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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近水楼台

    “唉~~恐是不好说吧?”丁四娘将头往温嬷嬷这边转了转,一双大眼睛在黑暗里似是泛着水光“往日里,一日三餐,表哥总是与我一道,今儿竟是连面也未露过。。。”

    “许是有事也不定呀!”温嬷嬷拿了帕子递给丁四娘,轻轻拍了拍她:“姑娘将心放宽些吧,您这身子可经不得折腾了!”

    “不折腾也折腾了,悔也不及了。”丁四娘接过帕子印了印眼睛,将头转向里侧,音色暗哑的说道:“说不得此事弄巧成拙,母亲的心愿也难达成了!”

    “我的好姑娘呀,你心莫要这般细!十六郎君并不知三太太会制香,怎生也想不到姑娘头上去的呀。娘子这许多天以来,一直恪守本份,一丝越格的事也无,十六郎君疑谁也不会疑到姑娘头上去。”

    温嬷嬷是丁四娘的乳嬷嬷,主仆二人一向贴心贴肺,若是真心论起来,丁四娘的生母三太太也要靠边些许。

    丁四娘知她是在安慰自己,只这安慰实在是无法入心:“恪守本份?嬷嬷可见过哪家恪守本份的未嫁姑娘,与外男一道同行十几日的?好不容易就要到京,偏我这身体不争气,多留这么几天,据然就留出事来!”

    说到这里,心中许是真的有些怨了:“偏嬷嬷昨晚还逛骗了我去。。去。。去寻他,若是真有什么事,表哥只一思便知我脱不了干系。”

    “都是老奴的不是,老奴想着你二人已经互诉了衷肠,自做主张让娟儿动了手,谁想到那院的门子竟然死活不让姑娘进。。。。。”说到这里,温嬷嬷突然想到了别处,心中咯噔一声惊道:“难不成,难不成,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什么?!!!”丁四娘一惊,就要起身,可是身子着实有些弱,起了两次方才用手臂支起上身:“嬷嬷是说?是了,是了。。。。。。”她心如死灰的复又躺下,嘴中喃喃道:“那两个护卫,一路行来对我尊敬有加,丝毫不敢违逆。除非,除非是表哥有所叮嘱,不然,他们何至于如此?偏我竟一直没想通。。。”

    话音到后低不可闻,似是从喉中传出来的低吟,似是受了伤的小兽般,软弱无依。

    温嬷嬷深恨方才自己失了言,此刻见丁四娘如此伤心失落,心也跟着闷疼:“这只是老奴的猜测,姑娘莫要溺到心里去呀!您也知晓,那香霸道的狠,女子闻了不妨事,男子闻了足要难受上十二个时辰,才会有所缓轻。”

    “许是,许是十六郎君未曾经过人事,并不知晓身上的不虞,来自何处也说不定啊!”

    “未经过人事?嬷嬷怎么知晓?”丁四娘声音低低,从嗓子中挤出几句低不可闻的话来:“曹家多年望族,表哥未娶妻,不代表未经过人事,且,这种事,难道还要人教么?”

    “那,那可如何是好?”温嬷嬷心中又气又急:“莫不是娟儿那小蹄子近水楼台。。。。。”

    主仆两一时相对无言,深觉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温嬷嬷憋了半晌,只得劝了一句:“其实,别家的哥儿,十四五岁身边就有通房丫头了,十六郎君多这么一个,也不是甚的大事不是?”

    丁四娘只怄得一口老血,自己咽了!

    。。。。。。

    子时过半,熟睡的许茹琇,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她坐起身来,摸摸身边,两个侄儿好好的睡着,便低着声音问道:“谁?”

    “哦,爷。。。我是益湖庄的,杨郎中交待说,小郎君的药里有一味需要挑出来,若是服下,恐怕不妥。”曹翰远也压低嗓子回道。

    爷?这是什么称呼?按正常说不是应该叫大哥儿或是大郎君的么?

    许茹琇被人称爷还是头一遭,这益湖庄的人当真客气!

    许久没有睡过好觉,这初一睡足,脑子都睡得有些浑,想及是杨郎中让人来的,便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曹翰远便扑了进来,一只手直冲着许茹琇的脖子而去。他想先将人擒到手,再进屋拷问,以免惊动邻人。

    许茹琇门一开,便感觉有锐风扑面,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便自觉往后躬倒,堪堪避过一招。只待反应过来,曹翰远的第二招便又迎面而来。

    难不成是京中的人追来了?许茹琇一惊,借着门外的微光,身子一矮便出拳打向曹翰远的腹部!

    又快又准,不留余地!

    曹翰远实没想到“杨大郎”会功夫,且如此蛮力,出手就是杀招!毫无防备之下,被这一拳实实在在打中,倒退了十几步才堪堪稳住,只觉喉头一甜,肺腑都快移了位!

    许茹琇也没想到,自己用尽全力,竟像是没伤到人?竟是个功夫高强的么?

    为了不伤及两个幼侄,她紧随其后冲了出去,挡在门外叫道:“你是何人!!!”

    情急之下,竟是忘了掩去女声。

    “是你!!!”曹翰远头“嗡”的一声,先前竟是没听出,这女贼果然与杨大郎混在一处!!!

    方才他想着只是问问话,不曾下狠手——眼下既知是这贼妇,那就不客气了!!!

    于是二话不说,直接便使了杀招。

    曹翰远学了十几年功夫,一向自负身手不错。

    谁知这许茹琇出手没有章法,却力气甚大,身形又灵活。

    他非但落不了好,身上还多处被打中,生生入肉,钝疼无比!一时之间竟是拿她没有办法,再打下去还有受伤之虞!

    曹翰远又羞又恨:天已将亮,就算自己能打过这贼蛮的妇人,被早起的村人看见,估计也是带不走的。这仇又不能宣之以口,无奈只好及时收手,飞身上马落荒而逃。

    许茹琇怕是调虎离山,并不敢追击,只是颇为摸不到头脑:这人是谁?

    怎会知道城哥儿生病用药的事?为何要动手杀自己?且自己都快支撑不住了,他却跑了是什么意思?

    那句“是你”又是什么意思?

    他来杀人竟不知要杀的人是谁么?

    许是个疯子吧?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