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一道任务
我们未来都会死吗？
程明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很想对李大海说，会，我们终有一天，也会踏上前辈们的后尘。
可是他的内心又怀揣着一丝希望，一丝前辈们寄托给他们的希望，希望未来的某一天，他们能够找到正确的道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往安全的地方。
哪怕隐姓埋名，默默度过余生。
然而，程明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他此时的心情，未尝不是和李大海一样低落。
“阿明，我其实能够理解你，”见程明迟迟没有回应，李大海又喃喃道，“前辈们那么强大，都说死就死，更何况是我们？你一定在想着，我们需要联合更多更多的同胞，大家一起面对。”
“但是啊，现实还是太复杂了，谁都不知道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我们只能，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按照最坏的结果去想象，想象以后要怎么走。”
就像今天，他们甚至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会被敌视。
习惯性悲观，李大海深吸了一口气，“就像那婊子，我不知道她为何会比你强了那么多，我只知道她不讲任何道理，你觉得，这样一种人，真的是我们能够争取的？”
程明沉默着。
他此时还很迷茫，因为一个赵志敏前辈透露给他的秘密。
不能对李大海说的秘密。
无论是他还是李大海，就是今天遇到的这些伥鬼同胞们，谁都难逃未来的死劫，只不过时候未到而已。
程明无法和任何人倾述这个秘密，他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此时才会如此苦闷。
“抱歉，阿明，我不是指责你。”
李大海意识到自己又开始日常吐苦水了，他有些自责地想要打住话题。
“不，你说得没错。”
程明开口安慰道，“理想和现实，一直存在差距，无法面面俱到。”
“是啊，不过，我的脑筋太直，有些时候还是得听你的话才行。”
李大海笑了笑，缓和了一下当前的沉闷气氛，他的眼神逐渐坚定了起来，“阿明。”
“嗯？”
李大海沉默了好一会，“在这个世界，强如龙种起源的我，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比如前阵子，我差点死在了阴墟之内。”
“我知道。”
前些天，程明在城门处见到几近死亡的李大海归来，差点就被吓坏了。
“自那之后，我觉得啊，对于我而言，我唯一在乎的人，就只有你了，我的朋友。”
李大海说着宛若梦呓的话语。
他早就猜测到这个世界的险恶，早就察觉到，程明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但是他愿意相信程明，相信这个会在未来一同出生入死的朋友。
曾经，他后悔没有相信赵志敏前辈他们，而现在，他决心不会再给自己留下遗憾。
“正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想要伤害你，就算她们是我们故乡的同胞，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反击。正如你刚刚阻拦我时，我对你说的那些话。”
程明闻言很感动，可是感动之余，他又感觉心情愈加苦涩，“就算她是遭人陷害，以至于做出过激举动？”
“是！”
李大海给出了肯定的回应，“我只看结果，哪怕是受人指使，敌人就是敌人，敌人就必须消灭，没有任何余地。”
程明张了张口，真不知该怎么回答。
此时的他，其实已经近乎绝望。
“谢谢你，大海。”
程明最终只能挤出这样的声音，之后开始将混乱的思绪全部压下，悄然起身。
“走吧，今天的事就让它过去了，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吃饭。”
吃完饭，明天继续努力。
努力变强。
不断变强。
直到拥有足够的实力，去改变现状。
离开鬼村之后，程明和李大海开始流落街头。
他们餐风露宿，晚上跟个叫花子一样窝在城区角落，白日则一直在禁区中历练，通过猎杀死魂灵来提升自身实力。
当然，鬼村那些花枝招展的少女伥鬼们，再没有找过他们麻烦，双方互不来往，相安无事。
程明在这期间，也就听说，那些伥鬼，有一个在不归山方向无故失踪，应该是回不来了。
开鸿十八年，三月二日。
根据约定，程明和李大海在黄昏时刻，回到鬼村，进入仙庭巡抚狄少杰所在的庙宇进行登记报到。
“明日有个仙家任务要交给你们，需要你们准时集合。”
“在说这个任务之前，需要通知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五天前，有个伥鬼在不归山方向死亡。”
狄少杰提及这个消息的时候，程明不由得感到惊悚。
他暗道，“不归山地界的妖魔，强度比黑风山地界高出不少，并且，其中有一类妖魔，处理起来极为棘手。”
之前赵志敏在世的时候，就多次叮嘱过程明，在不具备足够实力之前，慎重跨越其他禁区。
再者，不归山区域虽然好走，但需要尽量避开该地的幽暗山谷，因为那里有一种堪称初见杀的妖物，夺皮鬼。
程明想来，那个死去的倒霉伥鬼，大概率就是情报不足，加之初生牛犊不怕虎，栽在了不归山的幽暗山谷区域。
“死亡的伥鬼，叫周建伟，兽种起源，职阶狂人。”
仙庭巡抚狄少杰边说，边在内心痛骂那个伥鬼是废物。
随便死在什么地方都可以，非得死在幽暗山谷。
被该地夺皮鬼杀死的任何活物，都不是简简单单被吃，还会被篡夺命格，引起连锁反应。
“你们此次的任务，便是护送一支钦州商队，去往不归山西北侧方向的安全城邦，镇北城，之后在该地驻扎至月底。至于报酬，每人1两碎银，回春丹1枚，若有幸剿灭害死周建伟的夺皮鬼，将有额外报酬。”
狄少杰说完，将两封信件递给了他们。
“上面有集合的时间，地点，还有任务要求。”
凌晨四点。
外界的天色仍旧一片漆黑。
由于白天需要见人，程明和李大海少有地找了一间客栈入驻，花了不少钱。
此时，经过一番洗涮过后，程明两人开始清点随身物品，做最后的确认。
“无字天书的等级提升还是太难了。”
多日来，依靠猎杀死魂灵，程明仅仅把妖力累积提升到329，想要从天书3级提升到天书4级，还差271点妖力累积。
仍需继续努力。
并且，神通聚合和神通净焰的阶段提升，也很麻烦。
虽说程明可以无限制使用，但每日最多能够提升的掌控，仅有20点，超过了怎么用都不会增加。
在程明查阅个人信息的同时，旁边的李大海也在翻阅个人的无字天书。
“是啊，我算厉害的了，目前妖力累积也只有350，和你一样，都是天书3级。”
3级和3级之间，也有差距。
相比起程明的苦兮兮，李大海反倒顺风顺水，2级领悟神通陨星，3级领悟神通死碎飞翔，都是杀伤力十足的攻击手段。
多方面因素下，李大海的实力早就拉开了程明极为巨大的一截。
李大海只是看了一会个人信息，便问道，“阿明，你现在还有多少丹药？”
“三枚生肌丹，你呢？”
很遗憾，赵志敏前辈留给程明的丹药，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了，现在剩余的这三枚，还是他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
“比你多一枚。”
“不太够用。”
“是啊，此次任务的时间有五天，不归山那边的妖物强度还不低。”
更麻烦的是，被驱逐出鬼村之后，两人没有了落脚点，在外漂泊的开销比以前更大。
即便两人早就习惯了吃苦，可是没有闲钱购买各类药物，俨然会减低一定的妖魔猎杀效率。
程明想了想，又呢喃道，“除了我们，应该还有其他的伥鬼，以及凡人勇夫参与护送。”
毕竟要护送的可是一支钦州城的商队，还是深入禁区，总不可能只有他们两个菜鸡相随吧？
“你的意思是？”李大海愣了愣。
“任务要是太难，我就适当摸摸鱼，不能拼命。”
比程明厉害的人多着去了，他自认自己就是一个废物，逃避战斗不丢脸。
“哈哈，也是，拼命了还怎么赚钱？”
李大海打趣道，他整理好身上的粗布麻衣，悄然戴上竹笠，将一张丑陋的幽蓝色脸孔掩藏在阴影之下。
紧接着，顺手将篆刻有“力”字的黑色书本，以及短剑，挂在了腰间。
程明也是如此。
“走，该去集合了。”
天色方才微亮，钦州城的西北侧城门，就聚集了大量的人。
提前到达此地等候的程明，视线先是掠过足足十辆被独角灵马牵引的超大型货车。
那货车上挂满了沉甸甸的货物，应有尽有。
接着是各个身着缁衣的钦州府官差，官差皆为清一色的年轻男性，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最后才是安安静静待在不远处的伥鬼队伍。
一共十一个。
其中九个，程明和李大海并不陌生。
毕竟前阵子有过“肢体交流”，冤家路窄。
另外一高一矮的那两个，很陌生，他们也不说话，就安安静静地站着，不像是一伙的。
当然，这些少女伥鬼们，唯一的共通点就是，都不待见程明和李大海。
陌生的那两个还好，就躲得远远的。
可熟悉的这九个，那表情满满都是憎恶，程明看着都觉得心寒。
“你们过来！”
眼见程明和李大海出现在街口，待在车队旁边的仙庭巡抚狄少杰，朝他们指示道。
两人迅速迎了上去。
“你们和他们，在最前面开路，认清那个八字胡的人，一路上，你们必须护他周全，他的一切命令，也不得违背，去吧。”
在狄少杰的指示下，程明两人以及两个陌生伥鬼，被安排到车队的最前方。
少倾......
“狄大人，幸会，在下是钦州通判，柴荣。”
一个身着蓝白官袍、壮得像一头牛的中年人，堆着笑意，迎了上来。
卑躬屈膝的模样，让柴通判显得有些滑稽。
可在场又没人敢笑，差爷们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狄少杰对此只是点了点头，“仙家不宜插手凡间之事，一切交由柴大人安排，请尽快送达，打通去往镇妖塔的要道。”
“那是，那是！能为仙家效劳，是我们柴家的荣幸！”
客套几声过后，狄少杰很快便离开了。
柴通判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正颜厉色，威风凛凛，“来人呐！听我号令！”
这位通判历来以干练著称，在他的安排下，上百人的大队伍都被打点得服服帖帖，没有人会有怨言。
“出发！”
程明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很想对李大海说，会，我们终有一天，也会踏上前辈们的后尘。
可是他的内心又怀揣着一丝希望，一丝前辈们寄托给他们的希望，希望未来的某一天，他们能够找到正确的道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往安全的地方。
哪怕隐姓埋名，默默度过余生。
然而，程明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他此时的心情，未尝不是和李大海一样低落。
“阿明，我其实能够理解你，”见程明迟迟没有回应，李大海又喃喃道，“前辈们那么强大，都说死就死，更何况是我们？你一定在想着，我们需要联合更多更多的同胞，大家一起面对。”
“但是啊，现实还是太复杂了，谁都不知道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我们只能，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按照最坏的结果去想象，想象以后要怎么走。”
就像今天，他们甚至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会被敌视。
习惯性悲观，李大海深吸了一口气，“就像那婊子，我不知道她为何会比你强了那么多，我只知道她不讲任何道理，你觉得，这样一种人，真的是我们能够争取的？”
程明沉默着。
他此时还很迷茫，因为一个赵志敏前辈透露给他的秘密。
不能对李大海说的秘密。
无论是他还是李大海，就是今天遇到的这些伥鬼同胞们，谁都难逃未来的死劫，只不过时候未到而已。
程明无法和任何人倾述这个秘密，他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此时才会如此苦闷。
“抱歉，阿明，我不是指责你。”
李大海意识到自己又开始日常吐苦水了，他有些自责地想要打住话题。
“不，你说得没错。”
程明开口安慰道，“理想和现实，一直存在差距，无法面面俱到。”
“是啊，不过，我的脑筋太直，有些时候还是得听你的话才行。”
李大海笑了笑，缓和了一下当前的沉闷气氛，他的眼神逐渐坚定了起来，“阿明。”
“嗯？”
李大海沉默了好一会，“在这个世界，强如龙种起源的我，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比如前阵子，我差点死在了阴墟之内。”
“我知道。”
前些天，程明在城门处见到几近死亡的李大海归来，差点就被吓坏了。
“自那之后，我觉得啊，对于我而言，我唯一在乎的人，就只有你了，我的朋友。”
李大海说着宛若梦呓的话语。
他早就猜测到这个世界的险恶，早就察觉到，程明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但是他愿意相信程明，相信这个会在未来一同出生入死的朋友。
曾经，他后悔没有相信赵志敏前辈他们，而现在，他决心不会再给自己留下遗憾。
“正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想要伤害你，就算她们是我们故乡的同胞，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反击。正如你刚刚阻拦我时，我对你说的那些话。”
程明闻言很感动，可是感动之余，他又感觉心情愈加苦涩，“就算她是遭人陷害，以至于做出过激举动？”
“是！”
李大海给出了肯定的回应，“我只看结果，哪怕是受人指使，敌人就是敌人，敌人就必须消灭，没有任何余地。”
程明张了张口，真不知该怎么回答。
此时的他，其实已经近乎绝望。
“谢谢你，大海。”
程明最终只能挤出这样的声音，之后开始将混乱的思绪全部压下，悄然起身。
“走吧，今天的事就让它过去了，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吃饭。”
吃完饭，明天继续努力。
努力变强。
不断变强。
直到拥有足够的实力，去改变现状。
离开鬼村之后，程明和李大海开始流落街头。
他们餐风露宿，晚上跟个叫花子一样窝在城区角落，白日则一直在禁区中历练，通过猎杀死魂灵来提升自身实力。
当然，鬼村那些花枝招展的少女伥鬼们，再没有找过他们麻烦，双方互不来往，相安无事。
程明在这期间，也就听说，那些伥鬼，有一个在不归山方向无故失踪，应该是回不来了。
开鸿十八年，三月二日。
根据约定，程明和李大海在黄昏时刻，回到鬼村，进入仙庭巡抚狄少杰所在的庙宇进行登记报到。
“明日有个仙家任务要交给你们，需要你们准时集合。”
“在说这个任务之前，需要通知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五天前，有个伥鬼在不归山方向死亡。”
狄少杰提及这个消息的时候，程明不由得感到惊悚。
他暗道，“不归山地界的妖魔，强度比黑风山地界高出不少，并且，其中有一类妖魔，处理起来极为棘手。”
之前赵志敏在世的时候，就多次叮嘱过程明，在不具备足够实力之前，慎重跨越其他禁区。
再者，不归山区域虽然好走，但需要尽量避开该地的幽暗山谷，因为那里有一种堪称初见杀的妖物，夺皮鬼。
程明想来，那个死去的倒霉伥鬼，大概率就是情报不足，加之初生牛犊不怕虎，栽在了不归山的幽暗山谷区域。
“死亡的伥鬼，叫周建伟，兽种起源，职阶狂人。”
仙庭巡抚狄少杰边说，边在内心痛骂那个伥鬼是废物。
随便死在什么地方都可以，非得死在幽暗山谷。
被该地夺皮鬼杀死的任何活物，都不是简简单单被吃，还会被篡夺命格，引起连锁反应。
“你们此次的任务，便是护送一支钦州商队，去往不归山西北侧方向的安全城邦，镇北城，之后在该地驻扎至月底。至于报酬，每人1两碎银，回春丹1枚，若有幸剿灭害死周建伟的夺皮鬼，将有额外报酬。”
狄少杰说完，将两封信件递给了他们。
“上面有集合的时间，地点，还有任务要求。”
凌晨四点。
外界的天色仍旧一片漆黑。
由于白天需要见人，程明和李大海少有地找了一间客栈入驻，花了不少钱。
此时，经过一番洗涮过后，程明两人开始清点随身物品，做最后的确认。
“无字天书的等级提升还是太难了。”
多日来，依靠猎杀死魂灵，程明仅仅把妖力累积提升到329，想要从天书3级提升到天书4级，还差271点妖力累积。
仍需继续努力。
并且，神通聚合和神通净焰的阶段提升，也很麻烦。
虽说程明可以无限制使用，但每日最多能够提升的掌控，仅有20点，超过了怎么用都不会增加。
在程明查阅个人信息的同时，旁边的李大海也在翻阅个人的无字天书。
“是啊，我算厉害的了，目前妖力累积也只有350，和你一样，都是天书3级。”
3级和3级之间，也有差距。
相比起程明的苦兮兮，李大海反倒顺风顺水，2级领悟神通陨星，3级领悟神通死碎飞翔，都是杀伤力十足的攻击手段。
多方面因素下，李大海的实力早就拉开了程明极为巨大的一截。
李大海只是看了一会个人信息，便问道，“阿明，你现在还有多少丹药？”
“三枚生肌丹，你呢？”
很遗憾，赵志敏前辈留给程明的丹药，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了，现在剩余的这三枚，还是他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
“比你多一枚。”
“不太够用。”
“是啊，此次任务的时间有五天，不归山那边的妖物强度还不低。”
更麻烦的是，被驱逐出鬼村之后，两人没有了落脚点，在外漂泊的开销比以前更大。
即便两人早就习惯了吃苦，可是没有闲钱购买各类药物，俨然会减低一定的妖魔猎杀效率。
程明想了想，又呢喃道，“除了我们，应该还有其他的伥鬼，以及凡人勇夫参与护送。”
毕竟要护送的可是一支钦州城的商队，还是深入禁区，总不可能只有他们两个菜鸡相随吧？
“你的意思是？”李大海愣了愣。
“任务要是太难，我就适当摸摸鱼，不能拼命。”
比程明厉害的人多着去了，他自认自己就是一个废物，逃避战斗不丢脸。
“哈哈，也是，拼命了还怎么赚钱？”
李大海打趣道，他整理好身上的粗布麻衣，悄然戴上竹笠，将一张丑陋的幽蓝色脸孔掩藏在阴影之下。
紧接着，顺手将篆刻有“力”字的黑色书本，以及短剑，挂在了腰间。
程明也是如此。
“走，该去集合了。”
天色方才微亮，钦州城的西北侧城门，就聚集了大量的人。
提前到达此地等候的程明，视线先是掠过足足十辆被独角灵马牵引的超大型货车。
那货车上挂满了沉甸甸的货物，应有尽有。
接着是各个身着缁衣的钦州府官差，官差皆为清一色的年轻男性，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最后才是安安静静待在不远处的伥鬼队伍。
一共十一个。
其中九个，程明和李大海并不陌生。
毕竟前阵子有过“肢体交流”，冤家路窄。
另外一高一矮的那两个，很陌生，他们也不说话，就安安静静地站着，不像是一伙的。
当然，这些少女伥鬼们，唯一的共通点就是，都不待见程明和李大海。
陌生的那两个还好，就躲得远远的。
可熟悉的这九个，那表情满满都是憎恶，程明看着都觉得心寒。
“你们过来！”
眼见程明和李大海出现在街口，待在车队旁边的仙庭巡抚狄少杰，朝他们指示道。
两人迅速迎了上去。
“你们和他们，在最前面开路，认清那个八字胡的人，一路上，你们必须护他周全，他的一切命令，也不得违背，去吧。”
在狄少杰的指示下，程明两人以及两个陌生伥鬼，被安排到车队的最前方。
少倾......
“狄大人，幸会，在下是钦州通判，柴荣。”
一个身着蓝白官袍、壮得像一头牛的中年人，堆着笑意，迎了上来。
卑躬屈膝的模样，让柴通判显得有些滑稽。
可在场又没人敢笑，差爷们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狄少杰对此只是点了点头，“仙家不宜插手凡间之事，一切交由柴大人安排，请尽快送达，打通去往镇妖塔的要道。”
“那是，那是！能为仙家效劳，是我们柴家的荣幸！”
客套几声过后，狄少杰很快便离开了。
柴通判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正颜厉色，威风凛凛，“来人呐！听我号令！”
这位通判历来以干练著称，在他的安排下，上百人的大队伍都被打点得服服帖帖，没有人会有怨言。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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