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秦家耀祖
七年后，陵宇国都城磐石城。
磐石城自古以来就是西北边陲贸易集散的重镇，千百年来一直在中原政权和草原政权的夹缝中生存，在烽火连天的年代，三五年换一个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萧天宇率金狮军进扎之前，这里已经近五十年没有固定的政权驻扎了，是天武帝国和瓦罕族彼此都心照不宣的一个缓冲势力地带。
那时候这里还是另外一个名字——塞波那城，在瓦罕族的语言中“塞波那”的意思是天赐的明珠，可见这个草原豪强早已经将这里视为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四十七年前，当时是天武帝国新帝皇甫疆登基的第二年，即隆兴二年，萧天宇率八千兵将第一次进扎了当时的塞波那城，一下子触碰到了草原人那根敏感的神经，他们认为这是中原明族人对草原瓦罕族赤裸裸地挑衅。
在之后十六年的时间里，他们一次次对塞波那城发起了疯狂的进攻，大大小小战役进行了上百次，萧天宇的金狮军在一次次的浴血奋战中不断地发展壮大起来。
直到隆兴十八年，萧天宇在兰陵的协助下率金狮军在塞波那城下大败瓦罕主力三十万大军，斩敌无数。
从此草原人元气大伤，双方攻守相易，金狮军开始将战线不断地向草原腹地推进，瓦罕族的军队再也无法对塞波那城形成有效的威胁。
也就是在那一年，萧天宇以西疆大都督的名义上表朝廷将塞波那城正式更名为“磐石城”，取江山稳固坚如磐石之意，也意味着磐石城正式纳入了中原明族人的势力范围。
在之后的三十年间，磐石城不断发展壮大，吸引了大陆各地的商贾人才来此淘金，更因其附近水草丰茂土地肥沃，也安置了大批从内陆迁徙而来的贫苦农民，磐石城也从最初的几万人口发展到如今具有三十多万常驻人口的大型城市。
七年前，萧天宇叛出雁尾关以磐石城为都城建立了陵宇帝国，天武帝国老皇帝皇甫疆曾派雪豹军老帅齐玉接替重伤的裴清海，率领三十万大军攻打雁尾关，无奈天武帝国周边各国蠢蠢欲动，加上皇甫疆病入膏肓，最终也是雷声大雨点小草草收场了事。
不久之后，皇甫疆驾崩太子皇甫信人继位，他对待陵宇帝国的态度开始让人琢磨不定，虽然表面上仍然对陵宇帝国存在的正统性进行口诛笔伐，但是一直也未采取强有力的动作。
期间以裴清海为首的强硬派曾经多次上书请旨，要求再次举大军讨伐陵宇帝国，但是这些请战奏折递上去后，都是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久而久之，无论是天武帝国朝野内部还是市井小民，都渐渐习惯了两国之间这种特殊的关系。
这也间接地推动了两国之间边贸的发展，在雁尾关附近长达几百里的边境线上，存在着各种边贸小镇多达十几个，双方的官方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着各地淘金的商人互通有无往来无阻。
今天正值初春时节，正是蛰伏了一个冬天的商旅货行开始摩拳擦掌大展手脚的时候，此时的磐石城内外人流涌动热闹异常，草原的皮货、骏马、牛羊，西域的珠宝、灵芝，中原的丝绸、瓷器等等都是商贸交易的热门货品。
因骏马和牛羊之类的货品无法入城，朝廷便在城东近郊开设了好几个大型的牛马交易市场，这里的马厮牛棚加上各类附加行当的买卖店铺绵延十数里之长。
时值正午，正是一天中牛马交易市场最热闹的时候，南来北往各色服饰的客商穿梭于市场之中，牛马嘶鸣声货主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交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特殊的声浪将市场完全淹没其中。
秦耀祖丰神俊朗，身材修长，一身文士打扮，手里还附庸风雅地拿了把折扇随意地背在身后，兴致勃勃地在市场里面闲逛着。
他的身旁跟着两名漂亮的女子，紧挨着他的女子大概双十年华，身材婀娜容貌极为秀媚，眼角眉梢间对秦耀祖流露出浓浓的情意。
另一名女子年龄略小一些，容颜俏丽身材高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东瞧瞧西瞅瞅，俏脸上写满了兴奋和好奇。
秦家祖上在二十年前来到磐石城定居，秦父也是一介书生颇有才学，来到磐石城后便在城南开了一家私塾，凭借良好的学识口碑渐渐积累了一些私产。
到了秦耀祖这一代家境愈好，在城南一带也是小有名气的书香之家。秦家共有兄妹三人，秦耀祖上面还有一个大哥秦光宗，可惜十几岁时因意外早夭。
秦耀祖小妹秦末儿自幼也不好读书，倒是和家邻的一个跑马帮师傅学习了一些拳脚，颇好行侠仗义之事，也没少给秦父惹出一些事端来。
唯有秦耀祖天资卓越，且自幼勤奋好学，15岁便考中了秀才，19岁又中了举人，在这磐石城的文人圈中也算是小有名气。
今年他也二十有二，正在全力备考今年陵宇国的会试盛典，对金榜题名也是信心满满，而他还有一个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够以文入武，获得金狮军或者飞鹰军帐下效力的机会，才不枉他心中深藏许久纵横沙场的豪情壮志。
今天正巧碰得一个好天气，秦耀祖挨不住小妹秦末儿的再三央求，答应带她来城外牛马市场挑选一匹适合女孩子骑的小马，还特意叫上了秦耀祖的未婚妻赵絮。
赵家家住城南与秦家毗邻，同样也是书香传家与秦家向来交好，两家孩子自小在一起长大感情日深，早在秦耀祖16岁那年两家就定下了他和赵絮的婚事。
无奈秦耀祖心高气傲，坚持要等到金榜题名那天风风光光地将赵絮娶进门，两家老人见他进取之心坚定，心中甚喜，也都不再催促二人的婚事。
“二哥，絮姐，快来看快来看！这匹小红马好可爱的样子哦！”秦末儿兴奋地跳着脚冲了过去，指着路边一座马厩里面嚷道。
秦耀祖带着赵絮走过来仔细瞅了瞅，笑道：“你这丫头，眼光真是毒！我虽然不甚懂马，这马虽小却奇骏非凡，打眼一瞧就不是凡品啊。”
旁边的店主马上殷勤地凑过来笑着介绍道：“这位公子爷真是好眼力啊，这匹可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刚刚从西域那边牵回来的，奔跑如飞日行千里，穿山过水那是如履平地，而且难得的还是幼马，十分适合新主人来驯养它。”
秦耀祖愣了一下，面色中带着几分揶揄笑道：“汗血宝马？那可是连皇家都珍藏的宝马，我说店主……你说话可要掂量掂量啊！”
店主摸了摸下巴，呵呵一笑道：“公子说的没错，我这‘汗血宝马’是杂交……杂交的，血脉有些不纯确是真的。”
秦末儿一脸的痴迷之色，道：“二哥，杂交的也是宝马啊，二哥我要，我就要这宝马了。”
秦耀祖笑了笑没有吱声，上前摸了摸小马的头，小马异常温顺还拿脸颊蹭了蹭他的手。
秦末儿大呼可爱，也忍不住上来试探着摸了摸小马的头，小马马上给予了她欢快地回应，一人一马玩得越发开心。
“公子爷，你看这位小姐和马儿多有缘啊，简直天生就是它的良主啊，要不您让小姐去试着骑一下？”店主在这行经营多年最会察言观色，哪能不趁热打铁。
秦耀祖端详着小马，故意摇了摇头道：“汗血宝马可是天赐异种，就是杂交的我们小门小户也买不起啊，还是算了吧，免得给你骑坏了，我们可赔不起啊。”
“哎呀，公子，您这一看就是前程似锦的贵人哪，这区区马钱还能放在您的眼里……难得小姐和马这么有缘，我也想给它找个好主人，我就保本卖您了，二百两不贵吧，我是真没赚啥钱啊！”
秦耀祖认真地点点头道：“确是不贵！传说真正的汗血宝马可是千金难求啊，你这马虽然血脉不纯可只卖二百两确实是良心价啊，不过……”
“公子，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店主满脸的笑容都堆出了褶子。
“传说中这汗血宝马性如烈火，等闲大汉都很难驾驭的了，这小马虽然是杂交，恐怕也不是我小妹一个女子能够骑得了的，别看它现在很温顺，等长大了就不是这样了。”
秦耀祖一脸的遗憾地继续道：“我记得书上说过，蜀地有一种矮小的马名曰‘溜马’，生性温顺乖巧，最为一些文弱书生世家小姐所喜，用来代步或当作宠物来养都非常合适，唉！可惜这马不是那种温顺的‘溜马’，否则真是再适合我家小妹不过了，店主，你说这事儿可惜不可惜！”
店主的笑容戛然而止，一脸怪异的表情比哭还难看，终于嘿嘿一笑，双手抱拳赞道：“公子爷，您真是慧眼如炬！是我自己做丑让公子爷笑话了……没错，这小马并不是什么汗血宝马，而是从蜀地运过来的‘溜马’，我也是见这种红色溜马很少稀少，便想沾一沾汗血宝马的贵气，公子爷千万莫怪莫怪！”
秦耀祖哈哈一笑，摆手道：“无妨无妨，买卖买卖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若是真能当汗血宝马卖出去，也是你的本事啊……不过店主啊，你看我小妹确是喜欢这马，你就给个一口价，只要合适我绝不还价！”
“公子爷，您给二十两就成！本来溜马的行情一般就是十几两，但这红色溜马确实是非常稀有，给您算二十两您看行吗？”
“成交！”秦耀祖也是异常爽快。
赵絮一脸崇拜地望着秦耀祖，心中甜如甘蜜：“耀祖哥好厉害啊！”
“谢谢二哥！二哥真棒！”
秦末儿高兴地冲进马厩就要去牵马试骑一下，赵絮连忙制止道：“小妹，你可是女孩子家，这……这一身打扮怎么适合骑马呢！”
秦末儿嘻嘻一笑，撩起杏黄长裙里面露出了一身劲装长裤，裤脚处也已经打绑结实，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我的好二嫂，你就放心吧，我去遛遛这溜马，也好把二哥单独留个你啊，省的你老是心里怨我妨碍你们俩的好事，咯咯……”
赵絮霞飞双频，受不住她的打趣，嗔道：“你这死丫头，尽胡说，我……我哪有怨你啊。”说完心虚地瞟了秦耀祖一眼，脸上红晕更甚。
秦耀祖知道赵絮脸皮薄，赶紧解围道：“末儿，还不赶紧去试骑，这马还没买到手呢，你再欺负絮儿小心我反悔啊！”
“哦，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对不起了，我的好二嫂！”秦末儿赶紧故作乖巧地作揖道歉，转身牵着马朝着远处的跑马场走去，嘴里还不忘嘟囔了一句，“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妹啊！”
“秦末儿！”秦耀祖佯装怒道。
秦末儿咯咯笑着早已经翻身上马一溜烟地跑远了，赵絮红着脸拉了拉秦耀祖的衣袖，悄声道：“耀祖哥，你就让絮儿一个人去骑马啊，万一摔了咋办？”
秦耀祖撇撇嘴道：“她还能摔了？她自小跟着她马帮的师傅没少偷跑出去骑马，她要是再练练差不多都能帮她师傅跑马帮了。”
“好棒啊，末儿可给我们女孩子长脸了，真是羡慕她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样子……耀祖哥，我是不是有些太弱了。”赵絮摆弄着衣角怯怯地问道。
秦耀祖捉过她的双手笑眯眯地道：“嗯嗯，是有些弱啊，弱的就像一只小羔羊似的……你知道的啊，小羔羊肉最是鲜嫩劲口，要用小火慢炖，那样煮出来的羔羊肉咬上一口……啧啧！哎，絮儿，你别跑啊！”
磐石城自古以来就是西北边陲贸易集散的重镇，千百年来一直在中原政权和草原政权的夹缝中生存，在烽火连天的年代，三五年换一个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萧天宇率金狮军进扎之前，这里已经近五十年没有固定的政权驻扎了，是天武帝国和瓦罕族彼此都心照不宣的一个缓冲势力地带。
那时候这里还是另外一个名字——塞波那城，在瓦罕族的语言中“塞波那”的意思是天赐的明珠，可见这个草原豪强早已经将这里视为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四十七年前，当时是天武帝国新帝皇甫疆登基的第二年，即隆兴二年，萧天宇率八千兵将第一次进扎了当时的塞波那城，一下子触碰到了草原人那根敏感的神经，他们认为这是中原明族人对草原瓦罕族赤裸裸地挑衅。
在之后十六年的时间里，他们一次次对塞波那城发起了疯狂的进攻，大大小小战役进行了上百次，萧天宇的金狮军在一次次的浴血奋战中不断地发展壮大起来。
直到隆兴十八年，萧天宇在兰陵的协助下率金狮军在塞波那城下大败瓦罕主力三十万大军，斩敌无数。
从此草原人元气大伤，双方攻守相易，金狮军开始将战线不断地向草原腹地推进，瓦罕族的军队再也无法对塞波那城形成有效的威胁。
也就是在那一年，萧天宇以西疆大都督的名义上表朝廷将塞波那城正式更名为“磐石城”，取江山稳固坚如磐石之意，也意味着磐石城正式纳入了中原明族人的势力范围。
在之后的三十年间，磐石城不断发展壮大，吸引了大陆各地的商贾人才来此淘金，更因其附近水草丰茂土地肥沃，也安置了大批从内陆迁徙而来的贫苦农民，磐石城也从最初的几万人口发展到如今具有三十多万常驻人口的大型城市。
七年前，萧天宇叛出雁尾关以磐石城为都城建立了陵宇帝国，天武帝国老皇帝皇甫疆曾派雪豹军老帅齐玉接替重伤的裴清海，率领三十万大军攻打雁尾关，无奈天武帝国周边各国蠢蠢欲动，加上皇甫疆病入膏肓，最终也是雷声大雨点小草草收场了事。
不久之后，皇甫疆驾崩太子皇甫信人继位，他对待陵宇帝国的态度开始让人琢磨不定，虽然表面上仍然对陵宇帝国存在的正统性进行口诛笔伐，但是一直也未采取强有力的动作。
期间以裴清海为首的强硬派曾经多次上书请旨，要求再次举大军讨伐陵宇帝国，但是这些请战奏折递上去后，都是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久而久之，无论是天武帝国朝野内部还是市井小民，都渐渐习惯了两国之间这种特殊的关系。
这也间接地推动了两国之间边贸的发展，在雁尾关附近长达几百里的边境线上，存在着各种边贸小镇多达十几个，双方的官方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着各地淘金的商人互通有无往来无阻。
今天正值初春时节，正是蛰伏了一个冬天的商旅货行开始摩拳擦掌大展手脚的时候，此时的磐石城内外人流涌动热闹异常，草原的皮货、骏马、牛羊，西域的珠宝、灵芝，中原的丝绸、瓷器等等都是商贸交易的热门货品。
因骏马和牛羊之类的货品无法入城，朝廷便在城东近郊开设了好几个大型的牛马交易市场，这里的马厮牛棚加上各类附加行当的买卖店铺绵延十数里之长。
时值正午，正是一天中牛马交易市场最热闹的时候，南来北往各色服饰的客商穿梭于市场之中，牛马嘶鸣声货主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交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特殊的声浪将市场完全淹没其中。
秦耀祖丰神俊朗，身材修长，一身文士打扮，手里还附庸风雅地拿了把折扇随意地背在身后，兴致勃勃地在市场里面闲逛着。
他的身旁跟着两名漂亮的女子，紧挨着他的女子大概双十年华，身材婀娜容貌极为秀媚，眼角眉梢间对秦耀祖流露出浓浓的情意。
另一名女子年龄略小一些，容颜俏丽身材高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东瞧瞧西瞅瞅，俏脸上写满了兴奋和好奇。
秦家祖上在二十年前来到磐石城定居，秦父也是一介书生颇有才学，来到磐石城后便在城南开了一家私塾，凭借良好的学识口碑渐渐积累了一些私产。
到了秦耀祖这一代家境愈好，在城南一带也是小有名气的书香之家。秦家共有兄妹三人，秦耀祖上面还有一个大哥秦光宗，可惜十几岁时因意外早夭。
秦耀祖小妹秦末儿自幼也不好读书，倒是和家邻的一个跑马帮师傅学习了一些拳脚，颇好行侠仗义之事，也没少给秦父惹出一些事端来。
唯有秦耀祖天资卓越，且自幼勤奋好学，15岁便考中了秀才，19岁又中了举人，在这磐石城的文人圈中也算是小有名气。
今年他也二十有二，正在全力备考今年陵宇国的会试盛典，对金榜题名也是信心满满，而他还有一个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够以文入武，获得金狮军或者飞鹰军帐下效力的机会，才不枉他心中深藏许久纵横沙场的豪情壮志。
今天正巧碰得一个好天气，秦耀祖挨不住小妹秦末儿的再三央求，答应带她来城外牛马市场挑选一匹适合女孩子骑的小马，还特意叫上了秦耀祖的未婚妻赵絮。
赵家家住城南与秦家毗邻，同样也是书香传家与秦家向来交好，两家孩子自小在一起长大感情日深，早在秦耀祖16岁那年两家就定下了他和赵絮的婚事。
无奈秦耀祖心高气傲，坚持要等到金榜题名那天风风光光地将赵絮娶进门，两家老人见他进取之心坚定，心中甚喜，也都不再催促二人的婚事。
“二哥，絮姐，快来看快来看！这匹小红马好可爱的样子哦！”秦末儿兴奋地跳着脚冲了过去，指着路边一座马厩里面嚷道。
秦耀祖带着赵絮走过来仔细瞅了瞅，笑道：“你这丫头，眼光真是毒！我虽然不甚懂马，这马虽小却奇骏非凡，打眼一瞧就不是凡品啊。”
旁边的店主马上殷勤地凑过来笑着介绍道：“这位公子爷真是好眼力啊，这匹可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刚刚从西域那边牵回来的，奔跑如飞日行千里，穿山过水那是如履平地，而且难得的还是幼马，十分适合新主人来驯养它。”
秦耀祖愣了一下，面色中带着几分揶揄笑道：“汗血宝马？那可是连皇家都珍藏的宝马，我说店主……你说话可要掂量掂量啊！”
店主摸了摸下巴，呵呵一笑道：“公子说的没错，我这‘汗血宝马’是杂交……杂交的，血脉有些不纯确是真的。”
秦末儿一脸的痴迷之色，道：“二哥，杂交的也是宝马啊，二哥我要，我就要这宝马了。”
秦耀祖笑了笑没有吱声，上前摸了摸小马的头，小马异常温顺还拿脸颊蹭了蹭他的手。
秦末儿大呼可爱，也忍不住上来试探着摸了摸小马的头，小马马上给予了她欢快地回应，一人一马玩得越发开心。
“公子爷，你看这位小姐和马儿多有缘啊，简直天生就是它的良主啊，要不您让小姐去试着骑一下？”店主在这行经营多年最会察言观色，哪能不趁热打铁。
秦耀祖端详着小马，故意摇了摇头道：“汗血宝马可是天赐异种，就是杂交的我们小门小户也买不起啊，还是算了吧，免得给你骑坏了，我们可赔不起啊。”
“哎呀，公子，您这一看就是前程似锦的贵人哪，这区区马钱还能放在您的眼里……难得小姐和马这么有缘，我也想给它找个好主人，我就保本卖您了，二百两不贵吧，我是真没赚啥钱啊！”
秦耀祖认真地点点头道：“确是不贵！传说真正的汗血宝马可是千金难求啊，你这马虽然血脉不纯可只卖二百两确实是良心价啊，不过……”
“公子，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店主满脸的笑容都堆出了褶子。
“传说中这汗血宝马性如烈火，等闲大汉都很难驾驭的了，这小马虽然是杂交，恐怕也不是我小妹一个女子能够骑得了的，别看它现在很温顺，等长大了就不是这样了。”
秦耀祖一脸的遗憾地继续道：“我记得书上说过，蜀地有一种矮小的马名曰‘溜马’，生性温顺乖巧，最为一些文弱书生世家小姐所喜，用来代步或当作宠物来养都非常合适，唉！可惜这马不是那种温顺的‘溜马’，否则真是再适合我家小妹不过了，店主，你说这事儿可惜不可惜！”
店主的笑容戛然而止，一脸怪异的表情比哭还难看，终于嘿嘿一笑，双手抱拳赞道：“公子爷，您真是慧眼如炬！是我自己做丑让公子爷笑话了……没错，这小马并不是什么汗血宝马，而是从蜀地运过来的‘溜马’，我也是见这种红色溜马很少稀少，便想沾一沾汗血宝马的贵气，公子爷千万莫怪莫怪！”
秦耀祖哈哈一笑，摆手道：“无妨无妨，买卖买卖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若是真能当汗血宝马卖出去，也是你的本事啊……不过店主啊，你看我小妹确是喜欢这马，你就给个一口价，只要合适我绝不还价！”
“公子爷，您给二十两就成！本来溜马的行情一般就是十几两，但这红色溜马确实是非常稀有，给您算二十两您看行吗？”
“成交！”秦耀祖也是异常爽快。
赵絮一脸崇拜地望着秦耀祖，心中甜如甘蜜：“耀祖哥好厉害啊！”
“谢谢二哥！二哥真棒！”
秦末儿高兴地冲进马厩就要去牵马试骑一下，赵絮连忙制止道：“小妹，你可是女孩子家，这……这一身打扮怎么适合骑马呢！”
秦末儿嘻嘻一笑，撩起杏黄长裙里面露出了一身劲装长裤，裤脚处也已经打绑结实，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我的好二嫂，你就放心吧，我去遛遛这溜马，也好把二哥单独留个你啊，省的你老是心里怨我妨碍你们俩的好事，咯咯……”
赵絮霞飞双频，受不住她的打趣，嗔道：“你这死丫头，尽胡说，我……我哪有怨你啊。”说完心虚地瞟了秦耀祖一眼，脸上红晕更甚。
秦耀祖知道赵絮脸皮薄，赶紧解围道：“末儿，还不赶紧去试骑，这马还没买到手呢，你再欺负絮儿小心我反悔啊！”
“哦，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对不起了，我的好二嫂！”秦末儿赶紧故作乖巧地作揖道歉，转身牵着马朝着远处的跑马场走去，嘴里还不忘嘟囔了一句，“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妹啊！”
“秦末儿！”秦耀祖佯装怒道。
秦末儿咯咯笑着早已经翻身上马一溜烟地跑远了，赵絮红着脸拉了拉秦耀祖的衣袖，悄声道：“耀祖哥，你就让絮儿一个人去骑马啊，万一摔了咋办？”
秦耀祖撇撇嘴道：“她还能摔了？她自小跟着她马帮的师傅没少偷跑出去骑马，她要是再练练差不多都能帮她师傅跑马帮了。”
“好棒啊，末儿可给我们女孩子长脸了，真是羡慕她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样子……耀祖哥，我是不是有些太弱了。”赵絮摆弄着衣角怯怯地问道。
秦耀祖捉过她的双手笑眯眯地道：“嗯嗯，是有些弱啊，弱的就像一只小羔羊似的……你知道的啊，小羔羊肉最是鲜嫩劲口，要用小火慢炖，那样煮出来的羔羊肉咬上一口……啧啧！哎，絮儿，你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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