的诚信徒。”
“我有妹妹要养！”
少年随口辩解了一句。
本就不长的一截儿路，几分钟就走到了。
教堂是这个世界几乎每个村镇和城市必备的建筑——甚至于，一个地区可以没有任何行政机关，但绝对不能没有教堂。
它当然不仅仅是为了满足普通人的信仰需求，更多的其实是实用主义方面的原因在作祟。
死去的人如果不经过主教或司铎们的祝福，可是会有很大概率给大家表演一个诈尸和亡灵轰趴会。
更别提这个世界是客观存在魔神、也客观存在被魔神庇佑或眷顾的群体的，信仰各个魔神的教堂也就成了每个智慧生物聚居地的刚需。
卷心菜镇的教堂规模很小，外表也很新，似乎是新建没多久的。
远远看去，还不如旁边不远处的风车磨坊高，像个普通的房子多过教堂。
要不是它的尖顶上被漆了蓝色的风暴符号，还真认不出来是个教堂。
“埃舍尔司铎！”
少年们离得老远就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埃舍尔司铎！您在吗？”
“司铎！”
“希望你们这次不是过来搞破坏的！”
远远地，王景然就听到教堂外侧院子里传出了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接着，王景然看到一位蓄着胡子的中年司铎从教堂花园的灌木丛中直起身，望了过来。
“哦，是客人啊！”
埃舍尔司铎十分热情，把手中握着的杂草就地一丢，问：“您是来做礼拜的？还是有什么需求？”
“呃……我想把这个可怜的孩子暂存在这里一段时间，等我休整好了再带走他。”
王景然说着，指了指木推车里裹着亚麻布袋，只露出脑袋和脚的彼得。
“啊！真抱歉，我才看到！”
埃舍尔面带歉意地走过来，将沾了点泥土的双手直接在五颜六色的袍子上擦了擦，才伸手摸了摸彼得的尸身，问：
“受过祝福了？”
“是的，进行过简单的祝福仪式了。”
埃舍尔松了口气，说：“我可以再祝福一次，保证万无一失。”
“那就万分感谢了！”
“不客气，职责所在。
“不过，”埃舍尔表情有些奇怪，他再度伸手，默念了个什么咒语，按在了彼得的尸体上，仿佛肯定了什么似的，问：“不过，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这孩子是怎么回归主的怀抱的？”
“这……”
王景然有些纠结地瞥了眼他身旁正竖着耳朵听八卦的两个少年。
埃舍尔心领神会：“啊，好了，孩子们，你们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明天来教堂领一份白面包，作为你们热心的奖赏！”
“哇！太棒了！”
年纪小的那个少年顿时高兴地蹦了起来，年长的那个则朝王景然伸出手，说：
“先生，您需要提前付款，我们可以直接把其他东西送到酒馆，当然，您不必担心它们的安全问题，我们会看守这些物品，直到您回到酒馆，绝对超值又值得信赖的服务。”
埃舍尔不赞同地说：“主说，对待他人，要像对待自己的兄弟姐妹——你们不该讨要财务。”
“我们付出了劳动，这是公平交易！”
少年理直气壮。
“当然，这是公平交易。
“不过，值得信赖是真的，超值倒不算。”
王景然笑了笑，摸出十枚铜币数给了少年们，肯定了这笔对少年们来说十分重要和严肃的“交易”。
少年们顿时眉开眼笑：
“谢谢您！好心的先生！”
“愿风暴之主保佑您！”
埃舍尔无奈地摇头，一把将彼得的尸体扛了起来，轻松得不像话。
“你们可以离开了，除非你们想跟几个盛放了尸体的棺材共处一室。”
“才不要！”
少年们朝埃舍尔做了个鬼脸，便拉着至少轻快了一半的木推车离开了。
王景然亦步亦趋地跟随埃舍尔进了亡者之厅，这是一个通向地下停尸厅的石砌大厅，规模不大，但还算空旷，一进来就感觉有些阴森。
彼得被埃舍尔放在大厅一进门的石床上，他一边点燃桌子上的几个蜡烛，一边异常严肃地说：
“现在你可以讲讲，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不确定您能否相信我……
王景然犹豫了一下，决定和盘托出：“我在红谷哨塔遇到了一条龙。”
“什么！？”
埃舍尔瞪大了双眼，随即一脸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荒谬的事情一般，表情震惊，说：“主啊，你在开玩笑吧？”
“我没必要拿这种事说谎，”王景然试图说动埃舍尔：“红谷哨塔应该是全军覆没了，轮值的人和补给队再过去就会发现不对劲，这件事应该很快就能传出来了，很可能……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但很可能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埃舍尔怀疑起了别的东西：“对不起，我还是无法相信，你确定你的精神状态还好吗？”
“那我换个证据，你有没有感觉从昨天起，就很冷？冷的不正常，完全不像末种月的天气。”
“啊……这确实……可这和……龙？有什么关系？”
“因为袭击红谷哨塔的是一头冰霜巨龙，它发疯了一样对着哨塔附近的红谷区狂喷冰霜龙息，整个营地的人全都被封在冰天雪地中了……而我，本来我和这孩子因为躲在酒窖里而幸免，但是后来出来以后，可能他被冻死了……
“所以，这里的降温就是红谷哨塔一带异象造成的连带反应。”
大概是王景然说的过于认真，埃舍尔信了一点点，接着追问：“但是你没事？”
“也许是因为，这孩子把最后一瓶复苏剂给我喝下去了……当时我受了重伤，所以他让我喝下去了药剂，我们都没想到那头龙会回来把整个营地再喷一遍——本来是没那么冷的！”
“很抱歉，先生，我不得不确认一下你的……状态，希望这不会冒犯到你……”
埃舍尔说着，在王景然点头的同时，他立刻就用神术对着王景然施展了一个模型。
一阵白光笼罩了王景然，但很快就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
埃舍尔大吃一惊，不信邪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行为。
但王景然依旧没有与神术产生共鸣。
就好像……刚刚的神术对着一个死物释放了似的。
王景然迷茫地看着脸色大变的埃舍尔，对风暴之主的神术了解几乎为零的他很是不明所以。
“这不对劲！”
埃舍尔快速换了个神术模型，啪地拍在了王景然身上。
这次，这团白光没有熄灭，反而像穿过了王景然的身体。
“主啊！”
埃舍尔忍不住脸色发白地低喊，他又对自己念了好几个咒语，为自己套上了防护神术，接着表情忐忑、声音都变了调地问：
“先，先生，您，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你最好弄个简易的棺木，不然这样实在是吓人。”高个子少年一本正经地谈生意：“我父亲就可以做这个，上好的红橡木的，只要三个银盾①，花纹可以定制，随您的喜好来！”
“我会考虑——有没有更便宜的？最好是现成可以用的，当然，我现在得先去旅店落脚。”
“普通红橡木的，不讲究外观和耐用性，当然，依旧很结实，只是没有什么装饰，就是朴素的样子，我今天晚上就可以给您打造一个，半天就可以完成！只要八十个费纳姆！”
“嚯，便宜不少！”
王景然直咂舌，十分怀疑刚刚的价格是看他出钱大方，故意坑他的价格。
少年学着脚商的样子挤眉弄眼：“当然，这可是友情价！”
两人正谈论着“生意”，忽然有人打断了他们。
“先生，尸体不能进来，我们这可还要做生意呢！”
“自由畅饮”②是一家酒馆，也是一家旅店。
整个卷心菜镇可能就这么一家。
酒馆门口站了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女人，穿着洗褪了色的暗红色粗麻长裙，和橄榄黄的半袖方领罩衫。
她的腰足有两个王景然的腰那么粗，脸颊上带着劳动者常有的红晕，一手叉着腰，一手拎着盛满卷心菜的木桶，挡在自由畅饮的门口，语气很不友好。
王景然很理解女人的态度，换做是他，客人要带个尸体进酒店……确实不太合适。
“这里有礼堂吗？或许我可以放在那里！”
“明智的选择！”女人态度好了一些，将木桶放在地上，伸出手指路道：“在西边，顺着路走到尽头一拐就看到了，这个时间，埃舍尔司铎应该会在前面的教堂，找不到人喊一嗓子就行，他不会跑远的。”
“十分感谢，
“走了，小伙子们，去教堂！”
推销棺材的少年脸皮颇厚地说：“先生，如果一会儿还要回来，那是另外的价格！”
王景然笑骂：“当然，小贪婪鬼们！少不了你们的！等回来，再加十个费纳姆！”
两人一听，互相对视一眼，兴奋地一个在前面拉、一个在后面推。
“刚刚那是汉娜婶婶，是他的三堂婶，整个镇上最凶悍的女人！”
高个子少年说着，抽空伸手指了指在前面拉车的年幼些的少年。
另一个少年补充：“汉娜婶婶在‘自由畅饮’里帮工，酒馆是我爷爷的！”
王景然调侃道：“嚯，你还是个有祖产的少爷啊！”
“跟他可没什么关系，他父亲是这里的圉人③！”
“那也很了不起了。”
“没错！如果您需要马匹，我可以带您去挑，肯定比红谷镇便宜得多！”
“你真的是风暴之主的信徒吗？”
“是的，当然是，但我还是吉安娜女神的浅信徒。”
“不，你不是，”王景然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你是祂的诚信徒。”
“我有妹妹要养！”
少年随口辩解了一句。
本就不长的一截儿路，几分钟就走到了。
教堂是这个世界几乎每个村镇和城市必备的建筑——甚至于，一个地区可以没有任何行政机关，但绝对不能没有教堂。
它当然不仅仅是为了满足普通人的信仰需求，更多的其实是实用主义方面的原因在作祟。
死去的人如果不经过主教或司铎们的祝福，可是会有很大概率给大家表演一个诈尸和亡灵轰趴会。
更别提这个世界是客观存在魔神、也客观存在被魔神庇佑或眷顾的群体的，信仰各个魔神的教堂也就成了每个智慧生物聚居地的刚需。
卷心菜镇的教堂规模很小，外表也很新，似乎是新建没多久的。
远远看去，还不如旁边不远处的风车磨坊高，像个普通的房子多过教堂。
要不是它的尖顶上被漆了蓝色的风暴符号，还真认不出来是个教堂。
“埃舍尔司铎！”
少年们离得老远就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埃舍尔司铎！您在吗？”
“司铎！”
“希望你们这次不是过来搞破坏的！”
远远地，王景然就听到教堂外侧院子里传出了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接着，王景然看到一位蓄着胡子的中年司铎从教堂花园的灌木丛中直起身，望了过来。
“哦，是客人啊！”
埃舍尔司铎十分热情，把手中握着的杂草就地一丢，问：“您是来做礼拜的？还是有什么需求？”
“呃……我想把这个可怜的孩子暂存在这里一段时间，等我休整好了再带走他。”
王景然说着，指了指木推车里裹着亚麻布袋，只露出脑袋和脚的彼得。
“啊！真抱歉，我才看到！”
埃舍尔面带歉意地走过来，将沾了点泥土的双手直接在五颜六色的袍子上擦了擦，才伸手摸了摸彼得的尸身，问：
“受过祝福了？”
“是的，进行过简单的祝福仪式了。”
埃舍尔松了口气，说：“我可以再祝福一次，保证万无一失。”
“那就万分感谢了！”
“不客气，职责所在。
“不过，”埃舍尔表情有些奇怪，他再度伸手，默念了个什么咒语，按在了彼得的尸体上，仿佛肯定了什么似的，问：“不过，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这孩子是怎么回归主的怀抱的？”
“这……”
王景然有些纠结地瞥了眼他身旁正竖着耳朵听八卦的两个少年。
埃舍尔心领神会：“啊，好了，孩子们，你们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明天来教堂领一份白面包，作为你们热心的奖赏！”
“哇！太棒了！”
年纪小的那个少年顿时高兴地蹦了起来，年长的那个则朝王景然伸出手，说：
“先生，您需要提前付款，我们可以直接把其他东西送到酒馆，当然，您不必担心它们的安全问题，我们会看守这些物品，直到您回到酒馆，绝对超值又值得信赖的服务。”
埃舍尔不赞同地说：“主说，对待他人，要像对待自己的兄弟姐妹——你们不该讨要财务。”
“我们付出了劳动，这是公平交易！”
少年理直气壮。
“当然，这是公平交易。
“不过，值得信赖是真的，超值倒不算。”
王景然笑了笑，摸出十枚铜币数给了少年们，肯定了这笔对少年们来说十分重要和严肃的“交易”。
少年们顿时眉开眼笑：
“谢谢您！好心的先生！”
“愿风暴之主保佑您！”
埃舍尔无奈地摇头，一把将彼得的尸体扛了起来，轻松得不像话。
“你们可以离开了，除非你们想跟几个盛放了尸体的棺材共处一室。”
“才不要！”
少年们朝埃舍尔做了个鬼脸，便拉着至少轻快了一半的木推车离开了。
王景然亦步亦趋地跟随埃舍尔进了亡者之厅，这是一个通向地下停尸厅的石砌大厅，规模不大，但还算空旷，一进来就感觉有些阴森。
彼得被埃舍尔放在大厅一进门的石床上，他一边点燃桌子上的几个蜡烛，一边异常严肃地说：
“现在你可以讲讲，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不确定您能否相信我……
王景然犹豫了一下，决定和盘托出：“我在红谷哨塔遇到了一条龙。”
“什么！？”
埃舍尔瞪大了双眼，随即一脸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荒谬的事情一般，表情震惊，说：“主啊，你在开玩笑吧？”
“我没必要拿这种事说谎，”王景然试图说动埃舍尔：“红谷哨塔应该是全军覆没了，轮值的人和补给队再过去就会发现不对劲，这件事应该很快就能传出来了，很可能……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但很可能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埃舍尔怀疑起了别的东西：“对不起，我还是无法相信，你确定你的精神状态还好吗？”
“那我换个证据，你有没有感觉从昨天起，就很冷？冷的不正常，完全不像末种月的天气。”
“啊……这确实……可这和……龙？有什么关系？”
“因为袭击红谷哨塔的是一头冰霜巨龙，它发疯了一样对着哨塔附近的红谷区狂喷冰霜龙息，整个营地的人全都被封在冰天雪地中了……而我，本来我和这孩子因为躲在酒窖里而幸免，但是后来出来以后，可能他被冻死了……
“所以，这里的降温就是红谷哨塔一带异象造成的连带反应。”
大概是王景然说的过于认真，埃舍尔信了一点点，接着追问：“但是你没事？”
“也许是因为，这孩子把最后一瓶复苏剂给我喝下去了……当时我受了重伤，所以他让我喝下去了药剂，我们都没想到那头龙会回来把整个营地再喷一遍——本来是没那么冷的！”
“很抱歉，先生，我不得不确认一下你的……状态，希望这不会冒犯到你……”
埃舍尔说着，在王景然点头的同时，他立刻就用神术对着王景然施展了一个模型。
一阵白光笼罩了王景然，但很快就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
埃舍尔大吃一惊，不信邪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行为。
但王景然依旧没有与神术产生共鸣。
就好像……刚刚的神术对着一个死物释放了似的。
王景然迷茫地看着脸色大变的埃舍尔，对风暴之主的神术了解几乎为零的他很是不明所以。
“这不对劲！”
埃舍尔快速换了个神术模型，啪地拍在了王景然身上。
这次，这团白光没有熄灭，反而像穿过了王景然的身体。
“主啊！”
埃舍尔忍不住脸色发白地低喊，他又对自己念了好几个咒语，为自己套上了防护神术，接着表情忐忑、声音都变了调地问：
“先，先生，您，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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