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神秘数字
“开什么玩笑?”
“就是，发什么疯？！钱局你别搭理他，宋队他这两天几乎没怎么合眼，脑子不清楚！”公孙翰咬着包子忙不迭地凑到宋羽身旁扯着嗓子打圆场。
“明明是您老先跟我开玩笑的！”宋羽毫无预兆地冷声反问：“那个瘦不拉几、脸肿的跟包子似的那货暂且不说，另一个怎么事儿？女的？我再三注明要男警，男警！她浑身上下就名字带个‘南’字，现在哪个刑警队让女警跑外勤？！又哪位领导家的千金来做样子镀金？”
公孙翰眯着眼：“女警？！没有吧？……”
“说什么胡话！哪来的女警？！两个都是纯XY染色体合成物。”电话那端吼着回怼。
“……你俩过来！”宋羽木着脸勾勾手。
二人走近，一人战战兢兢，一人难辨情绪。
宋羽狐疑地重新上下打量着前者。
刘聘被看得头皮发麻，扶扶黑色镜框，又抬手将长发向耳后塞。
公孙翰：“呦呵，钱局很宠你啊宋队，两小伙，嘿，这颜值！以后我们城东分局刑侦支队加上你，这不妥妥凑齐‘城东四美’？”
“我要的是能办案的得力助手，你给我两个长成宣传部标配那样的，我这……”
电话那头，钱局劈头盖脸训斥：“宋羽你别得便宜卖乖，刘聘是技术性人才，主攻网络安全，为了抢他，各分局老家伙被我薅秃好几个！南禾更是不得了，公大侦察系头牌，本来是应该留校执教的，但人家觉悟高，愿意委身做个小刑警，这才让你捡着漏！”
公孙翰眼底熠熠生光：“你俩别动，挨近点儿，对，诶~我拍个照哈，传给温美人看看。”
“队、队长，我插一句可以不？就……你好像搞混了……”刘聘抬手壮着胆子继续道：“我是刘聘，南禾是他……”
“噗嗤~！宋队，尴尬了不是？名和脸整岔劈喽。”公孙翰挑眉揶揄。
“滚！”
宋羽冷着眉眼来回瞥两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语气一软：“钱……”
“钱什么钱？要钱没有，要人就这两个，抓紧办案！”
电话直接挂断。
……
“别说，刘聘你这头发蛮有个性，化妆侦察都不用戴假发。”吕琳继续打圆场鼓励道：“就是不太符合警队仪容要求，小伙子有颜值，剪了更帅气！”
刘聘点点头连连表示下班就去剪。
一旁南禾鼓着腮帮，双手插兜，睨宋羽半晌，此刻神色有些恹，满脑萦绕七个字：
瘦不拉几、包子脸。
“全体开会！……你们两个……”宋羽踟蹰：“也进来~！”
公孙翰埋头选好照片乐不可支地发给温法医，接着一搭一拽将俩新人往会议室带，顺便介绍其他警员给两人认识。
景舟已摆好刚打印完毕的警情资料，见有新人加入，忙抽出两份备份资料给到南禾与刘聘。
会议室很快静下来，投影仪嗡嗡响着运转音，大屏幕上投屏着案情相关信息简要。
除两个新人，其他警员都神情疲惫，队里少有的几个女警更是顶着大油头和黑眼眶一脸生无可恋。
“昨天接到建筑工地报案，在废料坑发现疑似碎尸物。我们抵达现场时，尸块已从土坑里挖出来并散掉。经过连夜收集，部分大块人体组织肉眼可辨为手臂。但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与在垃圾分拣场发现的那批为同一批。”宋羽表情严肃，衬衣袖口摞到手肘，拿着案卷侧坐在会议桌沿上讲。
“假设这部分也属于死者，那么就只差头颅没有找到。法医那边正在加急提取指纹比对，当然，指纹库也极有可能无死者信息。”
“注意这张照片。”宋羽起身弯腰从电脑中调出一张照片投影到公屏上。
鼠标三角箭头在照片上不断画着圈：“这张从死者裤兜内侧找到的照片比较奇怪，烟盒上列着的竖式属于小学生都能算出来那种算数题。数字有很多可能，暂且不能确定代表什么，书写习惯看，包含很多信息。”
周遭一片低语，众人一脸——这特么什么玩意？！
两数字分量=哥德巴赫猜想
宋羽蹙起眉心，扫视一圈，眼角瞥过坐在角落的南禾，见他正拿着案卷研读，看似随便翻了几页便停住，逐字琢磨，翻到最后那页烟盒照片附图扫一眼，又翻回前一页，轻微“啧”声。
似乎是感觉到视线，南禾从案卷中抬起头，迟疑下，最终夹着笔摇手示意。
宋羽：“怎么？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这种竖式算法……我有点印象……”
南禾脸肿着，吐字略不清晰，语速很慢，声线低磁且好听。
见大家目光都聚集过来，他停了停，仿佛在思忖如何继续，然后才说：“在普及通用算法之前，这种方法是老一辈的运算统计方式，从左面的错误算式推敲，书写者文化程度不高，也佐证其年龄可能比较大。”
刑警面面相觑。
宋羽坐起身，斜觎他片刻：“死者年龄四十左右，不符合。”
南禾面不改色回视：“那么只可能……”
“不是死者写的。”宋羽沉郁的眉头微展，倏然勾起唇角接过话头。
南禾颔首：“来源于其他人。”
“而且……”南禾慢条斯理地靠着椅背强调：“这张纸上更重要的信息是这两个数字——335、635。”
“335、635。335、635。335、635……”宋羽摩挲着下颚，无空打理的胡茬肆意疯长。
蓦地，
似一点火星在脑中闪过，宋羽琢磨不定地猜测从心底升起，已然隐约有个答案。
两人视线再次空中无声定格交汇。
南禾点点头。
“艹~！”宋羽‘啪’地将卷宗掼会议桌上，差点打翻茶杯：“景舟，联系缉毒大队问他们现在宁泉市毒品价格！速度！”
会议室内众人一脸茫然的看了段二人隔空无声暗语，这话似乎说了，又没说。
连自翊很懂宋羽的副队公孙翰都满脸懵逼状。
离会议室门最近的景舟一声“得令”便一溜烟应声而去，两分钟后又哒、哒、哒跑回来。
“宋队，现在毒品海|洛|因按品相一般550-680元/克，市面均价635！”
——原来如此。
——众人唏嘘。
宋队还未回应，倒扣在桌面的手机铃音一顿震。
“喂，温俊……”宋羽歪着脖颈接电话，手机贴合着耳朵，空出双手重新拿起案卷资料飞速扫。
“属于同一死者？！”宋羽眼神示意身边警员‘来支笔’，接着咬下笔帽，语调含糊问，在纸张空白处飞快写着什么。
电话那头，温法医声音略疲惫：“你运气不错。”
宋羽吐掉笔帽：“现在还在解剖室么？”
温俊闻言警觉且含糊地“啊”了声，揉着肩膀心道这厮可别又加活。
宋羽直接问：“残臂上是否有针孔？”
“你黑进解剖室监控了？”解剖室内，温俊抬了抬眼皮，左右环视一圈后，盯着头顶监控问，声音罕见拔高一个调。
“没~。”
温俊吁口气：“死者的确是个瘾君子，缉毒大队扣过，系统有指纹存档，已比对出身份。”
“但有个情况……”温俊直接说重点：“死者左臂除了针孔，手腕处皮肤颜色明显不一致，可能生前戴着腕表，这块表没找到……”
刑警队会议室。
挂断电话，宋羽第一时间将刚记录下的重点信息分享研判：
“死者向志勇，42岁，向氏集团董事长向锋之子，妥妥富二代。仗着家里有钱，平时沉溺于吃喝玩乐，夜店常客。家里经常几天联系不上他人，所以这次即使几天没踪影，向家也并没有报案。按其消费能力推断，那块表估计价值不菲，不排除侵财杀人。”
大屏幕上此刻已加上向志勇的户籍免冠照。照片上中年男子满脸痘痕，眉毛杂乱，眼露三白，鼻孔微扬，嘴角微微下垂，略显刻薄，一幅看起来挺不好惹的长相。
——向氏集团？！
——闪电劈裂马蜂窝。
公孙翰身子后仰，签字笔在手里打着旋，翘起两根椅腿悠荡着：“这小子有名的浪荡哥，前阵子和哪个网红情感绯闻闹得满城风雨来着？向氏股价跌到断崖，最后公关出面200万才平息。”
——20多年工资。
——麻了个巴子地！
苏宇手指没掰明白，用计算器首开光地算了把大数。
看到结果，不免在心里带着神兽拜访了几遍素未谋面过的资本祖宗。
宋羽低头翻着通讯录：“通知向家，提取DNA样本送法医那身份复核死者身份。”
刑警们不约而同地纷纷埋着脑袋，都不打算接这颗手|雷。
宋羽抬头挑起半边眉梢扫一圈，陡然瞥见张着大嘴打哈欠地公孙翰。
公孙翰忙闭紧嘴，后背冷颤，心道：你……你别那个眼神……
果然，
宋羽手指冲他点了点：“你去。”
“又是我？！别介啊，咋总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可我一个祸害？！”公孙翰痛心疾首，不确定是否有命带着向氏集团董事长的口腔黏膜去见温美人。
“打这个电话，让他跟你一起去，就说我让的。”宋羽复制一串号码发给公孙翰：“带上刘聘。”
突然被点名的刘聘一脸茫然，无声地做出了个“哦”字口型回应。
会议解散，警员各自忙碌排查死者社会关系网、七十二小时生活轨迹、死前出入过哪些场所……图侦组任务最重，需要利用探头溯源案件前后相关方方面面。
“小赵，给市缉毒大队张远去个电话，就说拜托他近期帮着留意如果摸查打击出年龄60+的散货卖家，知会这边一声，有相关案件。我晚些就跟他们袁队长打招呼，老袁太忙，估计没精力分心记住。”
“没问题宋队。”实习警员赵晶晶忽闪着大眼睛连连点头。
“……啧。”走在最前面的宋羽脸色突然一变，不知想起什么，疾步回身，差点撞上南禾。
他胳膊囫囵开南禾，对其身后的苏宇急语道：“联系工地，通知报案人王开平来趟警局！”
南禾本就体态纤瘦，踉跄下，稳住身形，继续低头单手插兜往外走着，不紧不慢地，只是脸上厌倦的神态又加深一些。
苏宇秒懂，掏出电话便拨。
接通对话不到十几秒，便碎步跑着追上宋羽：“队长，王开平手机关机，工地负责人说这会儿他没在工地！！”
“……”苏宇见宋队嘴唇明显动了动，依稀是句三字脏话，但没骂出声。
在场的警员感到宋队身边气压瞬时低到极点，这种情况只能是——犯罪嫌疑人，飞了。
“管工地负责人要身份证复印件信息，让户籍科夏晴调常住地址发我！”
宋羽拿起桌上车钥匙，眉头拧成川字，急步穿过办公室，所经之处，文件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南禾蹲下帮吕琳收拾着一地狼藉，忽听办公室门被推开又推开，接着衣领便被人从后一把拎起，整个人随着惯性被带起倒退两步，打底衬衫被拽移了位置，唰地露出一小截细腰！
已经走出办公室的宋羽又折返回来，抓上南禾便走。
吕琳大姐望着二人背影，心中惊呼：小禾那么瘦——竟然有腹肌！
“就是，发什么疯？！钱局你别搭理他，宋队他这两天几乎没怎么合眼，脑子不清楚！”公孙翰咬着包子忙不迭地凑到宋羽身旁扯着嗓子打圆场。
“明明是您老先跟我开玩笑的！”宋羽毫无预兆地冷声反问：“那个瘦不拉几、脸肿的跟包子似的那货暂且不说，另一个怎么事儿？女的？我再三注明要男警，男警！她浑身上下就名字带个‘南’字，现在哪个刑警队让女警跑外勤？！又哪位领导家的千金来做样子镀金？”
公孙翰眯着眼：“女警？！没有吧？……”
“说什么胡话！哪来的女警？！两个都是纯XY染色体合成物。”电话那端吼着回怼。
“……你俩过来！”宋羽木着脸勾勾手。
二人走近，一人战战兢兢，一人难辨情绪。
宋羽狐疑地重新上下打量着前者。
刘聘被看得头皮发麻，扶扶黑色镜框，又抬手将长发向耳后塞。
公孙翰：“呦呵，钱局很宠你啊宋队，两小伙，嘿，这颜值！以后我们城东分局刑侦支队加上你，这不妥妥凑齐‘城东四美’？”
“我要的是能办案的得力助手，你给我两个长成宣传部标配那样的，我这……”
电话那头，钱局劈头盖脸训斥：“宋羽你别得便宜卖乖，刘聘是技术性人才，主攻网络安全，为了抢他，各分局老家伙被我薅秃好几个！南禾更是不得了，公大侦察系头牌，本来是应该留校执教的，但人家觉悟高，愿意委身做个小刑警，这才让你捡着漏！”
公孙翰眼底熠熠生光：“你俩别动，挨近点儿，对，诶~我拍个照哈，传给温美人看看。”
“队、队长，我插一句可以不？就……你好像搞混了……”刘聘抬手壮着胆子继续道：“我是刘聘，南禾是他……”
“噗嗤~！宋队，尴尬了不是？名和脸整岔劈喽。”公孙翰挑眉揶揄。
“滚！”
宋羽冷着眉眼来回瞥两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语气一软：“钱……”
“钱什么钱？要钱没有，要人就这两个，抓紧办案！”
电话直接挂断。
……
“别说，刘聘你这头发蛮有个性，化妆侦察都不用戴假发。”吕琳继续打圆场鼓励道：“就是不太符合警队仪容要求，小伙子有颜值，剪了更帅气！”
刘聘点点头连连表示下班就去剪。
一旁南禾鼓着腮帮，双手插兜，睨宋羽半晌，此刻神色有些恹，满脑萦绕七个字：
瘦不拉几、包子脸。
“全体开会！……你们两个……”宋羽踟蹰：“也进来~！”
公孙翰埋头选好照片乐不可支地发给温法医，接着一搭一拽将俩新人往会议室带，顺便介绍其他警员给两人认识。
景舟已摆好刚打印完毕的警情资料，见有新人加入，忙抽出两份备份资料给到南禾与刘聘。
会议室很快静下来，投影仪嗡嗡响着运转音，大屏幕上投屏着案情相关信息简要。
除两个新人，其他警员都神情疲惫，队里少有的几个女警更是顶着大油头和黑眼眶一脸生无可恋。
“昨天接到建筑工地报案，在废料坑发现疑似碎尸物。我们抵达现场时，尸块已从土坑里挖出来并散掉。经过连夜收集，部分大块人体组织肉眼可辨为手臂。但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与在垃圾分拣场发现的那批为同一批。”宋羽表情严肃，衬衣袖口摞到手肘，拿着案卷侧坐在会议桌沿上讲。
“假设这部分也属于死者，那么就只差头颅没有找到。法医那边正在加急提取指纹比对，当然，指纹库也极有可能无死者信息。”
“注意这张照片。”宋羽起身弯腰从电脑中调出一张照片投影到公屏上。
鼠标三角箭头在照片上不断画着圈：“这张从死者裤兜内侧找到的照片比较奇怪，烟盒上列着的竖式属于小学生都能算出来那种算数题。数字有很多可能，暂且不能确定代表什么，书写习惯看，包含很多信息。”
周遭一片低语，众人一脸——这特么什么玩意？！
两数字分量=哥德巴赫猜想
宋羽蹙起眉心，扫视一圈，眼角瞥过坐在角落的南禾，见他正拿着案卷研读，看似随便翻了几页便停住，逐字琢磨，翻到最后那页烟盒照片附图扫一眼，又翻回前一页，轻微“啧”声。
似乎是感觉到视线，南禾从案卷中抬起头，迟疑下，最终夹着笔摇手示意。
宋羽：“怎么？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这种竖式算法……我有点印象……”
南禾脸肿着，吐字略不清晰，语速很慢，声线低磁且好听。
见大家目光都聚集过来，他停了停，仿佛在思忖如何继续，然后才说：“在普及通用算法之前，这种方法是老一辈的运算统计方式，从左面的错误算式推敲，书写者文化程度不高，也佐证其年龄可能比较大。”
刑警面面相觑。
宋羽坐起身，斜觎他片刻：“死者年龄四十左右，不符合。”
南禾面不改色回视：“那么只可能……”
“不是死者写的。”宋羽沉郁的眉头微展，倏然勾起唇角接过话头。
南禾颔首：“来源于其他人。”
“而且……”南禾慢条斯理地靠着椅背强调：“这张纸上更重要的信息是这两个数字——335、635。”
“335、635。335、635。335、635……”宋羽摩挲着下颚，无空打理的胡茬肆意疯长。
蓦地，
似一点火星在脑中闪过，宋羽琢磨不定地猜测从心底升起，已然隐约有个答案。
两人视线再次空中无声定格交汇。
南禾点点头。
“艹~！”宋羽‘啪’地将卷宗掼会议桌上，差点打翻茶杯：“景舟，联系缉毒大队问他们现在宁泉市毒品价格！速度！”
会议室内众人一脸茫然的看了段二人隔空无声暗语，这话似乎说了，又没说。
连自翊很懂宋羽的副队公孙翰都满脸懵逼状。
离会议室门最近的景舟一声“得令”便一溜烟应声而去，两分钟后又哒、哒、哒跑回来。
“宋队，现在毒品海|洛|因按品相一般550-680元/克，市面均价635！”
——原来如此。
——众人唏嘘。
宋队还未回应，倒扣在桌面的手机铃音一顿震。
“喂，温俊……”宋羽歪着脖颈接电话，手机贴合着耳朵，空出双手重新拿起案卷资料飞速扫。
“属于同一死者？！”宋羽眼神示意身边警员‘来支笔’，接着咬下笔帽，语调含糊问，在纸张空白处飞快写着什么。
电话那头，温法医声音略疲惫：“你运气不错。”
宋羽吐掉笔帽：“现在还在解剖室么？”
温俊闻言警觉且含糊地“啊”了声，揉着肩膀心道这厮可别又加活。
宋羽直接问：“残臂上是否有针孔？”
“你黑进解剖室监控了？”解剖室内，温俊抬了抬眼皮，左右环视一圈后，盯着头顶监控问，声音罕见拔高一个调。
“没~。”
温俊吁口气：“死者的确是个瘾君子，缉毒大队扣过，系统有指纹存档，已比对出身份。”
“但有个情况……”温俊直接说重点：“死者左臂除了针孔，手腕处皮肤颜色明显不一致，可能生前戴着腕表，这块表没找到……”
刑警队会议室。
挂断电话，宋羽第一时间将刚记录下的重点信息分享研判：
“死者向志勇，42岁，向氏集团董事长向锋之子，妥妥富二代。仗着家里有钱，平时沉溺于吃喝玩乐，夜店常客。家里经常几天联系不上他人，所以这次即使几天没踪影，向家也并没有报案。按其消费能力推断，那块表估计价值不菲，不排除侵财杀人。”
大屏幕上此刻已加上向志勇的户籍免冠照。照片上中年男子满脸痘痕，眉毛杂乱，眼露三白，鼻孔微扬，嘴角微微下垂，略显刻薄，一幅看起来挺不好惹的长相。
——向氏集团？！
——闪电劈裂马蜂窝。
公孙翰身子后仰，签字笔在手里打着旋，翘起两根椅腿悠荡着：“这小子有名的浪荡哥，前阵子和哪个网红情感绯闻闹得满城风雨来着？向氏股价跌到断崖，最后公关出面200万才平息。”
——20多年工资。
——麻了个巴子地！
苏宇手指没掰明白，用计算器首开光地算了把大数。
看到结果，不免在心里带着神兽拜访了几遍素未谋面过的资本祖宗。
宋羽低头翻着通讯录：“通知向家，提取DNA样本送法医那身份复核死者身份。”
刑警们不约而同地纷纷埋着脑袋，都不打算接这颗手|雷。
宋羽抬头挑起半边眉梢扫一圈，陡然瞥见张着大嘴打哈欠地公孙翰。
公孙翰忙闭紧嘴，后背冷颤，心道：你……你别那个眼神……
果然，
宋羽手指冲他点了点：“你去。”
“又是我？！别介啊，咋总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可我一个祸害？！”公孙翰痛心疾首，不确定是否有命带着向氏集团董事长的口腔黏膜去见温美人。
“打这个电话，让他跟你一起去，就说我让的。”宋羽复制一串号码发给公孙翰：“带上刘聘。”
突然被点名的刘聘一脸茫然，无声地做出了个“哦”字口型回应。
会议解散，警员各自忙碌排查死者社会关系网、七十二小时生活轨迹、死前出入过哪些场所……图侦组任务最重，需要利用探头溯源案件前后相关方方面面。
“小赵，给市缉毒大队张远去个电话，就说拜托他近期帮着留意如果摸查打击出年龄60+的散货卖家，知会这边一声，有相关案件。我晚些就跟他们袁队长打招呼，老袁太忙，估计没精力分心记住。”
“没问题宋队。”实习警员赵晶晶忽闪着大眼睛连连点头。
“……啧。”走在最前面的宋羽脸色突然一变，不知想起什么，疾步回身，差点撞上南禾。
他胳膊囫囵开南禾，对其身后的苏宇急语道：“联系工地，通知报案人王开平来趟警局！”
南禾本就体态纤瘦，踉跄下，稳住身形，继续低头单手插兜往外走着，不紧不慢地，只是脸上厌倦的神态又加深一些。
苏宇秒懂，掏出电话便拨。
接通对话不到十几秒，便碎步跑着追上宋羽：“队长，王开平手机关机，工地负责人说这会儿他没在工地！！”
“……”苏宇见宋队嘴唇明显动了动，依稀是句三字脏话，但没骂出声。
在场的警员感到宋队身边气压瞬时低到极点，这种情况只能是——犯罪嫌疑人，飞了。
“管工地负责人要身份证复印件信息，让户籍科夏晴调常住地址发我！”
宋羽拿起桌上车钥匙，眉头拧成川字，急步穿过办公室，所经之处，文件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南禾蹲下帮吕琳收拾着一地狼藉，忽听办公室门被推开又推开，接着衣领便被人从后一把拎起，整个人随着惯性被带起倒退两步，打底衬衫被拽移了位置，唰地露出一小截细腰！
已经走出办公室的宋羽又折返回来，抓上南禾便走。
吕琳大姐望着二人背影，心中惊呼：小禾那么瘦——竟然有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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