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罪与钱
“莫丽娜到底想做什么？”
安德鲁黑着一张脸，暴躁地将报纸丢在桌子上。
“她宣扬这些做什么？报社的人呢？我不管你是威逼还是利诱，总之，写点反面的东西，我不想再听到一片祥和的夸赞了！该死的！这会儿这群鬣狗怎么就团结起来了！？”
金盔城政务厅督察官①詹姆斯冷静地说道：“恕我直言，安德鲁阁下，就算我们能让金盔城的舆论开始转变风向，王都那边恐怕依旧无能为力。”
安德鲁当然明白詹姆斯说的是事实，但他还是无法接受：“父亲为什么如此纵容她！？就应该赶紧把她嫁出去！”
詹姆斯讥讽了一句：“这个您应该与您的父亲讨论。”
安德鲁呼吸一顿。
又来了！又来了！自从那个女人——自己的妹妹莫丽娜掌握了军备生意线以后，从前围绕在自己身边所有的官员和贵族，要么逐渐疏离，要么压根儿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瞧瞧！区区一个督察官！都能对自己甩脸色了！
安德鲁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强压怒火问道：“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詹姆斯耸了耸肩：“不管她。”
“不管！？”
安德鲁骤然拔高了声音，他愤怒地盯着这位迄今为止看起来似乎还跟着自己的地方官员。
詹姆斯习以为常地叹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道：“安德鲁阁下，您的继承位是最前面的，说句不好听的，只要……那您必然是顺位第一的继承人，何必总是做多余的动作惹伯爵大人的不快呢？”
安德鲁却难以容忍目前自己的政治地位：“再不做点什么，莫丽娜都能骑在我头顶了！”
“莱恩阁下都不着急，您急什么。”
安德鲁闻言，沉默起来。
但詹姆斯却知道，这位心高气傲的伯爵少爷是绝对不会听劝的。
说实在的，詹姆斯觉得自己在安德鲁这边干反间工作，实在是再轻松不过了——只需要真心实意地为安德鲁着想，然后提出绝对站在他角度对他最有利的方案，这位伯爵少爷就一定不会听，还有比这更容易的吗？哪像隔壁卢瑟，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还不怎么得信任，每次都要被试探，好几次都差点翻车！
而另一边，被詹姆斯同情的卢瑟，正如履薄冰地参与着一场极度危险的会议。
“这种事恐怕瞒不了多久……”
“关键不在于瞒着，而是瞒一段时间，足够咱们做点应该做的动作。”
“比如留下一些很有误导性的证据。”
“证据一定不能是铁证，那样太明显了，要似是而非。”
“说的对。”
“谁的证据？安德鲁的吗？”
“你这头蠢驴！当然是莫丽娜的！”
众人议论纷纷，各种令人心惊胆战的点子层出不穷。
莱恩不屑地说：“就我那个愚蠢的兄长，这会儿恐怕正盯着报纸发怒呢！只要我们对他什么也不做，他自己就能把自己成功拉下继承人的位置。”
众人的讨论声顿时停了一下，接着大家都笑了起来。
确实，安德鲁多年来干的蠢事那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每次都凭借自己的实力让自己在伯爵大人面前挨骂，也是一种别出心裁的特殊能力。
这时，这个秘密会议中，有个人忍不住拉回话题，提醒大家道：“可是，这种事实在瞒不了多久，莫丽娜有夜莺商行的商队，只要超过三天商路出问题，她肯定会有所警觉。”
“确实，这也是个麻烦事，得想办法纠缠住莫丽娜的注意力。”
“三天时间，一来一回都差不多了！”
莱恩笑着看向卢瑟，不容置疑地说道：“三天，足够了。”
卢瑟心跳猛地加速，他甚至听到了它剧烈的敲击声。
但很快，莱恩就将目光移向了别人，仿佛刚刚只是恰好随意一瞥似的。
“一座城的死亡，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在和索瑟姆交界处这样敏感的位置上。”莱恩一锤定音道：“让人去伪造大宗银铁生意的订单，订单要不完整、似是而非，最好损毁了关键的部分，而且一定要让我父亲派去的人亲自找到。”
卢瑟不好一言不发，只能问道：“可是，走私订单和红谷镇的事，似乎看不出来直接的联系……”
“当然没有关系，红谷镇是个意外，彻头彻尾的意外，不是吗？来自索瑟姆的邪教奸细潜伏在了镇中，然后通过恶毒的、不为人知的手段献祭了整座小镇，真是令人惋惜的故事，而我的妹妹，莫丽娜小姐，却长期与索瑟姆地区走私军备，想想看吧，真是期待她在军事法庭上的表现，不知道还能不能装模作样起来！
“记住了，对别人下手，重要的不是直接给他定罪，而是让他承担被公认的罪名——我们可不能插手定罪这件事，这样就太愚蠢了！”
……
黑暗里的任何预谋，都和正高兴地聚在一起的三人组没关系。
卡斯特尔商会举办的展销会圆满成功，光是积存的货物就卖了个干净，而大宗订单更是让卡伊三人接到手软！
“工厂、工厂、工厂！工厂一定要开起来！”
卡伊喜滋滋地一边算着订单文书的总账目，一边念叨着。
戴维跟着说道：“只能在沃克公国，这边可办不起来员工是法师的工厂！”
“也不一定，我们可以拆分组件，比如魔法阵、或者涉及到魔法的部分，我们在沃克公国的工厂生产，但是其他组件，还有外壳和包装，都可以在金盔城开设一家工厂处理，包括商品组装！”
伊莱惊喜地夸赞：“拆分组件！？你真是个天才！”
戴维也说：“这样可以节约一大笔成本！”
伊莱兴奋地摸了摸箱子里成堆的金纳尔：“这是我最富有的时刻——除了成年礼那年！”
“然后你就天才般地在一年之间把成年礼收到的所有钱全都投资败光！人才！啊不，你就是血族天才！”
戴维说着，忽然警觉起来，狠狠地盯着伊莱：“我警告你，王子殿下，从现在开始，除了吃喝玩乐，你不能拿走多余的一费纳姆——哪怕一费纳姆也不行！不能去投资！明白吗！就算是你觉得绝对会大赚的生意也不行！”
伊莱不服气地据理力争：“可我这次投资不就大赚了吗？”
“容我更正，这次投资本质上是我想要投资，然后拉着你入伙而已，准确地说，应该是我的眼光——如果是你的眼光，现在我们已经赔得要去变卖城堡里的砖瓦了！”
自从穿越以后，前所未有的富裕的卡伊十分好说话，他打圆场道：“别担心，属于伊莱的那部分股份甚至没超过商会的五分之二，所以，只要咱们两个守住商会，他败不掉整个商会的——大概。”
戴维对伊莱却更加虎视眈眈：“那也不行，他前科可是足足有好几百年！”
“好吧好吧，我不再投资了就是，那要不这样，”伊莱凑到卡伊身边，小声问道：“卡伊，你要不当我的私人财政大臣？我在沃克公国还是有一块领地的，虽然不太大，也没什么人。”
卡伊翻了个白眼：“然后你的数千万金纳尔的负债也要承担起来是吧？你跟我有仇吗？”
伊莱不肯放弃，乐观地说道：“也没有，你看，我们这次才一个来月不就赚了上万金纳尔吗？三千万也就……”
戴维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两百多年，哪怕按一个月赚一万金纳尔的数据计算，也至少两百多年才能还清你的债务，而且，容我提醒一下，尊敬的王子殿下，我们这一万金纳尔还要减去成本，自己里面超过一半的下批货物的定金。”
伊莱急眼了：“哎你怎么总拆我台啊！咱俩到底谁是眷属！？”
戴维面无表情：“公国三百多年前发布的‘血族人权法案’就提出，眷属和眷主地位平等，同时，眷主需要支付眷属一定的薪水，才能合法地雇佣眷属。我再次提醒您，你不光欠了我好几百年的薪水，还欠了我好几十万的金纳尔！”
卡伊终于算完了账，没有理会这两人的日常互怼，清了清嗓子，宣布了一件事。
“这次入账一共一万七千六百八十五金纳尔三十银盾，除去下批货物的定金一共一万两千五百五十金纳尔，剩下的才是我们这批货的收入，同时还要扣除成本和税费，但总利润确实很可观……不过，别忘了，这个利润入账商会以后，还要支付两位法师的薪水、员工的雇佣费和商会场所的房租。”
伊莱着急地问：“等等，这个公寓不是巴德送的吗？哪儿来的房租？”
卡伊毫不留情地反驳了伊莱试图空手套白狼的思想：“有来有往才能长久，贪图眼前小利，就会支付更高昂的代价。我的意见是，要么按年租用，要么干脆买下来，我打听过了，这是金盔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之一，这么大小的公寓，算上我们三人这次的总收入，你们还得再借点钱，才能买得下来，问题是，你们现在恐怕一费纳姆都借不出来了。”
伊莱顿时大惊失色：“那岂不是剩不下多少了！？”
卡伊点头：“没错，所以我才说先办起工厂来，再多待一两个月，等生意步入正轨，最好等王廷议会那里确立了《专利法案》，做好所有手续措施，再去银山帝国。”
伊莱惊呆了：“哈？去银山帝国不就是个借口吗？你还真打算去？”
“答应了人家就要做到，帮迷迭香商行开辟银山帝国的生意线对我们也很有好处，当然，我个人本来的最终目的，除了赚钱外，就是去银山帝国。
“准确地说，是去银山帝国的弗洛瑞克城，我准备去那里学习魔法。”
安德鲁黑着一张脸，暴躁地将报纸丢在桌子上。
“她宣扬这些做什么？报社的人呢？我不管你是威逼还是利诱，总之，写点反面的东西，我不想再听到一片祥和的夸赞了！该死的！这会儿这群鬣狗怎么就团结起来了！？”
金盔城政务厅督察官①詹姆斯冷静地说道：“恕我直言，安德鲁阁下，就算我们能让金盔城的舆论开始转变风向，王都那边恐怕依旧无能为力。”
安德鲁当然明白詹姆斯说的是事实，但他还是无法接受：“父亲为什么如此纵容她！？就应该赶紧把她嫁出去！”
詹姆斯讥讽了一句：“这个您应该与您的父亲讨论。”
安德鲁呼吸一顿。
又来了！又来了！自从那个女人——自己的妹妹莫丽娜掌握了军备生意线以后，从前围绕在自己身边所有的官员和贵族，要么逐渐疏离，要么压根儿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瞧瞧！区区一个督察官！都能对自己甩脸色了！
安德鲁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强压怒火问道：“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詹姆斯耸了耸肩：“不管她。”
“不管！？”
安德鲁骤然拔高了声音，他愤怒地盯着这位迄今为止看起来似乎还跟着自己的地方官员。
詹姆斯习以为常地叹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道：“安德鲁阁下，您的继承位是最前面的，说句不好听的，只要……那您必然是顺位第一的继承人，何必总是做多余的动作惹伯爵大人的不快呢？”
安德鲁却难以容忍目前自己的政治地位：“再不做点什么，莫丽娜都能骑在我头顶了！”
“莱恩阁下都不着急，您急什么。”
安德鲁闻言，沉默起来。
但詹姆斯却知道，这位心高气傲的伯爵少爷是绝对不会听劝的。
说实在的，詹姆斯觉得自己在安德鲁这边干反间工作，实在是再轻松不过了——只需要真心实意地为安德鲁着想，然后提出绝对站在他角度对他最有利的方案，这位伯爵少爷就一定不会听，还有比这更容易的吗？哪像隔壁卢瑟，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还不怎么得信任，每次都要被试探，好几次都差点翻车！
而另一边，被詹姆斯同情的卢瑟，正如履薄冰地参与着一场极度危险的会议。
“这种事恐怕瞒不了多久……”
“关键不在于瞒着，而是瞒一段时间，足够咱们做点应该做的动作。”
“比如留下一些很有误导性的证据。”
“证据一定不能是铁证，那样太明显了，要似是而非。”
“说的对。”
“谁的证据？安德鲁的吗？”
“你这头蠢驴！当然是莫丽娜的！”
众人议论纷纷，各种令人心惊胆战的点子层出不穷。
莱恩不屑地说：“就我那个愚蠢的兄长，这会儿恐怕正盯着报纸发怒呢！只要我们对他什么也不做，他自己就能把自己成功拉下继承人的位置。”
众人的讨论声顿时停了一下，接着大家都笑了起来。
确实，安德鲁多年来干的蠢事那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每次都凭借自己的实力让自己在伯爵大人面前挨骂，也是一种别出心裁的特殊能力。
这时，这个秘密会议中，有个人忍不住拉回话题，提醒大家道：“可是，这种事实在瞒不了多久，莫丽娜有夜莺商行的商队，只要超过三天商路出问题，她肯定会有所警觉。”
“确实，这也是个麻烦事，得想办法纠缠住莫丽娜的注意力。”
“三天时间，一来一回都差不多了！”
莱恩笑着看向卢瑟，不容置疑地说道：“三天，足够了。”
卢瑟心跳猛地加速，他甚至听到了它剧烈的敲击声。
但很快，莱恩就将目光移向了别人，仿佛刚刚只是恰好随意一瞥似的。
“一座城的死亡，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在和索瑟姆交界处这样敏感的位置上。”莱恩一锤定音道：“让人去伪造大宗银铁生意的订单，订单要不完整、似是而非，最好损毁了关键的部分，而且一定要让我父亲派去的人亲自找到。”
卢瑟不好一言不发，只能问道：“可是，走私订单和红谷镇的事，似乎看不出来直接的联系……”
“当然没有关系，红谷镇是个意外，彻头彻尾的意外，不是吗？来自索瑟姆的邪教奸细潜伏在了镇中，然后通过恶毒的、不为人知的手段献祭了整座小镇，真是令人惋惜的故事，而我的妹妹，莫丽娜小姐，却长期与索瑟姆地区走私军备，想想看吧，真是期待她在军事法庭上的表现，不知道还能不能装模作样起来！
“记住了，对别人下手，重要的不是直接给他定罪，而是让他承担被公认的罪名——我们可不能插手定罪这件事，这样就太愚蠢了！”
……
黑暗里的任何预谋，都和正高兴地聚在一起的三人组没关系。
卡斯特尔商会举办的展销会圆满成功，光是积存的货物就卖了个干净，而大宗订单更是让卡伊三人接到手软！
“工厂、工厂、工厂！工厂一定要开起来！”
卡伊喜滋滋地一边算着订单文书的总账目，一边念叨着。
戴维跟着说道：“只能在沃克公国，这边可办不起来员工是法师的工厂！”
“也不一定，我们可以拆分组件，比如魔法阵、或者涉及到魔法的部分，我们在沃克公国的工厂生产，但是其他组件，还有外壳和包装，都可以在金盔城开设一家工厂处理，包括商品组装！”
伊莱惊喜地夸赞：“拆分组件！？你真是个天才！”
戴维也说：“这样可以节约一大笔成本！”
伊莱兴奋地摸了摸箱子里成堆的金纳尔：“这是我最富有的时刻——除了成年礼那年！”
“然后你就天才般地在一年之间把成年礼收到的所有钱全都投资败光！人才！啊不，你就是血族天才！”
戴维说着，忽然警觉起来，狠狠地盯着伊莱：“我警告你，王子殿下，从现在开始，除了吃喝玩乐，你不能拿走多余的一费纳姆——哪怕一费纳姆也不行！不能去投资！明白吗！就算是你觉得绝对会大赚的生意也不行！”
伊莱不服气地据理力争：“可我这次投资不就大赚了吗？”
“容我更正，这次投资本质上是我想要投资，然后拉着你入伙而已，准确地说，应该是我的眼光——如果是你的眼光，现在我们已经赔得要去变卖城堡里的砖瓦了！”
自从穿越以后，前所未有的富裕的卡伊十分好说话，他打圆场道：“别担心，属于伊莱的那部分股份甚至没超过商会的五分之二，所以，只要咱们两个守住商会，他败不掉整个商会的——大概。”
戴维对伊莱却更加虎视眈眈：“那也不行，他前科可是足足有好几百年！”
“好吧好吧，我不再投资了就是，那要不这样，”伊莱凑到卡伊身边，小声问道：“卡伊，你要不当我的私人财政大臣？我在沃克公国还是有一块领地的，虽然不太大，也没什么人。”
卡伊翻了个白眼：“然后你的数千万金纳尔的负债也要承担起来是吧？你跟我有仇吗？”
伊莱不肯放弃，乐观地说道：“也没有，你看，我们这次才一个来月不就赚了上万金纳尔吗？三千万也就……”
戴维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两百多年，哪怕按一个月赚一万金纳尔的数据计算，也至少两百多年才能还清你的债务，而且，容我提醒一下，尊敬的王子殿下，我们这一万金纳尔还要减去成本，自己里面超过一半的下批货物的定金。”
伊莱急眼了：“哎你怎么总拆我台啊！咱俩到底谁是眷属！？”
戴维面无表情：“公国三百多年前发布的‘血族人权法案’就提出，眷属和眷主地位平等，同时，眷主需要支付眷属一定的薪水，才能合法地雇佣眷属。我再次提醒您，你不光欠了我好几百年的薪水，还欠了我好几十万的金纳尔！”
卡伊终于算完了账，没有理会这两人的日常互怼，清了清嗓子，宣布了一件事。
“这次入账一共一万七千六百八十五金纳尔三十银盾，除去下批货物的定金一共一万两千五百五十金纳尔，剩下的才是我们这批货的收入，同时还要扣除成本和税费，但总利润确实很可观……不过，别忘了，这个利润入账商会以后，还要支付两位法师的薪水、员工的雇佣费和商会场所的房租。”
伊莱着急地问：“等等，这个公寓不是巴德送的吗？哪儿来的房租？”
卡伊毫不留情地反驳了伊莱试图空手套白狼的思想：“有来有往才能长久，贪图眼前小利，就会支付更高昂的代价。我的意见是，要么按年租用，要么干脆买下来，我打听过了，这是金盔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之一，这么大小的公寓，算上我们三人这次的总收入，你们还得再借点钱，才能买得下来，问题是，你们现在恐怕一费纳姆都借不出来了。”
伊莱顿时大惊失色：“那岂不是剩不下多少了！？”
卡伊点头：“没错，所以我才说先办起工厂来，再多待一两个月，等生意步入正轨，最好等王廷议会那里确立了《专利法案》，做好所有手续措施，再去银山帝国。”
伊莱惊呆了：“哈？去银山帝国不就是个借口吗？你还真打算去？”
“答应了人家就要做到，帮迷迭香商行开辟银山帝国的生意线对我们也很有好处，当然，我个人本来的最终目的，除了赚钱外，就是去银山帝国。
“准确地说，是去银山帝国的弗洛瑞克城，我准备去那里学习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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