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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练兵之疑

    既然此事与月偃相关,比岸也没法闲着,在魔界探查了几日,大致明白所谓的流言是如何起势。魔族四大王都表面无甚大动静,但都城周围的岗哨从一日两班增至三班,轮换人数也翻了几番,各大王都现在被看守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无论是都城附近的驻守军或是边界地带的大军,表面仍是懒散如常,实则找了各种小明目在选拔将领。魔族几位首领还默默扩充编制,将入军的资历,修为向下降了些。这些日子,穹膺巡回在这些兵营之间,虽没明着宣告,但仍有练兵之疑。

    稍懂穹膺心性的人很快能领悟,他这一番安排并不是所谓大张旗鼓要宣战,反而像是为了什么事儿在做防守准备,似是要造个铜墙铁壁,金刚不坏之域。那么,能让他如此在意的人或事儿也不过玉离罢了。此时,了解穹膺与玉离关系的大约只有月偃,比岸,昊天。最多加一个囚牛,他虽从未深入了解,但这几百年在旁看着,大约心里也是有点数的。

    睚眦向囚牛与比岸叨叨过,昊天与他商议魔族之事。想来昊天并不是真正在意所谓的异动,而是上奏的神官多了,他不免需要给出些交代。最令人摸不透的是,在这种敏感的时候,昊天明里暗里都向各个神族透露过联姻之意,但他自己这个起头之人虽到了适婚年纪却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决绝拒绝了一众说媒之人。所以,大多神族便将矛头转向了九子中稍稍靠谱的几位。

    自从月偃离开岱屿日夜思虑的除了比岸之外,当然还有月嫪仙官。他每天都心中祈求百次,昊天玉帝莫要前来找事,搞得他犹如惊弓之鸟,脆弱得不行。

    但往往世事总是如此,想什么来什么。姻缘殿中殿,月嫪恨不能将头埋到地里。

    昊天负手而立,轻轻问道“月偃神君离开几日了?”

    “下官不知昊天玉帝意思,我家神君正闭关呢”嫪一说出这话,就后悔了,连他自己都不信。月偃若是在后山闭关,有心的话灵息灵识都能轻易探查到,线下这个谎被戳破的速度大约与赤鸾变脸的速度不相上下。

    “哦?是吗,月偃在后山?”昊天并不想为难月嫪,他只是有些担心月偃的身体,若离了岱屿,如何维持灵力。他目光如炬,盯着殿内深处的一丝微光。月嫪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正是暗格方向。

    他急忙回道“是,不敢妄语。”嫪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月偃神君近来时常提到您曾向她夸赞清风玉露,特意嘱咐下官为您多备些,玉帝请随下官去取吧。”

    昊天便没深究,取了酒,回到玉皇殿,仍是觉得不放心,隔日便传了睚眦。

    月偃见玉离大腹便便很是不放心,打算在九幽多待一阵,等着小侄子呱呱坠地再回岱屿。她知昊天盯得紧,倒是没想过盯得如此紧。

    大约过了两日,月偃与穹膺在大殿商议着守备之事,突然一阵熟悉的灵息袭来,她看了眼穹膺,急急说道“瞧,来得倒快。”

    穹膺一脸早就想到还用你说的挑衅表情,走下王座,待来人入殿。

    昊天虽诏了睚眦来请月偃回天界,但比岸早就向睚眦交代过,关于月偃的消息,无论大小都需与他知会一声。这不,便一道不请自来了。

    “睚眦兄,比岸,今日如此有雅致,来我九幽逛逛吗。”穹膺笑道。

    “长久不见,我家昊天可有些想你了,这不托我们来给你下个请帖,去天上叙叙。可备了不少玉露,灵桃。”

    “睚眦兄说笑了,那清清冷冷的天宫我可没什么兴趣,说到玉露,心头好大抵就是月偃神君的清风玉露罢,你瞧,本尊在这,还需去哪儿求?哈哈哈”穹膺笑得无所避讳,就像在说,你们要找的人,在这儿呢。

    月偃向前一步“睚眦,比岸,来得正好,入殿吧,坐下聊。”

    入殿坐下,有一瞬的寂静,仍是穹膺打破这尴尬“大家这是怎么了,千万别客气,从前我们来九幽瞎逛时,还常围着后山若木玩”

    “是呀,是呀,那树着实奇怪,长那么大个儿,连我都推不动”睚眦搭话,但即使迟钝如他也能感觉到现在气氛不大对劲。月偃连喝了几杯,觉得今儿个山风又凉了几分,这玉露喝着很暖。

    比岸始终未开口,他心中总有个声音在说,今日需和月偃说清楚些,但具体说什么,他连自己都不明白。

    “睚眦,我暂时不回岱屿,让昊天别再麻烦了。”月偃觉着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在这儿弯弯绕绕十分无趣,倒不如把正事儿说完了,好好叙旧。

    “你与穹膺是有什么事儿吗?”睚眦用种神秘又暧昧的语气问出的话,让现场另三个人面上都有些不好看。

    “你想什么呢,玉离在此处,我需陪她一段时日。姻缘殿的事务我一并交于月嫪,若有什么特殊,他自会来向我禀报。”月偃说完,看向比岸。

    穹膺见睚眦一脸没听懂的样子,便唤来一个小童去内殿唤玉离。待玉离到时,穹膺搂住她的腰,扶着她坐下。他抬头对睚眦说道“玉儿现下多有不便,就不向两位行礼了。”

    玉离也不管穹膺这不合礼数的话,坐着也向两位来客揖了揖“睚眦神君,比岸神君,许久未见,玉离此处多有失礼,望见谅。”

    睚眦再迟钝,也看得出玉离这体态显然是有了身孕,加之穹膺温柔到能掐出水的一举一动,他没多想,张口便是祝贺之词“穹膺你小子,这什么时候的事儿,我们这辈里,可数你最快了!恭喜恭喜。”

    穹膺快人快语“睚眦兄,这殿上大约你是最晚知道的罢。”

    “什么?怎么可能”睚眦瞧瞧扫过月偃、玉离再回望身侧端庄笔挺的弟弟,“比岸,你小子总不可能知道吧。”

    比岸非常平静得看了他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入殿以来还未开过口的比岸拈了个招来诀,拿过月偃手中第四还是第五杯玉露,低声道“小酌怡情。莫要贪杯。”

    这回风水轮流转,睚眦一派镇定,瞪了眼穹膺,好像在说,还有你不知道我知道的八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