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太无私了
走出皇城司后，李良打算先找家酒楼吃个饭再回去。
说到吃饭，估计李仁现在已经在聂家之人面前背诗了吧......
看了一眼头顶的月亮，李良嘀咕一句，心说老子真是太无私了。
今天下午在李仁那里，他对聂婉初没有表现出丝毫兴趣。
而李仁见状也终于放下心来，不再遮遮掩掩，非要跟他商量要如何才能追到聂婉初。
从李仁嘴里，李良得知聂婉初十分喜好诗文，所以就随口说了一句——
“那就作首好诗，她定然就对你刮目相看了。”
“我哪里会作诗。”
李仁闻言很是苦恼，明显没这个能力。
李良看出自己这位大哥是真看中聂婉初了，便本着帮人帮到底的原则，背了一首刘禹锡写秋天的诗。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大哥，今晚宴席上你找机会把这首诗背出来，就说是自己做的，到时候必然能惊掉聂婉初的下巴。”
对于这首诗，李良十分自信。
“能行吗......那我试试吧。”
李仁对诗词歌赋一窍不通，但对李良足够信任，所以还是用了半个小时把这首诗背的滚瓜烂熟。
唯独有一点他不太放心。
“小弟，这诗是哪来的？该不会是你从哪本诗集上看的吧？”
“你可别骗我啊，聂姑娘可是见多识广的，若是她此前见过这首诗，那大哥我可就没脸见人了。”
“这诗是我自己做的，她绝对没听过。”
李良大言不惭：“大哥，实不相瞒，我其实非常有诗才，只不过之前一直没表现出来而已。”
“......”
李仁本来还有一丝期待，结果一听是李良自己作的，顿时又不抱希望了。
再看这首诗，怎么看怎么觉得一般。
“小弟，说实话，我虽然不懂诗律，但也能看出这诗不过尔尔。”
“秋天怎么会胜过春天呢，春天多好。”
“再看这后两句，不过就是在写白鹤上青天，一点也没有意境......”
好家伙，你个半文盲还点评起刘禹锡的诗了？
老子前世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就会背这诗了！你说不好？
“行行行，快打住吧。”
见李仁如此不识货，李良当时懒得多说什么，撂下一句“背不背随你”就走了。
所以......
自己已经够到帮忙了，如果李仁真的没背，那只能说是他自己抓不住机会。
站停在一家酒楼门前，李良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在小二的招呼声中便欲进去吃饭。
不过就在此时，他眼神的余光却突然瞥到了一个背影。
那背影一闪而过，转瞬之间就消失在了酒楼一侧的小巷之中。
虽然压根都没看到正脸，但李良却还是愣了一下，总觉得这人给自己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好像在哪见过......
......
......
玉带巷，聂宅。
膳厅内通火通明，虽屋外的夜风已有些刺骨，但屋里却是暖融融的。
七八个瓷碟摆在桌上，碟中菜肴十分精致，两男一女坐在桌边，不时会有侍女进来添茶倒酒。
即便只有李仁一人来赴宴，但聂家还是没有丝毫怠慢，聂从高和聂婉初都在一旁作陪。
聂从高是生意人，自然懂得跟什么人说什么话的道理，各种场面话那是张口就来，把李仁捧的简直是忘乎所以。
聂婉初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架不住人长得好看，光是坐在那里就能让李仁心花怒放。
总之，这顿饭李仁吃的是十分开心，要不是顾忌形象没敢多喝，现在高低已经又趴桌子底下了。
不过虽未喝醉，可一杯接一杯却也喝了不少。
酒一喝多，那自然就要吹牛。
而李仁又没啥可吹的，毕竟总不能显摆自己是定州的“地下皇帝”，所以他便又想起了下午李良背的那首诗。
原本顾虑于李良的“文化水平”，他是不打算“献丑”的。
可现在气氛都烘托到这个份儿上了......
“对了伯父，我上次来拜访，听婉初说您颇喜诗文。”
脸色微红，李仁搁下酒杯，笑容满面的说道：“恰好我今日在院中闲坐时见到天上一行白鹤飞过，有感而发做了一首诗，若您不嫌弃的话，还望可以替我指正一二。”
说话对象是聂从高，而非聂婉初......可见李仁还算聪明，给自己留了点余地。
这样即便诗不好，也不会被聂婉初直接批评。
“哦？李公子作的诗，那定然没的说！”
另一边，聂从高微笑着谦虚道：“我虽喜诗文，但也不过是喜欢读诗听诗罢了，哪里能指正公子大作。”
“哈哈哈，伯父谦虚了。”
李仁故作豪迈的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我献丑了？”
聂从高微微点头：“李公子请。”
“......”
喝着喝着酒突然要背诗，李仁的举动无疑有些突兀。
聂家父女自然也都知他是什么心思。
聂从高还好，此刻已然做出了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而聂婉初则是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视线从李仁身上经过，又落在后者腰间别着的折扇上，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烦。
这种人她见过太多了。
垂涎自己的样貌，所以装出一副文人雅士的样子......在聂婉初看来，这种虚伪简直可笑。
若非聂从高在这儿，她估计早就找借口走掉了。
至于李仁的诗......聂婉初更是一点期待都没有。
直到......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酝酿了半晌之后，李仁的声音终于响起。
他一手端着空酒杯，一手将折扇抽出微微扇动，仰头四十五度，目光锁定天花板，语气既可以说是“抑扬顿挫”，也可以说是“大呼小叫”。
有一说一，就这模样，简直是要多做作有多做作，跟李仁想要营造出的“豪迈气质”丝毫不沾边。
但是若抛开他的样子，单论这首诗......
秋日胜春朝，诗情到碧霄......
手指微微一颤，聂婉初蓦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仁，呼吸也瞬间变得急促。
她实在不敢相信李仁这样一个人，竟能写出这般激越阔大的诗。
不是他作的！
惊愕过后，这是聂婉初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可她几乎阅遍了大乾、甚至包括外朝几乎所有名士大家的诗词，却从未听过这一首。
难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这个李仁竟有惊天诗才？
“李公子。”
突然，只见聂婉初忽的站起身，急切问道：“你可还作过别的诗么？”
说到吃饭，估计李仁现在已经在聂家之人面前背诗了吧......
看了一眼头顶的月亮，李良嘀咕一句，心说老子真是太无私了。
今天下午在李仁那里，他对聂婉初没有表现出丝毫兴趣。
而李仁见状也终于放下心来，不再遮遮掩掩，非要跟他商量要如何才能追到聂婉初。
从李仁嘴里，李良得知聂婉初十分喜好诗文，所以就随口说了一句——
“那就作首好诗，她定然就对你刮目相看了。”
“我哪里会作诗。”
李仁闻言很是苦恼，明显没这个能力。
李良看出自己这位大哥是真看中聂婉初了，便本着帮人帮到底的原则，背了一首刘禹锡写秋天的诗。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大哥，今晚宴席上你找机会把这首诗背出来，就说是自己做的，到时候必然能惊掉聂婉初的下巴。”
对于这首诗，李良十分自信。
“能行吗......那我试试吧。”
李仁对诗词歌赋一窍不通，但对李良足够信任，所以还是用了半个小时把这首诗背的滚瓜烂熟。
唯独有一点他不太放心。
“小弟，这诗是哪来的？该不会是你从哪本诗集上看的吧？”
“你可别骗我啊，聂姑娘可是见多识广的，若是她此前见过这首诗，那大哥我可就没脸见人了。”
“这诗是我自己做的，她绝对没听过。”
李良大言不惭：“大哥，实不相瞒，我其实非常有诗才，只不过之前一直没表现出来而已。”
“......”
李仁本来还有一丝期待，结果一听是李良自己作的，顿时又不抱希望了。
再看这首诗，怎么看怎么觉得一般。
“小弟，说实话，我虽然不懂诗律，但也能看出这诗不过尔尔。”
“秋天怎么会胜过春天呢，春天多好。”
“再看这后两句，不过就是在写白鹤上青天，一点也没有意境......”
好家伙，你个半文盲还点评起刘禹锡的诗了？
老子前世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就会背这诗了！你说不好？
“行行行，快打住吧。”
见李仁如此不识货，李良当时懒得多说什么，撂下一句“背不背随你”就走了。
所以......
自己已经够到帮忙了，如果李仁真的没背，那只能说是他自己抓不住机会。
站停在一家酒楼门前，李良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在小二的招呼声中便欲进去吃饭。
不过就在此时，他眼神的余光却突然瞥到了一个背影。
那背影一闪而过，转瞬之间就消失在了酒楼一侧的小巷之中。
虽然压根都没看到正脸，但李良却还是愣了一下，总觉得这人给自己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好像在哪见过......
......
......
玉带巷，聂宅。
膳厅内通火通明，虽屋外的夜风已有些刺骨，但屋里却是暖融融的。
七八个瓷碟摆在桌上，碟中菜肴十分精致，两男一女坐在桌边，不时会有侍女进来添茶倒酒。
即便只有李仁一人来赴宴，但聂家还是没有丝毫怠慢，聂从高和聂婉初都在一旁作陪。
聂从高是生意人，自然懂得跟什么人说什么话的道理，各种场面话那是张口就来，把李仁捧的简直是忘乎所以。
聂婉初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架不住人长得好看，光是坐在那里就能让李仁心花怒放。
总之，这顿饭李仁吃的是十分开心，要不是顾忌形象没敢多喝，现在高低已经又趴桌子底下了。
不过虽未喝醉，可一杯接一杯却也喝了不少。
酒一喝多，那自然就要吹牛。
而李仁又没啥可吹的，毕竟总不能显摆自己是定州的“地下皇帝”，所以他便又想起了下午李良背的那首诗。
原本顾虑于李良的“文化水平”，他是不打算“献丑”的。
可现在气氛都烘托到这个份儿上了......
“对了伯父，我上次来拜访，听婉初说您颇喜诗文。”
脸色微红，李仁搁下酒杯，笑容满面的说道：“恰好我今日在院中闲坐时见到天上一行白鹤飞过，有感而发做了一首诗，若您不嫌弃的话，还望可以替我指正一二。”
说话对象是聂从高，而非聂婉初......可见李仁还算聪明，给自己留了点余地。
这样即便诗不好，也不会被聂婉初直接批评。
“哦？李公子作的诗，那定然没的说！”
另一边，聂从高微笑着谦虚道：“我虽喜诗文，但也不过是喜欢读诗听诗罢了，哪里能指正公子大作。”
“哈哈哈，伯父谦虚了。”
李仁故作豪迈的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我献丑了？”
聂从高微微点头：“李公子请。”
“......”
喝着喝着酒突然要背诗，李仁的举动无疑有些突兀。
聂家父女自然也都知他是什么心思。
聂从高还好，此刻已然做出了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而聂婉初则是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视线从李仁身上经过，又落在后者腰间别着的折扇上，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烦。
这种人她见过太多了。
垂涎自己的样貌，所以装出一副文人雅士的样子......在聂婉初看来，这种虚伪简直可笑。
若非聂从高在这儿，她估计早就找借口走掉了。
至于李仁的诗......聂婉初更是一点期待都没有。
直到......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酝酿了半晌之后，李仁的声音终于响起。
他一手端着空酒杯，一手将折扇抽出微微扇动，仰头四十五度，目光锁定天花板，语气既可以说是“抑扬顿挫”，也可以说是“大呼小叫”。
有一说一，就这模样，简直是要多做作有多做作，跟李仁想要营造出的“豪迈气质”丝毫不沾边。
但是若抛开他的样子，单论这首诗......
秋日胜春朝，诗情到碧霄......
手指微微一颤，聂婉初蓦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仁，呼吸也瞬间变得急促。
她实在不敢相信李仁这样一个人，竟能写出这般激越阔大的诗。
不是他作的！
惊愕过后，这是聂婉初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可她几乎阅遍了大乾、甚至包括外朝几乎所有名士大家的诗词，却从未听过这一首。
难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这个李仁竟有惊天诗才？
“李公子。”
突然，只见聂婉初忽的站起身，急切问道：“你可还作过别的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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