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二二五案
次日清晨。
南禾单手撑着沙发边侧坐起来，仰着头扭了扭僵硬的颈椎，慢悠悠起身掀掉盖在身上的毯子。
宋羽提着早餐进办公室时，南禾正在整理脑后胡乱翘起纷飞的头发，暗灰色毯子已经整整齐齐叠好放在身边沙发空位处。
“不好意思，睡着了……”刚睡醒的南禾，声音还带着那么点困倦沙哑，听着寡淡，松松倦倦的。
“吃饭。”宋羽将早餐放办公桌上，见南禾没动便催促道：“自己搬椅子过来吃，磨蹭什么，等人喂呢？！”
南禾“唔”了声，游魂似地绕到宋羽身后将那两把椅子重新归位。
宋羽早餐买的样式比较多，蒸饺、油条、海鲜粥、小菜、豆浆、豆腐脑，煎蛋……
南禾指着铺满大半张办公桌的餐盒：“……两人份？”
“不然呢？捡你爱吃的拿。”宋羽递过一双筷子。
南禾不挑食，近处拿过几样低头吃着。
宋羽属于不饿不吃，这时间太早，没吃几口就饱腹，拿着杯豆浆边喝边看南禾吃饭。
南禾吃饭很安静，也不说话，纯纯专心干饭人。
宋羽发现南禾这人性格与皮囊完全拧巴，神情大多时候冷冷恹恹，又偏长了副乖巧干净模样。
“不吃了？”南禾舔着唇抬眸问。
“嗯，饱了。”
“浪费可耻。”南禾眼尾扫过宋羽手指旁没动的豆腐脑和蒸饺。
宋羽瞧见，将两盒推过去：“……没吃饱？我再点些。”
“不用，就是单纯看不惯浪费粮食。”南禾没客气，拿掉餐盒盖低头继续干饭。
宋羽心想要不是拿不准你小子爱吃什么，哪用买这么多？谁料你什么都吃！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宋羽绝不敢相信看着精瘦的南禾食量能这么大。
转念又冒出个念头：这货穷到捡瓶子，难道是……吃穷的？
南禾吃完饭正站起身收拾餐盒，就听身后办公室门被公孙翰大力推开，门板重重磕在墙上发出“哐当”重响。
这边南禾觅声回头，手一抖，豆腐脑汤汁洒桌上好大一滩。
这门——干脆卸了算了。
宋羽正要发火，怒气直接被公孙翰打断：“找到了！”
宋羽：“……？”
公孙翰顺顺气儿重复道：“向志勇头颅，找着了！”
***
警车飞速行驶在三环上。
一夜细雨，路面有些湿滑。
苏宇把着方向盘，在保障安全前提下尽量提速跟上宋羽那辆车。
公孙翰坐在副驾驶位置，表情少有地略显凝重。
车后座，南禾和刘聘并排坐着。刘聘身体姿态很放松，有点奇怪车内气氛怎么如此压抑。
不只是车内，刚才在警队办公室，公孙翰通知完出警地点后，大家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些奇怪。
别人也罢，让他最理解不了的是南禾这人，此刻坐他身边都感觉周边气压低到爆表。头歪倚在车窗边的南禾唇线抿直，漆暗眼眸里有似浓墨般化不开的痛楚，神情有些怔冷，好似陷入黑洞般与周围隔绝开。
他俩不是同一天进警队的么？怎么几天时间，两人开始思维不同频了呢?
刘聘想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那个……，副队，你们都怎么了？我咋感觉提到街角巷这地方，全队气氛……不太对呢？”刘聘向前探着头，问得小心翼翼。
公孙翰面色微沉，吐口气道：“听说过四年前发生的那起二二五特大杀人案么？”
“必须知道啊！这可是轰动全市的大案，也是宁泉市几十年来为数不多到现在还没抓到凶手的命案！”
公孙翰点点头：“对，那起案子案发地点就在街角巷。”
刘聘搡了下身边默不作声的南禾语气兴奋道：“我跟你说，听说案发现场凶手捅死了两人，一女大学生和一警察。卧|槽，警察都特么的被弄死了！这凶手得多狠？！”
这话刚说完，刘聘就发现南禾与公孙翰都不约而同地瞪向他。
“……咋了？……不觉得这警察……有点儿弱鸡……么？”
刘聘被瞪得莫名其妙，话也结巴起来。只是这句再说完，两人原本冰寒的眼神中又添出抹怒气。
南禾甚至直接破天荒骂出句脏话：“放你娘的屁！”
咋了？咋地了？什么情况？！
被骂的人莫名其妙。
原本专心开车的苏宇实在忍不住咳嗽两声：“刘聘你还是把嘴闭上吧。”
瞥眼后视镜中一脸懵逼的刘聘，苏宇重重叹口气：“你说的那个弱鸡警察，是我们支队的前任队长……”
刘聘感觉一股寒气窜上脑顶，周围空气正喀嚓裂开……
“也是宋队的师傅。”
很好，真不错，离仕途沦丧又进了一步……
后半程，刘聘没敢再多说一句话。
现在他理解了什么是‘脑子跟不上嘴’。
自顾不暇的刘聘丝毫没有注意到骂完他的南禾此刻面色已极近苍白。
——“你说的那个弱鸡警察，是我们的前任队长！”
——“也是宋队的师傅！”
耳畔似有轰炸机飞过，嗡嗡作响……
南禾单手撑着沙发边侧坐起来，仰着头扭了扭僵硬的颈椎，慢悠悠起身掀掉盖在身上的毯子。
宋羽提着早餐进办公室时，南禾正在整理脑后胡乱翘起纷飞的头发，暗灰色毯子已经整整齐齐叠好放在身边沙发空位处。
“不好意思，睡着了……”刚睡醒的南禾，声音还带着那么点困倦沙哑，听着寡淡，松松倦倦的。
“吃饭。”宋羽将早餐放办公桌上，见南禾没动便催促道：“自己搬椅子过来吃，磨蹭什么，等人喂呢？！”
南禾“唔”了声，游魂似地绕到宋羽身后将那两把椅子重新归位。
宋羽早餐买的样式比较多，蒸饺、油条、海鲜粥、小菜、豆浆、豆腐脑，煎蛋……
南禾指着铺满大半张办公桌的餐盒：“……两人份？”
“不然呢？捡你爱吃的拿。”宋羽递过一双筷子。
南禾不挑食，近处拿过几样低头吃着。
宋羽属于不饿不吃，这时间太早，没吃几口就饱腹，拿着杯豆浆边喝边看南禾吃饭。
南禾吃饭很安静，也不说话，纯纯专心干饭人。
宋羽发现南禾这人性格与皮囊完全拧巴，神情大多时候冷冷恹恹，又偏长了副乖巧干净模样。
“不吃了？”南禾舔着唇抬眸问。
“嗯，饱了。”
“浪费可耻。”南禾眼尾扫过宋羽手指旁没动的豆腐脑和蒸饺。
宋羽瞧见，将两盒推过去：“……没吃饱？我再点些。”
“不用，就是单纯看不惯浪费粮食。”南禾没客气，拿掉餐盒盖低头继续干饭。
宋羽心想要不是拿不准你小子爱吃什么，哪用买这么多？谁料你什么都吃！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宋羽绝不敢相信看着精瘦的南禾食量能这么大。
转念又冒出个念头：这货穷到捡瓶子，难道是……吃穷的？
南禾吃完饭正站起身收拾餐盒，就听身后办公室门被公孙翰大力推开，门板重重磕在墙上发出“哐当”重响。
这边南禾觅声回头，手一抖，豆腐脑汤汁洒桌上好大一滩。
这门——干脆卸了算了。
宋羽正要发火，怒气直接被公孙翰打断：“找到了！”
宋羽：“……？”
公孙翰顺顺气儿重复道：“向志勇头颅，找着了！”
***
警车飞速行驶在三环上。
一夜细雨，路面有些湿滑。
苏宇把着方向盘，在保障安全前提下尽量提速跟上宋羽那辆车。
公孙翰坐在副驾驶位置，表情少有地略显凝重。
车后座，南禾和刘聘并排坐着。刘聘身体姿态很放松，有点奇怪车内气氛怎么如此压抑。
不只是车内，刚才在警队办公室，公孙翰通知完出警地点后，大家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些奇怪。
别人也罢，让他最理解不了的是南禾这人，此刻坐他身边都感觉周边气压低到爆表。头歪倚在车窗边的南禾唇线抿直，漆暗眼眸里有似浓墨般化不开的痛楚，神情有些怔冷，好似陷入黑洞般与周围隔绝开。
他俩不是同一天进警队的么？怎么几天时间，两人开始思维不同频了呢?
刘聘想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那个……，副队，你们都怎么了？我咋感觉提到街角巷这地方，全队气氛……不太对呢？”刘聘向前探着头，问得小心翼翼。
公孙翰面色微沉，吐口气道：“听说过四年前发生的那起二二五特大杀人案么？”
“必须知道啊！这可是轰动全市的大案，也是宁泉市几十年来为数不多到现在还没抓到凶手的命案！”
公孙翰点点头：“对，那起案子案发地点就在街角巷。”
刘聘搡了下身边默不作声的南禾语气兴奋道：“我跟你说，听说案发现场凶手捅死了两人，一女大学生和一警察。卧|槽，警察都特么的被弄死了！这凶手得多狠？！”
这话刚说完，刘聘就发现南禾与公孙翰都不约而同地瞪向他。
“……咋了？……不觉得这警察……有点儿弱鸡……么？”
刘聘被瞪得莫名其妙，话也结巴起来。只是这句再说完，两人原本冰寒的眼神中又添出抹怒气。
南禾甚至直接破天荒骂出句脏话：“放你娘的屁！”
咋了？咋地了？什么情况？！
被骂的人莫名其妙。
原本专心开车的苏宇实在忍不住咳嗽两声：“刘聘你还是把嘴闭上吧。”
瞥眼后视镜中一脸懵逼的刘聘，苏宇重重叹口气：“你说的那个弱鸡警察，是我们支队的前任队长……”
刘聘感觉一股寒气窜上脑顶，周围空气正喀嚓裂开……
“也是宋队的师傅。”
很好，真不错，离仕途沦丧又进了一步……
后半程，刘聘没敢再多说一句话。
现在他理解了什么是‘脑子跟不上嘴’。
自顾不暇的刘聘丝毫没有注意到骂完他的南禾此刻面色已极近苍白。
——“你说的那个弱鸡警察，是我们的前任队长！”
——“也是宋队的师傅！”
耳畔似有轰炸机飞过，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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