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反常识
据闻万魔窟的外表是一座凡人不可察觉的岩石巨山，山体内部开凿出了大量的空间，跟迷宫没什么两样。
即便有赵志敏前辈的带路，程明和李大海依旧差点绕晕了。
三人走了足足二十分钟，才终于走到了万魔窟的出口。
这一刻，万里碧空无云，明媚的阳光带给他们一种活着的实感，而扑面而来的市井气息，也让程明和李大海微微一愣。
天空上，偶有身着白衣或灰衣的修士，踩着一柄宽厚的长剑，破空而去，转眼已经消失在地平线。
而天空下，诸多具备古代特色的楼阁，坐落于喧嚣长街的两侧，一直排列了下去。
无论是充斥着古早气息的客栈、茶肆、典当行，亦或是街头叫卖的小贩，都带给程明一种宛若隔世的错觉。
放眼所见，大量宽衣博带、麻衣短打的底层行人，熙来攘往。偶有马车缓慢路过，牵马的缁衣车夫案首挺胸，身后晃动的车门门帘，泄露出绫罗绸缎加身的达官贵人......
三人皆沉默了许久。
“我感觉像是在拍古装剧。”
终于，李大海喃喃感叹道。
程明也一样，“是啊，也没有想象中落后的样子。”
相较之下，赵志敏淡定得多，“习惯就好，接下来我们要越过护山大阵了，你们戴好竹笠，别吓了这些凡人。”
跨出甬道出口的瞬间，他们顿觉精神一阵恍惚，周围的空气也莫名扭曲了起来。
回神的时候，三人已经站在了街道的正中央。
回头再看，哪还有什么洞穴？
不过是一处门户紧闭的农家小屋罢了。
“见鬼了！”
越过熙熙攘攘的长街，程明明显可以感觉到，周边的行人对他们抱有一种强烈的恐惧，几乎是下意识地避着他们。
联想到自己现在的面貌确实生人勿近，程明只能无奈地压了压头上的竹笠，继续跟在赵志敏的身后。
大致也是不喜欢周边这些恐惧，歧视，甚至是带着厌恶的目光，赵志敏走了一段距离后，拐进了一条偏僻巷道。
“我们的身份是伥鬼，伥鬼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古代有个词，叫“为虎作伥”，这个词是用来形容坏人的，伥鬼便是最可恨的坏种。
“我们的模样不太妙，从今往后会遭致的歧视并不会少，你们习惯就好，甚至把一些凡人当作蝼蚁，会更好受一些。”
“还有就是，切记不要和这些凡人起了冲突，伥鬼要是伤害了人类，那可要赔命的。”
“额？”程明直接傻了，“那凡人如果想杀我们呢？也不能反手？”
“对，通常情况下，凡人并不会跟我们过不去，但不排除有一些头脑简单的沙比，遇到了你们直接逃便是。”
李大海听着就不服气，“这是什么道理？万一，万一气不过，反手把人宰了，会怎样？”
“那恭喜你，你可以提前回家了，”赵志敏的话可不像是在开玩笑，“如果你们不想惹来天羽派的修仙者，最好就是悠着点，能克制尽量克制。”
赵志敏又一次提及修仙者，程明也被引起了兴致。
“前辈，修仙者是不是我们上辈子想象里的那种？”
“只能说类似，就五个境界，炼气，筑基，金丹，散魂还有根源，只要达到散魂境，该修仙者就近乎长生不死，因此也被称之为地仙，近乎无敌的存在。”
至于根源境，据说那种修仙者全部飞升去仙界了。
“原来如此，是了，我刚刚还看到在天空御剑飞行的那些人，都是修仙者？”
程明还是有些羡慕的，怎么就穿越成了一个鬼呢？
要是穿越成修仙者，那该多好。
“对。”
“我们未来也能像这些修仙者一样？”
李大海也满脸羡慕。
“你可以考虑多睡觉，梦里会有的。”
“啊？”
这穿越还有什么意思？
赵志敏打趣了一声，很快又严肃地补充道，“听好了，所有的修仙者都是这个世界的原生住民，仅仅只是炼气期的修仙者，实力就能够爆杀我们这些伥鬼，特别是那些携带通幽法器的天才，更是不可招惹的狠角色。”
“额，修仙者那么强，用不着召唤我们这些穿越者吧？有什么意义呢？”
这不是故意坑人？
程明觉得，按照赵志敏前辈的说法，他们穿越过来的这种伥鬼，就是可有可无的小妖才对。
顶个屁用。
“不清楚，听闻相关的召唤仪式，在天羽仙派传承多年，这其中有很多隐秘都不为人知，希望我们未来能够摸索得到吧。情报获取这种事，以我们这种模样，也确实不好搞。”
“总之，你们别惹事，能忍尽量忍，如果不想那么快回老家的话，就不要反抗，老实点。”
程明和李大海，都不知道赵志敏前辈究竟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两人稍作犹豫，没有多问，赶忙追了上去。
大周王朝国都，应州府北部。
赵志敏一路带着程明和李大海来到郊区地带，这里有一处挂着“天羽观”牌匾的巨型道观，在道观外的超大型广场上，足足停放有十八辆串联起来的黑木车厢。
拉着这一大列车厢的生物，并非程明他们想象中的骏马，而是一匹有些古怪的生物。
是马的造型没错，但是浑身都长着赤红色的鳞片，脖颈处的白色鬃毛如若烈火，额头还顶着一枚遍布螺纹的漆黑独角。
“灵虚宝驹，它是天羽派豢养的神兽，它们所拉的车厢，就是这个岛上最常见的交通工具，即便是凡人也能搭乘。至于速度嘛，和我们记忆里某种可以在轨道上跑的铁疙瘩差不多。”
赵志敏解释道。
程明和李大海也迅速反应了过来，意思应该是高铁之类的吧。
“跟我上来。”
赵志敏率先走到最末尾的一个车厢，轻盈地跳了上去。
程明一开始没想太多，待摸到车厢的扶手时，才因为其冰凉的钢铁触感，懵了半晌。
“前辈，这玩意真的是木头？”
“拉车的马不是普通马，拿来造车的木头又怎会是普通木头？”
“是哦......”
赵志敏快被程明逗乐了，“上来，坐好，这个世界可是有很多反常识的东西，你们以后慢慢就懂了。”
很快，三人挤在了靠后的窄小空间内。
说起来，车厢内的环境，其实和程明印象里的旧时代火车类似。
很大，弥漫着一股隐隐约约的异味。
而且这里大概率是货舱，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堆放有很多同种制式的箱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程明有些分不清这个世界究竟是先进还是落后了，他甚至下意识地问道，“前辈，话说，我们不用买票的？”
“已经买了。”
“哈？”
还真有啊！
程明和李大海满脸震惊。
赵志敏从怀里摸出了两张票据，递给了程明和李大海，“收好，待会驾驭灵虚宝驹的弼马温，会过来查票。”
“弼马温？”
驾车的人难不成是猴子？
“别想多，就是普通的天羽派内门弟子。”
赵志敏示意他们理解成列车长就对了。
言谈间，一个捧着名册、穿着缁衣中年道士，已经往他们这边走来。
稍待片刻，随着前方那头异兽发出悦耳的长吟，被牵动的列车，开始发出哐当哐当的节奏声响，周边的景象也在三人的视野中从慢到快，于神奇的平稳中不断后退。
应州府万魔窟，神火洞天。
地仙玄虚子依旧站在岩洞祭台之上，他正默默等待着，直至顶空第一缕阳光，投射在身前的巨型灰色墓碑之上。
璀璨的金光，让整一个嶙峋岩洞流光溢彩，也让底部流淌的所有红潮，化作青烟消散。
此刻，神火洞天的入口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骤然，两个挽着道髻、面容清秀无比的高挑青年，闯进了视野。
这两个青年都穿着纯白色道袍，身后背负着长剑，腰间也别有象征着天羽派亲传弟子的青鸾腰牌，他们举手抬足间，皆显露出一种异于常人的仙风道骨，甚是优雅。
他们最终在距离地仙玄虚子十米左右的通道上停下，恭敬行礼。
“拜见师尊！”
“事情办得怎样了？”
“已安排那三个伥鬼去往钦州城，可惜钦州城外的多个禁区，仍旧没有找到黑风老妖的踪迹。”
老道士闻言沉默了许久。
“五年了，它还能躲到什么时候？没有外人的帮助，它不可能在禁区里活到今天，哪怕支开了疑似与之勾结的伥鬼们，也仍旧无法逼迫其现身，显然不符合常理。”
“你们继续寻找，一旦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无需上报，立即出手，必须将之击杀。除开回收仙药，你们切记要确认它身上是否有屏蔽因果之物。去吧，莫放松对这些伥鬼的监视。”
“是！”
最后一次行礼过后，两个毕恭毕敬的白袍青年，转身离开。
即便有赵志敏前辈的带路，程明和李大海依旧差点绕晕了。
三人走了足足二十分钟，才终于走到了万魔窟的出口。
这一刻，万里碧空无云，明媚的阳光带给他们一种活着的实感，而扑面而来的市井气息，也让程明和李大海微微一愣。
天空上，偶有身着白衣或灰衣的修士，踩着一柄宽厚的长剑，破空而去，转眼已经消失在地平线。
而天空下，诸多具备古代特色的楼阁，坐落于喧嚣长街的两侧，一直排列了下去。
无论是充斥着古早气息的客栈、茶肆、典当行，亦或是街头叫卖的小贩，都带给程明一种宛若隔世的错觉。
放眼所见，大量宽衣博带、麻衣短打的底层行人，熙来攘往。偶有马车缓慢路过，牵马的缁衣车夫案首挺胸，身后晃动的车门门帘，泄露出绫罗绸缎加身的达官贵人......
三人皆沉默了许久。
“我感觉像是在拍古装剧。”
终于，李大海喃喃感叹道。
程明也一样，“是啊，也没有想象中落后的样子。”
相较之下，赵志敏淡定得多，“习惯就好，接下来我们要越过护山大阵了，你们戴好竹笠，别吓了这些凡人。”
跨出甬道出口的瞬间，他们顿觉精神一阵恍惚，周围的空气也莫名扭曲了起来。
回神的时候，三人已经站在了街道的正中央。
回头再看，哪还有什么洞穴？
不过是一处门户紧闭的农家小屋罢了。
“见鬼了！”
越过熙熙攘攘的长街，程明明显可以感觉到，周边的行人对他们抱有一种强烈的恐惧，几乎是下意识地避着他们。
联想到自己现在的面貌确实生人勿近，程明只能无奈地压了压头上的竹笠，继续跟在赵志敏的身后。
大致也是不喜欢周边这些恐惧，歧视，甚至是带着厌恶的目光，赵志敏走了一段距离后，拐进了一条偏僻巷道。
“我们的身份是伥鬼，伥鬼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古代有个词，叫“为虎作伥”，这个词是用来形容坏人的，伥鬼便是最可恨的坏种。
“我们的模样不太妙，从今往后会遭致的歧视并不会少，你们习惯就好，甚至把一些凡人当作蝼蚁，会更好受一些。”
“还有就是，切记不要和这些凡人起了冲突，伥鬼要是伤害了人类，那可要赔命的。”
“额？”程明直接傻了，“那凡人如果想杀我们呢？也不能反手？”
“对，通常情况下，凡人并不会跟我们过不去，但不排除有一些头脑简单的沙比，遇到了你们直接逃便是。”
李大海听着就不服气，“这是什么道理？万一，万一气不过，反手把人宰了，会怎样？”
“那恭喜你，你可以提前回家了，”赵志敏的话可不像是在开玩笑，“如果你们不想惹来天羽派的修仙者，最好就是悠着点，能克制尽量克制。”
赵志敏又一次提及修仙者，程明也被引起了兴致。
“前辈，修仙者是不是我们上辈子想象里的那种？”
“只能说类似，就五个境界，炼气，筑基，金丹，散魂还有根源，只要达到散魂境，该修仙者就近乎长生不死，因此也被称之为地仙，近乎无敌的存在。”
至于根源境，据说那种修仙者全部飞升去仙界了。
“原来如此，是了，我刚刚还看到在天空御剑飞行的那些人，都是修仙者？”
程明还是有些羡慕的，怎么就穿越成了一个鬼呢？
要是穿越成修仙者，那该多好。
“对。”
“我们未来也能像这些修仙者一样？”
李大海也满脸羡慕。
“你可以考虑多睡觉，梦里会有的。”
“啊？”
这穿越还有什么意思？
赵志敏打趣了一声，很快又严肃地补充道，“听好了，所有的修仙者都是这个世界的原生住民，仅仅只是炼气期的修仙者，实力就能够爆杀我们这些伥鬼，特别是那些携带通幽法器的天才，更是不可招惹的狠角色。”
“额，修仙者那么强，用不着召唤我们这些穿越者吧？有什么意义呢？”
这不是故意坑人？
程明觉得，按照赵志敏前辈的说法，他们穿越过来的这种伥鬼，就是可有可无的小妖才对。
顶个屁用。
“不清楚，听闻相关的召唤仪式，在天羽仙派传承多年，这其中有很多隐秘都不为人知，希望我们未来能够摸索得到吧。情报获取这种事，以我们这种模样，也确实不好搞。”
“总之，你们别惹事，能忍尽量忍，如果不想那么快回老家的话，就不要反抗，老实点。”
程明和李大海，都不知道赵志敏前辈究竟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两人稍作犹豫，没有多问，赶忙追了上去。
大周王朝国都，应州府北部。
赵志敏一路带着程明和李大海来到郊区地带，这里有一处挂着“天羽观”牌匾的巨型道观，在道观外的超大型广场上，足足停放有十八辆串联起来的黑木车厢。
拉着这一大列车厢的生物，并非程明他们想象中的骏马，而是一匹有些古怪的生物。
是马的造型没错，但是浑身都长着赤红色的鳞片，脖颈处的白色鬃毛如若烈火，额头还顶着一枚遍布螺纹的漆黑独角。
“灵虚宝驹，它是天羽派豢养的神兽，它们所拉的车厢，就是这个岛上最常见的交通工具，即便是凡人也能搭乘。至于速度嘛，和我们记忆里某种可以在轨道上跑的铁疙瘩差不多。”
赵志敏解释道。
程明和李大海也迅速反应了过来，意思应该是高铁之类的吧。
“跟我上来。”
赵志敏率先走到最末尾的一个车厢，轻盈地跳了上去。
程明一开始没想太多，待摸到车厢的扶手时，才因为其冰凉的钢铁触感，懵了半晌。
“前辈，这玩意真的是木头？”
“拉车的马不是普通马，拿来造车的木头又怎会是普通木头？”
“是哦......”
赵志敏快被程明逗乐了，“上来，坐好，这个世界可是有很多反常识的东西，你们以后慢慢就懂了。”
很快，三人挤在了靠后的窄小空间内。
说起来，车厢内的环境，其实和程明印象里的旧时代火车类似。
很大，弥漫着一股隐隐约约的异味。
而且这里大概率是货舱，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堆放有很多同种制式的箱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程明有些分不清这个世界究竟是先进还是落后了，他甚至下意识地问道，“前辈，话说，我们不用买票的？”
“已经买了。”
“哈？”
还真有啊！
程明和李大海满脸震惊。
赵志敏从怀里摸出了两张票据，递给了程明和李大海，“收好，待会驾驭灵虚宝驹的弼马温，会过来查票。”
“弼马温？”
驾车的人难不成是猴子？
“别想多，就是普通的天羽派内门弟子。”
赵志敏示意他们理解成列车长就对了。
言谈间，一个捧着名册、穿着缁衣中年道士，已经往他们这边走来。
稍待片刻，随着前方那头异兽发出悦耳的长吟，被牵动的列车，开始发出哐当哐当的节奏声响，周边的景象也在三人的视野中从慢到快，于神奇的平稳中不断后退。
应州府万魔窟，神火洞天。
地仙玄虚子依旧站在岩洞祭台之上，他正默默等待着，直至顶空第一缕阳光，投射在身前的巨型灰色墓碑之上。
璀璨的金光，让整一个嶙峋岩洞流光溢彩，也让底部流淌的所有红潮，化作青烟消散。
此刻，神火洞天的入口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骤然，两个挽着道髻、面容清秀无比的高挑青年，闯进了视野。
这两个青年都穿着纯白色道袍，身后背负着长剑，腰间也别有象征着天羽派亲传弟子的青鸾腰牌，他们举手抬足间，皆显露出一种异于常人的仙风道骨，甚是优雅。
他们最终在距离地仙玄虚子十米左右的通道上停下，恭敬行礼。
“拜见师尊！”
“事情办得怎样了？”
“已安排那三个伥鬼去往钦州城，可惜钦州城外的多个禁区，仍旧没有找到黑风老妖的踪迹。”
老道士闻言沉默了许久。
“五年了，它还能躲到什么时候？没有外人的帮助，它不可能在禁区里活到今天，哪怕支开了疑似与之勾结的伥鬼们，也仍旧无法逼迫其现身，显然不符合常理。”
“你们继续寻找，一旦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无需上报，立即出手，必须将之击杀。除开回收仙药，你们切记要确认它身上是否有屏蔽因果之物。去吧，莫放松对这些伥鬼的监视。”
“是！”
最后一次行礼过后，两个毕恭毕敬的白袍青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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