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不是人
奥勒里乌斯的不屑是有道理的。
甭管这个世界的底层运行逻辑是什么样的，但有些道理是不会变的：但凡耍阴招的，一定是实力不够强大。
如果那些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不知名的东西真的牛的不行，早就直接干翻十三魔神一统天下了，何苦偷偷摸摸偷这个魔神的权柄、骗那个魔神的信徒的？
真正让王景然理解不能的是，为什么他所接触到的所有势力，都特别违和。
不论是像奥勒里乌斯这样的魔神脚下的风暴教会，还是蔷薇之手这样的地下组织，对待红谷镇的问题，总是莫名让人有一种玩票性质的感觉，就好像过家家一样。
一感觉比较正常的，还是人不太正常的那个信仰什么母神教的疯子老法师——起码他们是真的在努力做事，试图掌控红谷镇。
红谷郡不重要吗？
当然不是！
它太重要了！
红谷郡就是君士坦塔王国南部的咽喉，牢牢卡着它和昆恩联邦国的交界处，绵延上百里（阿祖尔公里）的红谷就是君士坦塔王国最重要的屏障，其重要程度与阿祖尔母亲河不相上下！
那么，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一个地区，却如此混乱不堪，甚至于邪神教会都踩在上面拉屎了，还没有人在意呢？
更离谱的是，堂堂一位十三魔神之一的罗塞塔，手底下就蔷薇之手这么一个拿得出手的信仰他的组织——其他地方上信仰他的小猫三两只的团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这个组织，还拉胯到这个份儿上，连不知名的邪神组织小头目都能跑到核心地区蔷薇圣所来呼风唤雨，还差点把新入伙的“信徒”给灭了，这和直接攻打蔷薇圣所有什么区别？
打罗塞塔的脸吗？
要是十三魔神的官方组织和团体都这么拉，那邪神组织早就能称王称霸了吧？
王景然死活想不通，他干脆问道：“奥勒里乌斯，罗塞塔就这么放任大本营被那个什么母神教的人轻易来去？”
“罗塞塔他……可能与你们想的不太一样。”
难得的，奥勒里乌斯居然为罗塞塔辩解起来：“他从来不在乎教会、信仰之类的东西，与其说蔷薇之手是他的教会和信徒，不如说是蔷薇之手非要贴上去寻求庇佑，蔷薇圣所的组建和行事，与罗塞塔也毫无关联。”
王景然完全没想到这个思路——蔷薇之手竟然和罗塞塔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
“可是……魔神不需要信徒吗？”
“至少我是需要的，信徒是锚点，也是保命手段，”奥勒里乌斯坦然说道：“罗塞塔他在十三魔神中，确实算实力不太行的，这应该就与他毫不在乎自己有没有信徒有关系。”
“你们魔神之间都互相认识吗？还是说……”王景然犹豫了一下，仍然问出了一个并不指望得到真实回答的问题：“还是说，你们都是竞争关系，甚至于如果可能，就会互相吞并？”
奥勒里乌斯沉默了一瞬，才说：“有的认识，有的敌对，竞争关系确实不假，但不会互相吞并——至少明面上不会。”
“因为秩序？”
“因为秩序。”
“最后一个问题，”王景然笑了笑，问出了心底最大的疑问：“为什么对我如此青睐？别说什么公平交易、找偷你权柄的东西的理由，你知道的，这个无法说服我，我想不到自己有什么是值得一位数得上名号的魔神图谋的。”
奥勒里乌斯显然没想到王景然如此直白，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王景然见奥勒里乌斯沉吟不语，干脆双手一摊，说：“就算你图我什么，异于常人的灵魂？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就算将来会死，我也希望能死的明明白白。”
话都到了这个份儿上，奥勒里乌斯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说：“好吧，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说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够为我所用，并不被别的魔神挖走而已。”
“为你所用？被别的魔神挖走？啊？我？”
王景然伸手指着自己，感觉有点可笑，就好像老天给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一样，小说写成这样都要被读者骂逻辑不通了——你以为你穿越成了个阶下囚、小混混，实际上你是什么圣子、魔子或者神子？所有魔神都想要的香饽饽？
别吧？这剧情有点降智吧？
奥勒里乌斯笑了笑，好像看穿了王景然的想法似的：“我说过，你的灵魂异于常人的强大，其实，这就意味着……你并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
王景然心里吐槽着，面上却没有插话——对方肯定有下文。
果不其然，奥勒里乌斯接着说道：“你是自然诞生的魔神，虽然你身上有的地方让我也感到很奇怪，但不可置疑的是，你确实是天然诞生的魔神，这是盖布创造这个世界之初时就制定的规则。”
我？魔神？
王景然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答案，脑子突然炸开，一片混乱。
这就被开除人籍了？
就……成神了？
怪突然的……
不过，魔神也是神嘛……
奥勒里乌斯大约明白这个信息的冲击性，他安静地等着王景然收拾思绪。
“不对啊，如果我是魔神，我怎么跟普通人没差别，什么也不会啊！”
王景然觉得自己被忽悠了，他将刚刚自己说的什么“最后一个问题”之类故作潇洒的约定全然抛在脑后，开始纠结起奥勒里乌斯的话带来的新的思想冲击：“别的魔神要么能呼风唤雨，要么有这个那个的权柄，可我什么都没有，连个疯子法师都能把我打得抱头鼠窜，魔神就这么没有排面吗？”
“因为你在质疑自己……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你的灵魂真的很强大，比一般的魔神的灵魂还要强大，可偏偏什么权柄都没有，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我猜，或许是因为你一直在质疑自己，你不认为自己是魔神，于是，你的能力、天赋和权柄都被你自己封印了。”
这不是“俺寻思”之力吗？
什么叫被自己封印？这玩意儿难道是我觉得有就有的吗！？
我还觉得自己能破碎虚空、穿越位面，直接回家呢！能行吗？可能吗？
王景然下意识觉得奥勒里乌斯这个说法十分不靠谱，但是……
怎么说呢，穿都穿了，再不靠谱，本地土著的知识面肯定比他一个两眼一抹黑的外来户口广博。
“是天生的吗？我是说，魔神的能力、天赋和权柄，应该是天生就有的吗？”
王景然一边问，一边试图让自己“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是个能搬山填海的“魔神”，但很可惜，毫无卵用。
“权柄不是，大部分魔神都没什么权柄，这东西也是后天掌控的，但是能力和天赋还是有的，或者说，魔神的诞生，就是因为一些特殊的能力，于是祂们诞生，继而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天赋。
“不过，魔神对于自己的能力和天赋一般都是生而知之的，像你这种情况，我确实没见过，但我敢肯定的是，你一定是个魔神——至少绝对不是人！”
“我谢谢你啊！”
被铁口断定“不是人”的王景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开始思索自己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好像……什么也没有。
他想了想，问：“就因为我的灵魂强大，所以我才一定是魔神吗？我不是故意质疑你，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看错了呢？我只是个灵魂比较强大的普通人？”
“魔神的灵魂都很强大，但灵魂强大的并不都是魔神，你说的这个理论是没问题的，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生命的灵魂都强大无比，却不是魔神，比如龙族、巨人族。但是，你不一样，你没有信仰——或者说，你无法产生任何信仰指向，这是只有魔神才会出现的情况。”
奥勒里乌斯自信地解释：“这不仅仅是因为你不信仰风暴教会、不信仰我这么简单，任何生命，只要是拥有灵魂和思想的生命，在念诵与信仰有关的内容时，哪怕他本身不信仰任何魔神，或者本身信仰的是截然相对的东西，也一定会产生信仰的气息，这种气息是无法掩盖的，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但你没有，你颂念我的名时，没有产生丝毫的信仰气息。”
王景然愕然重复：“信仰气息？”
“没错，信仰的气息是信仰指向的证明，只有魔神才不会产生，所以，你只能是魔神。”
这种论据有点超出王景然的认知范围，他忍不住问：“灵魂收割者也会产生信仰的气息吗？”
奥勒里乌斯知道这是王景然还不太相信自己的话的意思，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干脆地回答：“灵魂收割者是死灵，死灵没有思想，自然也不会产生信仰的气息，这不能一概而论。”
王景然有点语无伦次：“好吧，好吧……我得想想，实在是……我太不像个魔神了，你看，我什么也不会，遇到危险还得找你求助，这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个魔神……”
“所以，我才想让你帮我，只要你找到那个小偷，取回海神权柄，我可以让你当真正的海神，也可以帮你建立附属教会，拥有自己的信徒，这样，哪怕你找不到自己的能力和天赋，你也拥有海神的权柄，有自保之力，不是吗？”
奥勒里乌斯的话就像魔鬼的引诱，使得王景然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得格外猛烈。
他想到了不久之前面对疯子老法师的冰雪风暴时的无力，一瞬间，前所未有的心动。
两人之间——或者说，两位魔神之间，弥漫着死一般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景然才说道：“我会遵守承诺，帮你找到那个小偷，但我不要海神的权柄，也不需要教会和信徒，我会去努力破解自己身上谜团，正如你所说的，魔神也不是全知全能的，或许总有谁能知道我的情况，但，不管怎么说……
“我还是想试试，当一个人。”
甭管这个世界的底层运行逻辑是什么样的，但有些道理是不会变的：但凡耍阴招的，一定是实力不够强大。
如果那些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不知名的东西真的牛的不行，早就直接干翻十三魔神一统天下了，何苦偷偷摸摸偷这个魔神的权柄、骗那个魔神的信徒的？
真正让王景然理解不能的是，为什么他所接触到的所有势力，都特别违和。
不论是像奥勒里乌斯这样的魔神脚下的风暴教会，还是蔷薇之手这样的地下组织，对待红谷镇的问题，总是莫名让人有一种玩票性质的感觉，就好像过家家一样。
一感觉比较正常的，还是人不太正常的那个信仰什么母神教的疯子老法师——起码他们是真的在努力做事，试图掌控红谷镇。
红谷郡不重要吗？
当然不是！
它太重要了！
红谷郡就是君士坦塔王国南部的咽喉，牢牢卡着它和昆恩联邦国的交界处，绵延上百里（阿祖尔公里）的红谷就是君士坦塔王国最重要的屏障，其重要程度与阿祖尔母亲河不相上下！
那么，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一个地区，却如此混乱不堪，甚至于邪神教会都踩在上面拉屎了，还没有人在意呢？
更离谱的是，堂堂一位十三魔神之一的罗塞塔，手底下就蔷薇之手这么一个拿得出手的信仰他的组织——其他地方上信仰他的小猫三两只的团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这个组织，还拉胯到这个份儿上，连不知名的邪神组织小头目都能跑到核心地区蔷薇圣所来呼风唤雨，还差点把新入伙的“信徒”给灭了，这和直接攻打蔷薇圣所有什么区别？
打罗塞塔的脸吗？
要是十三魔神的官方组织和团体都这么拉，那邪神组织早就能称王称霸了吧？
王景然死活想不通，他干脆问道：“奥勒里乌斯，罗塞塔就这么放任大本营被那个什么母神教的人轻易来去？”
“罗塞塔他……可能与你们想的不太一样。”
难得的，奥勒里乌斯居然为罗塞塔辩解起来：“他从来不在乎教会、信仰之类的东西，与其说蔷薇之手是他的教会和信徒，不如说是蔷薇之手非要贴上去寻求庇佑，蔷薇圣所的组建和行事，与罗塞塔也毫无关联。”
王景然完全没想到这个思路——蔷薇之手竟然和罗塞塔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
“可是……魔神不需要信徒吗？”
“至少我是需要的，信徒是锚点，也是保命手段，”奥勒里乌斯坦然说道：“罗塞塔他在十三魔神中，确实算实力不太行的，这应该就与他毫不在乎自己有没有信徒有关系。”
“你们魔神之间都互相认识吗？还是说……”王景然犹豫了一下，仍然问出了一个并不指望得到真实回答的问题：“还是说，你们都是竞争关系，甚至于如果可能，就会互相吞并？”
奥勒里乌斯沉默了一瞬，才说：“有的认识，有的敌对，竞争关系确实不假，但不会互相吞并——至少明面上不会。”
“因为秩序？”
“因为秩序。”
“最后一个问题，”王景然笑了笑，问出了心底最大的疑问：“为什么对我如此青睐？别说什么公平交易、找偷你权柄的东西的理由，你知道的，这个无法说服我，我想不到自己有什么是值得一位数得上名号的魔神图谋的。”
奥勒里乌斯显然没想到王景然如此直白，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王景然见奥勒里乌斯沉吟不语，干脆双手一摊，说：“就算你图我什么，异于常人的灵魂？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就算将来会死，我也希望能死的明明白白。”
话都到了这个份儿上，奥勒里乌斯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说：“好吧，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说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够为我所用，并不被别的魔神挖走而已。”
“为你所用？被别的魔神挖走？啊？我？”
王景然伸手指着自己，感觉有点可笑，就好像老天给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一样，小说写成这样都要被读者骂逻辑不通了——你以为你穿越成了个阶下囚、小混混，实际上你是什么圣子、魔子或者神子？所有魔神都想要的香饽饽？
别吧？这剧情有点降智吧？
奥勒里乌斯笑了笑，好像看穿了王景然的想法似的：“我说过，你的灵魂异于常人的强大，其实，这就意味着……你并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
王景然心里吐槽着，面上却没有插话——对方肯定有下文。
果不其然，奥勒里乌斯接着说道：“你是自然诞生的魔神，虽然你身上有的地方让我也感到很奇怪，但不可置疑的是，你确实是天然诞生的魔神，这是盖布创造这个世界之初时就制定的规则。”
我？魔神？
王景然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答案，脑子突然炸开，一片混乱。
这就被开除人籍了？
就……成神了？
怪突然的……
不过，魔神也是神嘛……
奥勒里乌斯大约明白这个信息的冲击性，他安静地等着王景然收拾思绪。
“不对啊，如果我是魔神，我怎么跟普通人没差别，什么也不会啊！”
王景然觉得自己被忽悠了，他将刚刚自己说的什么“最后一个问题”之类故作潇洒的约定全然抛在脑后，开始纠结起奥勒里乌斯的话带来的新的思想冲击：“别的魔神要么能呼风唤雨，要么有这个那个的权柄，可我什么都没有，连个疯子法师都能把我打得抱头鼠窜，魔神就这么没有排面吗？”
“因为你在质疑自己……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你的灵魂真的很强大，比一般的魔神的灵魂还要强大，可偏偏什么权柄都没有，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我猜，或许是因为你一直在质疑自己，你不认为自己是魔神，于是，你的能力、天赋和权柄都被你自己封印了。”
这不是“俺寻思”之力吗？
什么叫被自己封印？这玩意儿难道是我觉得有就有的吗！？
我还觉得自己能破碎虚空、穿越位面，直接回家呢！能行吗？可能吗？
王景然下意识觉得奥勒里乌斯这个说法十分不靠谱，但是……
怎么说呢，穿都穿了，再不靠谱，本地土著的知识面肯定比他一个两眼一抹黑的外来户口广博。
“是天生的吗？我是说，魔神的能力、天赋和权柄，应该是天生就有的吗？”
王景然一边问，一边试图让自己“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是个能搬山填海的“魔神”，但很可惜，毫无卵用。
“权柄不是，大部分魔神都没什么权柄，这东西也是后天掌控的，但是能力和天赋还是有的，或者说，魔神的诞生，就是因为一些特殊的能力，于是祂们诞生，继而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天赋。
“不过，魔神对于自己的能力和天赋一般都是生而知之的，像你这种情况，我确实没见过，但我敢肯定的是，你一定是个魔神——至少绝对不是人！”
“我谢谢你啊！”
被铁口断定“不是人”的王景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开始思索自己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好像……什么也没有。
他想了想，问：“就因为我的灵魂强大，所以我才一定是魔神吗？我不是故意质疑你，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看错了呢？我只是个灵魂比较强大的普通人？”
“魔神的灵魂都很强大，但灵魂强大的并不都是魔神，你说的这个理论是没问题的，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生命的灵魂都强大无比，却不是魔神，比如龙族、巨人族。但是，你不一样，你没有信仰——或者说，你无法产生任何信仰指向，这是只有魔神才会出现的情况。”
奥勒里乌斯自信地解释：“这不仅仅是因为你不信仰风暴教会、不信仰我这么简单，任何生命，只要是拥有灵魂和思想的生命，在念诵与信仰有关的内容时，哪怕他本身不信仰任何魔神，或者本身信仰的是截然相对的东西，也一定会产生信仰的气息，这种气息是无法掩盖的，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但你没有，你颂念我的名时，没有产生丝毫的信仰气息。”
王景然愕然重复：“信仰气息？”
“没错，信仰的气息是信仰指向的证明，只有魔神才不会产生，所以，你只能是魔神。”
这种论据有点超出王景然的认知范围，他忍不住问：“灵魂收割者也会产生信仰的气息吗？”
奥勒里乌斯知道这是王景然还不太相信自己的话的意思，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干脆地回答：“灵魂收割者是死灵，死灵没有思想，自然也不会产生信仰的气息，这不能一概而论。”
王景然有点语无伦次：“好吧，好吧……我得想想，实在是……我太不像个魔神了，你看，我什么也不会，遇到危险还得找你求助，这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个魔神……”
“所以，我才想让你帮我，只要你找到那个小偷，取回海神权柄，我可以让你当真正的海神，也可以帮你建立附属教会，拥有自己的信徒，这样，哪怕你找不到自己的能力和天赋，你也拥有海神的权柄，有自保之力，不是吗？”
奥勒里乌斯的话就像魔鬼的引诱，使得王景然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得格外猛烈。
他想到了不久之前面对疯子老法师的冰雪风暴时的无力，一瞬间，前所未有的心动。
两人之间——或者说，两位魔神之间，弥漫着死一般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景然才说道：“我会遵守承诺，帮你找到那个小偷，但我不要海神的权柄，也不需要教会和信徒，我会去努力破解自己身上谜团，正如你所说的，魔神也不是全知全能的，或许总有谁能知道我的情况，但，不管怎么说……
“我还是想试试，当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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