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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蜕变

    方阳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很可笑,更觉得自己之前错的离谱。

    罗农兵、眼前的佘绍祺,或许还能算得上诡域里的不知名诡怪,所有人都把他当做可有可无的东西,当做路边的爬虫、当做随手碾死的蚂蚁,唯独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与他们相同的修士。

    佘绍祺称呼他为“贱民”,罗农兵更是不管不顾,在停尸房就对他散发出浓浓恶意,甚至一只被诡怪浸染的尸傀都能差点夺走他的性命。

    他周旋在玄卫与白骨教之间,岳断流的威压,诡域里那只诡怪随便一眼就能把他变成扭曲的怪物,生与死的危机到处都是。

    他各处小心翼翼,唯恐露出什么破绽,在罗农兵面前装作无害的绵羊,在岳断流面前装作认错的乌龟,在诡域里一动都不敢动像是头埋进砂砾里的鸵鸟,就连刚刚在佘绍祺面前也在心底想着的也是该怎么避免冲突。

    前世,哪怕再强大的人也总会有其他东西去钳制;这个世界,能钳制强者的只有更强者。

    修士把凡人当做牛羊随意宰割,他以为成为了修士就好了;后来发现,强大的修士把弱小的修士当做牛羊宰割,那他又该怎么办?

    “我不是厌恶麻烦,我是害怕麻烦,害怕那些强大的修士、诡怪,害怕一切比我强大的存在。”他心中这样想着。

    原来,不是他后退、避让、伪装得无害就能减少麻烦的,那些麻烦、危机就像是附骨之蛆一般与他绑定缠绕。

    他以为是自己逐渐变得冷血,其实只是自己开始畏惧。畏惧并不可耻,可耻的是对一切畏惧,对一切都开始畏手畏脚。

    “方兄你怎么还不动手?”佘绍祺歪着头蛇信子进进出出。

    他转身看向还在抽泣的小女孩,脖子上的红痕犹在,又看看佘绍祺,他还是那副礼数齐备的样子。

    “你看当你开始畏惧时,你就会不自觉后退、不自觉地露出自己的软弱。”

    “你看,狮虎才不会管你是不是畏惧,是不是后退,他们随手就能弄死你;只有那些豺狗般的东西才最喜欢看到这些,就像看到了鲜血一样,凑上来,谁都想咬你一口。”

    “所以,你在害怕什么,方阳?”

    方阳笑了:“谢谢阁下了。”

    佘绍祺还沉浸在自己戏耍方阳的愉悦中,听到他这般回应有些愣神。

    趁着佘绍祺愣神的功夫,他身后的骨翼轻扇,带动起阵阵微风向着他冲去,手中两柄骨刺已经迅速生长出来,直接向他劈砍而去。

    佘绍祺此时也回过神来:“贱民也会抵抗吗?”蛇间一股灰雾蒸腾起,遮掩着里面的长舌若隐若现,不过没有像吊起小女孩一样向他捆去,而是引而不发,运用拳脚功夫抵挡骨刺。

    “这般看不起我吗?”看到佘绍祺甚至都没有动用法门,他心里想道:“我知道你的一切,可你知道我的吗?”

    他直愣愣地用胸口挡住佘绍祺的冲拳,力道被胸口处的血红色皮肤卸去,等到真的落到了皮肉上不过不痛不痒。趁着佘绍祺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间隙,他用长长的骨刺直接往灰雾弥漫的嘴间捅去。

    要打,就要打痛你,打死你。

    你的法门是舌头,我就戳烂你的舌头!

    不过他势大力沉的一击被灰雾间探出来的长舌挡住,长舌一层层缠绕将骨刺牢牢锁在里面,他试图抽出借着骨刺锋利外缘割断舌头,但是坚韧的舌头肌肉丝毫没有损伤。

    “贱民就是贱民啊,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了白骨经,但是你可知道你与我的差距?你可知道诡怪可以吃人,人也可以吃诡怪?”舌头锁住骨刺,佘绍祺依旧不紧不慢地嘲讽道。

    他自然知道可以强化,事实上自己背后的骨翼以及胸口的皮肤就是吞诡入道的产物,不过他没有说话。

    又是一根骨刺从肘关节处长出,既然割不断你的舌头,我就割断你其他地方,他心中发狠。

    佘绍祺显然是接受过系统的拳脚训练,即便自己手无寸铁面对锋利骨刃依旧不落下风,甚至在抵挡之余还能抽空给他一拳一脚,不过他有人皮经在身,皮肤坚韧如牛皮基本上可以无伤硬抗。

    “筑基境修士不过如此吗,怎么连我这个贱民都打不过了?”他嘴上嘲讽着,试图激怒他。

    佘绍祺显然没想到自己人为的贱民竟然与自己抗衡许久还拿不下,冷哼一声,嘴里的灰雾释放速度越来越多,眼见着将他笼罩了进去。

    “贱民的下场就是,我让你死你就得死。”

    灰雾弥漫,地上一阵冷风吹动让他能勉强看清,眼前的佘绍祺嘴里含住骨刺,但嘴间却是疯狂的笑容:“你要死了,哈哈哈...”

    暗箭般,一道看不清模样的东西撕开黑雾从后方向他袭来,带动的劲风让他一时之间后脊生凉。

    “来了”他心里猜测后面的东西,身后的骨翼猛地张开罩住整个后背,刚刚眼见着灰雾他就防备着偷袭,如今果然来了。

    灰雾彻底被身后的东西一分两半,直冲冲地撞在了骨翼上,发出金石碰撞的声音,他被撞了个趔趄,不过他的骨翼丝毫没有受损。

    他扭头,从骨翼缝隙中看清了那是什么。

    赫然是一根鲜红色的舌头,舌尖尖锐,甚至翻着幽冷的寒光。

    他顺着舌头看,发现后背的舌头一部分在地上蜿蜒扭曲一直长到了佘绍祺的嘴里。

    两根舌头,还是?

    他盯着佘绍祺:“蛇信子是吗?”

    他指尖长出骨刺将舌头锁在里面,舌头滑腻,他感觉有些不受力,干脆掌骨刺破皮肤顶着舌头将它压在掌心,佘绍祺想要抽回舌头一时有些困难。

    “分叉是吗?”

    骨翼展开,锋利的边缘重重斩在舌头上,骨刺奈何不了的滑腻舌头被灰色骨尖轻易斩断大半,看着断裂处冒出的脓血,他觉得心里无比的畅快。

    “啊!”

    佘绍祺吃痛,再不能保持傲慢模样,面容扭曲,放开嘴间缠着的骨刺,任由骨刺刺进自己口腔,也要释放舌头往他胸口刺去。

    舌头刺到胸膛血红色肌肤后被弹开,他也感到一阵刺痛,这一击要比之前的拳脚有力狠辣的多。

    他索性控制牙齿张长,咬住崩飞失控的舌头,再次挥动骨翼,这一次更好发力,舌头直接被一斩两断,滋出腥臭的脓血。

    “呸”

    他吐出口中的滑腻恶心玩意,手中骨刺牢牢抵住佘绍祺的口腔,将他嘴里捅得血肉模糊:“你再说个贱民试试?”

    “说啊!”

    他低吼着,手上力气越来越大,直接捅破佘绍祺的喉壁,骨刺在他嘴里来了个对穿。两条舌头皆受重创,佘绍祺强绕着嘴里的剧痛,只能拳脚不断地击打在方阳身上。

    方阳也不反抗,任由坚韧皮肤硬抗,一只手钳住半断舌头,一只手在佘绍祺嘴里乱痛,身上的疼痛也不能掩盖他心里的畅快。

    “佘兄,你怎么不说话了?”

    眼见着佘绍祺的挣扎越来越小,他盯着那双怨毒的眼睛,轻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