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狗都不如
“都给老子盯紧了！千万不能让这狼崽子跑了，朱家老二，去看看，刚扔出来了什么？都瞪大了眼睛给我盯着，这畜牲要敢跳出来就射死他，到手的大鱼可不能让跑了。遭天杀的狼崽子，今天就把这个挨千刀的畜生烧成焦炭，烧不死他就射死他！都把眼睛瞪大了，这狼崽子可是狡猾的很……”一个颇为沙哑的声音响起，老狼觉得这声音听着咋这么耳熟？
“牛叔，椅子，是把椅子，只扔出来一把椅子——那畜牲还在里面。”
牛叔？果然是那群家伙！
“好，都盯死了……”那老头当然不知道老狼正爬在他脑后的屋顶上，话音中竟然难掩得意的味道。
“牛叔，你说这畜牲一出手就是五百两，那他身上应该还有不少吧？”又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没错，正是富贵。
“这畜牲，能给我们五百两，身上怎么着也得有个三四千两吧？要不，他怎么会这么大方？小气鬼，畜牲……”那老头越说越大声，似乎非如此，则不能显示他的见多识广。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这群“故人”白天得到了老狼的接济，看他出手阔绰，居然就动了歪心思，大半夜的在他门外放火，想烧死他，再寻点银两。
他们当然不知道，除了买酒买干粮用掉了几两，上次从钱庄提的银子，全给了他们，如今老狼身上已然是不明半文。
要不是那群野狗，弄不好还……看着那些不顾一切给他通风报信的野狗，老狼突然感到一丝难言的感慨。
真难为这些“乡亲”们了，三九寒冬，这荒凉异常的边塞之地，如此短的时间，他们从哪里捡来了这么多的柴火？真难为他们了……
“差不多了吧？等火烧得差不多了，咱们就进去捡银子，看看这畜牲还剩下几块骨头？哎呀，这火，别把银子也给烧没了，钱……”这次响起的，居然是一个妇人的声音。
老狼脸颊上的肌肉猛地一抽，他一把捏紧了剑柄……
“哈哈！好歹毒的人心……”一阵爽朗的大笑，一匹骏马突然出现在人群前面。
那般突兀，仿佛从天而降。
众村民一惊，呼啦挤成一团，几个拿着弓箭板刀的后生哆哆嗦嗦站在人群前面，抬起头仰望着马背上那个高大的身影。
“人家给你们银钱，让你们买粮活命，呵——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恩人的？”
“干——干你……”那老头上前一步，壮着胆子说道，刚一开口，立马就没了声音，众人一看，老头还站在那里，脖子上却没有了脑袋。
一股鲜血涌泉般喷出，溅得几个后生浑身都是，一片惊骇声中，几个眼尖的村民发现，那老头的脑袋居然悬空漂浮在大汉身旁。
一阵北风吹来，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围住王记酒店的大火烧得愈发起劲了。肆虐的火光中，只见那老头没了身体的脑袋忽明忽暗，依旧瞪着眼睛瞅着挤成一团的村民，在午夜冰冷的空气中，显得极为恐怖。
“跑啊！”不知是谁一声尖叫，挤在一起的村民们“轰”的一声，像是洪水决堤般四散而逃，一边跑一边嚎叫，跳动的火光映照在他们身上，活似一群逃命的野鬼。
“啊！”“啊！”又是几声惨叫，只见狂奔中的村民不约而同停滞了脚步，瞪大了眼睛望着四方，一个个浑身抖得像打谷场上的筛子，更有不少胆小的早瘫倒在地上，过度的恐惧让他们变成了一堆堆稀泥。
夜色如磐、旷野无垠，他们的眼前一片漆黑。无垠的旷野似乎早就被铁桶围住一般，断无可能再跑出去。
又有几个村民不见了脑袋，眨眼功夫，他们的脑袋又很是奇异地出现在离地五尺的地方，就那样漂浮在半空中，僵化的面孔上，依旧凝固着不解的表情。
“哈哈哈！跑啊！跑啊，怎么不跑了？”骑在马上的大汉一声狂笑，冷眼看着被他画地为牢的村民，不紧不慢地说道：“说别人是狼崽子，是畜牲。你们呢？你们自己是什么？算什么东西，说，都说说……”
他的声音浑厚而稳健，语速很是平缓，但在那些村民听来，这声音简直就是从地狱中传来的，字字如刀，直刮得他们的骨头生疼。
“说啊，你们算什么东西？都说说看，你们算什么东西？”那大汉似乎并没看到村民们绝望的表情，依旧在缓缓地说道。
当然没有人敢回答这些问题。
“呵！狗都知道报恩，人却总是恩将仇报。这人啊，还真不如狗。”大汉这句话似是给自己说的，一边说，一边不住地摇头。
“我说什么来着？被老夫猜中了吧？”爬在屋顶的老狼正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他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眼角余光一瞥，早看见那个身形奇瘦的老者就爬在离他不到三尺的地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下面的一切，压低了嗓门然而饶有兴趣地嚷嚷道：“这浑小子，果然是个笨蛋，笨蛋，蠢猪——老夫说什么来着？对，有钱了，一杯酒都不请老夫喝，转眼就去喂了狗，看见了吧，喂了狗，狗都不如的狗东西……”
这家伙是人是鬼？他老狼是谁，江湖顶尖剑客，这次让一个醉鬼老头悄悄摸到了身边却丝毫没有发觉，这要传出去，岂不让天下豪客笑掉大牙？幸亏那老者没有下黑手……
“看什么看？一个老不死的糟老头子有什么可看的？傻瓜，真是个傻瓜——下面，看下面，看下面啊，演戏的就在下面——看一个等死的老家伙，你有酒吗？没酒看什么看……”看老狼瞅了自己一眼，那老者似乎很是有些不太高兴地嘟囔了两句，末了，又冲老狼做了个“嘘”的手势。
这老东西，明明是他自己在嚷嚷，还让别人安静？不过，看他模样，不像是有恶意，反而倒有几分真性情……想到这里，老狼竟忍不住暗暗笑了一下。
“有什么好笑的，到时候有命能继续笑了再使劲笑吧——真是的，年纪轻轻不学好……”老者看见老狼嘴角一闪而过的微笑，又颇为不满地叨叨了几句。
“人啊，人！人不如狗！”那大汉谈论了半天，突然，仰起脑袋，望着黑黢黢的夜空，一声长啸，又一声感慨，一把抚住了长须。
“啊！”“啊！”“啊！”
火光不觉间底了下去，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却不断响起，只见人群中，不时有人倒下。间或有胆大的村民试图挣扎，还没来得及转身，脑袋早飞到了一边，不到半刻钟时间，随着大汉抚着长须的手缓缓捋到底，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牛叔，椅子，是把椅子，只扔出来一把椅子——那畜牲还在里面。”
牛叔？果然是那群家伙！
“好，都盯死了……”那老头当然不知道老狼正爬在他脑后的屋顶上，话音中竟然难掩得意的味道。
“牛叔，你说这畜牲一出手就是五百两，那他身上应该还有不少吧？”又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没错，正是富贵。
“这畜牲，能给我们五百两，身上怎么着也得有个三四千两吧？要不，他怎么会这么大方？小气鬼，畜牲……”那老头越说越大声，似乎非如此，则不能显示他的见多识广。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这群“故人”白天得到了老狼的接济，看他出手阔绰，居然就动了歪心思，大半夜的在他门外放火，想烧死他，再寻点银两。
他们当然不知道，除了买酒买干粮用掉了几两，上次从钱庄提的银子，全给了他们，如今老狼身上已然是不明半文。
要不是那群野狗，弄不好还……看着那些不顾一切给他通风报信的野狗，老狼突然感到一丝难言的感慨。
真难为这些“乡亲”们了，三九寒冬，这荒凉异常的边塞之地，如此短的时间，他们从哪里捡来了这么多的柴火？真难为他们了……
“差不多了吧？等火烧得差不多了，咱们就进去捡银子，看看这畜牲还剩下几块骨头？哎呀，这火，别把银子也给烧没了，钱……”这次响起的，居然是一个妇人的声音。
老狼脸颊上的肌肉猛地一抽，他一把捏紧了剑柄……
“哈哈！好歹毒的人心……”一阵爽朗的大笑，一匹骏马突然出现在人群前面。
那般突兀，仿佛从天而降。
众村民一惊，呼啦挤成一团，几个拿着弓箭板刀的后生哆哆嗦嗦站在人群前面，抬起头仰望着马背上那个高大的身影。
“人家给你们银钱，让你们买粮活命，呵——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恩人的？”
“干——干你……”那老头上前一步，壮着胆子说道，刚一开口，立马就没了声音，众人一看，老头还站在那里，脖子上却没有了脑袋。
一股鲜血涌泉般喷出，溅得几个后生浑身都是，一片惊骇声中，几个眼尖的村民发现，那老头的脑袋居然悬空漂浮在大汉身旁。
一阵北风吹来，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围住王记酒店的大火烧得愈发起劲了。肆虐的火光中，只见那老头没了身体的脑袋忽明忽暗，依旧瞪着眼睛瞅着挤成一团的村民，在午夜冰冷的空气中，显得极为恐怖。
“跑啊！”不知是谁一声尖叫，挤在一起的村民们“轰”的一声，像是洪水决堤般四散而逃，一边跑一边嚎叫，跳动的火光映照在他们身上，活似一群逃命的野鬼。
“啊！”“啊！”又是几声惨叫，只见狂奔中的村民不约而同停滞了脚步，瞪大了眼睛望着四方，一个个浑身抖得像打谷场上的筛子，更有不少胆小的早瘫倒在地上，过度的恐惧让他们变成了一堆堆稀泥。
夜色如磐、旷野无垠，他们的眼前一片漆黑。无垠的旷野似乎早就被铁桶围住一般，断无可能再跑出去。
又有几个村民不见了脑袋，眨眼功夫，他们的脑袋又很是奇异地出现在离地五尺的地方，就那样漂浮在半空中，僵化的面孔上，依旧凝固着不解的表情。
“哈哈哈！跑啊！跑啊，怎么不跑了？”骑在马上的大汉一声狂笑，冷眼看着被他画地为牢的村民，不紧不慢地说道：“说别人是狼崽子，是畜牲。你们呢？你们自己是什么？算什么东西，说，都说说……”
他的声音浑厚而稳健，语速很是平缓，但在那些村民听来，这声音简直就是从地狱中传来的，字字如刀，直刮得他们的骨头生疼。
“说啊，你们算什么东西？都说说看，你们算什么东西？”那大汉似乎并没看到村民们绝望的表情，依旧在缓缓地说道。
当然没有人敢回答这些问题。
“呵！狗都知道报恩，人却总是恩将仇报。这人啊，还真不如狗。”大汉这句话似是给自己说的，一边说，一边不住地摇头。
“我说什么来着？被老夫猜中了吧？”爬在屋顶的老狼正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他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眼角余光一瞥，早看见那个身形奇瘦的老者就爬在离他不到三尺的地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下面的一切，压低了嗓门然而饶有兴趣地嚷嚷道：“这浑小子，果然是个笨蛋，笨蛋，蠢猪——老夫说什么来着？对，有钱了，一杯酒都不请老夫喝，转眼就去喂了狗，看见了吧，喂了狗，狗都不如的狗东西……”
这家伙是人是鬼？他老狼是谁，江湖顶尖剑客，这次让一个醉鬼老头悄悄摸到了身边却丝毫没有发觉，这要传出去，岂不让天下豪客笑掉大牙？幸亏那老者没有下黑手……
“看什么看？一个老不死的糟老头子有什么可看的？傻瓜，真是个傻瓜——下面，看下面，看下面啊，演戏的就在下面——看一个等死的老家伙，你有酒吗？没酒看什么看……”看老狼瞅了自己一眼，那老者似乎很是有些不太高兴地嘟囔了两句，末了，又冲老狼做了个“嘘”的手势。
这老东西，明明是他自己在嚷嚷，还让别人安静？不过，看他模样，不像是有恶意，反而倒有几分真性情……想到这里，老狼竟忍不住暗暗笑了一下。
“有什么好笑的，到时候有命能继续笑了再使劲笑吧——真是的，年纪轻轻不学好……”老者看见老狼嘴角一闪而过的微笑，又颇为不满地叨叨了几句。
“人啊，人！人不如狗！”那大汉谈论了半天，突然，仰起脑袋，望着黑黢黢的夜空，一声长啸，又一声感慨，一把抚住了长须。
“啊！”“啊！”“啊！”
火光不觉间底了下去，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却不断响起，只见人群中，不时有人倒下。间或有胆大的村民试图挣扎，还没来得及转身，脑袋早飞到了一边，不到半刻钟时间，随着大汉抚着长须的手缓缓捋到底，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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