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燕河飘尸

    燕河岸边。

    “呼~”“噗噜噜~呼~”

    宁泉市地处北方平原，大风天比较常见，每年刮两次，一次刮半年。

    河边附近没有建筑物遮挡，风速更大，水面被吹得掀起层层涟漪，波纹翻滚。

    “呸~忒~!”南禾拨开眼前胡乱随风拍脸的头发，吐掉一嘴沙。

    宋羽递给南禾个口罩后，便挑起警戒线钻过去。

    “尸体初检我这边已经差不多完成，收裹尸袋里抬车上去！”荣可欣一身防护服压着护目镜挣扎在风中，捂着口罩，怕声音不清晰，她几乎在靠喊的沟通。

    “开箱拍照没？……拍完了？行，把拉锁合上，水倒在旁边草地上……”

    “行李箱单独装起来！”

    “收到！”

    “小陆，刚才倒水那片草地，把草和土都装袋铲走，回去筛一遍！”

    “全都铲？”

    “主要铲倒水那个位置，表层！”

    “明白！”

    “小荣法医！温副主任呢？他没来？”公孙翰一把扶住体重轻到被风吹着踉跄出去好几步的荣可欣。

    荣可欣站稳回呛道：“还好意思问？！全所上下这个月就纯忙着为你们队提供VIP服务！估计这会儿正忙着跟你们昨天发现的那个尸头大眼瞪小眼！”

    “辛苦辛苦！风太大，不行你们先把曲染尸体抬回去，我带刑技继续现场勘查！”声音大多被风声掩盖，公孙翰这几句完全靠喊，惨吞好几口沙。

    “意义不大，都不定从上游哪儿漂到这里的！”南禾跟着宋羽刚去看过尸体，这会儿正用消毒巾慢吞吞擦着手。

    曲染尸体发现的比较意外，原本水上派出所只是正常巡逻，在浅滩处发现了磕坏掉一角的白色行李箱，想着顺便做垃圾打捞处理了事。没想到巡航警员用网将行李箱刚打捞起来，就发现原本以为是水草的漏洞处那团黑色竟是团头发！

    几名警员打开行李箱，发现里面竟蜷缩着一女尸，且着装很像协查通告上要找寻的，这才第一时间联系城东刑侦大队。

    “尸体死亡时间一周以上，勒死后塞在行李箱里，在水里都泡成泡芙了。”荣法医侧身对公孙翰道：“良心提示，你就别好奇去看了，在我们所里你已经是有名的‘公孙吐吐’。”

    公孙翰眉尾一挑：“……靠！谁造谣！”

    宋羽：“身上有没有锐器戳伤？”

    “目前没发现，需要回法医所去掉绑带和衣物才能确认。但死者的手指甲被拔掉四个。”

    “手指甲？拔了？！嘶~听着就疼！”公孙翰感觉胳膊上鸡皮疙瘩唰地成片立起来。

    南禾想了想：“看起来死前应该被逼供过。凶手会有什么信息需要从曲染那里得到？”

    公孙翰眸光明亮：“银行保险柜密码？”

    宋羽：说的是你内心所想吧……

    荣法医继续说：“在死者剩余未被拔掉的大拇指指甲缝中提取到了一些人体组织，怀疑很可能是嫌疑人的。”

    听到这句，在场几人都瞬间双眼锃亮。

    “别高兴太早，由于尸体在水里泡时间太长，环境污染严重，估计很难提取出有效信息。”荣法医又冷语补充到。

    “我说小荣法医能不能说话不要间隔这么久，空欢喜。”公孙翰忍不住抱怨句。

    宋羽：“也不算，至少说明曲染在死前抓伤过凶手，并不算完全无效信息。”

    “看着挺好个人，可惜长了张嘴，得空多学学宋队吧。”小荣法医摘掉脏手套，拿在手上去公孙翰胸口上蹭了两下。

    公孙翰一激灵，连退两步：“我去~!摸完尸体的手套多脏！深仇大恨也不至于此吧？！”

    荣法医解气后扬长而去，扔下公孙翰在原地跺脚恶心。

    “如果曲染撒谎了呢？”南禾望着宋羽，说出另个侦破思路：“不是她陪李淼去见网友，而是李淼陪她去的，会怎么样？”

    宋羽：“……曲染原本是要见一个人，但她不敢去，找到李淼陪同，李淼在陪同过程中被害身亡……”

    公孙翰：“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却没事，还跑了……”

    南禾：“……如果你们是李淼的家属，会怎么想？”

    宋羽眼中淬着寒芒：“会想……杀掉凶手，让他死！”

    南禾：“如果迟迟抓不到凶手呢？……”

    杀了曲染！杀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