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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大辩论一

    龙宝年他们把人一带走,饶素之就给陈一火去电话做了汇报。

    陈一火刚放下饶素之的电话,立夫的电话就来了。

    既有批评,也有褒奖。反正人总是抓到了,为了组织内部团结,立夫决定让党务调查科,督察处,特高组共同审理此案。

    陈一火觉得有些冤,想找陈部长说说情,可陈部长此时还在火车上。

    “要我们吴厅长或者立夫先生作保未免口气大了点吧?难道我就不行吗?”

    陈一火以一种胜利者的口吻,俯视着老古。

    “那,来吧!”老古看了陈一火一眼,全然不在乎的回了句。

    老古的回答很具有挑衅性!

    毕竟好不容易抢来一条大鱼,陈一火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耐性。

    “大家都是文化人,我看,我们还是斯斯文文对话的好!”

    老古轻松回道:“随便!文武都行,我随便!”

    ……

    一个电话把正睡着的曾玉柏,连同雄起风叫到了道署街看守所。

    抓捕老古没让他们去,理由很亲民,“你们熬了一个通宵,太累了!去休息吧!”

    实际上是徐大年故意压着曾玉柏,功劳绝对不能让他立大了!

    审讯老古的阵容空前庞大,简直于规矩不合。

    案子毕竟是党务调查科主导的,由徐大年亲自主审,陈一火,曾玉柏,龙宝年,雄起风,林毅陪审,特高组忙了一晚上了,先去休息。

    这是立夫定的。毕竟督察处和特高组刚刚起了争执,别审讯的时候拉犁的不听驾辕的,闹得一塌糊涂就不好了。何况,文戏不是特高组的强项。

    这是雄起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两位顶头上司,在这种情况,这样的场面下难免有些尴尬。

    还是曾玉柏圆滑,一见面就笑呵呵地给他们相互做介绍,又说全怪自己只顾了师生情谊,忽略了雄起风是督察处的人。自己考虑不周,用人没给他们二位上司打招呼,没其它任何别的意思,主要是没觉得这案子就能办成,请他们二位无论如何不要介意云云。

    陈一火倒是真不在意,还很高兴。

    龙宝年觉得这会既要感到高兴,也要有点在意,于是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不阴不阳的话。

    “曾书记长的高足厉害呀!这回,还真亏得有他!”

    ……

    “老古——刘先生!也不知道您到底是不是姓刘,暂且就称呼您刘先生吧!请允许我先做个介绍。鄙人徐大年,现任中央党部党务调查科副科长;旁边这位是首都警察厅督察处陈一火处长……”

    做为主审的徐大年用一份审讯官名单祭出了开场白。

    为了表示诚意和善意,徐大年并没有让人把老古铐住。

    老古翘着二郎腿,双手抱住膝盖,很轻松的坐在审讯椅上,目光扫了众人一眼,又回到了徐大年身上。

    老古并不答话,只是安然坐那默默地看着徐大年的诱降表演。

    “刘先生,我想我们是完全能够合作的。您可以先开条件,我如果不能做主的话,我可以立即向上峰请示,只要您的条件不过分,我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

    徐大年说完朝左右两边众陪审看了看,众陪审纷纷点头附议。

    老古很淡定,望着众人从容说道:“哦,原来是徐副科长,失敬了!徐副科长刚才是希望拿什么优惠的条件,好让我背叛我的组织吗?”

    徐大年连忙点头道:“您放心!我们说到做到,不会欺瞒于你!”

    老古不屑的笑了笑道:“徐副科长,那我告诉你,于我而言,背叛——只有习惯于背叛的人才会去背叛!对一个有着坚定信仰的人来说——他的生命里就没有背叛!”

    这话是说给龙宝年听的。

    老古是想告诉他,自己是绝对不会背叛组织的,他会抵御住一切诱惑或者酷刑,用生命捍卫自己的信仰,保护组织秘密!

    开场就陷入僵局,这是见惯了这种审讯的徐大年所能预料到的,所以他不急,不火。

    “刘先生,您严重了!我们并不怀疑您的气节,只是期望您能弃暗投明。毕竟,气节——要用在对的地方,用错了,那就叫助纣为虐!”

    “助纣为虐这个词用得好!不过,我觉得这不是说的我们共产党人,恰恰说的是你们在座的各位。蒋汪合流背叛了中山先生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悍然发动了针对我们共产党人和国民党左派的大血洗,你们现在甘为其爪牙,的的确确是在助纣为虐!”

    徐大年对老古的指控早有准备,随即高声反驳道:“刘先生谬误,大谬!中山先生是说了要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但他说的是扶助农工,不是让工农肆意造反,扰乱城乡社会秩序;联共也不是让共产党替代国民党,联俄更不是让苏俄来干涉我国内政当太上皇!”

    老古正气凛然,对徐大年的污言立即加以驳斥。

    “你们把我们共产党人领导开展的广泛的工人运动,农民运动视作造反;把我们积极推动的反对帝国主义,反对封建主义,反对资本主义的革命当做是要和你们国民党进行对抗,抢班夺权,这些都只不过是用阴谋手段窃取了革命果实的当权派们的阴暗心里作祟。他们怕运动,怕民众觉醒后丢了他们已经到手的既得利益。”

    “刘先生,你是在这强词夺理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主审是徐大年,陈一火原本是想着案子审得差不多的时候做个补充性发言。但这会,他对老古之言论很是不以为然,无论如何也要批驳一番。

    “你们在乡村搞农会,打出的口号是——一切权力归农会!一切权力都归了农会,那还要政府做什么?这难道不是在对抗政府?在城市搞的所谓工会,北伐军还没到上海,就被你们组织的工人纠察队给占领了;临时市政府委员名额是十九个,你们共产党就占了九个,工人还占了一个,这不是抢班夺权又是什么?”

    老古早已见惯了国民党给共产党安插的种种罪状。他抹了抹两只衣袖,就像要把这不实的脏水抹掉一样。

    “在中国广大的乡村,中国共产党为了农民兄弟争取自己公平合理的权益成立了农会这个互助组织,绝大部分的农民都参与了进来,也包括了部分地主,只有那些横行乡间的地痞,流氓,恶霸没能加入。我请问:在乡村,占绝大多数人都赞成,参与的农会,为了和封建大地主阶级及其豢养的走狗做斗争,而提出的一切权力归农会口号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