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讯号
在禾凝的心里，并不会因为记恨颜玹所处在的圣秘约里毁灭了自己的国家而迁就颜玹，原本在自己所出生的国家——益斯达尔中，禾凝从未感受到自己真正是作为一名公主。
她的家人都排挤她，没少留给她吃残羹剩饭，在姐妹之间的聚会和玩闹时，也从不会叫她，节日时也从来不会有人带给她一句祝福，就连生日也不会，因为她的生日的那天夜晚也是她母亲的忌日。由于家人的排挤，连下人都会出现不尊敬她的表现，每天只能自己和自己玩，自己看看书，偷偷躲在姐姐们的课堂边上学习魔法。
如此非人的孤独，禾凝已经一人品尝了十三年，每当她陷入绝望之时，想要独自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默默的死掉时，邪气也会突然现身将她救下，操控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所以她对于益斯达尔，是没有任何的感情的，就在十三岁生日那天，益斯达尔灭国，她也只是自嘲的笑了笑，既然在益斯达尔中看不到生活的希望，让她在自己所带来的的所谓的厄运中毁灭也未尝不可。
禾凝从小也是一个善良的人，同时很软弱。她明白自己不会接受到任何人的温柔，所以她不争不抢，也不会刻意地去报复谁，她一个小女孩也没有那个能力，她只是带有着一丝不得已的乐观心态，坚持地活了下去，这么多年过去她其实早已习惯了。
早在囚笼之中的时候，她也曾听到过关于自己往后的命运的相关内容：沦为一个胜利方的王子的玩具。禾凝难以想象那是何等的残忍，何等的不堪，十三岁的她，对于性的知识更加是少之又少，当时的她只希望伤疤中的邪气可以救下她，保留下自己的清白，要不就放任自己痛快的死去。
当时的她又怎会奢望会有颜玹这样的好心人来救他呢？
偷偷地看着颜玹清秀的面庞，后者睡着时的姿态，再她看来是有些可爱的，禾凝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仔细看过一个男孩的面庞，似乎是很久没有和人打过交道了，所以这来之不易的社交环节，她是显得如此的小心翼翼。
昨天晚上，自己一丝不挂的呈现在这个男孩面前时，后者除了想为自己保留面子，在乎她的身体冷暖之外，居然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并且还说要和自己做朋友。
一股爱慕之意很快的从少女的心头升起，但刚才有了一丝萌芽的想法又瞬间被扼杀。
禾凝摸了摸自己左脸上那狰狞的伤疤，瞬间又是心灰意冷了起来。
他是高高在上的圣秘约理大国的王子，而自己不过一个丑陋的阶下之囚，一个可怜人，他怎么又会看上自己呢？想必昨天晚上自己的表现已经让他大失所望了吧。
禾凝如此想着，又是回想到之前邪气爆发自己失态的场面，不由得妄自菲薄了起来。
自卑的情绪在心头不断地酝酿，她恨死了自己脸上的这道伤疤，她还猜想着颜玹待会要是醒来会不会责备自己一顿。
少女越想越是离谱，越想越是委屈，很快，她又不由自主地啜泣了起来。
颜玹在梦中都听到了少女的啜泣声，当下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眼便寻中了啜泣声的来源，正是坐在床头的少女。
“嗯？”颜玹立马翻坐起身来，赶忙解释道：“你醒了？我昨天晚上可没有做什么侵犯你的事情啊，你别哭了。”
一醒来便看到在一旁哭泣的禾凝，颜玹连忙解释道，他还以为，是少女早上醒来，看见和自己同床共枕，误以为昨晚自己乘人之危侵犯了她而哭泣。
见颜玹醒来，禾凝赶忙用手挡住了自己的左脸，生怕狰狞的伤口会吓到他，但还是因为想到的伤心事而不住地哭。
颜玹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禾凝遮掩的那个动作，当下抓住了那只遮挡住左脸的手，并将它拿了下去，说道：“不用遮遮掩掩的，你的伤口我早就看过了，不会嫌弃你的。”
这句话才让禾凝感到稍微有些安心，泪水也瞬间止住了，但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是因为很少和人有这等亲密的交流，所以才太过紧张了。
颜玹从床上下来，走到桌前到了一杯水。
坐在床上的禾凝终于是想出来了一句话，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谢谢你。”
走回来的颜玹将水杯递给了面前的女孩，温柔地说道：“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感受到颜玹语气中的温柔，禾凝犹如沐浴在阳光之下，这份温柔真的瞬间击溃了少女的心里积攒了多年的失望和阴暗，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活着的意义。
房间内，一男一女相互对视着，他们的眼里都带有着给彼此的无限欢喜，只不过他们年龄还尚小，并不能理解对方眼中的这层意思。只能把这份情感悄悄地藏在心中。
仅仅是对视了三秒左右的时间，禾凝便快速移开了目光说道：“真的很谢谢你，颜玹，我感觉好多了。”
“不用客气，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嘛。”颜玹微笑地回答道。
禾凝说了两遍感谢，足以说明她的确是发自内心的想要感谢自己，而颜玹却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需要特别感谢的事情，如此真诚的感谢，他是有些不明所以的。
两位都是十三岁的年纪，第一次面对自己心里略有好感的彼此，还是显得相当的青涩，房间里也是再次陷入了无声的境地。
不过似乎上天也在有意的帮助两位，一声咕咕的声音，打破了即将陷入尴尬的环境中。
“噢！你一定饿了吧，我去找管家给你准备点吃的。”捕捉到了禾凝那边传来的细微声响，颜玹率先说道。
没等禾凝再次说出感谢的话，便转身走出门去叫来了管家。
“帮我上一例烧鹅、腌笃鲜、虾饺、松鼠鱼，再来个杏仁豆腐吧。”颜玹对着管家说道，一下子把自己认为好吃的菜随便报了几个。
管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大清早的，天都还没亮，颜玹王子为何要点这么多菜，但也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好的，王子殿下，我马上安排后厨为您准备，请您稍候。”
圣秘约理的财力是何等的雄厚，每时每刻都有有大厨和新鲜的食材在候命，就是为了满足皇室内的贵人的所有需求。
回到房间内，颜玹先是带着禾凝去洗漱了一番，接着两人又坐在桌前喝起了热茶闲聊起来，这便是把她当成朋友对待。
在颜玹的询问下，禾凝将她在益斯达尔中受到的委屈，孜孜不倦地说了出来，好像自来到这个世上起，就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一时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停都停不下来。
颜玹则是在一旁用心地倾听，他自然是想多了解一下这个让他爱了三世的女孩，今世究竟都遭遇了什么。
禾凝也只是一五一十将自己的经历陈诉了出来，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再次情绪失控，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朴素，毫无波澜。
但颜玹可不认为，禾凝的经历不仅是他前所未闻，更是想都未曾想过，贵为公主身份的她居然还会被下人排挤，被贵族子弟所欺负，听得他脸上都不自觉地出现了愤愤不平的表情。
很快，管家便带着三个仆人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走到了门外，“颜玹王子殿下，您点的菜。”
“进来吧。”随着颜玹的一声令下，房门就被打开了，香味一下就弥漫了进来，仆人们手脚麻利地将美食端上了桌。
“请慢用，颜玹王子殿下，待会可别忘了还有大殿中的早餐要去，今天的早餐国王亲自会出席。”管家贴心地提醒到，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这倒是提醒了颜玹，父王今天会和家人们共进早餐，他作为王子可不能缺席。
“哇，这些我都可以吃吗？”看见一桌香气四溢的美食，禾凝不再向着颜玹讲述着以前的经历，而是咽了咽口水，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而且像面前这些美食她也都是第一次见。
“当然了。”颜玹笑道。
禾凝再也受不住肚子反馈而来的饥饿感，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嗯——真的好好吃，谢谢你，颜玹。”
“吃了这顿饭，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你就在我这里好好待着，我不会欺负你的，也不需要你做奴婢伺候我什么的。”看见禾凝喜欢吃自己点的那些食物，颜玹笑容更加灿烂了。
“嗯，我也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禾凝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又怕颜玹顾及自己的情绪，连忙又转移话题到，“哎？你不吃吗？”
颜玹稍稍沉默了一会儿道：“禾凝，今天白天我不能再陪你聊天了，我得先去和父母吃个早饭，还要去图书馆学习魔法，没准可以帮你找到修复你脸上伤疤的方法。”
修复脸上的伤！
这是禾凝多少个日夜的梦想啊，曾几何时，她认为脸上伤疤，是一道诅咒，诅咒她这一辈子都将被厄运缠身。
在益斯达尔的时候，从未有人说过要为她治愈脸上的伤疤，她都快要忘记了，脸上的伤还有可能得到修复的这件事，面前的颜玹是第一个对她这样说的人。
像禾凝这样一个饱受挫折的女孩，实在是太容易被感动了。
不过感动归感动，禾凝并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因为她也知道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很多复杂的思绪一瞬间交织在了一起，禾凝稀里糊涂地回问了一句：“颜玹，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一问比较突然，颜玹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难道说是因为可怜吗？难道说是因为自己已经喜欢上你了吗？颜选他自己也不清楚。
思索了一会，颜玹回答道：“因为我觉得，你原本就是一个很美丽的公主，不该因为这一道伤疤而毁了你的一生，我想要帮助你，我想见证你做回自己的时候。”
世人大多不忍看见一份完美的事物被如此随意的破坏吧！就像不愿意看到一朵开得正盛的花朵，因为沾上一丝淤泥而毁了了它原有的美丽。
颜玹看见禾凝在笼中倾城一笑的那一刻起，他便就下定了决心要守护这一份世间的美丽。
听得颜玹说自己原本会是一个很漂亮的公主，禾凝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红色一直蔓延到耳朵。
这也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在夸自己，自然是瞬间羞红了脸。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你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吧，我桌上的书你可以随意阅读。”颜玹站起身来说道，“待会我会让人送一些女孩的衣服来给你。”
禾凝点点头，睁着个大眼睛看着颜玹，眼里有着一些不舍的味道。
颜玹并没有注意到，早餐的时间快到了，穿起了一身外衣，便大步向大门走去，“就走了，回见，禾凝。”颜玹站在门口向着里面招了招手，用和朋友告别的那一套说道。
“回见……”禾凝小声回复到，到嘴边的你早点回来，迟迟没有说出口。
告别了禾凝，颜玹吩咐到一旁的女仆，叫她拿一些女孩子的衣服给自己房间送去，并且吩咐道不要打扰其中的女孩。
做完了这些，颜玹才大步流星地朝着早餐的厅堂走去。
待颜玹来到厅堂时，其他人也是正好就坐。
女仆陆陆续续地端菜上桌，国王颜世明说道：“这一次的战争收获了不少的战俘，经过很多战士的提议，在通过长老会的投票决定，在我国的西南方的一片空闲的地区，将打造一所宽大的圆形斗兽场。”
所谓斗兽场其实就是用来关押战俘的地方，在场地中间，会有一片地势较低的开阔场地，在场地开幕时，会有猛兽从卷重放出，战俘们会配备上简陋的武器，驱入场中与猛兽角斗。
野兽要吃人，而人要拼劲全力地生还，场面会十分血腥，但真是这样的血腥的规则，斗兽场当下却被很多的国家设立，为的就是让国家中的高等贵族和将士们坐在四周的看台上享受视觉上的盛宴。
既然是通过长老会表决通过的，那么斗兽场的设立，就已经是时间问题了。
见大家似乎没有什么要说的话，颜世明接着说了接下来的一句话，确是让在座的其他人都打起了精神：“玹儿，明年的猎斗大会，要不你就不要参加了吧。”
这个讯号，无疑是让颜玹的脸上布满了疑惑。
她的家人都排挤她，没少留给她吃残羹剩饭，在姐妹之间的聚会和玩闹时，也从不会叫她，节日时也从来不会有人带给她一句祝福，就连生日也不会，因为她的生日的那天夜晚也是她母亲的忌日。由于家人的排挤，连下人都会出现不尊敬她的表现，每天只能自己和自己玩，自己看看书，偷偷躲在姐姐们的课堂边上学习魔法。
如此非人的孤独，禾凝已经一人品尝了十三年，每当她陷入绝望之时，想要独自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默默的死掉时，邪气也会突然现身将她救下，操控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所以她对于益斯达尔，是没有任何的感情的，就在十三岁生日那天，益斯达尔灭国，她也只是自嘲的笑了笑，既然在益斯达尔中看不到生活的希望，让她在自己所带来的的所谓的厄运中毁灭也未尝不可。
禾凝从小也是一个善良的人，同时很软弱。她明白自己不会接受到任何人的温柔，所以她不争不抢，也不会刻意地去报复谁，她一个小女孩也没有那个能力，她只是带有着一丝不得已的乐观心态，坚持地活了下去，这么多年过去她其实早已习惯了。
早在囚笼之中的时候，她也曾听到过关于自己往后的命运的相关内容：沦为一个胜利方的王子的玩具。禾凝难以想象那是何等的残忍，何等的不堪，十三岁的她，对于性的知识更加是少之又少，当时的她只希望伤疤中的邪气可以救下她，保留下自己的清白，要不就放任自己痛快的死去。
当时的她又怎会奢望会有颜玹这样的好心人来救他呢？
偷偷地看着颜玹清秀的面庞，后者睡着时的姿态，再她看来是有些可爱的，禾凝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仔细看过一个男孩的面庞，似乎是很久没有和人打过交道了，所以这来之不易的社交环节，她是显得如此的小心翼翼。
昨天晚上，自己一丝不挂的呈现在这个男孩面前时，后者除了想为自己保留面子，在乎她的身体冷暖之外，居然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并且还说要和自己做朋友。
一股爱慕之意很快的从少女的心头升起，但刚才有了一丝萌芽的想法又瞬间被扼杀。
禾凝摸了摸自己左脸上那狰狞的伤疤，瞬间又是心灰意冷了起来。
他是高高在上的圣秘约理大国的王子，而自己不过一个丑陋的阶下之囚，一个可怜人，他怎么又会看上自己呢？想必昨天晚上自己的表现已经让他大失所望了吧。
禾凝如此想着，又是回想到之前邪气爆发自己失态的场面，不由得妄自菲薄了起来。
自卑的情绪在心头不断地酝酿，她恨死了自己脸上的这道伤疤，她还猜想着颜玹待会要是醒来会不会责备自己一顿。
少女越想越是离谱，越想越是委屈，很快，她又不由自主地啜泣了起来。
颜玹在梦中都听到了少女的啜泣声，当下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眼便寻中了啜泣声的来源，正是坐在床头的少女。
“嗯？”颜玹立马翻坐起身来，赶忙解释道：“你醒了？我昨天晚上可没有做什么侵犯你的事情啊，你别哭了。”
一醒来便看到在一旁哭泣的禾凝，颜玹连忙解释道，他还以为，是少女早上醒来，看见和自己同床共枕，误以为昨晚自己乘人之危侵犯了她而哭泣。
见颜玹醒来，禾凝赶忙用手挡住了自己的左脸，生怕狰狞的伤口会吓到他，但还是因为想到的伤心事而不住地哭。
颜玹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禾凝遮掩的那个动作，当下抓住了那只遮挡住左脸的手，并将它拿了下去，说道：“不用遮遮掩掩的，你的伤口我早就看过了，不会嫌弃你的。”
这句话才让禾凝感到稍微有些安心，泪水也瞬间止住了，但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是因为很少和人有这等亲密的交流，所以才太过紧张了。
颜玹从床上下来，走到桌前到了一杯水。
坐在床上的禾凝终于是想出来了一句话，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谢谢你。”
走回来的颜玹将水杯递给了面前的女孩，温柔地说道：“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感受到颜玹语气中的温柔，禾凝犹如沐浴在阳光之下，这份温柔真的瞬间击溃了少女的心里积攒了多年的失望和阴暗，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活着的意义。
房间内，一男一女相互对视着，他们的眼里都带有着给彼此的无限欢喜，只不过他们年龄还尚小，并不能理解对方眼中的这层意思。只能把这份情感悄悄地藏在心中。
仅仅是对视了三秒左右的时间，禾凝便快速移开了目光说道：“真的很谢谢你，颜玹，我感觉好多了。”
“不用客气，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嘛。”颜玹微笑地回答道。
禾凝说了两遍感谢，足以说明她的确是发自内心的想要感谢自己，而颜玹却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需要特别感谢的事情，如此真诚的感谢，他是有些不明所以的。
两位都是十三岁的年纪，第一次面对自己心里略有好感的彼此，还是显得相当的青涩，房间里也是再次陷入了无声的境地。
不过似乎上天也在有意的帮助两位，一声咕咕的声音，打破了即将陷入尴尬的环境中。
“噢！你一定饿了吧，我去找管家给你准备点吃的。”捕捉到了禾凝那边传来的细微声响，颜玹率先说道。
没等禾凝再次说出感谢的话，便转身走出门去叫来了管家。
“帮我上一例烧鹅、腌笃鲜、虾饺、松鼠鱼，再来个杏仁豆腐吧。”颜玹对着管家说道，一下子把自己认为好吃的菜随便报了几个。
管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大清早的，天都还没亮，颜玹王子为何要点这么多菜，但也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好的，王子殿下，我马上安排后厨为您准备，请您稍候。”
圣秘约理的财力是何等的雄厚，每时每刻都有有大厨和新鲜的食材在候命，就是为了满足皇室内的贵人的所有需求。
回到房间内，颜玹先是带着禾凝去洗漱了一番，接着两人又坐在桌前喝起了热茶闲聊起来，这便是把她当成朋友对待。
在颜玹的询问下，禾凝将她在益斯达尔中受到的委屈，孜孜不倦地说了出来，好像自来到这个世上起，就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一时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停都停不下来。
颜玹则是在一旁用心地倾听，他自然是想多了解一下这个让他爱了三世的女孩，今世究竟都遭遇了什么。
禾凝也只是一五一十将自己的经历陈诉了出来，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再次情绪失控，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朴素，毫无波澜。
但颜玹可不认为，禾凝的经历不仅是他前所未闻，更是想都未曾想过，贵为公主身份的她居然还会被下人排挤，被贵族子弟所欺负，听得他脸上都不自觉地出现了愤愤不平的表情。
很快，管家便带着三个仆人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走到了门外，“颜玹王子殿下，您点的菜。”
“进来吧。”随着颜玹的一声令下，房门就被打开了，香味一下就弥漫了进来，仆人们手脚麻利地将美食端上了桌。
“请慢用，颜玹王子殿下，待会可别忘了还有大殿中的早餐要去，今天的早餐国王亲自会出席。”管家贴心地提醒到，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这倒是提醒了颜玹，父王今天会和家人们共进早餐，他作为王子可不能缺席。
“哇，这些我都可以吃吗？”看见一桌香气四溢的美食，禾凝不再向着颜玹讲述着以前的经历，而是咽了咽口水，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而且像面前这些美食她也都是第一次见。
“当然了。”颜玹笑道。
禾凝再也受不住肚子反馈而来的饥饿感，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嗯——真的好好吃，谢谢你，颜玹。”
“吃了这顿饭，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你就在我这里好好待着，我不会欺负你的，也不需要你做奴婢伺候我什么的。”看见禾凝喜欢吃自己点的那些食物，颜玹笑容更加灿烂了。
“嗯，我也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禾凝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又怕颜玹顾及自己的情绪，连忙又转移话题到，“哎？你不吃吗？”
颜玹稍稍沉默了一会儿道：“禾凝，今天白天我不能再陪你聊天了，我得先去和父母吃个早饭，还要去图书馆学习魔法，没准可以帮你找到修复你脸上伤疤的方法。”
修复脸上的伤！
这是禾凝多少个日夜的梦想啊，曾几何时，她认为脸上伤疤，是一道诅咒，诅咒她这一辈子都将被厄运缠身。
在益斯达尔的时候，从未有人说过要为她治愈脸上的伤疤，她都快要忘记了，脸上的伤还有可能得到修复的这件事，面前的颜玹是第一个对她这样说的人。
像禾凝这样一个饱受挫折的女孩，实在是太容易被感动了。
不过感动归感动，禾凝并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因为她也知道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很多复杂的思绪一瞬间交织在了一起，禾凝稀里糊涂地回问了一句：“颜玹，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一问比较突然，颜玹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难道说是因为可怜吗？难道说是因为自己已经喜欢上你了吗？颜选他自己也不清楚。
思索了一会，颜玹回答道：“因为我觉得，你原本就是一个很美丽的公主，不该因为这一道伤疤而毁了你的一生，我想要帮助你，我想见证你做回自己的时候。”
世人大多不忍看见一份完美的事物被如此随意的破坏吧！就像不愿意看到一朵开得正盛的花朵，因为沾上一丝淤泥而毁了了它原有的美丽。
颜玹看见禾凝在笼中倾城一笑的那一刻起，他便就下定了决心要守护这一份世间的美丽。
听得颜玹说自己原本会是一个很漂亮的公主，禾凝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红色一直蔓延到耳朵。
这也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在夸自己，自然是瞬间羞红了脸。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你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吧，我桌上的书你可以随意阅读。”颜玹站起身来说道，“待会我会让人送一些女孩的衣服来给你。”
禾凝点点头，睁着个大眼睛看着颜玹，眼里有着一些不舍的味道。
颜玹并没有注意到，早餐的时间快到了，穿起了一身外衣，便大步向大门走去，“就走了，回见，禾凝。”颜玹站在门口向着里面招了招手，用和朋友告别的那一套说道。
“回见……”禾凝小声回复到，到嘴边的你早点回来，迟迟没有说出口。
告别了禾凝，颜玹吩咐到一旁的女仆，叫她拿一些女孩子的衣服给自己房间送去，并且吩咐道不要打扰其中的女孩。
做完了这些，颜玹才大步流星地朝着早餐的厅堂走去。
待颜玹来到厅堂时，其他人也是正好就坐。
女仆陆陆续续地端菜上桌，国王颜世明说道：“这一次的战争收获了不少的战俘，经过很多战士的提议，在通过长老会的投票决定，在我国的西南方的一片空闲的地区，将打造一所宽大的圆形斗兽场。”
所谓斗兽场其实就是用来关押战俘的地方，在场地中间，会有一片地势较低的开阔场地，在场地开幕时，会有猛兽从卷重放出，战俘们会配备上简陋的武器，驱入场中与猛兽角斗。
野兽要吃人，而人要拼劲全力地生还，场面会十分血腥，但真是这样的血腥的规则，斗兽场当下却被很多的国家设立，为的就是让国家中的高等贵族和将士们坐在四周的看台上享受视觉上的盛宴。
既然是通过长老会表决通过的，那么斗兽场的设立，就已经是时间问题了。
见大家似乎没有什么要说的话，颜世明接着说了接下来的一句话，确是让在座的其他人都打起了精神：“玹儿，明年的猎斗大会，要不你就不要参加了吧。”
这个讯号，无疑是让颜玹的脸上布满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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