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别怕，有我在。”
沈云舒一直紧绷的情绪松了下来，泪水湿润了眼眶。强作镇定的她其实内心害怕极了，害怕父亲的死讯是真的，害怕自己与父亲从此天人永隔，害怕不能再见父亲最后一面……泪水里有她的愧疚，为她闹情绪不肯回家与父亲见一面，泪水里有感动，为他第一时间赶来陪在他身边……
“好啦，好啦，我的小丫头要哭成小花脸啦！”霍斯年一边轻声安慰，一边用手轻轻为沈云舒擦拭眼角，她这么柔弱的样子可是不多见。可短短几天，他就见了两回了。
“你说，我父亲真的遭遇不测了吗？”沈云舒终于问出了令她担心的那个问题。
“不要胡思乱想，如今首要的是要寻人找线索，一艘船沉了，不可能悄无声息，一点东西都没留下。”霍斯年冷静地分析，“下游总会打捞到例如行李，货品之类的，还有就是目击者……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真相。”
“好，我这就安排下去，让沿路的兄弟都去探查。”
“嗯，我也找关系放消息，悬赏知情者提供的有效信息。放心吧，真相很快便会查明。”
沈云舒转身便要走，霍斯年一把把她拉回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喃喃地说：“无论结果怎样，别害怕，一切有我……”
黄张两人讨了没趣，灰溜溜地从沈家公馆出来，两人一道去了张家的私家茶馆喝茶。
“老张，你说奇怪不奇怪，这霍家大少连订婚宴都没去，还传了花边新闻，今天又跑来沈家当英雄，这两人难道是以前就认识的吗？有私交？可又没听说过两人有何交集？既然两人认识看上去关系还很亲密，为何两人不大大方方订婚？既然这样，霍大少还与别的女子有私情？想不通啊！”黄金叶揉着他那光秃秃的脑袋，迷惑不解。
“是呀，我也没想通，这霍沈两家在搞什么花样。霍大少刚回国就花名在外，搞臭了名声，沈家竟然不闹？沈老大不是这种软性子的人啊。姑且算是沈家为霍家军权势力所震慑，不便闹出动静来，但那霍大少不待见这桩联姻也是显而易见的，那今天他又为何出现在沈家？”张岳林一向很能拎得清，这会儿他也有点晕。
“老张那你说，沈老大这次真的凶多吉少了么？”黄金叶问。
“这个……你不比我心里清楚嘛！”张岳林狡黠一笑。
“哎呦，老张你可别这么说，好像沈老大是被我害了似的……”黄金叶忙不迭地推脱。
“难道不是？我一直以为黄老弟为日本人效忠做事，之前有传山本大将的儿子是沈老大害的，我以为此次是日本人为报仇而出的手。”张岳林一脸疑惑。
“哎呀，老张大哥，你可别这么说，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谋害沈老大啊，虽然这两年他挡了我的财路，但也不至于为此生了大仇怨，我不过就是求财，可不想要谁的命。”黄金叶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被沸腾的水烫了一下嘴，赶忙放下了，仿佛忘了自己曾经是一只杀人不眨眼的饿狼。如今人皮穿久了，混到了上层，就忘了是怎么踩着尸体堆成的梯子爬上来的。
“那是谁做的？沈家的船只有自己人才能接近，被动了手脚却不被怀疑，只能是沈老大亲近信任的人，那动机又是为了什么？”张岳林似乎在分析这次诡异的沉船事故。
“别想了，反正不是咱俩。不过，你这么一说，可算提醒我了，是不是外人都会怀疑我，觉得是我干的？”黄金叶一脸愁云。
“虽说我帮日本人干事，但也就是为了求财而已，也只是做做货物运输这种事，没做什么伤天害理或是杀人放火的事啊……”
“可能别人不这么看……别人怎么看不必在乎，想要你我命的也不少，别想那么多了。”张岳林安慰道。
“好了，我们喝茶，不管那么多闲事了。沈老大若果真没了，于我们而言，也并非坏事，特别是黄老弟你梦寐以求的老大位置，也是唾手可得的。我只求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张岳林表了忠心，哄的黄金叶那叫一个开心。
“好好好，兄弟有钱一起赚，喝茶，喝茶。”
霍斯年从沈家公馆出来，直奔沪城军政府办公楼参谋长室。他回沪城不久，根基尚浅，如今能利用的人脉多在国外，如今在沪城明面上能寻求帮助的人也就是舅舅文松了。当然霍家的任意资源，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用，但不够隐私。
文松见霍斯年突然到访，心中已猜透了大半原因。这个一向孤傲少语，不喜与人亲近的外甥，总是表现出一副只谈风月游戏人间的模样，心性跟难被人看透。不像霍斯业那个小子，把野心勃勃都写在了脸上。
可霍斯年越是这样，文松就越是看重他，只要外甥给机会，他就有把握拉拢住他的心。予取予求嘛，文松可是运用地得心应手。
“哎呦喂，斯年怎么有空来看我来了。我还想说，过几天约你来家里吃饭呢！”文松笑脸相迎。
“早就想来看看舅舅了。这几天会家里小住，这不刚得空。”
文松对霍斯年的行踪了如指掌，回霍家这几天发生的事，自然有眼线通传的。
“在家住的可习惯？见过你母亲了吗？”
“跟母亲通过几次电话，还没来得及去别苑。”
“无妨，时间有的是，过几天与你母亲一起来我家吃顿家宴。”文松热情邀约。
“好。母亲那……”霍斯年知道母亲素爱清净，与舅舅来往不多，也不好帮母亲应允。
“你母亲那，我让静瑶去说，不必挂心。”文松知道妹妹文竹一向对自己女儿疼爱有加，让女儿去约时间，那肯定办的成。
“斯年，你今天来看我，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寒暄完了，文松直接切入主题，用外甥喜欢的方式交谈，自然容易博得他的好感。论攻心高手，文松算一等一的。
“嗯。沈家的事，舅舅恐怕早就收到消息了。”
“那斯年，你的意思是？”
“请舅舅帮忙查清事实，寻找沈铭城的下落。”
“这倒并非难事，只是我能问下原因吗？”文松饶有兴趣地盯着霍斯年，想从这张没表情的脸上获取到点什么。
见霍斯年略有沉默，文松接着说道：“与沈家联姻是大帅做的主，多半看中了沈家帮派地位和多金的家底。如今沈老大遇难，沈家兴衰荣辱都是个未知数，这个时候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若有变数，你正好顺水推舟退了婚，岂不是随了你的心？”
“舅舅替我着想，我自然是感激的，如今沈家有难，我作为准女婿自然是要帮一把的，这与以后亲事成不成没有关系。眼下等着看笑话的多，落井下石的也不少，我若是能雪中送炭，还能落个好名声。舅舅，你说对吗？”
文松闻言，觉得甚是有道理。联姻不过就是一场交易，他文松看重的是霍斯年的继承权，是日后能让他文家光复门楣，让他文松飞黄腾达的军权。霍斯年一直丑闻加身，风评不好，不过也就是传闻。眼下若能扭转舆论，即便搭把手帮沈家一把也不过举手之劳。就算霍斯年娶的别家女儿，待他成功继承霍家财产，军权在手，休妻再娶自己的女儿静瑶也是可操作的呀，只要笼络住他的心才是正事。
不过，这个好外甥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自己的名声了呢？难道他也有了夺权之心？文松不敢往下想，无论如何，霍斯年有求于他，他便帮了，也是送一个顺水人情，于文家和自己呢有益无害。
“只要是对你有好处，舅舅义不容辞。那就都听你的，我这就去安排，等我的消息。”文松一口气应承下来。
离开军政府办公楼，霍斯年回头看了一眼，暮色渐沉，这座建筑慢慢掩映在夕阳的余晖中。他一想到，以后这里就是他的战场，便深深地叹了口气，转头离开了。
霍大帅一天在家吃两餐饭可是少见的，也许是因为大儿子回了家格外高兴吧。饭桌上，一家人低头吃着玩饭，十分安静。
霍大帅扫了霍斯年一眼，见他没有主动开口，便漫不经心地问：
“沈家一切安好？”
“还好，父亲。”霍斯年放下手中的碗筷。
“既然回来了，可有什么打算？”听到霍大帅这么说，一桌大人抬起了头，虽然问的随意，但这可是与自身利益有关系的大事。
“没想法？那更简单，明天就去沪城军政府参谋处报道。”不等霍斯年回答，霍大帅俨然已经给做好了安排。
“父亲，我想去军队锻炼一下。”霍大帅一愣，他本想安排霍斯年从政，可他偏偏想从军。论实战资历，他比不上霍斯业，论管理能力，他未必比霍斯业差，毕竟国外军校的学习和磨砺，还是学到了一些真本事的。
可更令霍大帅惊讶的是，哪怕上军校都是他这个老子强迫的，霍斯年不喜欢舞刀弄枪这一套，更不喜欢讨论政治经济，他主动提出去军队的想法很是令人费解。
其实霍家在政界一直掌握着主动权，因为军权在手就是实力。霍斯年的要求，不仅让他多想，外人自然更要猜测提防许多了。
“那就先去沪城军营务处报道吧。”
“多谢，父亲。”霍斯年始终保持着毕恭毕敬，不带一丝亲昵。
沈云舒一直紧绷的情绪松了下来，泪水湿润了眼眶。强作镇定的她其实内心害怕极了，害怕父亲的死讯是真的，害怕自己与父亲从此天人永隔，害怕不能再见父亲最后一面……泪水里有她的愧疚，为她闹情绪不肯回家与父亲见一面，泪水里有感动，为他第一时间赶来陪在他身边……
“好啦，好啦，我的小丫头要哭成小花脸啦！”霍斯年一边轻声安慰，一边用手轻轻为沈云舒擦拭眼角，她这么柔弱的样子可是不多见。可短短几天，他就见了两回了。
“你说，我父亲真的遭遇不测了吗？”沈云舒终于问出了令她担心的那个问题。
“不要胡思乱想，如今首要的是要寻人找线索，一艘船沉了，不可能悄无声息，一点东西都没留下。”霍斯年冷静地分析，“下游总会打捞到例如行李，货品之类的，还有就是目击者……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真相。”
“好，我这就安排下去，让沿路的兄弟都去探查。”
“嗯，我也找关系放消息，悬赏知情者提供的有效信息。放心吧，真相很快便会查明。”
沈云舒转身便要走，霍斯年一把把她拉回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喃喃地说：“无论结果怎样，别害怕，一切有我……”
黄张两人讨了没趣，灰溜溜地从沈家公馆出来，两人一道去了张家的私家茶馆喝茶。
“老张，你说奇怪不奇怪，这霍家大少连订婚宴都没去，还传了花边新闻，今天又跑来沈家当英雄，这两人难道是以前就认识的吗？有私交？可又没听说过两人有何交集？既然两人认识看上去关系还很亲密，为何两人不大大方方订婚？既然这样，霍大少还与别的女子有私情？想不通啊！”黄金叶揉着他那光秃秃的脑袋，迷惑不解。
“是呀，我也没想通，这霍沈两家在搞什么花样。霍大少刚回国就花名在外，搞臭了名声，沈家竟然不闹？沈老大不是这种软性子的人啊。姑且算是沈家为霍家军权势力所震慑，不便闹出动静来，但那霍大少不待见这桩联姻也是显而易见的，那今天他又为何出现在沈家？”张岳林一向很能拎得清，这会儿他也有点晕。
“老张那你说，沈老大这次真的凶多吉少了么？”黄金叶问。
“这个……你不比我心里清楚嘛！”张岳林狡黠一笑。
“哎呦，老张你可别这么说，好像沈老大是被我害了似的……”黄金叶忙不迭地推脱。
“难道不是？我一直以为黄老弟为日本人效忠做事，之前有传山本大将的儿子是沈老大害的，我以为此次是日本人为报仇而出的手。”张岳林一脸疑惑。
“哎呀，老张大哥，你可别这么说，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谋害沈老大啊，虽然这两年他挡了我的财路，但也不至于为此生了大仇怨，我不过就是求财，可不想要谁的命。”黄金叶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被沸腾的水烫了一下嘴，赶忙放下了，仿佛忘了自己曾经是一只杀人不眨眼的饿狼。如今人皮穿久了，混到了上层，就忘了是怎么踩着尸体堆成的梯子爬上来的。
“那是谁做的？沈家的船只有自己人才能接近，被动了手脚却不被怀疑，只能是沈老大亲近信任的人，那动机又是为了什么？”张岳林似乎在分析这次诡异的沉船事故。
“别想了，反正不是咱俩。不过，你这么一说，可算提醒我了，是不是外人都会怀疑我，觉得是我干的？”黄金叶一脸愁云。
“虽说我帮日本人干事，但也就是为了求财而已，也只是做做货物运输这种事，没做什么伤天害理或是杀人放火的事啊……”
“可能别人不这么看……别人怎么看不必在乎，想要你我命的也不少，别想那么多了。”张岳林安慰道。
“好了，我们喝茶，不管那么多闲事了。沈老大若果真没了，于我们而言，也并非坏事，特别是黄老弟你梦寐以求的老大位置，也是唾手可得的。我只求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张岳林表了忠心，哄的黄金叶那叫一个开心。
“好好好，兄弟有钱一起赚，喝茶，喝茶。”
霍斯年从沈家公馆出来，直奔沪城军政府办公楼参谋长室。他回沪城不久，根基尚浅，如今能利用的人脉多在国外，如今在沪城明面上能寻求帮助的人也就是舅舅文松了。当然霍家的任意资源，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用，但不够隐私。
文松见霍斯年突然到访，心中已猜透了大半原因。这个一向孤傲少语，不喜与人亲近的外甥，总是表现出一副只谈风月游戏人间的模样，心性跟难被人看透。不像霍斯业那个小子，把野心勃勃都写在了脸上。
可霍斯年越是这样，文松就越是看重他，只要外甥给机会，他就有把握拉拢住他的心。予取予求嘛，文松可是运用地得心应手。
“哎呦喂，斯年怎么有空来看我来了。我还想说，过几天约你来家里吃饭呢！”文松笑脸相迎。
“早就想来看看舅舅了。这几天会家里小住，这不刚得空。”
文松对霍斯年的行踪了如指掌，回霍家这几天发生的事，自然有眼线通传的。
“在家住的可习惯？见过你母亲了吗？”
“跟母亲通过几次电话，还没来得及去别苑。”
“无妨，时间有的是，过几天与你母亲一起来我家吃顿家宴。”文松热情邀约。
“好。母亲那……”霍斯年知道母亲素爱清净，与舅舅来往不多，也不好帮母亲应允。
“你母亲那，我让静瑶去说，不必挂心。”文松知道妹妹文竹一向对自己女儿疼爱有加，让女儿去约时间，那肯定办的成。
“斯年，你今天来看我，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寒暄完了，文松直接切入主题，用外甥喜欢的方式交谈，自然容易博得他的好感。论攻心高手，文松算一等一的。
“嗯。沈家的事，舅舅恐怕早就收到消息了。”
“那斯年，你的意思是？”
“请舅舅帮忙查清事实，寻找沈铭城的下落。”
“这倒并非难事，只是我能问下原因吗？”文松饶有兴趣地盯着霍斯年，想从这张没表情的脸上获取到点什么。
见霍斯年略有沉默，文松接着说道：“与沈家联姻是大帅做的主，多半看中了沈家帮派地位和多金的家底。如今沈老大遇难，沈家兴衰荣辱都是个未知数，这个时候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若有变数，你正好顺水推舟退了婚，岂不是随了你的心？”
“舅舅替我着想，我自然是感激的，如今沈家有难，我作为准女婿自然是要帮一把的，这与以后亲事成不成没有关系。眼下等着看笑话的多，落井下石的也不少，我若是能雪中送炭，还能落个好名声。舅舅，你说对吗？”
文松闻言，觉得甚是有道理。联姻不过就是一场交易，他文松看重的是霍斯年的继承权，是日后能让他文家光复门楣，让他文松飞黄腾达的军权。霍斯年一直丑闻加身，风评不好，不过也就是传闻。眼下若能扭转舆论，即便搭把手帮沈家一把也不过举手之劳。就算霍斯年娶的别家女儿，待他成功继承霍家财产，军权在手，休妻再娶自己的女儿静瑶也是可操作的呀，只要笼络住他的心才是正事。
不过，这个好外甥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自己的名声了呢？难道他也有了夺权之心？文松不敢往下想，无论如何，霍斯年有求于他，他便帮了，也是送一个顺水人情，于文家和自己呢有益无害。
“只要是对你有好处，舅舅义不容辞。那就都听你的，我这就去安排，等我的消息。”文松一口气应承下来。
离开军政府办公楼，霍斯年回头看了一眼，暮色渐沉，这座建筑慢慢掩映在夕阳的余晖中。他一想到，以后这里就是他的战场，便深深地叹了口气，转头离开了。
霍大帅一天在家吃两餐饭可是少见的，也许是因为大儿子回了家格外高兴吧。饭桌上，一家人低头吃着玩饭，十分安静。
霍大帅扫了霍斯年一眼，见他没有主动开口，便漫不经心地问：
“沈家一切安好？”
“还好，父亲。”霍斯年放下手中的碗筷。
“既然回来了，可有什么打算？”听到霍大帅这么说，一桌大人抬起了头，虽然问的随意，但这可是与自身利益有关系的大事。
“没想法？那更简单，明天就去沪城军政府参谋处报道。”不等霍斯年回答，霍大帅俨然已经给做好了安排。
“父亲，我想去军队锻炼一下。”霍大帅一愣，他本想安排霍斯年从政，可他偏偏想从军。论实战资历，他比不上霍斯业，论管理能力，他未必比霍斯业差，毕竟国外军校的学习和磨砺，还是学到了一些真本事的。
可更令霍大帅惊讶的是，哪怕上军校都是他这个老子强迫的，霍斯年不喜欢舞刀弄枪这一套，更不喜欢讨论政治经济，他主动提出去军队的想法很是令人费解。
其实霍家在政界一直掌握着主动权，因为军权在手就是实力。霍斯年的要求，不仅让他多想，外人自然更要猜测提防许多了。
“那就先去沪城军营务处报道吧。”
“多谢，父亲。”霍斯年始终保持着毕恭毕敬，不带一丝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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