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你这国王保真吗
几人匆匆赶往王宫内。
当初开国始祖、第一任君士坦塔王国的国王霍华德，为了让自己的后代不沉湎于奢靡，将王宫修建地十分简陋，远比不上曾经的阿希伯格城堡。
但随着一代又一代性格各异的国王继承权利，王宫也随之一代又一代地迭变。
从最开始的光秃秃的简陋石制城堡，到后来围了前后巨大的花园，再然后，又修建成了复合结构城堡，左右新起了塔楼，前面也修建了一层外堡。
直到现在，王宫已经彻底被分为前、后两个部分。
前半部分就是原来的永恒城堡，又被称为旧城堡，是众位大臣办公的地方。营房、地牢、军械库等都在这部分，整个旧城堡圈起来的堡场也从花园改建成了左右两个比武场。主楼最大的房间被用于召开小议会，大议会一般会安排在大厅，那里算是能容纳最多人的空间了①。
而通过左右两道拱门，再穿过一座巨大的花园，就是前几任国王陆续新建的部分，被称为“后城堡”或“新城堡”。
新城堡现在是皇室的私人生活区，不对外开放。它的外表看起来并不华丽，和旧的城堡颇为相似，只是雕琢得精致了不少，门厅前加了不少拱柱装饰。
但比起容纳不了多少人的旧城堡，新城堡整体可谓是宏大无比，足有旧城堡的两倍大小！
巴克卢大公等人去的，则是旧城堡部分，大臣们日常办公的地方。
“日安，巴克卢大公。日安，斯特拉斯伯爵，您怎么又回来了？”
侍卫长正好在门口，见到斯特拉斯伯爵去而复返，有些诧异。
巴克卢大公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斯特拉斯伯爵则开口道：“我有新的消息要禀报，是巴克卢大公带来的最新消息，有关红谷的。”
“原来如此，请众位稍等。”
侍卫长说着，亲自进了城堡主楼通报，看来国王乔治一世还没有离开。
没一会儿，侍卫长就匆匆出来了。
“国王请众位去战情室。”
卡伊道了句谢，正要跟着巴克卢大公和斯特拉斯伯爵进入主楼，就被侍卫长拦下了。
“很抱歉，这位先生，武器不能入内。”
卡伊表示理解，忙把自己背着的宝贝神器解下来，交给侍卫长。
侍卫长倒是看出这是一柄巨斧了，但他没想到这柄巨斧比自己想象的沉重得多，若不是自己平日里训练刻苦，力气算大的，好悬接过来时候没脱手！
他不由多打量了几眼这柄巨斧的主人，怎么看怎么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年轻人，走路姿势不像经过训练的骑士，手上也没有常年使用武器留下的茧子，偏偏如此巨力，真是奇怪。
卡伊没注意侍卫长探究的眼神，他满脑子都是一会儿怎么开口介绍整件事，并把自己摘出来——总不能说自己是被当成奸细抓起来才偶然撞上了吧？
那要是问他为什么被当成奸细，怎么说？自己为了成为蔷薇之手，去了趟索瑟姆？那不成了直接给人家借口——
好小子，你就是蔷薇之手啊！抓起来！打入地牢！桀桀桀桀桀桀……
越是紧张，卡伊越是胡思乱想，思绪不受控制地跑偏。他连忙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放空大脑，快走几步跟上了前面的巴克卢大公和斯特拉斯伯爵。
战情室在主楼的顶层西侧，巴克卢大公等人顺着螺旋楼梯上来的时候，走廊里安静无比，但一进战情室（战情室没有门），顿时听到了乔治和马库斯将军就军需拨款的讨论声。
卡伊这才反应过来，恐怕战情室用了什么魔法手段隔音，所以哪怕没有门，也听不到里面人的说话声。
巴克卢大公随意地朝马库斯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尊敬的国王陛下，很抱歉打断您和马库斯将军的探讨，但是，我带来了一个更重要的有关红谷镇事件的消息。”
乔治很给巴克卢大公面子：“还能多糟糕呢？请讲吧，巴克卢大公。”
巴克卢大公朝卡伊抬了抬下巴示意，后者连忙清了清嗓子，从头开始讲述。
……
一行四、五个人挤在一个狭小的战情室里，再加上乍听到的整个“故事”，乔治颇觉得头晕目眩。
“这是王国第多少年了？也就三百多年？还不到出点什么事的时候吧？”
乔治敢这么说，其他人可不敢这么附和。
卡伊没想到君士坦塔的国王是这样的性格，像个假的一样，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见巴克卢大公和斯特拉斯伯爵都一言不发，恨不得当个咬死的海蚌，马库斯将军只得站出来和稀泥：“陛下，我们还是谈谈正经事。”
“这不就是正经事吗？”乔治说着，低下头，在地图上找了半天才找到红谷哨塔，用手指点了点那个小到仅有一个名字的圆点，嘴里调侃道：“你们几个没有合起伙来拿我寻开心吧？”
卡伊好容易震惊完国王的性格，然后疑惑地问：“难道教会的人没有禀告吗？奥勒里乌斯说过他会让信徒去调查龙的事，理论上他们也会往上汇报的吧？”
乔治朝守在门口的守卫招了招手，等他进来后，高声吩咐：“去，派人邀请风暴大主教，让他现在就过来！”
“所以现在，我们的对手要变成巨龙了？听听！真是荒谬啊！”
乔治双手一摊：“我从小听到大的龙族灭绝的故事难道都是假的？”
“呃……故事假不假不好说，但是攻击红谷哨塔的那头龙……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因为它的特征很好辨认，所以我听说了他的名字，岗瑟·博莱斯拉维亚。”
卡伊不得不再次说起这个更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出于谨慎，巴克卢大公只带了卡伊这个亲历者来面见皇帝，而巴克卢大公的脸上写满了不想开口——倒不是这位公爵大人自视甚高，而是他的辈分和地位放在那里，如果贸然开口，那就不是给乔治分析，而是施加压力了。
所以，只能卡伊自己去讲述全部的来龙去脉。
这回不等乔治说什么，斯特拉斯伯爵也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一头被邪教复活的冰霜巨龙？吟游诗人都不敢这么传唱！如果按你说的时间，我早应该得知消息了！但是好几个月了！我甚至没听到过红谷哨塔出现意外！你让我该怎么相信你？”
“这正是令我恐惧的地方——我有理由相信，整个金盔领，至少金盔城的人，都被施加了大型的干扰魔法，或者类似的东西，它扭曲了我的意识，让我忽略了任何有关龙的事，所以拖到现在才想起来网上汇报，”卡伊表情严肃地强调：“而且，这种干扰和影响，哪怕是法师都不能避免，我的一位同伴就是来自沃克公国的法师，他也被影响了。”
斯特拉斯伯爵紧锁眉头：“越来越荒谬了！哪怕是大法师，也做不到这样程度的魔法！你说的起码是魔神才能有实力做到！”
从认知上来说，斯特拉斯伯爵是真的不太信卡伊的话，复活巨龙这种事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
而从利益角度讲，他就更不愿意承认自己治下出了这么多问题了——何况这些事都没有教会背书，很难确认真假。
更重要的是，姿态得做足。
卡伊哪里懂政治，也压根儿不清楚这些大公、伯爵和国王背后的弯弯绕绕，他反驳道：“大部分邪教不就是信仰魔神的教会吗？说不定他们还有神器，才能做到这样的事。”
斯特拉斯伯爵从鼻孔里重哼一声：“哼，他们真有那个本事就不会成为邪教了！金盔领可是风暴教会势力最大的领地，连教会都一点儿没传出消息，我怎么可能相信你的片面之词？总不能区区一个邪教，实力强大到完全无视风暴教会的监视了吧？”
“魔神实力和祂信徒的能力并不能成为辨认其是否为邪教的依据，不是吗？理论上来说，狩猎之神可不弱小，祂一手缔造了大灾厄时期，但信仰祂的教会对我们来说，可就是邪教。更何况，把敌人的实力高估总比低估强。”
“照你这么说，我们干脆洗洗睡得了，等第二次大灾厄吧，上次是兽灾，这次叫什么？巨龙肆虐，龙祸？”
乔治打断了两人的争论：“好了，我相信大公的信誉。”
一直保持沉默的巴克卢大公仿佛被惊醒一样，睁开了眯着的双眼，咳嗽了几声，缓缓开口：“哦，这件事我持保留意见，不过，这位先生声称自己可以进入风暴之主的神国，并拥有风暴之主赐予他的风暴巨斧，我想风暴巨斧确实可以证明些什么。”
“风暴巨斧！？”
斯特拉斯伯爵和马库斯将军异口同声地震惊出声。
乔治也很惊讶，不过作为王国的主人，对历史还是熟知的，他扭头和巴克卢大公讨论道：“上一位被赐予风暴巨斧的是谁来着？皮特？我记得那位斩杀了珊瑚女妖的英雄本来就是个烂大街的名字，因为他斩杀珊瑚女妖的事迹，那个名字彻底成为王国新生儿取名最热选择？”
“是凯文，陛下。”
巴克卢大公纠正道。
“哦对对对，是凯文，”
乔治一拍脑袋，转而问卡伊道：“你的风暴巨斧呢？在哪里？”
卡伊尴尬地指了指门外：“交给门口的侍卫保管了，他说武器不能入内。”
“这是当然，我可不想像被什么别的国家或邪教派来的人在我眼前突然暴起，给我来个刺杀游戏，”乔治随口说了一句，随后再次对去而复返地侍卫招手，吩咐道：“把这位先生的随身武器拿过来！”
接着，他又问：“然后呢，风暴之主有没有让你去做什么？”
“奥勒里乌斯祂……确实让我去做一件事，祂让我去抓一个……呃，小偷。”
“小偷？祂又丢东西了？”乔治说着笑了起来：“上次不就是丢了个什么海神冠冕，这次呢，又丢了什么？”
“权柄，”
卡伊一字一顿地说：“这次，祂丢了权柄。”
整个战情室沉默起来，所有人都呼吸一滞。
直到匆匆进来的侍卫打断了僵硬的气氛：“陛下，这是那位先生的武器。”
侍卫将包裹着麻布的巨斧抱了进来。
“打开它。”
乔治下令。
侍卫便将裹着的布条解开，风暴巨斧的样貌随之暴露。
雷电般的浅蓝色光芒顿时映照得整个战情室的魔法灯都变得有些发蓝。
“是风暴巨斧，”乔治给予了肯定：“皇家珍宝阁收藏了一把仿制品，叫‘雷电巨斧’，斧刃上加持了雷电的附魔，肯定比不上风暴巨斧，但它们的样子确实相差无几。”
马库斯将军说：“不得不重视起来了，陛下，复活的巨龙和持有神器的邪教，无论哪一个都不可小觑。”
“得通知所有的领主，哪怕是子爵领和男爵领，让大家随时进入备战状态……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找到那头本应该沉眠于地下的冰霜巨龙，然后，再次杀死它。”
……
当初开国始祖、第一任君士坦塔王国的国王霍华德，为了让自己的后代不沉湎于奢靡，将王宫修建地十分简陋，远比不上曾经的阿希伯格城堡。
但随着一代又一代性格各异的国王继承权利，王宫也随之一代又一代地迭变。
从最开始的光秃秃的简陋石制城堡，到后来围了前后巨大的花园，再然后，又修建成了复合结构城堡，左右新起了塔楼，前面也修建了一层外堡。
直到现在，王宫已经彻底被分为前、后两个部分。
前半部分就是原来的永恒城堡，又被称为旧城堡，是众位大臣办公的地方。营房、地牢、军械库等都在这部分，整个旧城堡圈起来的堡场也从花园改建成了左右两个比武场。主楼最大的房间被用于召开小议会，大议会一般会安排在大厅，那里算是能容纳最多人的空间了①。
而通过左右两道拱门，再穿过一座巨大的花园，就是前几任国王陆续新建的部分，被称为“后城堡”或“新城堡”。
新城堡现在是皇室的私人生活区，不对外开放。它的外表看起来并不华丽，和旧的城堡颇为相似，只是雕琢得精致了不少，门厅前加了不少拱柱装饰。
但比起容纳不了多少人的旧城堡，新城堡整体可谓是宏大无比，足有旧城堡的两倍大小！
巴克卢大公等人去的，则是旧城堡部分，大臣们日常办公的地方。
“日安，巴克卢大公。日安，斯特拉斯伯爵，您怎么又回来了？”
侍卫长正好在门口，见到斯特拉斯伯爵去而复返，有些诧异。
巴克卢大公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斯特拉斯伯爵则开口道：“我有新的消息要禀报，是巴克卢大公带来的最新消息，有关红谷的。”
“原来如此，请众位稍等。”
侍卫长说着，亲自进了城堡主楼通报，看来国王乔治一世还没有离开。
没一会儿，侍卫长就匆匆出来了。
“国王请众位去战情室。”
卡伊道了句谢，正要跟着巴克卢大公和斯特拉斯伯爵进入主楼，就被侍卫长拦下了。
“很抱歉，这位先生，武器不能入内。”
卡伊表示理解，忙把自己背着的宝贝神器解下来，交给侍卫长。
侍卫长倒是看出这是一柄巨斧了，但他没想到这柄巨斧比自己想象的沉重得多，若不是自己平日里训练刻苦，力气算大的，好悬接过来时候没脱手！
他不由多打量了几眼这柄巨斧的主人，怎么看怎么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年轻人，走路姿势不像经过训练的骑士，手上也没有常年使用武器留下的茧子，偏偏如此巨力，真是奇怪。
卡伊没注意侍卫长探究的眼神，他满脑子都是一会儿怎么开口介绍整件事，并把自己摘出来——总不能说自己是被当成奸细抓起来才偶然撞上了吧？
那要是问他为什么被当成奸细，怎么说？自己为了成为蔷薇之手，去了趟索瑟姆？那不成了直接给人家借口——
好小子，你就是蔷薇之手啊！抓起来！打入地牢！桀桀桀桀桀桀……
越是紧张，卡伊越是胡思乱想，思绪不受控制地跑偏。他连忙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放空大脑，快走几步跟上了前面的巴克卢大公和斯特拉斯伯爵。
战情室在主楼的顶层西侧，巴克卢大公等人顺着螺旋楼梯上来的时候，走廊里安静无比，但一进战情室（战情室没有门），顿时听到了乔治和马库斯将军就军需拨款的讨论声。
卡伊这才反应过来，恐怕战情室用了什么魔法手段隔音，所以哪怕没有门，也听不到里面人的说话声。
巴克卢大公随意地朝马库斯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尊敬的国王陛下，很抱歉打断您和马库斯将军的探讨，但是，我带来了一个更重要的有关红谷镇事件的消息。”
乔治很给巴克卢大公面子：“还能多糟糕呢？请讲吧，巴克卢大公。”
巴克卢大公朝卡伊抬了抬下巴示意，后者连忙清了清嗓子，从头开始讲述。
……
一行四、五个人挤在一个狭小的战情室里，再加上乍听到的整个“故事”，乔治颇觉得头晕目眩。
“这是王国第多少年了？也就三百多年？还不到出点什么事的时候吧？”
乔治敢这么说，其他人可不敢这么附和。
卡伊没想到君士坦塔的国王是这样的性格，像个假的一样，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见巴克卢大公和斯特拉斯伯爵都一言不发，恨不得当个咬死的海蚌，马库斯将军只得站出来和稀泥：“陛下，我们还是谈谈正经事。”
“这不就是正经事吗？”乔治说着，低下头，在地图上找了半天才找到红谷哨塔，用手指点了点那个小到仅有一个名字的圆点，嘴里调侃道：“你们几个没有合起伙来拿我寻开心吧？”
卡伊好容易震惊完国王的性格，然后疑惑地问：“难道教会的人没有禀告吗？奥勒里乌斯说过他会让信徒去调查龙的事，理论上他们也会往上汇报的吧？”
乔治朝守在门口的守卫招了招手，等他进来后，高声吩咐：“去，派人邀请风暴大主教，让他现在就过来！”
“所以现在，我们的对手要变成巨龙了？听听！真是荒谬啊！”
乔治双手一摊：“我从小听到大的龙族灭绝的故事难道都是假的？”
“呃……故事假不假不好说，但是攻击红谷哨塔的那头龙……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因为它的特征很好辨认，所以我听说了他的名字，岗瑟·博莱斯拉维亚。”
卡伊不得不再次说起这个更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出于谨慎，巴克卢大公只带了卡伊这个亲历者来面见皇帝，而巴克卢大公的脸上写满了不想开口——倒不是这位公爵大人自视甚高，而是他的辈分和地位放在那里，如果贸然开口，那就不是给乔治分析，而是施加压力了。
所以，只能卡伊自己去讲述全部的来龙去脉。
这回不等乔治说什么，斯特拉斯伯爵也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一头被邪教复活的冰霜巨龙？吟游诗人都不敢这么传唱！如果按你说的时间，我早应该得知消息了！但是好几个月了！我甚至没听到过红谷哨塔出现意外！你让我该怎么相信你？”
“这正是令我恐惧的地方——我有理由相信，整个金盔领，至少金盔城的人，都被施加了大型的干扰魔法，或者类似的东西，它扭曲了我的意识，让我忽略了任何有关龙的事，所以拖到现在才想起来网上汇报，”卡伊表情严肃地强调：“而且，这种干扰和影响，哪怕是法师都不能避免，我的一位同伴就是来自沃克公国的法师，他也被影响了。”
斯特拉斯伯爵紧锁眉头：“越来越荒谬了！哪怕是大法师，也做不到这样程度的魔法！你说的起码是魔神才能有实力做到！”
从认知上来说，斯特拉斯伯爵是真的不太信卡伊的话，复活巨龙这种事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
而从利益角度讲，他就更不愿意承认自己治下出了这么多问题了——何况这些事都没有教会背书，很难确认真假。
更重要的是，姿态得做足。
卡伊哪里懂政治，也压根儿不清楚这些大公、伯爵和国王背后的弯弯绕绕，他反驳道：“大部分邪教不就是信仰魔神的教会吗？说不定他们还有神器，才能做到这样的事。”
斯特拉斯伯爵从鼻孔里重哼一声：“哼，他们真有那个本事就不会成为邪教了！金盔领可是风暴教会势力最大的领地，连教会都一点儿没传出消息，我怎么可能相信你的片面之词？总不能区区一个邪教，实力强大到完全无视风暴教会的监视了吧？”
“魔神实力和祂信徒的能力并不能成为辨认其是否为邪教的依据，不是吗？理论上来说，狩猎之神可不弱小，祂一手缔造了大灾厄时期，但信仰祂的教会对我们来说，可就是邪教。更何况，把敌人的实力高估总比低估强。”
“照你这么说，我们干脆洗洗睡得了，等第二次大灾厄吧，上次是兽灾，这次叫什么？巨龙肆虐，龙祸？”
乔治打断了两人的争论：“好了，我相信大公的信誉。”
一直保持沉默的巴克卢大公仿佛被惊醒一样，睁开了眯着的双眼，咳嗽了几声，缓缓开口：“哦，这件事我持保留意见，不过，这位先生声称自己可以进入风暴之主的神国，并拥有风暴之主赐予他的风暴巨斧，我想风暴巨斧确实可以证明些什么。”
“风暴巨斧！？”
斯特拉斯伯爵和马库斯将军异口同声地震惊出声。
乔治也很惊讶，不过作为王国的主人，对历史还是熟知的，他扭头和巴克卢大公讨论道：“上一位被赐予风暴巨斧的是谁来着？皮特？我记得那位斩杀了珊瑚女妖的英雄本来就是个烂大街的名字，因为他斩杀珊瑚女妖的事迹，那个名字彻底成为王国新生儿取名最热选择？”
“是凯文，陛下。”
巴克卢大公纠正道。
“哦对对对，是凯文，”
乔治一拍脑袋，转而问卡伊道：“你的风暴巨斧呢？在哪里？”
卡伊尴尬地指了指门外：“交给门口的侍卫保管了，他说武器不能入内。”
“这是当然，我可不想像被什么别的国家或邪教派来的人在我眼前突然暴起，给我来个刺杀游戏，”乔治随口说了一句，随后再次对去而复返地侍卫招手，吩咐道：“把这位先生的随身武器拿过来！”
接着，他又问：“然后呢，风暴之主有没有让你去做什么？”
“奥勒里乌斯祂……确实让我去做一件事，祂让我去抓一个……呃，小偷。”
“小偷？祂又丢东西了？”乔治说着笑了起来：“上次不就是丢了个什么海神冠冕，这次呢，又丢了什么？”
“权柄，”
卡伊一字一顿地说：“这次，祂丢了权柄。”
整个战情室沉默起来，所有人都呼吸一滞。
直到匆匆进来的侍卫打断了僵硬的气氛：“陛下，这是那位先生的武器。”
侍卫将包裹着麻布的巨斧抱了进来。
“打开它。”
乔治下令。
侍卫便将裹着的布条解开，风暴巨斧的样貌随之暴露。
雷电般的浅蓝色光芒顿时映照得整个战情室的魔法灯都变得有些发蓝。
“是风暴巨斧，”乔治给予了肯定：“皇家珍宝阁收藏了一把仿制品，叫‘雷电巨斧’，斧刃上加持了雷电的附魔，肯定比不上风暴巨斧，但它们的样子确实相差无几。”
马库斯将军说：“不得不重视起来了，陛下，复活的巨龙和持有神器的邪教，无论哪一个都不可小觑。”
“得通知所有的领主，哪怕是子爵领和男爵领，让大家随时进入备战状态……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找到那头本应该沉眠于地下的冰霜巨龙，然后，再次杀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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