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真理之瞳
看着远去的林美佳，牧歌没有任何动作。
林美佳暂时不会有危险，因为无论是食人魔还是人类，在遇到她的时候都会下意识避开，甚至有的人为了躲避她不惜投身到敌人的怀抱里。
显然，在这些人的眼中，林美佳绝对是比敌人更可怕的生物。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牧歌就明白，这个女孩绝对不简单，然而今日这一幕让他明白，自己还是将她想简单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端坐在阴影中的魅影先生。
却发现后者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然眼含嘲弄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有当他的目光看向头顶天空的时候，那双仿佛无底深渊的眼中才会出现某种其他的神色，仿佛在垂涎着什么。
必须离开这里！
魅影先生的目光让牧歌心里有些发冷，让他本更加迫切的想离开这里。
更重要的是，幻境中的人类联军正在败退。如果不是大量的火焰魔法师勉强能维持住防线，他们早就被那些饥饿的食人魔生吞活剥了。
但是一旦食人魔的法术成形，那么人类最后一点优势也将荡然无存，到那时这些人类都会被食人魔搬上餐桌。
到那时再想离开就晚了。
然而这个幻境的构造太过完整，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洞彻其中的规律，更别说想办法离开。
逼不得已，牧歌只好选择求助。
“老板，我需要帮助。”
他看着端坐在自己身后的魅影先生无奈的说道。
而在听到他的求助后，魅影先生的脸上直接裂开了一个口子，仿佛是渴望灵魂的恶魔终于看到了跪倒在自己身下的信徒一样，发出了无声而癫狂的大笑。
“我可以帮你。”
魅影先生缓缓伸出了三根手指：“但是作为代价，你需要在回归主世界之前，向我献祭三道由我亲自指定的灵魂。”
“好！”
牧歌咬了咬牙，随后说道。
虽然魅影先生的口味很刁，但是自己好歹是他手下唯一的员工，想来他绝对不会给自己布置那些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任务。
老板，你一定要做个人啊！
心里也没底的牧歌忍不住在内心祈祷。
下一刻，其身后的魅影先生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稠的黑暗。
这股黑暗迅速笼罩在牧歌身后，随后一双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掌突破黑暗，缓缓伸向他的左眼。
“万物有灭，真理恒存。”
低沉的呢喃中，魅影先生双手食指、拇指交互相抵，其他三根手指蜷缩，如同一个长方形框架一样，直接扣在了牧歌左眼前方。
“009号术式：真理之瞳，开！”
咔的一声，牧歌左眼前的空间突然裂开，无以计数的眼睛从其中喷涌而出。
随后那只左眼看到的一切变了，原本沸腾的战场、飞扬的血肉、彼此厮杀的生灵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苍凉孤寂的荒原。
这片荒原之上什么都没有，只有无数在寂静中徘徊的虚影。
牧歌试着闭上左眼，发现原本的荒原虚影全部消失，他再一次回到了那片人类与食人魔的战场。
随后他再次睁开左眼，同时向那些虚影凝神望去。
这些虚影的轮廓十分模糊，但是仔细看依然能看出他们原本的模样。
人类、食人魔、精灵、巨龙，甚至还有脊背猪。
这些原本见面就要不死不休的仇敌，此时却像是毫无知觉的人偶，茫然的四处徘徊。
同时他们面部抬高，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天空。
牧歌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发现在这片寂静荒原的上方竟然还匍匐着一个更大的虚影。
这个轮廓实在是太大了，它就像是一个锅盖，直接将下方那广袤的荒芜平原扣在了身下。
轰隆隆！
就在这时，荒原之上突然响起了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这声音连绵不绝，又摄人心扉，仿佛是恒古巨兽在低沉嘶吼。
然而拥有真理之瞳的牧歌却明白，那声巨大的轰鸣正是来自天空那个巨大的虚影，是它的鼾声！
那片战火纷飞的战场根本就是一场梦，而这片荒原则是连接梦境与现实的通道。
所有被拉入梦境的生灵都以灵魂的形式在这片荒原中徘徊，他们的意识则被拖入梦境，去经历那永不停歇的战争。
眼前这一幕震撼了牧歌，他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仅靠睡觉就能将那么多的生灵全部拉进自己的梦境。
于是他运足目力看向天空，想要利用自己的真理之瞳去窥探那个虚影的秘密。
却不想那个虚影突然在这时抖了一下，随后一只堪比山岳的大手呼啸落下，直接拍向了牧歌！
与此同时，在他右眼的世界中，三头食人魔再次突破防线，拼着以重伤为代价强行突进到其身前。
它们手中狼牙棒高举，在一阵阵破空声中直接砸向他的天灵盖。
卧槽！
牧歌转身就跑！
那个虚影还在沉睡，它的动作更偏向本能而没有自我意识。
所以即便猎物已经脱离了自己手掌的范围，它依然没有反应。那巨大的手掌落下之后便用力一握，直接抓起三道虚影。
而在牧歌右眼中的战场上。
在他一个后跳脱离了食人魔的攻击范围之后，一旁的魏铁雄等人便一拥而上，直接将三头重伤的食人魔砍成了数段。
而在获得三头食人魔的灵魂后，那只大手便开始回缩，直接消失在了那巨大虚影的体内。
它吞噬了那三头食人魔的灵魂。
眼前这一幕让牧哥打了个激灵，而更他觉得恐惧的是，随着更多的大手出现，越来越多的灵魂被其吞噬，而战场上的伤亡也在变大。
同时，食人魔再一次发起了反击，整个人类的防线开始摇摇欲坠。
必须离开这里！
此时真理之瞳的时限已过，化身黑暗的魅影先生再次化身西服礼帽的形象，隐没到了阴影里。
而失去了他的帮助后，牧歌再次回到了战场。
不过此时的他已不再像过去那样彷徨，因为他已经洞彻了这个世界的隐秘。
这个世界是一片梦境，那么想要打破这场梦境最好的办法便是惊醒那个沉睡的人。
惊醒一个沉睡之人的方法有很多，比如声音或者疼痛等等。
但是这些对于那个巨大虚影显然没有作用，所以牧歌决定在它的梦境里创造出一些有违和感的东西。
《列子.周穆王》有云：觉有八徽，梦有六候。八徽者，一曰故，二曰为，三曰得，四曰丧，五曰哀，六曰乐，七曰生，八曰死。六候者，一曰正梦，二曰愕梦，三曰思梦，四曰寤梦，五曰喜梦，六曰惧梦。
这十四种现象分别介绍了人清醒、做梦的征兆与原因，其中六候介绍的便是形成梦境的六种成因，也就是自然而然入梦，因惊愕入梦，因思虑入梦，因醒悟入梦，因喜悦入梦，因畏惧入梦。
梦境种类众多，内容更是波澜云诡，但是却大多离不开这六种成因。
虽然看不清全貌，但是借助真理之瞳，牧歌还是知道那个巨大虚影一身上有着许多食人魔的特征，也就是说它是属于食人魔阵营。
那么在食人魔的梦境里，它们与人类战斗的结果会如何？
一定是胜利，也就是因胜利的喜悦而如梦。
因为在人类与食人魔那数千年的纠缠中，后者永远都是胜利一方。
按照这个思路推导，想要让那个虚影感到不适的方法也就有了：
赋予食人魔以失败。
哪怕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小胜利，那种类似下楼梯踩空的感觉也足以让那个巨大虚影产生不适，那么这场梦境也会随之结束。
想通这点，牧歌直接向身后绯色公主的方向冲了过去。
想要制造一场胜利，他必须借助后者拥有的力量。
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被绯色公主的侍卫推了回去。
“随意靠近指挥官者死！”
那个比牧歌高一头还多的侍卫长冷声说道。
林美佳暂时不会有危险，因为无论是食人魔还是人类，在遇到她的时候都会下意识避开，甚至有的人为了躲避她不惜投身到敌人的怀抱里。
显然，在这些人的眼中，林美佳绝对是比敌人更可怕的生物。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牧歌就明白，这个女孩绝对不简单，然而今日这一幕让他明白，自己还是将她想简单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端坐在阴影中的魅影先生。
却发现后者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然眼含嘲弄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有当他的目光看向头顶天空的时候，那双仿佛无底深渊的眼中才会出现某种其他的神色，仿佛在垂涎着什么。
必须离开这里！
魅影先生的目光让牧歌心里有些发冷，让他本更加迫切的想离开这里。
更重要的是，幻境中的人类联军正在败退。如果不是大量的火焰魔法师勉强能维持住防线，他们早就被那些饥饿的食人魔生吞活剥了。
但是一旦食人魔的法术成形，那么人类最后一点优势也将荡然无存，到那时这些人类都会被食人魔搬上餐桌。
到那时再想离开就晚了。
然而这个幻境的构造太过完整，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洞彻其中的规律，更别说想办法离开。
逼不得已，牧歌只好选择求助。
“老板，我需要帮助。”
他看着端坐在自己身后的魅影先生无奈的说道。
而在听到他的求助后，魅影先生的脸上直接裂开了一个口子，仿佛是渴望灵魂的恶魔终于看到了跪倒在自己身下的信徒一样，发出了无声而癫狂的大笑。
“我可以帮你。”
魅影先生缓缓伸出了三根手指：“但是作为代价，你需要在回归主世界之前，向我献祭三道由我亲自指定的灵魂。”
“好！”
牧歌咬了咬牙，随后说道。
虽然魅影先生的口味很刁，但是自己好歹是他手下唯一的员工，想来他绝对不会给自己布置那些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任务。
老板，你一定要做个人啊！
心里也没底的牧歌忍不住在内心祈祷。
下一刻，其身后的魅影先生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稠的黑暗。
这股黑暗迅速笼罩在牧歌身后，随后一双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掌突破黑暗，缓缓伸向他的左眼。
“万物有灭，真理恒存。”
低沉的呢喃中，魅影先生双手食指、拇指交互相抵，其他三根手指蜷缩，如同一个长方形框架一样，直接扣在了牧歌左眼前方。
“009号术式：真理之瞳，开！”
咔的一声，牧歌左眼前的空间突然裂开，无以计数的眼睛从其中喷涌而出。
随后那只左眼看到的一切变了，原本沸腾的战场、飞扬的血肉、彼此厮杀的生灵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苍凉孤寂的荒原。
这片荒原之上什么都没有，只有无数在寂静中徘徊的虚影。
牧歌试着闭上左眼，发现原本的荒原虚影全部消失，他再一次回到了那片人类与食人魔的战场。
随后他再次睁开左眼，同时向那些虚影凝神望去。
这些虚影的轮廓十分模糊，但是仔细看依然能看出他们原本的模样。
人类、食人魔、精灵、巨龙，甚至还有脊背猪。
这些原本见面就要不死不休的仇敌，此时却像是毫无知觉的人偶，茫然的四处徘徊。
同时他们面部抬高，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天空。
牧歌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发现在这片寂静荒原的上方竟然还匍匐着一个更大的虚影。
这个轮廓实在是太大了，它就像是一个锅盖，直接将下方那广袤的荒芜平原扣在了身下。
轰隆隆！
就在这时，荒原之上突然响起了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这声音连绵不绝，又摄人心扉，仿佛是恒古巨兽在低沉嘶吼。
然而拥有真理之瞳的牧歌却明白，那声巨大的轰鸣正是来自天空那个巨大的虚影，是它的鼾声！
那片战火纷飞的战场根本就是一场梦，而这片荒原则是连接梦境与现实的通道。
所有被拉入梦境的生灵都以灵魂的形式在这片荒原中徘徊，他们的意识则被拖入梦境，去经历那永不停歇的战争。
眼前这一幕震撼了牧歌，他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仅靠睡觉就能将那么多的生灵全部拉进自己的梦境。
于是他运足目力看向天空，想要利用自己的真理之瞳去窥探那个虚影的秘密。
却不想那个虚影突然在这时抖了一下，随后一只堪比山岳的大手呼啸落下，直接拍向了牧歌！
与此同时，在他右眼的世界中，三头食人魔再次突破防线，拼着以重伤为代价强行突进到其身前。
它们手中狼牙棒高举，在一阵阵破空声中直接砸向他的天灵盖。
卧槽！
牧歌转身就跑！
那个虚影还在沉睡，它的动作更偏向本能而没有自我意识。
所以即便猎物已经脱离了自己手掌的范围，它依然没有反应。那巨大的手掌落下之后便用力一握，直接抓起三道虚影。
而在牧歌右眼中的战场上。
在他一个后跳脱离了食人魔的攻击范围之后，一旁的魏铁雄等人便一拥而上，直接将三头重伤的食人魔砍成了数段。
而在获得三头食人魔的灵魂后，那只大手便开始回缩，直接消失在了那巨大虚影的体内。
它吞噬了那三头食人魔的灵魂。
眼前这一幕让牧哥打了个激灵，而更他觉得恐惧的是，随着更多的大手出现，越来越多的灵魂被其吞噬，而战场上的伤亡也在变大。
同时，食人魔再一次发起了反击，整个人类的防线开始摇摇欲坠。
必须离开这里！
此时真理之瞳的时限已过，化身黑暗的魅影先生再次化身西服礼帽的形象，隐没到了阴影里。
而失去了他的帮助后，牧歌再次回到了战场。
不过此时的他已不再像过去那样彷徨，因为他已经洞彻了这个世界的隐秘。
这个世界是一片梦境，那么想要打破这场梦境最好的办法便是惊醒那个沉睡的人。
惊醒一个沉睡之人的方法有很多，比如声音或者疼痛等等。
但是这些对于那个巨大虚影显然没有作用，所以牧歌决定在它的梦境里创造出一些有违和感的东西。
《列子.周穆王》有云：觉有八徽，梦有六候。八徽者，一曰故，二曰为，三曰得，四曰丧，五曰哀，六曰乐，七曰生，八曰死。六候者，一曰正梦，二曰愕梦，三曰思梦，四曰寤梦，五曰喜梦，六曰惧梦。
这十四种现象分别介绍了人清醒、做梦的征兆与原因，其中六候介绍的便是形成梦境的六种成因，也就是自然而然入梦，因惊愕入梦，因思虑入梦，因醒悟入梦，因喜悦入梦，因畏惧入梦。
梦境种类众多，内容更是波澜云诡，但是却大多离不开这六种成因。
虽然看不清全貌，但是借助真理之瞳，牧歌还是知道那个巨大虚影一身上有着许多食人魔的特征，也就是说它是属于食人魔阵营。
那么在食人魔的梦境里，它们与人类战斗的结果会如何？
一定是胜利，也就是因胜利的喜悦而如梦。
因为在人类与食人魔那数千年的纠缠中，后者永远都是胜利一方。
按照这个思路推导，想要让那个虚影感到不适的方法也就有了：
赋予食人魔以失败。
哪怕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小胜利，那种类似下楼梯踩空的感觉也足以让那个巨大虚影产生不适，那么这场梦境也会随之结束。
想通这点，牧歌直接向身后绯色公主的方向冲了过去。
想要制造一场胜利，他必须借助后者拥有的力量。
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被绯色公主的侍卫推了回去。
“随意靠近指挥官者死！”
那个比牧歌高一头还多的侍卫长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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