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赶快撒尿
这一夜，经历的事确实有点多。
也幸得塞北冬夜的漫长，以至于经历了如此多的事，这天居然还没有放亮。
老狼来到这个寒风刺骨的山坡上，当然不是来看启明星的。
他更不愿意站在这里看日出。
虽然太阳总能给人温暖与光明，但老狼却总是有意无意站在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只是，不管他老狼愿不愿意，该出来的，总会出来。
眼看启明星高高升起，说明日出也马上会接踵而至。
他的事还没有完成。
而在天亮之前，有些事却必须要完成。
老狼暗暗寻思着，已经躬下了腰身，仔细搜索了起来。
蒙古武士小山般的尸身就躺在那里，几个红色孔洞里，依然还有血液在不断渗出。
老狼当然无暇注意那个，他低头搜寻的时候，只会认真搜索。
就像他走路的时候，永远只是在认真地走路，走自己的路。
不多时，果然看见一丛蓬草下面，好像被人动过手脚。
如若估计的不错，此间下方，正是那个他跟少年剑客对峙的地方。
而老狼的估计一向都很少出错。
他瞅着那个地方，悄悄按住剑柄，却没有走过去。
相反，他走到一个小小的土堆后面，轻轻蹲了下去。
环视一圈，悄悄捡起一块石头，也不瞅也不瞄，看似随意地丢了过去。
不想那石头却是长了眼睛一般，不偏不斜，直勾勾砸在那片似有异样的地方上，一下子陷了进去。
老狼屏住呼吸，死死盯住了前方。
然而，耳畔只有北风呼啸，什么都没有发生。
等了许久，仍然不见动静，看来，这地方并没有机关。
他们好像都很相信蒙古武士的本事。
老狼瞅着身旁无事，一个箭步跨过去，躲在了那片蓬草后面。
时值隆冬，草色早已是变得枯黄，但在植被稀疏的土山上，这么一大片高高耸起的野草，无疑是荒坡上最好的掩护了。
而就在这草丛下面，分明看到一抹异样的颜色。
不难发现，那就是新鲜挖出来的土。
方才老狼丢石头的时候，根本没有用力，而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却像长了爪子一般，一瞬间钻进去这么深。
须知，寒冬的塞北，土地可是冻得比石头还硬的。
毫无疑问，这地方不久前被挖过。
老狼眯着眼睛瞅着那些新挖出来的土壤，突然之间，感到空气中飘过一阵奇异的味道。
不由自主打个冷战，他猛然觉得眼前一阵模糊。
“不好！”老狼一声暗叫，一把抓起衣袖掩住口鼻。
他使劲晃晃脑袋，又眨眨眼，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乱。
这是江湖上无数鲜血和尸首堆出来的经验。
因为不知名的对手很有可能就躲在身后，只等他一个走神，就在背后给他致命一击。
果不其然，老狼感到一阵凉风直勾勾冲脑后袭来。
他轻轻一闪，躲过那凌厉非凡的杀气，衣袖依然死死掩着口鼻。
然而，那奇特的味道依旧一个劲往鼻孔里猛钻，老狼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子骨突然间变得异常轻盈，仿佛随时都会飞起来。
老狼连忙屏住呼吸，伸出两只手指，在自己身上使劲点了几下。
身子还是觉得有些轻，但老狼感觉脑海里早已是一片澄明，他一伸手，轻轻握住了剑柄。
“哈哈，真是个混蛋，快撒尿啊！撒尿，撒尿，真是个笨蛋……”老狼等待着的那死命一击并没有到来，耳旁却想起一个苍老的声音，伴随一股浓浓的酒味。
猜都不用猜，毫无疑问，就是那轻功了得的老酒鬼来了。
老狼略微一回头，果然看见那个身材奇瘦的老者歪歪斜斜站在身后，一双惺忪浮肿的的醉眼斜瞅着他，嘴上蒙着一条脏兮兮的布条，一股馊味夹杂着酒味传来，简直令人作呕。
他摇摇晃晃站在那里，好似随时都会睡过去。
看样子，这老家伙醉得不轻。
怎么哪都有他？而且每次都醉醺醺的，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
或许这老家伙压根就是一个泡在酒里的鬼。
想想也对，这老头每次出现几乎都是在夜里，而且无所不知，抑或根本就不是阳间的东西。
不过，即便是鬼，老狼跟他也算是有过几个照面，左看右看，并不像怀有恶意。所以，即便是鬼，也应该不是个恶鬼厉鬼，顶多就是个喝酒喝死的醉鬼。
想到这里，老狼瞬间感觉有些轻松，他冲老者一抱拳，客客气气打了个招呼：“老前辈……”
不想老狼方一开口，又吸进去几口那味道奇特的空气，眼睛一花，身子不由得晃了两下。
“前什么辈？就知道整些虚的——撒尿，快撒尿。”那老者并不领情，瞪着老狼，隔着掩嘴的布条含糊不清地说着，只急得满脸涨红手脚乱舞，颇有一份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老狼一下子屏住呼吸，他不敢再开口，冲老者一拱手，又抓起衣袖掩住了口鼻。
“真是个笨蛋，撒尿都不会……”老者吼了一声，一把将布条系在脑后，一伸手，不知从什么地方拽出一块同样湿漉漉脏兮兮的破布条，不由分说走过来盖在老狼的嘴上。
一股又酸又臭又嗖的味道劈面而来，老狼顿时觉得腹内一阵翻江倒海。
不过，还真是神奇，蒙上这臭布条，眼前居然一下子变得清明了。
老狼当然明白老者是在帮他，也顾不得这布条是香是臭，学着老者的样子，将布条在脑后打了一个结掩住口鼻，又抱起拳头，恭恭敬敬地对老者说道：“多谢谭老前辈相助！晚辈……”
从田飞龙口中，老狼就知道这老先生姓谭，以姓氏称呼，当无不妥。
不等老狼说完，那老者突然一步蹿到老狼面前，有些诡异地冲老狼一笑，揉揉眼睛，提高了嗓门吼道：“哈哈，谢？小子，你别骂老夫这个老不死的老家伙就烧高香了，还谢？谢个屁啊——哦对，老夫可不是屁，这浑小子分明说是要谢老夫，可不是谢屁啊？说谢屁，那老夫岂不是成了屁……哦，也对，真成屁了可是好事，无形无势、无生无死，咳咳——不见踪影还能臭死一片，还是屁好，还是屁好，好过这个臭皮囊……”
骂？为何要骂他？老狼望着前言不搭后语满口胡话的老者，略略感到有些不解。
不过，听老者咳嗽，应该是个人。
“嘿——小子，老夫让你撒尿，你个混蛋连尿都不会撒啊？真是个笨蛋！知道这是什么吗——哎，你怎么会知道，尿都不会撒的笨蛋怎么会知道这个？话说这事天底下只有老夫知道，全天下就我一人知道——对，好像还有个混蛋也知道，那混蛋——就当他死了吧——就是老夫一个人知道，老夫是谁？老夫可是——说这些个干啥？还是屁好，老夫就是一个臭屁——这东西，你闻闻——哦，可不能真闻，这东西来头可大了——说这么多干嘛，你又不懂，你以为光一个剑法了得，你也跟着了不得了——得了吧，浑小子，你差得远了去了——这玩意可是天竺来的，小子，给老夫记好了，以后遇见这玩意，光捂住鼻子没用，要撒尿，对！就是撒尿，找个手巾撒上尿，往脸上一捂，啥都不怕……”
老者看似说的语无伦次，只是，老狼越听，越感到这老家伙深不可测。
他是真的醉了？
还有，老者说撒尿？怪不得这破布这么臭，莫非……
也幸得塞北冬夜的漫长，以至于经历了如此多的事，这天居然还没有放亮。
老狼来到这个寒风刺骨的山坡上，当然不是来看启明星的。
他更不愿意站在这里看日出。
虽然太阳总能给人温暖与光明，但老狼却总是有意无意站在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只是，不管他老狼愿不愿意，该出来的，总会出来。
眼看启明星高高升起，说明日出也马上会接踵而至。
他的事还没有完成。
而在天亮之前，有些事却必须要完成。
老狼暗暗寻思着，已经躬下了腰身，仔细搜索了起来。
蒙古武士小山般的尸身就躺在那里，几个红色孔洞里，依然还有血液在不断渗出。
老狼当然无暇注意那个，他低头搜寻的时候，只会认真搜索。
就像他走路的时候，永远只是在认真地走路，走自己的路。
不多时，果然看见一丛蓬草下面，好像被人动过手脚。
如若估计的不错，此间下方，正是那个他跟少年剑客对峙的地方。
而老狼的估计一向都很少出错。
他瞅着那个地方，悄悄按住剑柄，却没有走过去。
相反，他走到一个小小的土堆后面，轻轻蹲了下去。
环视一圈，悄悄捡起一块石头，也不瞅也不瞄，看似随意地丢了过去。
不想那石头却是长了眼睛一般，不偏不斜，直勾勾砸在那片似有异样的地方上，一下子陷了进去。
老狼屏住呼吸，死死盯住了前方。
然而，耳畔只有北风呼啸，什么都没有发生。
等了许久，仍然不见动静，看来，这地方并没有机关。
他们好像都很相信蒙古武士的本事。
老狼瞅着身旁无事，一个箭步跨过去，躲在了那片蓬草后面。
时值隆冬，草色早已是变得枯黄，但在植被稀疏的土山上，这么一大片高高耸起的野草，无疑是荒坡上最好的掩护了。
而就在这草丛下面，分明看到一抹异样的颜色。
不难发现，那就是新鲜挖出来的土。
方才老狼丢石头的时候，根本没有用力，而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却像长了爪子一般，一瞬间钻进去这么深。
须知，寒冬的塞北，土地可是冻得比石头还硬的。
毫无疑问，这地方不久前被挖过。
老狼眯着眼睛瞅着那些新挖出来的土壤，突然之间，感到空气中飘过一阵奇异的味道。
不由自主打个冷战，他猛然觉得眼前一阵模糊。
“不好！”老狼一声暗叫，一把抓起衣袖掩住口鼻。
他使劲晃晃脑袋，又眨眨眼，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乱。
这是江湖上无数鲜血和尸首堆出来的经验。
因为不知名的对手很有可能就躲在身后，只等他一个走神，就在背后给他致命一击。
果不其然，老狼感到一阵凉风直勾勾冲脑后袭来。
他轻轻一闪，躲过那凌厉非凡的杀气，衣袖依然死死掩着口鼻。
然而，那奇特的味道依旧一个劲往鼻孔里猛钻，老狼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子骨突然间变得异常轻盈，仿佛随时都会飞起来。
老狼连忙屏住呼吸，伸出两只手指，在自己身上使劲点了几下。
身子还是觉得有些轻，但老狼感觉脑海里早已是一片澄明，他一伸手，轻轻握住了剑柄。
“哈哈，真是个混蛋，快撒尿啊！撒尿，撒尿，真是个笨蛋……”老狼等待着的那死命一击并没有到来，耳旁却想起一个苍老的声音，伴随一股浓浓的酒味。
猜都不用猜，毫无疑问，就是那轻功了得的老酒鬼来了。
老狼略微一回头，果然看见那个身材奇瘦的老者歪歪斜斜站在身后，一双惺忪浮肿的的醉眼斜瞅着他，嘴上蒙着一条脏兮兮的布条，一股馊味夹杂着酒味传来，简直令人作呕。
他摇摇晃晃站在那里，好似随时都会睡过去。
看样子，这老家伙醉得不轻。
怎么哪都有他？而且每次都醉醺醺的，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
或许这老家伙压根就是一个泡在酒里的鬼。
想想也对，这老头每次出现几乎都是在夜里，而且无所不知，抑或根本就不是阳间的东西。
不过，即便是鬼，老狼跟他也算是有过几个照面，左看右看，并不像怀有恶意。所以，即便是鬼，也应该不是个恶鬼厉鬼，顶多就是个喝酒喝死的醉鬼。
想到这里，老狼瞬间感觉有些轻松，他冲老者一抱拳，客客气气打了个招呼：“老前辈……”
不想老狼方一开口，又吸进去几口那味道奇特的空气，眼睛一花，身子不由得晃了两下。
“前什么辈？就知道整些虚的——撒尿，快撒尿。”那老者并不领情，瞪着老狼，隔着掩嘴的布条含糊不清地说着，只急得满脸涨红手脚乱舞，颇有一份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老狼一下子屏住呼吸，他不敢再开口，冲老者一拱手，又抓起衣袖掩住了口鼻。
“真是个笨蛋，撒尿都不会……”老者吼了一声，一把将布条系在脑后，一伸手，不知从什么地方拽出一块同样湿漉漉脏兮兮的破布条，不由分说走过来盖在老狼的嘴上。
一股又酸又臭又嗖的味道劈面而来，老狼顿时觉得腹内一阵翻江倒海。
不过，还真是神奇，蒙上这臭布条，眼前居然一下子变得清明了。
老狼当然明白老者是在帮他，也顾不得这布条是香是臭，学着老者的样子，将布条在脑后打了一个结掩住口鼻，又抱起拳头，恭恭敬敬地对老者说道：“多谢谭老前辈相助！晚辈……”
从田飞龙口中，老狼就知道这老先生姓谭，以姓氏称呼，当无不妥。
不等老狼说完，那老者突然一步蹿到老狼面前，有些诡异地冲老狼一笑，揉揉眼睛，提高了嗓门吼道：“哈哈，谢？小子，你别骂老夫这个老不死的老家伙就烧高香了，还谢？谢个屁啊——哦对，老夫可不是屁，这浑小子分明说是要谢老夫，可不是谢屁啊？说谢屁，那老夫岂不是成了屁……哦，也对，真成屁了可是好事，无形无势、无生无死，咳咳——不见踪影还能臭死一片，还是屁好，还是屁好，好过这个臭皮囊……”
骂？为何要骂他？老狼望着前言不搭后语满口胡话的老者，略略感到有些不解。
不过，听老者咳嗽，应该是个人。
“嘿——小子，老夫让你撒尿，你个混蛋连尿都不会撒啊？真是个笨蛋！知道这是什么吗——哎，你怎么会知道，尿都不会撒的笨蛋怎么会知道这个？话说这事天底下只有老夫知道，全天下就我一人知道——对，好像还有个混蛋也知道，那混蛋——就当他死了吧——就是老夫一个人知道，老夫是谁？老夫可是——说这些个干啥？还是屁好，老夫就是一个臭屁——这东西，你闻闻——哦，可不能真闻，这东西来头可大了——说这么多干嘛，你又不懂，你以为光一个剑法了得，你也跟着了不得了——得了吧，浑小子，你差得远了去了——这玩意可是天竺来的，小子，给老夫记好了，以后遇见这玩意，光捂住鼻子没用，要撒尿，对！就是撒尿，找个手巾撒上尿，往脸上一捂，啥都不怕……”
老者看似说的语无伦次，只是，老狼越听，越感到这老家伙深不可测。
他是真的醉了？
还有，老者说撒尿？怪不得这破布这么臭，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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