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书窖抄书
凡晟来真的，在枫香学社的门外一坐就坐了一个多时辰，满足的喜悦感，都让他忽略了阵阵寒意，同样，楚韶说的也不假，大概一个多时辰后，楚青又走出了学社的房门，蹬房上瓦飞身而去，凡晟看到眼里也未打扰。
学社唯一亮着的灯也灭了，一切都变得死一般寂静，也不知凡晟在想什么，双眼就愣愣的看着前面，坐等天明，中间他还时不时的闭目养神，可更多的，还是睁着眼睛，他这天生不用睡眠的能力，不亲眼见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想象到，就算是亲眼见了，也未必当真。
楚青离开后不久，楚韶又来了，他老远在暗中观察，不免对凡晟再次感起了兴趣，虽然尚不足以断定这就是凡晟的过人之处，但凭着他的见识，隐约让他感到了些许苗头。
又过了一个时辰，已经到了子时，凡晟依旧稳坐如钟。
下一个时辰，凡晟竟然还有多余的体力来回走动。
这一夜，楚韶接连来了多次，不但被凡晟的毅力给折服，他还越来越觉得凡晟不简单。
这一夜，对凡晟来讲过的并不复杂，但对楚韶来说，简直是大开眼界。
也是从这一夜开始，他已经开始留意到凡晟不需要睡眠的事实。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亮了，林子里到处都是野鸡叫唤的声音，上了年纪的仝伯一大早便前来开门，当看到门外凡晟的那一刻，他还有些不敢相信，再揉了揉眼睛之后，这才反应了过来：“你是昨日夜里那个人？”
反观凡晟，脸上丝毫没有困意，一脸精神地回道：“是，我是昨日夜里来过的，听师兄安排，说让我来这里打杂，不知道时候尚早，他与您说过了没有！”
他干脆先入为主，以免再吃闭门羹。
哪知仝伯接着便回道：“进来说话吧！”
凡晟顿时大喜，这显然是有着落了，等仝伯开门后，他还帮忙推了推，等了一夜没有白等，那一股发自内心的兴奋劲儿一上来，他也难得的一笑，追上去几步便又跟道：“别看我是新来的，有何脏活累活，老伯尽管安排！”
“你放心，少不了你的！”
看样子，这么大一个学社，应该就这老伯一个人，忙前忙后的事情，自然少不了，等一进院中，看到了几个兵器架，仝伯接着便又说道：“这些东西每天都有值班的人搬，不用你管，一会儿我带你先去地库收拾书窖里的书卷，对了，你写字写的如何？”
其实看见那些兵器架，凡晟的心里便是一咯噔，因为根本不是他一个人能完成的，首先这兵器架少说有八个，每一个看着都不轻，再加上兵器就更别说了，要是让他硬搬他也不会退缩，但没有一个时辰肯定搬不完，这不，一听仝伯问，他又脱口而出道：“会，之前闲来无事，写过一些！”
“那就好，一会儿我看看你写的如何！”
说话间也顾不上其他事了，仝伯领着凡晟便进了其中一间学社，凡晟也不曾想到，这学社阁楼的地下还有两层，里面已堆满了书卷，也难怪会被称之为“书窖”。
原来学社的多半书籍都在这书窖中，足有数十万册，而这些书卷里，有相当一部分已经存在破损，为防止不必要的流失，几乎每天都需要有人抄写，抄写后的继续留用，抄写完的旧本也会随之销毁，久而久之便不存在断层，这仝伯一见面就问凡晟字体如何，正是为今后抄录做准备，如此浩大的工程又不能间断，连仝伯也求之不得。
不时，借着昨日剩下的墨水，凡晟提笔就开始写了起来，顷刻间又让仝伯的眼前一亮，这那里只是写过一些，以凡晟现有的字体水平，已足够让仝伯大开眼界了。
“你这练字练了多少年了？”
练了多少年？凡晟也在内心里暗问，一时也没个准，只见他一边继续写着一边淡然回道：“练了很久很久，我也是闲来无事，修身养性来的！”
“你才多大，还能有多久，不过看起来，简直神了，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说话间仝伯竟然笑了，如获至宝，突然满心的得意。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凡晟写下这八个大字便稳稳地收了笔，随即还解释道：“许久没有写过了，让老伯见笑了！”
“不见笑，不见笑，从今天开始，你也不用打杂了，你就留在这里，抄写这些书卷，她们那几个丫头，眼看都要考核了，一个个都不愿再来，这下可好了，总算是有个接班人了！”
她们那几个丫头？接班人？凡晟才不管这些，一看可以长期留在这里，他不禁又笑，看着仝伯便激动地讲道：“抄写书卷，这是好事情啊，求之不得，求之不得，那我晚上也能留在这里吗？”
“可以倒是可以，但这里可没有睡觉的地方！”
“不碍事的，只要有地方落脚，我哪里都能睡觉，我保证不会把这里弄乱的！”
正在这时，两个人同时听到了上面开门的声音，仝伯随即便又说道：“有人来了，我得上去招呼他们了，你先在这里转转看，这里有龙腾四海云鹤九霄八字卷宗，每个卷宗三千三百余册，目前已经抄写到了‘云’字卷，抄过的，丢到那里，把抄完的规整好，每隔几天再往上面搬，等一会儿我再下来，不懂得可以再问我！”
在仝伯说话时，凡晟也环顾起了四周，抄写书卷并无问题，唯一让他感觉不适的，是这书窖里的光线昏暗，一时让他难以适应。
仝伯说完便上去了，在书窖里，凡晟可以隐约听见仝伯与其他人说话的声音，但隔得太远，半个字都难以听清楚，索性他也安下心来，一心在书窖里来回转悠，果不其然，很快他便寻到了“云”字卷，而且还拿到了最近抄写的一本，不由得随手打开来看，那清秀的字迹一看便出自女子之手，看着看着竟让他一连看了四五页。
不单单是字迹，凡晟看到的是道家的经文，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见这个。
接下来两三日，凡晟大多数时间在这里度过，直到第三日，凡晟实在忍受不了书窖里的暗淡，这才提议上了阁楼的顶层，也是为了避免不让其他人打扰，同时又能在正常的光线下继续抄写，直到第四日，凡晟抄写的数量已引起了仝伯的留意。
“这么多，这才几天，你咋抄写了这么多！”
在阁楼的顶层，仝伯亲自给凡晟研墨，他哪里知道，凡晟是连夜抄写。
一边听仝伯说着，凡晟却没有停笔，而是镇定地回道：“我这是因祸得福啊，早前便听人说过，写一遍文字可以强过读上十遍，这一路抄写下来，我也默记下了不少，这让我的肚子里总算是有些东西了！”
“肚子里？给你拿了那么多吃的，你还饿吗？”
仝伯的确给凡晟拿了不少吃的，这也是凡晟继续抄写的最大动力，他这般说，显然也不是饿了，接着淡然一笑，是越抄越有劲儿了。
在他接手的时候，“云”字卷尚有一千四百余册没有抄录，凡晟这般日夜不分的抄写，每天都能抄写数十册，按照这般推算，一个月内足以抄完，凡晟也早已做好了打算，争取在离开前，要把这“云”字卷给结束了。
写久了，凡晟也才知道“云”字卷讲的尽是一些风轻云淡的大道理，并非什么初级的入门功法，但即便是这样，凡晟也没有挑三拣四，他依然坚守如一，每日沉浸在孤独中。
其实他始终都不是一个人，楚韶一直在暗中观察，只不过从未露面罢了。
真正打乱这份平静的，还是几天后的某一个傍晚，终归是出于好奇，凡晟默默地靠近了每天晚上都会亮起灯的屋子，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迈出的每一步，早已被楚青发觉。
夜深人静，凡晟原本没有打扰之意，但他刚刚凑了上去，一把亮闪闪的剑已经搭上了他的肩头，等他反应过来之时，楚青的话也说到了：“你是何人？如何在这里？”
房门未开，人却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倒没有吓到凡晟，他只是一愣，故作冷静地回道：“仝伯留我在学社抄写旧书卷的，若有打搅，多有冒犯！”
哪知楚青二话不说，竟强行用剑压住了凡晟的肩膀，令凡晟隐隐作痛，不自觉地还让他退缩了半步，但即便如此，凡晟也丝毫没有胆怯，更无求饶之意。
“抄写旧书卷？我如何没有见过你？”楚青又冷冷地问道。
凡晟又强忍疼痛，头也不回地回道：“因为你这几天都不曾下过书窖！”
真正回答楚青的，并不是因为她没有下过书窖，而是能喊出书窖这个名字，已经让楚青判定他并非外人，接着便见楚青收了长剑，更不可思议的，待凡晟扭头看时，竟然也不见了楚青的踪影，这来去如风的本事，又让凡晟对她刮目相看。
尚未进入蜀山便如此，那进了蜀山岂不更加了得，更何况，她还这般努力。
学社唯一亮着的灯也灭了，一切都变得死一般寂静，也不知凡晟在想什么，双眼就愣愣的看着前面，坐等天明，中间他还时不时的闭目养神，可更多的，还是睁着眼睛，他这天生不用睡眠的能力，不亲眼见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想象到，就算是亲眼见了，也未必当真。
楚青离开后不久，楚韶又来了，他老远在暗中观察，不免对凡晟再次感起了兴趣，虽然尚不足以断定这就是凡晟的过人之处，但凭着他的见识，隐约让他感到了些许苗头。
又过了一个时辰，已经到了子时，凡晟依旧稳坐如钟。
下一个时辰，凡晟竟然还有多余的体力来回走动。
这一夜，楚韶接连来了多次，不但被凡晟的毅力给折服，他还越来越觉得凡晟不简单。
这一夜，对凡晟来讲过的并不复杂，但对楚韶来说，简直是大开眼界。
也是从这一夜开始，他已经开始留意到凡晟不需要睡眠的事实。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亮了，林子里到处都是野鸡叫唤的声音，上了年纪的仝伯一大早便前来开门，当看到门外凡晟的那一刻，他还有些不敢相信，再揉了揉眼睛之后，这才反应了过来：“你是昨日夜里那个人？”
反观凡晟，脸上丝毫没有困意，一脸精神地回道：“是，我是昨日夜里来过的，听师兄安排，说让我来这里打杂，不知道时候尚早，他与您说过了没有！”
他干脆先入为主，以免再吃闭门羹。
哪知仝伯接着便回道：“进来说话吧！”
凡晟顿时大喜，这显然是有着落了，等仝伯开门后，他还帮忙推了推，等了一夜没有白等，那一股发自内心的兴奋劲儿一上来，他也难得的一笑，追上去几步便又跟道：“别看我是新来的，有何脏活累活，老伯尽管安排！”
“你放心，少不了你的！”
看样子，这么大一个学社，应该就这老伯一个人，忙前忙后的事情，自然少不了，等一进院中，看到了几个兵器架，仝伯接着便又说道：“这些东西每天都有值班的人搬，不用你管，一会儿我带你先去地库收拾书窖里的书卷，对了，你写字写的如何？”
其实看见那些兵器架，凡晟的心里便是一咯噔，因为根本不是他一个人能完成的，首先这兵器架少说有八个，每一个看着都不轻，再加上兵器就更别说了，要是让他硬搬他也不会退缩，但没有一个时辰肯定搬不完，这不，一听仝伯问，他又脱口而出道：“会，之前闲来无事，写过一些！”
“那就好，一会儿我看看你写的如何！”
说话间也顾不上其他事了，仝伯领着凡晟便进了其中一间学社，凡晟也不曾想到，这学社阁楼的地下还有两层，里面已堆满了书卷，也难怪会被称之为“书窖”。
原来学社的多半书籍都在这书窖中，足有数十万册，而这些书卷里，有相当一部分已经存在破损，为防止不必要的流失，几乎每天都需要有人抄写，抄写后的继续留用，抄写完的旧本也会随之销毁，久而久之便不存在断层，这仝伯一见面就问凡晟字体如何，正是为今后抄录做准备，如此浩大的工程又不能间断，连仝伯也求之不得。
不时，借着昨日剩下的墨水，凡晟提笔就开始写了起来，顷刻间又让仝伯的眼前一亮，这那里只是写过一些，以凡晟现有的字体水平，已足够让仝伯大开眼界了。
“你这练字练了多少年了？”
练了多少年？凡晟也在内心里暗问，一时也没个准，只见他一边继续写着一边淡然回道：“练了很久很久，我也是闲来无事，修身养性来的！”
“你才多大，还能有多久，不过看起来，简直神了，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说话间仝伯竟然笑了，如获至宝，突然满心的得意。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凡晟写下这八个大字便稳稳地收了笔，随即还解释道：“许久没有写过了，让老伯见笑了！”
“不见笑，不见笑，从今天开始，你也不用打杂了，你就留在这里，抄写这些书卷，她们那几个丫头，眼看都要考核了，一个个都不愿再来，这下可好了，总算是有个接班人了！”
她们那几个丫头？接班人？凡晟才不管这些，一看可以长期留在这里，他不禁又笑，看着仝伯便激动地讲道：“抄写书卷，这是好事情啊，求之不得，求之不得，那我晚上也能留在这里吗？”
“可以倒是可以，但这里可没有睡觉的地方！”
“不碍事的，只要有地方落脚，我哪里都能睡觉，我保证不会把这里弄乱的！”
正在这时，两个人同时听到了上面开门的声音，仝伯随即便又说道：“有人来了，我得上去招呼他们了，你先在这里转转看，这里有龙腾四海云鹤九霄八字卷宗，每个卷宗三千三百余册，目前已经抄写到了‘云’字卷，抄过的，丢到那里，把抄完的规整好，每隔几天再往上面搬，等一会儿我再下来，不懂得可以再问我！”
在仝伯说话时，凡晟也环顾起了四周，抄写书卷并无问题，唯一让他感觉不适的，是这书窖里的光线昏暗，一时让他难以适应。
仝伯说完便上去了，在书窖里，凡晟可以隐约听见仝伯与其他人说话的声音，但隔得太远，半个字都难以听清楚，索性他也安下心来，一心在书窖里来回转悠，果不其然，很快他便寻到了“云”字卷，而且还拿到了最近抄写的一本，不由得随手打开来看，那清秀的字迹一看便出自女子之手，看着看着竟让他一连看了四五页。
不单单是字迹，凡晟看到的是道家的经文，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见这个。
接下来两三日，凡晟大多数时间在这里度过，直到第三日，凡晟实在忍受不了书窖里的暗淡，这才提议上了阁楼的顶层，也是为了避免不让其他人打扰，同时又能在正常的光线下继续抄写，直到第四日，凡晟抄写的数量已引起了仝伯的留意。
“这么多，这才几天，你咋抄写了这么多！”
在阁楼的顶层，仝伯亲自给凡晟研墨，他哪里知道，凡晟是连夜抄写。
一边听仝伯说着，凡晟却没有停笔，而是镇定地回道：“我这是因祸得福啊，早前便听人说过，写一遍文字可以强过读上十遍，这一路抄写下来，我也默记下了不少，这让我的肚子里总算是有些东西了！”
“肚子里？给你拿了那么多吃的，你还饿吗？”
仝伯的确给凡晟拿了不少吃的，这也是凡晟继续抄写的最大动力，他这般说，显然也不是饿了，接着淡然一笑，是越抄越有劲儿了。
在他接手的时候，“云”字卷尚有一千四百余册没有抄录，凡晟这般日夜不分的抄写，每天都能抄写数十册，按照这般推算，一个月内足以抄完，凡晟也早已做好了打算，争取在离开前，要把这“云”字卷给结束了。
写久了，凡晟也才知道“云”字卷讲的尽是一些风轻云淡的大道理，并非什么初级的入门功法，但即便是这样，凡晟也没有挑三拣四，他依然坚守如一，每日沉浸在孤独中。
其实他始终都不是一个人，楚韶一直在暗中观察，只不过从未露面罢了。
真正打乱这份平静的，还是几天后的某一个傍晚，终归是出于好奇，凡晟默默地靠近了每天晚上都会亮起灯的屋子，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迈出的每一步，早已被楚青发觉。
夜深人静，凡晟原本没有打扰之意，但他刚刚凑了上去，一把亮闪闪的剑已经搭上了他的肩头，等他反应过来之时，楚青的话也说到了：“你是何人？如何在这里？”
房门未开，人却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倒没有吓到凡晟，他只是一愣，故作冷静地回道：“仝伯留我在学社抄写旧书卷的，若有打搅，多有冒犯！”
哪知楚青二话不说，竟强行用剑压住了凡晟的肩膀，令凡晟隐隐作痛，不自觉地还让他退缩了半步，但即便如此，凡晟也丝毫没有胆怯，更无求饶之意。
“抄写旧书卷？我如何没有见过你？”楚青又冷冷地问道。
凡晟又强忍疼痛，头也不回地回道：“因为你这几天都不曾下过书窖！”
真正回答楚青的，并不是因为她没有下过书窖，而是能喊出书窖这个名字，已经让楚青判定他并非外人，接着便见楚青收了长剑，更不可思议的，待凡晟扭头看时，竟然也不见了楚青的踪影，这来去如风的本事，又让凡晟对她刮目相看。
尚未进入蜀山便如此，那进了蜀山岂不更加了得，更何况，她还这般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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