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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紫衣镇

    “滚吧!快滚!死贱蹄子!”

    老妇人骂骂咧咧将女人扔出了府外,满脸厌恶

    “小少爷半月后就要迎娶李小姐了,你这个病秧子!赶紧滚吧,别将脏病带给夫人老爷。”

    老妇人肥厚的嘴唇一张一闭,扭着水桶腰,无情地关上了大门。

    “呸,真晦气!”

    女人身材瘦小,摔倒在地,裸露的胳膊肘一片鲜红。

    她的脸上挂满泪水,踉踉跄跄爬起来,去敲那紧闭的大门。

    “求求你们,让我见见公子,让我见见公子!”

    女人悲痛欲绝,哭的喘不过气。

    沉重的敲门声贯彻整个街道,像是女子在低吼着心底的怨恨。

    …………

    白今朝把要带的东西都装进了乾坤袋。

    换上一身她最喜欢的的淡蓝色襦胸长裙,随随便便盘了个头发就准备出发了。

    她还不忘去了趟桃苑。

    师兄说师父现在日日心痛如沸。

    可是……情蛊不是动情才会心痛吗。

    像萧九洲那样冰冷的人会动心?

    她寻思着这山上也没有人能入的了萧九洲的法眼呐。

    这般想着,她已经走到了桃苑。

    依旧是花香四溢。

    白今朝欲开大门,忽然,她下意识摸了摸后颈脖,用头发挡住。

    她有点心虚怎么办,表面上她是萧九洲好徒弟,背地里却为容槐办事。

    要是萧九洲知道了定给她皮扒了。

    踟蹰片刻,白今朝断然推开门。

    院中间的桃花开的正旺,迈步走进萧九洲房中,便见他在翻阅典籍。

    他穿着淡青色长衣,立于书架之中,身影欣长,青丝如瀑布披散在腰间,就单单的站立在那里,也像是不染凡尘的神仙。

    丝毫看不出昨天病殃殃的模样。

    白今朝觉得萧九洲特别适合穿青色的衣服,像是被精心雕刻的玉瓷般,颜色淡而不妖,清雅至极。

    但他极少穿,平常都是白色。

    “你怎么来了。”察觉到来人,萧九洲侧脸,声音有些沙哑。

    他低垂着的眼,眼眸漆黑,看到来人闪过了一抹欣喜之色。

    白今朝看着他的侧脸,感觉他消瘦了许多。

    “巳时我便和玉善长老下山了,今日特地来告别师父。”

    萧九洲放下书籍,转身看她。

    不过几秒,他的目光便慢慢黯淡下来了,低垂的眼睫遮挡住他眼里的情绪。

    “怎么了?”白今朝捕捉到了他细微的神情。

    感觉师父今天怪怪的。

    “无碍”他答。

    忽然他的心脏开始剧烈疼痛。

    如蚂蚁噬咬,如利剑刺心。

    他强忍着剧痛,“去吧,别耽搁了。”

    “师父,你怎么了?”

    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她欲上前,突然一道巨大的白色屏障出现在她的面前,将距离硬生生分开。

    “走吧。”萧九洲声音沙哑,冷汗涔涔。

    转身不愿看她。

    白今朝自知萧九洲性子倔,无奈只好行礼离去。

    “师父保重罢,我定尽快找到子蛊回来救你。”

    …………

    两人御剑飞行,晚上便到了紫衣镇。

    灯火通明,街道热闹繁华,小贩的叫卖声让着沉闷的黑夜瞬间喧闹起来。

    蔺温穿着黑衣,肩宽腰窄,手摇折扇,一脸嫌弃的看着墙边呕吐的人。

    御个剑都能吐,她这四年是白学了吗。

    白今朝头晕眼花,扶着墙勉强才站立住身体。

    御剑飞行……

    也太刺激了吧。

    缓了好一会,二人决定先找间客栈住,明日再去寻找黑衣人。

    紫衣镇的漂亮小玩意是真多,几乎每走一段路,就会有专门买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什么胭脂,首饰,还有荷包,作为女生白今朝真的很心动。

    ……

    二人终于来到了一家客栈。

    见来人是对俊朗俏女,其样貌不凡,掌柜立刻就出来迎接

    “两位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宿啊?”

    蔺温见掌柜笑的如此谄媚,心生厌恶,摇着扇子走了。

    !?白今朝懵了。

    掌柜尴尬的笑“小娘子?你看……”

    白今朝见蔺温找了个位子坐了,便从腰间的乾坤袋拿出了几个碎银。

    “给我们上几道好菜,安排两间上好的房间。”

    “好嘞,保证让您和公子满意!”

    掌柜见钱眼开,连忙接过碎银,屁颠屁颠吩咐人去了。

    白今朝走到蔺温面前坐下,问“你刚才走什么?”

    蔺温摇着扇子,看着戏台上的表演不说话。

    白今朝也看去,台上二人一男一女在深情对唱。

    “长亭短,红泪断,回望往日忆相伴,纸鸢断,门紧关,十里红妆为她办!”

    “吾意非此!君思缪矣!”

    “这《花楼女娘》我都看了八百回了,看腻了都。”

    “就是,来来回回不就讲负心汉和痴情女嘛,耳朵都听出茧喽。”

    一旁桌子的人吐槽声不断。

    一位长得獐头鼠目的男人,吃着花生米,说

    “听说啊,这花楼女娘讲的是金府的公子和一位紫衣镇曾经最火的花魁的故事。”

    与他对面的男人附和着说“不知道这花魁使了什么迷魂术,在金公子和李家大婚时,竟然娶了花魁!”

    “从那以后,这金府公子对那花魁是唯命是从,说一不二。”

    长的獐头鼠目的男人点头,继续说

    “说到底不就是狐媚子吗,勾引人的手段人家不是最在行。”

    白今朝竖着耳朵把他们说的话都听去了。

    原来这戏曲唱的是一位贵公子和花魁的爱情故事。

    待白今朝回过神来已经是满桌子菜了。

    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就是一些平常见的菜。

    因为刚吐完不久,她没什么胃口,就随便吃了几口甜糕。

    蔺温亦然,这紫衣镇的人喜辣,而他们苍临派的人吃不惯辣。

    一顿不愉快的用餐后,两人纷纷进了各自房间。

    白今朝这边朝阳,蔺温就在她隔壁。

    窗户外的天空墨黑,像是笼罩着巨大的毯子,月光如水,树影婆娑。

    房间里却烛火透明。

    白今朝欲关窗,突然在不远处看见了一个匆忙的身影。

    那人不高,身材娇小,跟她差不多,是个女人。

    ??谁大晚上往小树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