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事中有事
“夫人，您为何不跟咱家郎君明说呢，这丁四娘子入住幻峰园都这么多天了，连上咱院里见您都不曾，若说不知上一辈的恩怨。。。”
曹翰远走后，曹大夫人身边的王嬷嬷便上前给曹大夫人揉肩推拿，嘴中接着说道：“许是还没练就到那位的心肝肠，谁知以后会成什么样？”
“唉，我怎么不知晓？只是，瞧远儿那意思，这是铁了心要让她做咱家的宗妇呢！”曹大夫人皱着眉头拍拍王嬷嬷的手：“应风，别按了，你也有那么大年纪了，这些伺候人的活儿让小丫头子做去，你就陪我说说话，解解心焦吧！”
“唉呀，我的好夫人，奴婢这天天给您抬举得都上天了，您都不知道，下面的丫头都开始唤奴婢王奶奶了，看看，这叫什么辈份，没得让人笑呢！”王嬷嬷嘴上说着，手下到底是停了下来，自去找了个杌子坐了下来：“说来，丁四娘子来府中也有两个来月了吧？除了您与她接风那日，竟是甚少见她出门，说到底您也是她嫡亲的姨母，若是换了别人，一进来不就贴上来了，偏她反其道而行之。”
“夫人，这话说起来，奴婢倒是想起一宗事来。”王嬷嬷纠结了一下方才又说道：“按理说这没影子的事儿，奴婢也不该胡听乱信，只听到了就觉得要与您说说。”
“何事？”曹大夫人见一向稳重的王嬷嬷甚少这副模样，立马坐直了身子，认真的问道。
“奴婢月前去唤郎君，郎君刚好去了丁四娘子的院儿，奴婢怕您等的时间久了，便着胡升家的去寻郎君，奴婢便先回来了，这事奴婢记得跟您说过。”王嬷嬷并没有等曹大夫人回话，便自行说了下去：“后来奴婢见了胡升家的，她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儿，奴婢看不过便问她何事，结果您道她说甚？”
“说甚？”曹大夫人许是与王嬷嬷主仆这般说话习惯了，竟是不觉得王嬷嬷絮叨，睁着圆圆的大杏眼，一脸八卦的应着声，竟是忘了先前在愁她儿子的婚事了。
“您也是知道胡升家的，那妇人嘴一向没甚把门的！她据然与奴婢说：‘我瞧着表姑娘怎么像是有了身子的？’”
“什么！”曹大夫人惊呼一声，万万没想到，那个府中出名的八卦婆，这八卦竟是说到了自家身上：“我虽不喜表姑娘，那也不代表下人们可以随便编排！且，且，这表姑娘与远儿走得这般近。。。唉呀，你怎么不早些与我说，这话可曾传开来了？”
“唉呀，我的好夫人，我能不知晓这个么？她话一出口，我便啐了她一口，跟她说了：‘丁四娘子再不济也是大夫人家的亲戚，哪容得你这般胡乱编排，若是惜着命的，把舌头给管好了，再胡说八道，我就禀了夫人将你的舌头去了！’老奴这么一说，她自也知失了言，吓得小脸儿苍白的，一再跟老奴说，以后再不胡说八道了，老奴方才放她去了！”
王嬷嬷将当时的事情讲得绘声绘色的，末了还不忘记说：“这几日奴婢也在盯着府里的人，若是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奴婢自然会报与夫人，眼下府中倒没这起子说法。。。”
“唉~~~”曹大夫人听了方才觉得好受些，将身子又靠了回去，揉着头闷着声儿的说：“应风，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你说说，就算再是商人人家，也该知些羞耻名声吧？好好的一个未出阁的娘子，竟然就这么托付给外男，这青春好艾的，百十里走下来谁敢说没个什么事呢？”
“谁说不是呢！也不怪胡升家的乱说，瞧着丁四娘子巴着咱家十六郎君的样儿，奴婢心里也是犯突突。。。您说，奴婢说了，您也别生气，咱们总得防范着些，若是当真的丁四娘子有了。。。咱家郎君可就说不清楚了。。”王嬷嬷愁眉苦脸的说道。
“说不清楚？你瞧瞧咱家郎君那貌样！”曹大夫人郁闷的哼声道：“他倒是巴不得呢！先几年我就觉得他待那丁四娘不同，还想着将她送回湖阳便就无事了，谁想到老爷子竟将远儿送了去，反倒让我白白的做了恶人。”
“夫人~”王嬷嬷嗔怪道：“瞧您说的什么话，十六郎君当时出任湖阳令还不是上意，跟老宗主有何关系，这话可说不得。”
曹大夫人自知失了言，有些无趣的说道：“这屋里就咱娘儿俩，旁人谁能听得到？且，这不敬尊长的，可也不只我一人。”
“您也就在奴婢面前这般任性！”王嬷嬷到底是不舍得再责备曹大夫人，只轻声说道：“就念在大爷当初拒绝了那位的份上，您也不该如此记恨他！”
“您这是没细推敲他拒绝的原因，除了刘氏，谁能入了他眼？左不过谁都是娶，为何不娶我这个名正言顺的？！”曹大夫人嘴上说得厉害，声音却放得低低的，怨怪之词说出来倒像是撒娇。
“奴婢知道夫人的委屈，只此事说来到底不好，夫人日后还是莫要再提起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若是一说再说，定然会伤了您与大爷的情份。”王嬷嬷软声求道。
“过去什么？刘氏的女儿可在冷宫里关着呢！”曹大夫人恨声说道：“别人不知，我还能不知么，若是泌阳候的亲女，就算和离了，也不会记名到外祖家的姓氏上。。唔~~~”
“娘子！！！”王嬷嬷甚么也顾不得了，直接上手捂住了曹大夫人的嘴：“您可小着声吧，这话关系可大着了，老奴都悔了当初为何要帮您细查，若不是如此，您定然不会一直与姑爷生份。。。”话说着眼中就含了泪：“娘子就看在那娘俩都不得好命的份上，日后就莫再提起了吧？”
“可是嬷嬷，我这心里苦啊！”王嬷嬷并没有使劲按住曹大夫人的嘴，轻轻一拉便松开了，主仆二人相顾泪眼，心里却都知晓今日说的话，往后都不能再提起分毫。
“夫人，是奴婢不对，将话扯远了，奴婢方才想说的意思是，不论胡升家的说得是真是假，您总得防着些。”王嬷嬷擦了眼泪，唯恐曹大夫人为此事伤神，急忙拾起先前的话，继续说道：“毕竟咱们十六郎君与丁四娘子同行了这么些时日，若是真有个什么不好的，与您面上也无光不是？”
“嗯，你去寻个外面的郎中来。”
曹翰远走后，曹大夫人身边的王嬷嬷便上前给曹大夫人揉肩推拿，嘴中接着说道：“许是还没练就到那位的心肝肠，谁知以后会成什么样？”
“唉，我怎么不知晓？只是，瞧远儿那意思，这是铁了心要让她做咱家的宗妇呢！”曹大夫人皱着眉头拍拍王嬷嬷的手：“应风，别按了，你也有那么大年纪了，这些伺候人的活儿让小丫头子做去，你就陪我说说话，解解心焦吧！”
“唉呀，我的好夫人，奴婢这天天给您抬举得都上天了，您都不知道，下面的丫头都开始唤奴婢王奶奶了，看看，这叫什么辈份，没得让人笑呢！”王嬷嬷嘴上说着，手下到底是停了下来，自去找了个杌子坐了下来：“说来，丁四娘子来府中也有两个来月了吧？除了您与她接风那日，竟是甚少见她出门，说到底您也是她嫡亲的姨母，若是换了别人，一进来不就贴上来了，偏她反其道而行之。”
“夫人，这话说起来，奴婢倒是想起一宗事来。”王嬷嬷纠结了一下方才又说道：“按理说这没影子的事儿，奴婢也不该胡听乱信，只听到了就觉得要与您说说。”
“何事？”曹大夫人见一向稳重的王嬷嬷甚少这副模样，立马坐直了身子，认真的问道。
“奴婢月前去唤郎君，郎君刚好去了丁四娘子的院儿，奴婢怕您等的时间久了，便着胡升家的去寻郎君，奴婢便先回来了，这事奴婢记得跟您说过。”王嬷嬷并没有等曹大夫人回话，便自行说了下去：“后来奴婢见了胡升家的，她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儿，奴婢看不过便问她何事，结果您道她说甚？”
“说甚？”曹大夫人许是与王嬷嬷主仆这般说话习惯了，竟是不觉得王嬷嬷絮叨，睁着圆圆的大杏眼，一脸八卦的应着声，竟是忘了先前在愁她儿子的婚事了。
“您也是知道胡升家的，那妇人嘴一向没甚把门的！她据然与奴婢说：‘我瞧着表姑娘怎么像是有了身子的？’”
“什么！”曹大夫人惊呼一声，万万没想到，那个府中出名的八卦婆，这八卦竟是说到了自家身上：“我虽不喜表姑娘，那也不代表下人们可以随便编排！且，且，这表姑娘与远儿走得这般近。。。唉呀，你怎么不早些与我说，这话可曾传开来了？”
“唉呀，我的好夫人，我能不知晓这个么？她话一出口，我便啐了她一口，跟她说了：‘丁四娘子再不济也是大夫人家的亲戚，哪容得你这般胡乱编排，若是惜着命的，把舌头给管好了，再胡说八道，我就禀了夫人将你的舌头去了！’老奴这么一说，她自也知失了言，吓得小脸儿苍白的，一再跟老奴说，以后再不胡说八道了，老奴方才放她去了！”
王嬷嬷将当时的事情讲得绘声绘色的，末了还不忘记说：“这几日奴婢也在盯着府里的人，若是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奴婢自然会报与夫人，眼下府中倒没这起子说法。。。”
“唉~~~”曹大夫人听了方才觉得好受些，将身子又靠了回去，揉着头闷着声儿的说：“应风，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你说说，就算再是商人人家，也该知些羞耻名声吧？好好的一个未出阁的娘子，竟然就这么托付给外男，这青春好艾的，百十里走下来谁敢说没个什么事呢？”
“谁说不是呢！也不怪胡升家的乱说，瞧着丁四娘子巴着咱家十六郎君的样儿，奴婢心里也是犯突突。。。您说，奴婢说了，您也别生气，咱们总得防范着些，若是当真的丁四娘子有了。。。咱家郎君可就说不清楚了。。”王嬷嬷愁眉苦脸的说道。
“说不清楚？你瞧瞧咱家郎君那貌样！”曹大夫人郁闷的哼声道：“他倒是巴不得呢！先几年我就觉得他待那丁四娘不同，还想着将她送回湖阳便就无事了，谁想到老爷子竟将远儿送了去，反倒让我白白的做了恶人。”
“夫人~”王嬷嬷嗔怪道：“瞧您说的什么话，十六郎君当时出任湖阳令还不是上意，跟老宗主有何关系，这话可说不得。”
曹大夫人自知失了言，有些无趣的说道：“这屋里就咱娘儿俩，旁人谁能听得到？且，这不敬尊长的，可也不只我一人。”
“您也就在奴婢面前这般任性！”王嬷嬷到底是不舍得再责备曹大夫人，只轻声说道：“就念在大爷当初拒绝了那位的份上，您也不该如此记恨他！”
“您这是没细推敲他拒绝的原因，除了刘氏，谁能入了他眼？左不过谁都是娶，为何不娶我这个名正言顺的？！”曹大夫人嘴上说得厉害，声音却放得低低的，怨怪之词说出来倒像是撒娇。
“奴婢知道夫人的委屈，只此事说来到底不好，夫人日后还是莫要再提起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若是一说再说，定然会伤了您与大爷的情份。”王嬷嬷软声求道。
“过去什么？刘氏的女儿可在冷宫里关着呢！”曹大夫人恨声说道：“别人不知，我还能不知么，若是泌阳候的亲女，就算和离了，也不会记名到外祖家的姓氏上。。唔~~~”
“娘子！！！”王嬷嬷甚么也顾不得了，直接上手捂住了曹大夫人的嘴：“您可小着声吧，这话关系可大着了，老奴都悔了当初为何要帮您细查，若不是如此，您定然不会一直与姑爷生份。。。”话说着眼中就含了泪：“娘子就看在那娘俩都不得好命的份上，日后就莫再提起了吧？”
“可是嬷嬷，我这心里苦啊！”王嬷嬷并没有使劲按住曹大夫人的嘴，轻轻一拉便松开了，主仆二人相顾泪眼，心里却都知晓今日说的话，往后都不能再提起分毫。
“夫人，是奴婢不对，将话扯远了，奴婢方才想说的意思是，不论胡升家的说得是真是假，您总得防着些。”王嬷嬷擦了眼泪，唯恐曹大夫人为此事伤神，急忙拾起先前的话，继续说道：“毕竟咱们十六郎君与丁四娘子同行了这么些时日，若是真有个什么不好的，与您面上也无光不是？”
“嗯，你去寻个外面的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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