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血族
戴维似乎对彼得的死有所预料。
或者说，他应该提前听到了什么风声。
王景然试探问道：“这么说，你知道红谷哨塔的事了？”
戴维拿着茶杯的手停滞了一瞬，接着，动作流畅地将它放在桌子上。
“有听说，我的几位朋友正准备离开红谷镇。”
“包括龙的事？”
“知道一部分，但不多。”戴维语气有些犹豫：“听说是一头龙袭击了红谷哨塔，似乎无人生还。”
“有的，昨天之前，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戴维对这个说法感到疑惑：“昨天之前？”
“准确地说，是昨晚之前，因为我昨晚才发现另一位幸存者，”王景然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最近那位势头很大的教父？”
听到这，戴维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他顿时长吸了一口气，但还是垂死挣扎地辩解：“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平民，怎么会关注那些？”
“‘戴维’或许是个‘普通的平民’，但你可不是。”
戴维态度异常诚恳：“我就是戴维，这句话是真的。”
王景然摇了摇头：“你不是，或者说，不完全是。”
“好吧……”戴维一口气吐出来，干脆松懈下来，靠在沙发上，破罐子破摔道：“我感觉我和他也没区别。”
王景然点点头，说：“或许吧，但是，戴维一直留着粉色的篱笆门，如果我没猜错，那可能是他妻子的，或者女儿雷妮喜欢的，而房子里，墙上的装饰画、窗台上的摆件，都不像是你会喜欢的东西，只能是上一任主人为了回忆留下来的，对吗？”
戴维有些糊涂了：“没错，可我也留下了它们了啊，我让它们维持原状，这难道不对吗？”
“是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这里。”
王景然说着，用脚尖点了点会客室的地面：“太干净了，没有装饰画，没有摆件，沙发上更是光秃秃的，这间会客厅的风格与一进门的走廊那里完全不同。”
戴维沉默起来。
王景然接着讲述自己的分析：“南湖大街上的房子，是中产家庭以下的选择，价格不高，好处是环境不错，缺点是面积很小，比如花园只有一点点，整栋房子只有楼上的两间卧室和一楼的这间会客室，哦，当然，还有隔壁的盥洗室。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保留了粉色的木门和走廊墙上的装饰画，那么，两间卧室说不定也要被保留下来，或许只保留一间，毕竟你也要睡觉的。
“所以，只有会客室才是属于你的空间，是你长期待的地方，而你长期待的地方收拾得与其他刻意保留的地方如此风格不和谐，这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当然，决定性的证据之一，是餐桌上的纸、笔和旁边的书架，很明显你把餐桌当成了书桌。”
戴维敏锐地捕捉到了王景然最后的那句话，他问：“决定性的证据之一？那另外的证据是什么？”
王景然一挑眉：“你就闻不到屋子里这么浓郁的血腥味儿吗？”
“啊？”
戴维茫然地看着王景然。
王景然奇怪地说：“你是新晋的血族吧？喝血回家里喝？这味儿这么重你是真闻不出来啊？”
这下，戴维更慌张了：“我……我从来不带人回家，而且，我也没有喝人血！”
王景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本来并不太确定，只是诈一下对方，没想到一诈就诈出来了，还蛮有意思的。
“别紧张，我又管不着血族，”王景然大约知道戴维在担心什么，他双手一摊，摆烂道：“事实上，我虽然跟奥勒里乌斯有点交情，但跟风暴教会压根儿没什么关系，所以你是不是血族跟我也没关系，我过来这里，确实只是为了帮彼得找到亲人，好让他能够入土为安、有人纪念罢了。”
血族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不过传说中，吸血鬼相貌丑陋，长着蝙蝠般的翅膀，不老不死，喜欢吸人血……但看戴维这模样，似乎又不尽然。
“那你领口的徽章……”
“为了出门方便罢了。”
王景然回答道。
语毕，他又问：“你还算是彼得的舅舅吗？”
戴维沉吟不语，许久才反问：“戴维他……他是怎么死的？他跟你提起过我？”
“他其实本来很幸运，当时，冰霜龙在哨塔肆虐，他躲进了地下酒窖里，我也在……也在地下，等龙走了，我才准备出来逃跑。
“然后，就发现了那个酒窖，猜测或许有人，就帮忙把倒塌的酒驾什么的都搬走了，不过，我当时也快死了，实在太冷了，四处都是冰天雪地，很多人都是一瞬间就被冻死了的，还是彼得他不知道从哪找的一瓶复苏剂起了作用，反正当时，我们俩都活了下来了。”
“那后来，彼得又是怎么……”
“后来，那条龙回来了，我们躲进了酒窖，龙没发现我们，但它好像疯了似的到处喷冰霜，或许我是因为复苏剂才活下来的，彼得是被冻死的……”
虽然当时彼得的死状可疑，但毕竟没有什么线索和证据，王景然也只好以“冻死”的结论，如此说着整个故事。
戴维沙哑着嗓音，问：“那条龙……那条龙有什么特点？”
“你不至于想找它报仇吧？”
王景然吓了一跳，不过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记忆：“不算太大，至少比我想象的要小一些，落在地上也就塔楼那么高，一只眼睛没有眼珠，是纯白色的，似乎是瞎了，尾巴断了一截儿，应该是陈年老伤。”
戴文忽然坐直了身子：“我知道它，是岗瑟，岗瑟·博莱斯拉维亚。”
王景然惊讶地问：“龙还有名字？”
戴维语气严肃：“当然！所有人都有名字，龙有，血族有，魔神也有，而且名字很重要，尤其是本名，通常我们……包括魔神和龙，或者别的种族，总之，除了人类，我们都不会轻易透露姓名全称，只会用变种或者少几个中间名的名字来简单代表指向自己。岗瑟的全名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它出身龙族的博莱斯拉维亚家族。”
王景然更惊讶了：“龙族还有什么家族之类的东西！？”
“人都有家族传承，龙为什么没有？他们的文明历史可比人类长多了。”
“说的也是……可是，我听说，龙不是都被困在龙岛上了吗？”
奥勒里乌斯没必要拿这种事消遣他，龙肯定是被困在龙岛上的。
戴维表情迷惑又茫然：“是的，理论上是如此，甚至于……岗瑟其实应该早就死了……”
“早就死了！？”
王景然错愕地问：“怎么死的？你亲眼所见吗？”
紧接着，他又连珠炮似的问道：“不对不对，你到底是谁？连这种事都知道？随便一条龙的名字你都知道！？”
戴维苍白的脸颊上甚至浮现了惊恐的青色，他说：“我，我就是亲眼看到岗瑟被血族杀死的！”
“龙大多不应该是被魔神杀死的吗？”
“血族是索菲亚的眷属。”
王景然这才想起来，血族确实是魔神索菲亚的眷属。
这位魔神并非十三魔神之一，她的权柄和人类社会的关系不太大，所以存在感不高，除了“血族之母”的名号，还被称为“黑暗庇护者”。
戴维说：“大多数魔神并不能直接在生者世界行走，所以当初也是各个魔神的眷属们和龙族厮杀。”
“原来如此……”
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但听到确切“魔神不能轻易在生者世界”时，王景然还是松了一口气。
到处都是的神秘生物和诡异事件已经够麻烦的了，要是再加上数量不可计数的魔神，那真是还不如早点洗洗睡，自杀一下看看能不能回去来的靠谱。
“另外，我真的是戴维，不过，真名是戴维·亚瑟·约瑟夫·卡斯特尔。”
王景然皱眉：“你刚刚说，真名很重要，不能轻易透露？”
“我只说是真名，没有说是全名，我还有大公赐予中间名。”戴维难得地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你猜的没错，戴维确实是刚成为血族的，但我不是，我是亚瑟，本来应该死亡，现在因戴维重生，所以我既是亚瑟，也是戴维——我有他的记忆，也有他的情感。”
王景然心下一动。
这个情况和自己有点类似，自己也是有维克多的记忆，当然了，并没有维克多的情感，起码自己在看到蔷薇夫人时，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吃黄焖鸡米饭。
“戴维的灵魂呢？”
“戴维的灵魂就是我的灵魂啊！”
戴维奇怪地看着王景然，似乎不明白对方的问题。
“那你以前的灵魂呢？还是说，你现在有很多灵魂？”
“当然不是！血族在死亡的时候，灵魂就会消散——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是，只有灵魂消散，血族才会死亡。”
王景然觉得自己已经头晕脑胀了：“你都灵魂消散了，你还怎么复活成戴维？”
“当然是靠初代源血……这是血族的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在可靠的人里埋下初代源血，是一种保命手段，这样，即使自己死亡，也有机会靠初代源血复活，继承一切。”
你搁这手机备份呢？
王景然目瞪口呆。
要是这么说，那血族岂不是无敌了？随便复活？永远不死？
“当然不是！”
戴维否定的声音进入王景然的耳朵里，他的发现自己由于过于震惊，居然把心里的吐槽说出了声。
戴维并没有介意王景然的吐槽，反而一本正经地解释：“血族是永生种族不假，但复活也是有条件的，比如，低阶的血族复活，至少需要伯爵以上实力的血族帮忙引发源血新生。再比如，源血寄生的人类必须发自内心地接受自己成为血族，否则很可能被对方的灵魂排斥，造成这份初代源血浪费掉的情况。”
王景然听明白了对方的潜台词：“所以，你是在向我解释，戴维是发自内心地想成为血族吗？”
戴维没想到王景然这么直白地戳破自己隐晦的表达，表情带了几分尴尬。
或者说，他应该提前听到了什么风声。
王景然试探问道：“这么说，你知道红谷哨塔的事了？”
戴维拿着茶杯的手停滞了一瞬，接着，动作流畅地将它放在桌子上。
“有听说，我的几位朋友正准备离开红谷镇。”
“包括龙的事？”
“知道一部分，但不多。”戴维语气有些犹豫：“听说是一头龙袭击了红谷哨塔，似乎无人生还。”
“有的，昨天之前，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戴维对这个说法感到疑惑：“昨天之前？”
“准确地说，是昨晚之前，因为我昨晚才发现另一位幸存者，”王景然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最近那位势头很大的教父？”
听到这，戴维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他顿时长吸了一口气，但还是垂死挣扎地辩解：“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平民，怎么会关注那些？”
“‘戴维’或许是个‘普通的平民’，但你可不是。”
戴维态度异常诚恳：“我就是戴维，这句话是真的。”
王景然摇了摇头：“你不是，或者说，不完全是。”
“好吧……”戴维一口气吐出来，干脆松懈下来，靠在沙发上，破罐子破摔道：“我感觉我和他也没区别。”
王景然点点头，说：“或许吧，但是，戴维一直留着粉色的篱笆门，如果我没猜错，那可能是他妻子的，或者女儿雷妮喜欢的，而房子里，墙上的装饰画、窗台上的摆件，都不像是你会喜欢的东西，只能是上一任主人为了回忆留下来的，对吗？”
戴维有些糊涂了：“没错，可我也留下了它们了啊，我让它们维持原状，这难道不对吗？”
“是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这里。”
王景然说着，用脚尖点了点会客室的地面：“太干净了，没有装饰画，没有摆件，沙发上更是光秃秃的，这间会客厅的风格与一进门的走廊那里完全不同。”
戴维沉默起来。
王景然接着讲述自己的分析：“南湖大街上的房子，是中产家庭以下的选择，价格不高，好处是环境不错，缺点是面积很小，比如花园只有一点点，整栋房子只有楼上的两间卧室和一楼的这间会客室，哦，当然，还有隔壁的盥洗室。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保留了粉色的木门和走廊墙上的装饰画，那么，两间卧室说不定也要被保留下来，或许只保留一间，毕竟你也要睡觉的。
“所以，只有会客室才是属于你的空间，是你长期待的地方，而你长期待的地方收拾得与其他刻意保留的地方如此风格不和谐，这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当然，决定性的证据之一，是餐桌上的纸、笔和旁边的书架，很明显你把餐桌当成了书桌。”
戴维敏锐地捕捉到了王景然最后的那句话，他问：“决定性的证据之一？那另外的证据是什么？”
王景然一挑眉：“你就闻不到屋子里这么浓郁的血腥味儿吗？”
“啊？”
戴维茫然地看着王景然。
王景然奇怪地说：“你是新晋的血族吧？喝血回家里喝？这味儿这么重你是真闻不出来啊？”
这下，戴维更慌张了：“我……我从来不带人回家，而且，我也没有喝人血！”
王景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本来并不太确定，只是诈一下对方，没想到一诈就诈出来了，还蛮有意思的。
“别紧张，我又管不着血族，”王景然大约知道戴维在担心什么，他双手一摊，摆烂道：“事实上，我虽然跟奥勒里乌斯有点交情，但跟风暴教会压根儿没什么关系，所以你是不是血族跟我也没关系，我过来这里，确实只是为了帮彼得找到亲人，好让他能够入土为安、有人纪念罢了。”
血族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不过传说中，吸血鬼相貌丑陋，长着蝙蝠般的翅膀，不老不死，喜欢吸人血……但看戴维这模样，似乎又不尽然。
“那你领口的徽章……”
“为了出门方便罢了。”
王景然回答道。
语毕，他又问：“你还算是彼得的舅舅吗？”
戴维沉吟不语，许久才反问：“戴维他……他是怎么死的？他跟你提起过我？”
“他其实本来很幸运，当时，冰霜龙在哨塔肆虐，他躲进了地下酒窖里，我也在……也在地下，等龙走了，我才准备出来逃跑。
“然后，就发现了那个酒窖，猜测或许有人，就帮忙把倒塌的酒驾什么的都搬走了，不过，我当时也快死了，实在太冷了，四处都是冰天雪地，很多人都是一瞬间就被冻死了的，还是彼得他不知道从哪找的一瓶复苏剂起了作用，反正当时，我们俩都活了下来了。”
“那后来，彼得又是怎么……”
“后来，那条龙回来了，我们躲进了酒窖，龙没发现我们，但它好像疯了似的到处喷冰霜，或许我是因为复苏剂才活下来的，彼得是被冻死的……”
虽然当时彼得的死状可疑，但毕竟没有什么线索和证据，王景然也只好以“冻死”的结论，如此说着整个故事。
戴维沙哑着嗓音，问：“那条龙……那条龙有什么特点？”
“你不至于想找它报仇吧？”
王景然吓了一跳，不过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记忆：“不算太大，至少比我想象的要小一些，落在地上也就塔楼那么高，一只眼睛没有眼珠，是纯白色的，似乎是瞎了，尾巴断了一截儿，应该是陈年老伤。”
戴文忽然坐直了身子：“我知道它，是岗瑟，岗瑟·博莱斯拉维亚。”
王景然惊讶地问：“龙还有名字？”
戴维语气严肃：“当然！所有人都有名字，龙有，血族有，魔神也有，而且名字很重要，尤其是本名，通常我们……包括魔神和龙，或者别的种族，总之，除了人类，我们都不会轻易透露姓名全称，只会用变种或者少几个中间名的名字来简单代表指向自己。岗瑟的全名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它出身龙族的博莱斯拉维亚家族。”
王景然更惊讶了：“龙族还有什么家族之类的东西！？”
“人都有家族传承，龙为什么没有？他们的文明历史可比人类长多了。”
“说的也是……可是，我听说，龙不是都被困在龙岛上了吗？”
奥勒里乌斯没必要拿这种事消遣他，龙肯定是被困在龙岛上的。
戴维表情迷惑又茫然：“是的，理论上是如此，甚至于……岗瑟其实应该早就死了……”
“早就死了！？”
王景然错愕地问：“怎么死的？你亲眼所见吗？”
紧接着，他又连珠炮似的问道：“不对不对，你到底是谁？连这种事都知道？随便一条龙的名字你都知道！？”
戴维苍白的脸颊上甚至浮现了惊恐的青色，他说：“我，我就是亲眼看到岗瑟被血族杀死的！”
“龙大多不应该是被魔神杀死的吗？”
“血族是索菲亚的眷属。”
王景然这才想起来，血族确实是魔神索菲亚的眷属。
这位魔神并非十三魔神之一，她的权柄和人类社会的关系不太大，所以存在感不高，除了“血族之母”的名号，还被称为“黑暗庇护者”。
戴维说：“大多数魔神并不能直接在生者世界行走，所以当初也是各个魔神的眷属们和龙族厮杀。”
“原来如此……”
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但听到确切“魔神不能轻易在生者世界”时，王景然还是松了一口气。
到处都是的神秘生物和诡异事件已经够麻烦的了，要是再加上数量不可计数的魔神，那真是还不如早点洗洗睡，自杀一下看看能不能回去来的靠谱。
“另外，我真的是戴维，不过，真名是戴维·亚瑟·约瑟夫·卡斯特尔。”
王景然皱眉：“你刚刚说，真名很重要，不能轻易透露？”
“我只说是真名，没有说是全名，我还有大公赐予中间名。”戴维难得地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你猜的没错，戴维确实是刚成为血族的，但我不是，我是亚瑟，本来应该死亡，现在因戴维重生，所以我既是亚瑟，也是戴维——我有他的记忆，也有他的情感。”
王景然心下一动。
这个情况和自己有点类似，自己也是有维克多的记忆，当然了，并没有维克多的情感，起码自己在看到蔷薇夫人时，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吃黄焖鸡米饭。
“戴维的灵魂呢？”
“戴维的灵魂就是我的灵魂啊！”
戴维奇怪地看着王景然，似乎不明白对方的问题。
“那你以前的灵魂呢？还是说，你现在有很多灵魂？”
“当然不是！血族在死亡的时候，灵魂就会消散——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是，只有灵魂消散，血族才会死亡。”
王景然觉得自己已经头晕脑胀了：“你都灵魂消散了，你还怎么复活成戴维？”
“当然是靠初代源血……这是血族的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在可靠的人里埋下初代源血，是一种保命手段，这样，即使自己死亡，也有机会靠初代源血复活，继承一切。”
你搁这手机备份呢？
王景然目瞪口呆。
要是这么说，那血族岂不是无敌了？随便复活？永远不死？
“当然不是！”
戴维否定的声音进入王景然的耳朵里，他的发现自己由于过于震惊，居然把心里的吐槽说出了声。
戴维并没有介意王景然的吐槽，反而一本正经地解释：“血族是永生种族不假，但复活也是有条件的，比如，低阶的血族复活，至少需要伯爵以上实力的血族帮忙引发源血新生。再比如，源血寄生的人类必须发自内心地接受自己成为血族，否则很可能被对方的灵魂排斥，造成这份初代源血浪费掉的情况。”
王景然听明白了对方的潜台词：“所以，你是在向我解释，戴维是发自内心地想成为血族吗？”
戴维没想到王景然这么直白地戳破自己隐晦的表达，表情带了几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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