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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交代

    夜色朦胧,树叶婆娑。

    朱永源率领着众阴差,灰溜溜地返回平安县,想起青阙监的高功,顺便例行公务,巡逻街道有无异样。

    待回了府,发现杨判官的亲信罗峰,立于门前,静候消息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径直走进去,懒得搭理。

    罗峰即使实力低下,却能成为杨判官的亲信,那叫一个眼看六路,耳听八方,一下子就看出了夜游神朱永源的神情变化,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问。

    “大人,情况如何了?”

    还未等朱永源回话,踏入门槛的时候,身边的阴差直接举起手中兵器,将罗峰给架到了门外去。

    “还请大人看在杨判官的份儿上,告之一二,让小的好回去交差啊。”

    扑通一声。

    罗峰二话不说,直接双膝跪地,无论如何都得把情况得到手再说,个人尊严早就被抛到了脑后去了。

    只可惜修行界向来以实力为尊,实力孱弱之人,是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的。

    此处为夜游神的地盘,没有朱永源的许可,任何阴差不得擅自做主放进去,除非是不想活了,才会允许判官身边的亲信入内。

    可罗峰似乎并没有起来的意思,一直跪在外边,等候消息。

    不过,可能是先前带给阴差的印象还算不错,就上前小声提醒,让他赶紧走,夜游神大人如今正在气头上。

    罗峰叹了口气,连连道谢,取了几张黄纸交予过去,阴差面露喜色,自然也没客气,收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独自行走,默然想着杨判官交代下来的事,以及朱大人的表态,太阳穴鼓鼓,感觉到很是不妙。

    此时,罗峰的心底已然有些退却,本以为绑上了杨判官的大船,应是顺风顺水的。

    没曾想,竟然是个漏水的船只,好在入职不久,现在想下船还来得及。

    不过事情应该还未到达这一步,如此反复,得不偿失,还是先回去向杨判官说明情况吧。

    深夜,柳府中无大事,就早早熄了没必要的灯烛。

    月黑风高之下,光气闪至门前。

    柳府的大门,被敲响了。

    等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老大爷揉了揉肉眼,哈欠连连,还未看清眼前的人,迷糊说道:“大侠,府内的事已经解决了,还请离开。”

    “老人家,你可还记得我?”

    这熟悉的声音,让老大爷精神为之一振,好似想到了谁,急忙推开门来,瞧见了那头顶斗笠的青衫道士。

    老大爷心情激动万分,那天夜里展现的英姿,再次充斥在脑海中,将道士迎了进去。

    “老爷,道长回来啦?”

    此话迅速引起了柳府各方人员的注意,柳府管家吩咐丫鬟下人去把灯烛给点燃了。

    顿时,整个柳府灯火通明。

    柳老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神情变化异常,又很快掩盖下去,笑意迅速堆满整张脸,走出舍房。

    见到了那身姿挺拔的青衫道士,柳老爷的笑意愈发浓郁,快步迎了过去。

    “道长,您可真是让老夫好等啊,看来事情已经解决了啊。”

    柳老爷朝管家使了使眼色,笑道:“快去设下宴席,时间要快,老夫要回馈道长之恩。”

    就在柳府管家应了一声,正欲往后去安排事宜的时候,被青衫道士拦了下来。

    “诶,宴席这事不急,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小道讲清楚了。”

    李云舒轻轻摇了摇头,斗笠遮掩下的眼睛,好似要穿透柳老爷的身心。

    柳老爷眉眼一跳,压住躁动不安的心,行商多年早已练就了极深的城府,脸部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反而依旧是笑意盈盈,只不过脸的皱纹堆积于一处,看起来略微森然。

    “道长说笑了,老夫怎敢还有事瞒着您,早在府中的时候,就把知道的,全部给说了出来。”

    “难道有人在道长耳边聒噪,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

    李云舒眯了眯眼睛,把手搭在剑柄之上,歪头盯着柳老爷,又转向身旁的柳树,轻声说道:“柳老爷,我劝你还是把事情都交代了吧,想必在小道去了白鹤山,你就没想着让小道回来,你说是也不是。”

    这话惊得全府的人,一致望向自家老爷。

    然而柳老爷内心虽慌,但是表面依旧是稳如老狗,谄媚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怎么可能,老夫哪会有这个...”

    突然,嗖的一声,锋利的长剑,穿过柳老爷的耳边。

    柳老爷呼吸急促起来,瞳孔微缩,即使不是第一次直面死亡,可这种滋味没有人愿意再经历一次。

    长剑穿过墙壁,又被青衫道士收了回去,隔空御剑的招式,让所有人不禁心中一跳。

    李云舒冷笑道:“小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还不说,那就别怪小道手段残忍了。”

    “还有啊柳老爷,希望你能明白,别有任何的奢求了,小道既然能回来,就证明了你背后的人,早就失败了,你再这般狡辩的话,这份家底恐怕是受不住咯。”

    这个时候,管家把底下的丫鬟和下人全给遣返回了各自的屋内。

    “我说,我全都说出来。”

    柳老爷好似苍老了十余岁的模样,向后退了几步,身后的美妇连忙搀扶住了自家老爷。

    “既然道长有这份底气来问老夫,那应该是知道了老夫与本县的城隍有着血脉关系,但其实这事说来话长呐。”

    “老夫非是城隍的直系亲属,城隍的女儿当上灵祝之前并无诞下子嗣,之后更无这份心思,就唤人将老夫从邻县给弄到了这里,本来也是觉得攀上了诺大的富贵,可在本县呼风唤雨,事实上大抵是如此。”

    “其实在原来的地方,老夫亦可做出这等规模的生意,只是做不到这般顺风顺水,每年得到的大部分钱财还需上缴一大半,这还算不上什么。”

    说着说着,柳老爷额头狂留汗水,身旁的美妇满脸的心疼,掏出绣巾细细擦拭着。

    见状,柳老爷心情感动不已,轻轻拍着美妇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