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都有份打
世人说“老人、女人、小孩的钱最好赚”，学生的钱又何尝不好赚呢！君不见每所上规模的学校边上都条供学生消费的“学生路”吗？安州学院也免不了俗，边上就有条街叫学院路，白天人来人往，夜里更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学院路上的云来酒馆，说是酒馆其实更像是露天的酒场，树上一颗颗灯笼，树下三三两两，几人一桌，就着秋风，喝着小酒，敬一杯零落的落叶，幸亏在南方，不然炭烧的火锅里就有加不完的树叶了。
角落里，一棵树上的灯笼摇晃着，满树跳跃的灯光映照着升腾而起的锅气，杯中玉液晶莹，桌边三个人正在吃着肉喝着酒。
“三六滚三滚，神仙站不稳。”罗山满嘴油光，用力撕扯下一块肉，边嚼边享受地说着。
“口感细嫩，肉质密，饱满，一口下去，满嘴跑香。”左狩附和道，举起一杯“水鬼冲”就一口干了。这是南方特有的一种酒，据说生产工艺都离不开水，酿造出来的酒需兑水，最终调和后酒度较低，度数较低的叫“米双”，稍高的叫“三花”，将其倒在透明的容器中，缓缓流动，如云如雾，而左狩喝的正是度数稍低的“米双”。
罗山和秦月则举起浅褐色的酒喝了起来，他们喜欢这款果香甜柔、略酸的青梅酒，轻晃酒杯，液体交织，两样风情交揉一体，格外令人沉醉。
“甘蔗放在我床底了！”放下酒杯，罗山抬眼看了眼秦月，又看了看左狩，故作轻松道。
“我没说！”左狩正在夹肉的筷子僵在半空，停下手上的动作，扫了一眼罗山后静静盯着秦月，怔怔地道。
“别看我，我是绝对不会说的。”轻蔑地斜睨两人，秦月轻抿一口青梅酒，微微晃动手中杯子，感受液体在杯中晃出的完美弧度，又白了一眼左狩，才缓缓道：“倒是你，谎话竟然没被戳穿，驻军的人都是猪吗？”
秦月玉指如葱，轻托酒杯，小口吃着肉。用左狩的话说“真他娘像个女人”，要不是熟知他手段的人还真被小清新的外表给蒙骗了。
“我没撒谎，就说去地里买甘蔗。”左狩也不在意，对着罗山说，“是吧！你出钱买的。”说着还不忘夹起一大块“三六”大口吃了起来。
“你说的确实是实话，怪不得没被发现。”罗山讪笑着夹起了块肉放到碗里来。
秦月：“好！说得好！为实话干杯！”
左狩：“敬甘蔗，干杯！”
罗山：“干杯！”
……
酒过三巡，玩起了助酒游戏，三人轮番摇晃托盘，上面有各自装了米双的酒杯，酒杯里面放进装了青梅酒的小杯子，谁酒杯中的小杯子沉下谁就要将酒杯中的酒喝下，他们戏称为“水鬼跳凼”。
左狩见到这次又是属于自己的那杯酒，里面的小杯子正缓缓下沉，青梅酒宛如黄纱帐般在云白色的米双里晕开。
“你们耍赖作弊，十有七八都是我的沉。这次不算，重来！”他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酒杯乒乓作响，罗山和秦月酒杯中的小杯子摇摇晃晃，就是不下沉。
秦月见状笑了：“你先把这杯输的酒喝了。”
“你才耍赖，想赖掉这杯酒。”罗山拿起左狩的那杯酒就递到他眼前。
见二人都笑盈盈地看过来，左狩郁闷地接过酒，仰头一饮而尽，“啪”一声酒杯往桌面上一掷，里面的小杯子“哐当当”响，“不玩了，都是我的杯子沉，喝得我晕乎乎的。”说着抄起筷子夹肉吃。
见左狩这般状态，罗山和秦月二人也不恼，举杯对饮，互相询问起有没有向学校申请去哪里，探讨哪个军队更好。
安州学院是隶属帝国的学府，培养帝国的人才，而他们所在的军事部主要向军队输送骨干人才，补充新鲜血液。
他们三人都准备毕业了，不久就要接受学院的安排，按照军事部历年的习惯，将在一个月后出发，完成历时一年的军队生活，然后根据表现及才能，帝国会正式授职。
喝酒的人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停不能停，尤其是不记得桌上上了多少酒的人。
他们从肉的口感、味道，斩件大小开始，天南地北，一通探讨，最后谈到学院脸蛋、胸，还有大长腿，各有见解，一边喝一边争论，三人都面红耳赤。
对酒不知时已逝，不觉已是夜半中。
酒馆中的食客在酒足饭饱后，或是相扶晃悠悠，或是独自蹒跚，渐渐离去，他们当中大部分是学院学生，想来也是在即将离别前小聚。
突然，“啊——”一声，一个女子的惊怒声在酒馆炸响，伴随着碗碟破碎的清脆声。
席间众酒客纷纷侧目，酒馆场地正中一棵较大的树下，有三个步履不稳的大汉正摇摇晃晃，如猫戏鼠般团团围上一个妙龄少女，刚才那惊怒声正是来自此女。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此时少女面带惊容喝问。
“当然是邀请美人与我们一起共饮美酒。”一位吊睛眼大汉嬉笑着张开双手朝少女拥去。
少女脚下滑动，与吊睛眼相错，向一旁闪去，身形转圜间，傲人身形若隐若现。
其余两个大汉见状，眼神迷离，流着哈达子叫唤着“美女，哥哥来咯！”，朝婀娜身影扑去。
少女脚步在三个大汉间腾挪闪躲，一时间三大汉竟没能得逞。
“谁敢在这里闹事？”一个锦袍男子迅速跑来，正是酒馆的老板，少女见状连忙躲到老板身后。
“我们是岭南三杰，想必你也是听过我们的大名吧！”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脸色傲然。
“我劝你别不识好歹！”另一个寸头大汉一副恶狠狠的表情。
“鄙人姓黄，是这里的老板，三位如此这般，我是不能坐视不管的。”老板凛然张开双手，挡在少女身前。
这时酒馆的食客渐渐围了上来，好家伙，大部分是临近学院的学员，很多都是学院军事部的，正值血气方刚时，最见不得欺男霸女的行径，纷纷磨拳搓掌。
不一会儿，三名大汉就被团团围住，看到周围年轻人气势汹汹，一副跃跃欲试样子，激得他们忽然酒醒了几分。
“黄老板，也不是我们要故意为难这位小姑娘，可刚才她打翻我们的酒菜，这怎么算？”吊睛眼见这么多人围了过来，气势顿时收敛几分，指着身旁桌子上满目狼藉的菜肴，沉声道。
“他胡说，是他们想要非礼我在先，那桌上的酒菜是我躲闪时才撞倒的。”少女一副委屈的样子，据理力争，眼底闪过了一丝狡黠。
“这样吧，三位这顿酒水钱免单了，请三位也别再为难这小姑娘了。”老板迅速地给出一个折中的解决方案出来。
围观的众人觉得老板挺厚道的，处理起这些事来就是手到擒来，虽然这三个叫“岭南三杰”的无耻，但应该会顺着台阶下吧。
“这怎么好意思让老板为我们破费呢？”吊睛眼扫了一眼周围踌躇不前的年轻人，感觉没人敢出头，又斜睨一眼锦袍老板，才笑眯眯上下打量起躲在后方的少女来，“也不用老板免单了。就让这小姑娘坐下来陪我们喝几杯，算是赔罪，这事就算过去了。”
寸头和横肉见围观众人没帮腔，料定众人不敢帮：“对！对！陪我们哥三人喝几杯。”
二人说罢欺身上前，闪过黄老板，抬手向少女抓去，大喝声“着”，想着雷霆出击给周围的人来个下马威，起到震慑作用。
“啊——救命啊！”面对二人闪电出手，猝不及防下少女只惊呼倒退。
就在少女即将被擒下时，一清秀青年挽起她腰肢，向后疾退，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后旋停下来，此时一左一右，一拳一掌，从青年和少女两侧击出，分别击向寸头和横肉腋下，出手的是闻声而来的罗山和左狩二人，而手挽美人腰的正是秦月。
寸头和横肉没想到有人真敢出头，想来是之前行恶没遇到过的事，反应不及，瞬间失却先机，先后被击倒。
罗山一拳得手，得势不饶人，拳脚不停，雨点般落在寸头身上。
左狩也是干净利落把横肉放倒。
说时迟那时快，寸头和横肉刚被击倒，周围年轻小伙都被点燃了，脑门一热，一拥而上，眨眼的功夫，吊睛眼也毫不意外地被众人围殴得鼻青脸肿了。
“嘭，嘭，嘭”“啊——啊——啊——”“谁那么阴，踢裆，我也踢。”“啊——好汉，啊——别打了！”一时间，拳脚声、哀号声、求饶声此起披伏。
“别挤！别挤！哎哟，是谁推我？别急，都有份打。”罗山又踩两脚寸头，就被挤出围殴人群，悻悻道：“可别打死了，谁去报个官？”
“我打饱了，我去，我去报！”一个声音从人群里自告奋勇地挤了出来，身影飞速的消失在夜色中，只远远传来：“我去报官，你们别都打死了。”
学院路上的云来酒馆，说是酒馆其实更像是露天的酒场，树上一颗颗灯笼，树下三三两两，几人一桌，就着秋风，喝着小酒，敬一杯零落的落叶，幸亏在南方，不然炭烧的火锅里就有加不完的树叶了。
角落里，一棵树上的灯笼摇晃着，满树跳跃的灯光映照着升腾而起的锅气，杯中玉液晶莹，桌边三个人正在吃着肉喝着酒。
“三六滚三滚，神仙站不稳。”罗山满嘴油光，用力撕扯下一块肉，边嚼边享受地说着。
“口感细嫩，肉质密，饱满，一口下去，满嘴跑香。”左狩附和道，举起一杯“水鬼冲”就一口干了。这是南方特有的一种酒，据说生产工艺都离不开水，酿造出来的酒需兑水，最终调和后酒度较低，度数较低的叫“米双”，稍高的叫“三花”，将其倒在透明的容器中，缓缓流动，如云如雾，而左狩喝的正是度数稍低的“米双”。
罗山和秦月则举起浅褐色的酒喝了起来，他们喜欢这款果香甜柔、略酸的青梅酒，轻晃酒杯，液体交织，两样风情交揉一体，格外令人沉醉。
“甘蔗放在我床底了！”放下酒杯，罗山抬眼看了眼秦月，又看了看左狩，故作轻松道。
“我没说！”左狩正在夹肉的筷子僵在半空，停下手上的动作，扫了一眼罗山后静静盯着秦月，怔怔地道。
“别看我，我是绝对不会说的。”轻蔑地斜睨两人，秦月轻抿一口青梅酒，微微晃动手中杯子，感受液体在杯中晃出的完美弧度，又白了一眼左狩，才缓缓道：“倒是你，谎话竟然没被戳穿，驻军的人都是猪吗？”
秦月玉指如葱，轻托酒杯，小口吃着肉。用左狩的话说“真他娘像个女人”，要不是熟知他手段的人还真被小清新的外表给蒙骗了。
“我没撒谎，就说去地里买甘蔗。”左狩也不在意，对着罗山说，“是吧！你出钱买的。”说着还不忘夹起一大块“三六”大口吃了起来。
“你说的确实是实话，怪不得没被发现。”罗山讪笑着夹起了块肉放到碗里来。
秦月：“好！说得好！为实话干杯！”
左狩：“敬甘蔗，干杯！”
罗山：“干杯！”
……
酒过三巡，玩起了助酒游戏，三人轮番摇晃托盘，上面有各自装了米双的酒杯，酒杯里面放进装了青梅酒的小杯子，谁酒杯中的小杯子沉下谁就要将酒杯中的酒喝下，他们戏称为“水鬼跳凼”。
左狩见到这次又是属于自己的那杯酒，里面的小杯子正缓缓下沉，青梅酒宛如黄纱帐般在云白色的米双里晕开。
“你们耍赖作弊，十有七八都是我的沉。这次不算，重来！”他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酒杯乒乓作响，罗山和秦月酒杯中的小杯子摇摇晃晃，就是不下沉。
秦月见状笑了：“你先把这杯输的酒喝了。”
“你才耍赖，想赖掉这杯酒。”罗山拿起左狩的那杯酒就递到他眼前。
见二人都笑盈盈地看过来，左狩郁闷地接过酒，仰头一饮而尽，“啪”一声酒杯往桌面上一掷，里面的小杯子“哐当当”响，“不玩了，都是我的杯子沉，喝得我晕乎乎的。”说着抄起筷子夹肉吃。
见左狩这般状态，罗山和秦月二人也不恼，举杯对饮，互相询问起有没有向学校申请去哪里，探讨哪个军队更好。
安州学院是隶属帝国的学府，培养帝国的人才，而他们所在的军事部主要向军队输送骨干人才，补充新鲜血液。
他们三人都准备毕业了，不久就要接受学院的安排，按照军事部历年的习惯，将在一个月后出发，完成历时一年的军队生活，然后根据表现及才能，帝国会正式授职。
喝酒的人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停不能停，尤其是不记得桌上上了多少酒的人。
他们从肉的口感、味道，斩件大小开始，天南地北，一通探讨，最后谈到学院脸蛋、胸，还有大长腿，各有见解，一边喝一边争论，三人都面红耳赤。
对酒不知时已逝，不觉已是夜半中。
酒馆中的食客在酒足饭饱后，或是相扶晃悠悠，或是独自蹒跚，渐渐离去，他们当中大部分是学院学生，想来也是在即将离别前小聚。
突然，“啊——”一声，一个女子的惊怒声在酒馆炸响，伴随着碗碟破碎的清脆声。
席间众酒客纷纷侧目，酒馆场地正中一棵较大的树下，有三个步履不稳的大汉正摇摇晃晃，如猫戏鼠般团团围上一个妙龄少女，刚才那惊怒声正是来自此女。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此时少女面带惊容喝问。
“当然是邀请美人与我们一起共饮美酒。”一位吊睛眼大汉嬉笑着张开双手朝少女拥去。
少女脚下滑动，与吊睛眼相错，向一旁闪去，身形转圜间，傲人身形若隐若现。
其余两个大汉见状，眼神迷离，流着哈达子叫唤着“美女，哥哥来咯！”，朝婀娜身影扑去。
少女脚步在三个大汉间腾挪闪躲，一时间三大汉竟没能得逞。
“谁敢在这里闹事？”一个锦袍男子迅速跑来，正是酒馆的老板，少女见状连忙躲到老板身后。
“我们是岭南三杰，想必你也是听过我们的大名吧！”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脸色傲然。
“我劝你别不识好歹！”另一个寸头大汉一副恶狠狠的表情。
“鄙人姓黄，是这里的老板，三位如此这般，我是不能坐视不管的。”老板凛然张开双手，挡在少女身前。
这时酒馆的食客渐渐围了上来，好家伙，大部分是临近学院的学员，很多都是学院军事部的，正值血气方刚时，最见不得欺男霸女的行径，纷纷磨拳搓掌。
不一会儿，三名大汉就被团团围住，看到周围年轻人气势汹汹，一副跃跃欲试样子，激得他们忽然酒醒了几分。
“黄老板，也不是我们要故意为难这位小姑娘，可刚才她打翻我们的酒菜，这怎么算？”吊睛眼见这么多人围了过来，气势顿时收敛几分，指着身旁桌子上满目狼藉的菜肴，沉声道。
“他胡说，是他们想要非礼我在先，那桌上的酒菜是我躲闪时才撞倒的。”少女一副委屈的样子，据理力争，眼底闪过了一丝狡黠。
“这样吧，三位这顿酒水钱免单了，请三位也别再为难这小姑娘了。”老板迅速地给出一个折中的解决方案出来。
围观的众人觉得老板挺厚道的，处理起这些事来就是手到擒来，虽然这三个叫“岭南三杰”的无耻，但应该会顺着台阶下吧。
“这怎么好意思让老板为我们破费呢？”吊睛眼扫了一眼周围踌躇不前的年轻人，感觉没人敢出头，又斜睨一眼锦袍老板，才笑眯眯上下打量起躲在后方的少女来，“也不用老板免单了。就让这小姑娘坐下来陪我们喝几杯，算是赔罪，这事就算过去了。”
寸头和横肉见围观众人没帮腔，料定众人不敢帮：“对！对！陪我们哥三人喝几杯。”
二人说罢欺身上前，闪过黄老板，抬手向少女抓去，大喝声“着”，想着雷霆出击给周围的人来个下马威，起到震慑作用。
“啊——救命啊！”面对二人闪电出手，猝不及防下少女只惊呼倒退。
就在少女即将被擒下时，一清秀青年挽起她腰肢，向后疾退，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后旋停下来，此时一左一右，一拳一掌，从青年和少女两侧击出，分别击向寸头和横肉腋下，出手的是闻声而来的罗山和左狩二人，而手挽美人腰的正是秦月。
寸头和横肉没想到有人真敢出头，想来是之前行恶没遇到过的事，反应不及，瞬间失却先机，先后被击倒。
罗山一拳得手，得势不饶人，拳脚不停，雨点般落在寸头身上。
左狩也是干净利落把横肉放倒。
说时迟那时快，寸头和横肉刚被击倒，周围年轻小伙都被点燃了，脑门一热，一拥而上，眨眼的功夫，吊睛眼也毫不意外地被众人围殴得鼻青脸肿了。
“嘭，嘭，嘭”“啊——啊——啊——”“谁那么阴，踢裆，我也踢。”“啊——好汉，啊——别打了！”一时间，拳脚声、哀号声、求饶声此起披伏。
“别挤！别挤！哎哟，是谁推我？别急，都有份打。”罗山又踩两脚寸头，就被挤出围殴人群，悻悻道：“可别打死了，谁去报个官？”
“我打饱了，我去，我去报！”一个声音从人群里自告奋勇地挤了出来，身影飞速的消失在夜色中，只远远传来：“我去报官，你们别都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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