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舍
月偃还没太多思考对策的时候，突然感到身后一暖。他们俩便悬在空中，空气凝结，月偃能听到比岸在他耳边的呼吸声。月偃心想，平时不觉得，但比岸其实身形极其高大，自己算是身形高挑即使在许多男神仙中高度也算显眼，在比岸怀里好像却也显得有些娇小。
“月偃，我说不清为什么要留你，我也卜不出将来会发生什么，但我知道此刻必须留着你，否则你会遭些祸事，虽然这只是我的预感，但也不能让它成为万一。”比岸在月偃耳边轻声道。
比岸被踢的那一脚不说断了全身骨架，但至少半边龙骨得修养一阵。他勉力用灵法施了诀追上月偃，却也没有别的办法能束缚她，因着手长脚长，情急之下他伸手一揽，就将月偃搂进怀里。没想到她也不再挣扎着要走，回过神来，比岸握了握放在月偃腰间的右手，竟有些舍不得放开。
比岸接着呢喃“即使这宁静多一天也是好的，你在这儿，我便守着。这天地间，谁敢逾越？”
月偃听懂他的意思，也就是说为了她，比岸倒是愿与天下人为敌，但未免也太过多虑。不说因着与母神的亲戚关系，即使她本身女武神的名号，敢近她身的人神魔世间一个手掌数得过来。
“最可怕的便是无形，是变数，是人心。”比岸像是听到了月偃内心的想法。
说这话时，比岸已经几乎是用气声在说，月偃虽然觉得这声音煞是好听，比平日冷冰冰的一本正经美妙许多，但也知他伤重。
比岸抓着她的力道太大，月偃拧着身子回过身见着比岸脸色吓了一跳。白得倒是凄美，也不知何时已合上眼，估计说完最后一句便已昏迷，但他仍用灵力撑着他们浮在空中。
月偃突然感到失去重力，两人仍相拥着，却直直坠向地面，看来比岸已彻底丧失神志。
比岸房中，这次轮到月偃立于窗前发着呆，她没太多内疚，好歹以比岸的灵力也不至于不能痊愈。
听到床上有些声响，似是比岸醒了。
“月偃”比岸感到不那么疼了，想是月偃为他处理了伤势。“你还在”他停顿了一会，“不走了？”
“不走了”月偃拿着茶盏坐到床边，接着道：“我想，可能，是再也走不了了。”
比岸总算放心些，清醒片刻又沉沉睡去。月偃这一夜，没离开。窗与门皆敞开着，夜风微凉，吹起屋内的纱帐，吹动月偃的青丝。坐在床边，望着新月，心中好像也有什么轻轻拂过。
此后，比岸与月偃走得比往日更近些了。从前，月偃一个月里有小半个月闭关，剩下的日子与比岸不过见个两三面，时而品茶论道，时而于星河边望星弹琴。日子很是恭敬，谦礼。根本不像是同住一座仙山的两位神仙。而现下，月偃若不是闭关修炼时，几乎日日与比岸能见着。一开始，月偃觉着是巧合，但细想，若想见到对方还得凑个理由也太过矫情。想了便是想了，本就住的近，见着面喝喝茶聊聊天，即使不说话，安静得各忙各的，这份默契自在而又有那么一些暧昧。
这么过了一小段时日，清明殿少有得来了位陌生客人。
“比岸神君，下界纷乱，天帝特派吾来邀您去往中天天界共议。”堂下之人名为翊玄。玄鸟一族统领翊辛长女。
比岸长久未作回答，他坐于堂上，手中拿了一册书卷，看得认真，似是未听得翊玄说话。翊玄也不敢催促，只能候着。
“天帝让你来的？”比岸放下书卷，仍是未看堂下一眼，拿起杯盏抿了两口。
“是”翊玄答。
“怕是要让他失望了，本君对这些个鸡毛蒜皮的破事儿没丝毫兴趣。也不打算插手。”比岸稍坐正了些继续道“告诉他，自个儿淌的浑水，别人怕是帮不上忙。”
“神君，您就不担心人界生灵涂炭？”翊玄不死心。
“为何担心？天地是我的不成？”比岸接着道“昊天即已统领六界，还会压制不了人界么。再者，何故来寻我，比我合适的神君可不在少数。”
翊玄看比岸根本事不关己的态度，心中急切起来，她突然单膝跪地，双手之间幻出一份玉简举于头顶。“神君，这是天帝亲笔。”
这日，月偃刚出关，她打点了一下自己便有些期待地去寻比岸，不见他在卧房、书房。月偃便去了前殿，稍走近些，听得殿上有人谈话，想是比岸有客来访，她刚想自己出去晃悠一会儿，却听到咣得一声，那是膝盖生生敲在石砖上的声音。好奇心促使她回头再八卦一会儿。
不看还好，一看却见这些不乐见的。
“堂堂玄鸟一族统领长女，身段倒是很低。”说这句时，比岸其实含了斥责，他总算正眼瞧了瞧翊玄，翊玄清瘦娇小，却身姿挺拔，也不像有些女神仙那般娇柔，算得一股清流。
“为了人间下界，翊玄在所不辞。”翊玄说道。她想着单膝可能还不足以表现自己的诚心，眼看就要把那只支撑着的腿也放下。
这小动作，比岸看得清楚，他赶紧捻个诀弹起她的腿，同时瞬间移到翊玄身前，一手负于身后，一手虚托着翊玄的手臂，将她扶起。顺势接过玉简。
“成何体统”玄女岁数虽小，辈分却不低，实不可放低姿态。不知这跪功是与谁学了来，他记得玄鸟一族也是出了名的硬骨，翊辛怕不是太宠着这女儿了，没好好教她一族之长的礼仪。“玉简，我收下了，你回去复命便是。”说完，比岸正好抬头，见着门外一片白色衣角恰巧离去。
比岸虽收下了玉简，却没有查阅，他不过不想翊玄继续纠结罢了。人间究竟有何祸事，他并不大想插手，一来，这对昊天巩固权位有碍，二来，他对昊天也有所期待。
自那日之后，比岸有一段时日未见着月偃，虽不知为何原因，但他能感觉到她刻意的回避。
“月偃”比岸今日亲自登门，想同月偃好好聊聊是怎么回事儿。屋内没人，想必就在天河边。
“月偃，我说不清为什么要留你，我也卜不出将来会发生什么，但我知道此刻必须留着你，否则你会遭些祸事，虽然这只是我的预感，但也不能让它成为万一。”比岸在月偃耳边轻声道。
比岸被踢的那一脚不说断了全身骨架，但至少半边龙骨得修养一阵。他勉力用灵法施了诀追上月偃，却也没有别的办法能束缚她，因着手长脚长，情急之下他伸手一揽，就将月偃搂进怀里。没想到她也不再挣扎着要走，回过神来，比岸握了握放在月偃腰间的右手，竟有些舍不得放开。
比岸接着呢喃“即使这宁静多一天也是好的，你在这儿，我便守着。这天地间，谁敢逾越？”
月偃听懂他的意思，也就是说为了她，比岸倒是愿与天下人为敌，但未免也太过多虑。不说因着与母神的亲戚关系，即使她本身女武神的名号，敢近她身的人神魔世间一个手掌数得过来。
“最可怕的便是无形，是变数，是人心。”比岸像是听到了月偃内心的想法。
说这话时，比岸已经几乎是用气声在说，月偃虽然觉得这声音煞是好听，比平日冷冰冰的一本正经美妙许多，但也知他伤重。
比岸抓着她的力道太大，月偃拧着身子回过身见着比岸脸色吓了一跳。白得倒是凄美，也不知何时已合上眼，估计说完最后一句便已昏迷，但他仍用灵力撑着他们浮在空中。
月偃突然感到失去重力，两人仍相拥着，却直直坠向地面，看来比岸已彻底丧失神志。
比岸房中，这次轮到月偃立于窗前发着呆，她没太多内疚，好歹以比岸的灵力也不至于不能痊愈。
听到床上有些声响，似是比岸醒了。
“月偃”比岸感到不那么疼了，想是月偃为他处理了伤势。“你还在”他停顿了一会，“不走了？”
“不走了”月偃拿着茶盏坐到床边，接着道：“我想，可能，是再也走不了了。”
比岸总算放心些，清醒片刻又沉沉睡去。月偃这一夜，没离开。窗与门皆敞开着，夜风微凉，吹起屋内的纱帐，吹动月偃的青丝。坐在床边，望着新月，心中好像也有什么轻轻拂过。
此后，比岸与月偃走得比往日更近些了。从前，月偃一个月里有小半个月闭关，剩下的日子与比岸不过见个两三面，时而品茶论道，时而于星河边望星弹琴。日子很是恭敬，谦礼。根本不像是同住一座仙山的两位神仙。而现下，月偃若不是闭关修炼时，几乎日日与比岸能见着。一开始，月偃觉着是巧合，但细想，若想见到对方还得凑个理由也太过矫情。想了便是想了，本就住的近，见着面喝喝茶聊聊天，即使不说话，安静得各忙各的，这份默契自在而又有那么一些暧昧。
这么过了一小段时日，清明殿少有得来了位陌生客人。
“比岸神君，下界纷乱，天帝特派吾来邀您去往中天天界共议。”堂下之人名为翊玄。玄鸟一族统领翊辛长女。
比岸长久未作回答，他坐于堂上，手中拿了一册书卷，看得认真，似是未听得翊玄说话。翊玄也不敢催促，只能候着。
“天帝让你来的？”比岸放下书卷，仍是未看堂下一眼，拿起杯盏抿了两口。
“是”翊玄答。
“怕是要让他失望了，本君对这些个鸡毛蒜皮的破事儿没丝毫兴趣。也不打算插手。”比岸稍坐正了些继续道“告诉他，自个儿淌的浑水，别人怕是帮不上忙。”
“神君，您就不担心人界生灵涂炭？”翊玄不死心。
“为何担心？天地是我的不成？”比岸接着道“昊天即已统领六界，还会压制不了人界么。再者，何故来寻我，比我合适的神君可不在少数。”
翊玄看比岸根本事不关己的态度，心中急切起来，她突然单膝跪地，双手之间幻出一份玉简举于头顶。“神君，这是天帝亲笔。”
这日，月偃刚出关，她打点了一下自己便有些期待地去寻比岸，不见他在卧房、书房。月偃便去了前殿，稍走近些，听得殿上有人谈话，想是比岸有客来访，她刚想自己出去晃悠一会儿，却听到咣得一声，那是膝盖生生敲在石砖上的声音。好奇心促使她回头再八卦一会儿。
不看还好，一看却见这些不乐见的。
“堂堂玄鸟一族统领长女，身段倒是很低。”说这句时，比岸其实含了斥责，他总算正眼瞧了瞧翊玄，翊玄清瘦娇小，却身姿挺拔，也不像有些女神仙那般娇柔，算得一股清流。
“为了人间下界，翊玄在所不辞。”翊玄说道。她想着单膝可能还不足以表现自己的诚心，眼看就要把那只支撑着的腿也放下。
这小动作，比岸看得清楚，他赶紧捻个诀弹起她的腿，同时瞬间移到翊玄身前，一手负于身后，一手虚托着翊玄的手臂，将她扶起。顺势接过玉简。
“成何体统”玄女岁数虽小，辈分却不低，实不可放低姿态。不知这跪功是与谁学了来，他记得玄鸟一族也是出了名的硬骨，翊辛怕不是太宠着这女儿了，没好好教她一族之长的礼仪。“玉简，我收下了，你回去复命便是。”说完，比岸正好抬头，见着门外一片白色衣角恰巧离去。
比岸虽收下了玉简，却没有查阅，他不过不想翊玄继续纠结罢了。人间究竟有何祸事，他并不大想插手，一来，这对昊天巩固权位有碍，二来，他对昊天也有所期待。
自那日之后，比岸有一段时日未见着月偃，虽不知为何原因，但他能感觉到她刻意的回避。
“月偃”比岸今日亲自登门，想同月偃好好聊聊是怎么回事儿。屋内没人，想必就在天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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