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太空不寂寞 (之二)
撷芳号依然平稳地在太空中飞行﹐驾驶室里﹐众神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也许没有什么话题可聊﹐又或许所有话题都聊完了﹐所以大伙都沉默着。姬鸣谦坐在指挥台后的椅子上﹐心中一直在想着风絮雨说的“变老”的问题。迟疑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向巴久汶问道︰“下弁﹐有个问题可不可以请教一下？”
巴久汶道︰“医士﹐请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姬鸣廉道︰“在我的母星﹐关于星际旅行﹐科学界流传这样的理论﹐说生物在光速飞行之中﹐时间变得慢了﹐因此﹐会减缓衰老﹐变得年轻﹐是这样吗？”
巴久汶大笑﹐反问︰“他们怎么看出时间变慢了？”
姬鸣谦道︰“科学家做过实验﹐在飞行器上放置的原子钟﹐哦﹐原子即是始子﹐与地面上的始子钟对比﹐确实是慢了﹐因此得出时间变慢了的结论。”
巴久汶道︰“医士﹐这是许多初级文明都困惑的问题。时间是永恒不变的﹐只能进不能逆转﹐这是宇宙定律之一。所以﹐初级文明中想象的回到过去或飞越未来的幻想﹐都是错误的。至于你说的始子钟的问题﹐很显然﹐始子钟所处的环境不同﹐会出现轻微的变化﹐在光速环境中﹐始子的旋转速度会受到微小影响﹐所以你们放置在飞行器上的始子钟变慢了﹐并不是时间变慢了。再说﹐以你们现时的文明程度﹐应该是达不到光速飞行的﹐所以﹐这种测试可以说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停了一下﹐又道︰“比如现在﹐你以每息飞行数十万涯的速度度过一息时间﹐而你的母星上的神﹐同时也度过了一息﹐不会因为你是在飞速飞行中度过一息﹐而你的母星上的神就会度过两息﹑三息或更多时间。”
畏兀道︰“医士﹐时间对任何生物和物质都是一样的﹐无论你用什么样的速度度过一息时间﹐别的物事都同样是度过一息时间。”
“明白了﹐”姬鸣谦道︰“也就是说﹐我在太空中生活了两纪﹐同样我的母星也只是度过了两纪时间。”
“对！”巴久汶﹑畏兀同时答道。
“同样道理﹐时间过去之后﹐我们就不可能回到过去﹐而时间还未到达之时﹐我们就不可能去到未来。”姬鸣谦用自己的思维重新述说了一遍刚才巴久汶说的话。
“太对了！”畏兀道︰“我就知医士是个极聪明的神﹐一点就透。”
姬鸣谦苦笑道︰“与你们相比﹐我简直是太无知了﹐何来的聪明？”
金惜笑道︰“医士﹐聪明和无知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姬鸣谦道︰“这下小絮就放心了。”
金惜道︰“你说谁放心了？”
姬鸣谦道︰“就是我那位同胞呀﹐她担心等她回到地球时﹐她的后辈的后辈都成了老头老太太了。”
众神大笑﹐就着时间这个话题又聊了许久。待聊得差不多时﹐姬鸣谦道︰“畏兀﹐你们连续飞了许久了﹐都去休息吧；就留下弁和我就可以了。”
畏兀道︰“好的。现在是自动驾驶﹐只要不遇上流石和小行星群就没什么大问题。”
巴久汶道︰“船长放心吧﹐有我在哩。再说医士也是一个优秀的驾驶员。”
畏兀道︰“你看﹐我倒是把医士忘了。”说完就和铭越﹑金惜﹐顺带招呼了推进舱的卜之添一起回休息舱去了。
畏兀等神一走﹐驾驶室更安静了﹐巴久汶问道︰“医士﹐等从颀肓神那里办完事﹐去跬垒神那里怎么行动﹐你想好了吗？”
姬鸣谦道︰“没有﹐说真的﹐我一点头绪也没有。只有见一步走一步了。”
巴久汶道︰“医士﹐首先你得明确你想要什么﹐才能根据你的需要制定行动计划。”
姬鸣谦道︰“啊﹐这个倒是有﹐首先要弄清楚﹐跬垒神为什么要委托坚鲜神封锁监视我的母星﹐而不是他们自己来执行这样的任务；其次﹐怎么样才能从跬垒神那里拿到能回地球的通行密码？”
巴久汶道︰“医士﹐第一个问题很复杂﹐恐怕就是跬垒神自己﹐也只有极高级别的官员才能知晓；至于第二个嘛﹐就好办多了﹐我们可以让金惜进入他们的星际舰队的中枢智脑﹐盗取一个通行密码就可以了。”
姬鸣谦道︰“下弁﹐我看这也是很难的。因为并不是他们的星际舰队在监视地球﹐所以﹐也许他们的星际舰队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哩。”
巴久汶道︰“说得好像很有道理。那么如果进入他们的星系中枢终端智脑呢？”
姬鸣谦道︰“这就更难了。这种最高级别的智脑﹐要想入侵﹐比登天还难。”
巴久汶知道他说的没错﹐一时没了主意。过了一会儿﹐姬鸣谦道︰“下弁﹐如果我们以跃速冲过坚鲜神的拦截﹐是否可以？”
巴久汶道︰“噢！医士﹐这无疑等于自杀！你是想撞击你的母星吗？”
姬鸣谦沉默了一会儿﹐道︰“如果坚鲜神的话不假﹐我真想知道我们为什么是囚徒﹐我们又是谁？”
“这一点我也想知道。”巴久汶附和道。
“下弁﹐你说我很像婳顼神﹐为什么说是像而不是是呢？”姬鸣谦突然问。
“哦﹐是的﹐医士﹐从外貌上看确实像极了﹐只是有一点不像。”巴久汶道。
“哪一点？”姬鸣谦立即就问。
“婳顼神有三只眼睛﹐就像畏兀一样﹐在额上还有一只眼睛﹐而你却没有﹐所以说很像。”
“原来是这样。那么﹐当时婳顼族神秘消失﹐太虚中就没有任何神族去探究原因吗？”
“噢！这是太虚中最震撼最神秘的历史事件！”巴久汶道︰“据说当时各宇宙中七级以上的文明神族都曾派出战舰前往婳顼神所在的煜钦帱得星系﹐并公推须委族神为首﹐到婳顼神的母星帱伐孜冉星一探究竟。不过﹐帱伐孜冉星似乎被什么神秘的力量所控制﹐进入它的飞船不是失事就是失踪﹐竟然无神生还。有鉴于这种情况﹐星际各文明神族协商﹐一致达成协议﹐将帱伐孜冉星设为禁区﹐任何神族不得轻易进入﹐并推举须委族和几个八级文明的神族共同负责守卫。”
“是什么神秘的力量呢？”姬鸣谦问。
“不清楚。据前辈的资料记载﹐这种力量能使得飞船上的仪器失灵﹐通讯中断﹐甚至连推进器也会突然失去动力。”巴久汶道︰“这么多纪过去了﹐都没有弄清楚﹐更没有哪个神族能给出满意的解释。”
“如果婳顼神自我禁闭﹐不想让外族打扰﹐可能吗？”姬鸣谦突发奇想。
“不可能的。有传言说道﹐他们已进入最高等级的文明﹐然后都化作灵体﹐不再以实体存在于世上。”巴久汶道。
“这有可能吗？这岂不是真的幻化成仙了？”姬鸣谦显然不相信这种传言。
巴九汶道︰“说是这样说﹐但没有一个神族相信这种鬼话。因为没有任何神知道﹐九级文明是不是灵体文明。”
姬鸣谦道︰“说不定真的被什么末知的力量击败而……”
姬鸣谦还没说完﹐巴久汶立即就打断他道︰“医士﹐不要说当其时﹐就算放眼当下﹐太虚之中﹐试问谁有这个能力击败将踏入九级文明门槛的婳顼族神？何况还要是神不知鬼觉的。”
“说的也是。”姬鸣谦表示同意﹐然后就沉默了一阵子﹐忽然道︰“下弁﹐能否制作一个小型的供敏装置？连接到头盔里面。”
“啊？你要这个干什么？”巴久汶刚说完﹐随即明白了他的用意﹐道︰“医士﹐你应去找卜之添下卫﹐他是个高级工程师﹐或许他有办法。”
“好的﹐谢谢。等他休息好之后﹐我再找他吧。”姬鸣谦道。
巴久汶道︰“医士﹐我们既然去颀肓神那里﹐而你又与他们交情不错﹐不妨问一下颀肓神﹐看看他们有什么建议﹐可以从跬垒神那里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姬鸣谦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我的事﹐颀肓神不便参与进来﹐一个不小心﹐就会引起星际纠纷﹐甚至会导致他们之间的战争﹐这就太糟糕了。”
巴久汶道︰“嗯﹐你说得对。不过纠纷或者会有﹐但战争就一定不会﹐因为颀肓族是永久中立神族﹐任何星系要向他们发动战争都会受到全太虚神族的攻击的。”
“不管怎样﹐不能让颀肓神卷入我的危险行动中。”姬鸣谦道。
巴久汶道︰“嗯﹐我同意。”
两神开始聊起一些太空知识﹐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差不多半期时间﹐姬鸣谦估计风絮雨也饿了﹐道︰“下弁﹐我去把畏兀叫来接替你﹐你也该休息了。然后我再去找卜之添。”
巴久汶道︰“好！我也真的有点累了。”
姬鸣谦来到休息区﹐先让畏兀和铭越到驾驶室接替巴久汶﹐然后到卜之添的起居舱里﹐看到他正在一台小型智脑上鼓捣着什么。
看到姬鸣谦进来﹐卜之添问道︰“医士﹐是来找我的吗？”
姬鸣谦将来意说明﹐道︰“小絮长久呆在密封舱里﹐对健康极为不利﹐我想让她出来走走。”
“医士﹐”卜之添道︰“制作这样的装置并非难事﹐只是难以长久供敏。”
姬鸣谦喜道︰“只要能制造出来就可以了﹐不需要长久供敏﹐大概能使用一期时间就足够了﹐这样携带起来也不会笨重。”
卜之添道︰“那我就试试吧。”
姬鸣谦道︰“谢谢﹐辛苦你了。”
卜之添道︰“医士﹐这不过小事一桩﹐而且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也正好有活儿干干。”
太空飞行枯燥而乏味﹐可自从有了风絮雨﹐姬鸣谦似乎感到一切都变得有趣起来﹐总是想和她呆在一起﹐即便什么也不说﹐那感觉也很美妙。
姬鸣谦开始教她说些简单的酹琰揾砉语﹐识别一些符号；又怕她太闷了﹐就动手制作了一副扑克牌﹐没事就陪她玩玩；及到后来﹐连畏兀﹑巴久汶﹑铭越﹑金惜﹑卜之添都被吸引住了﹐对玩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姬鸣谦和风絮雨就教他们各种扑克牌的玩法﹐从单人玩的接龙﹐到四人玩的桥牌﹐一一教会了他们。姬鸣谦还时不时表演一下小时候卞鼎丰哄他玩的小魔术﹐令到畏兀等神惊奇不已。
到后来﹐姬鸣谦用黑白晶体﹐制作了一副围棋﹐教给他们围棋的规则和玩法﹐巴久汶等神立即就迷上了这种高等级的脑力游戏﹐一有时间就捉对儿厮杀起来﹐玩得不亦乐乎。
数期之后﹐卜之添拿着一个头盔和一个薄薄的扁扁的像箱子的物体来到姬鸣谦的起居舱﹐道︰“医士﹐你要的东西我做好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
姬鸣谦接过来﹐拿在手上掂了掂﹐感觉不到两坠重﹐卜之添介绍道︰“这个箱子里面是一个微型循环系统﹐只要将两小瓶制作敏气的原料放进去﹐它就能制作出可以供一个神使用一期的敏气﹐这是一条管道﹐连接头盔﹐可以将呼出的废气收集起来﹐然后再分解成敏气﹐循环使用。这是一条背带﹐可以背在背上。”
姬鸣谦将它背在背上﹐又戴上头盔﹐觉得很满意﹐道︰“太好了！下卫﹐小絮一定很喜欢﹐我先代她谢谢你。”
卜之添道︰“医士﹐这个装置其实并不完美﹐如果条件允许﹐或者可以制作出一个供敏时间更长久的系统。”
“哦﹐有这个已经很好了。等到了颀肓神那里﹐我一定给你找到更多你需要的零件和材料﹐让你造出更完美的装置。”姬鸣谦道。
“嗯嗯﹐到了颀肓神那里﹐还真的要采购一些必需的材枓和零件。对了﹐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敏箱。”卜之添道。
“好！我们去看小絮吧。”姬鸣谦和卜之添拿着头盔和敏箱﹐来到密封舱﹐姬鸣谦打开舱门走了进去；而卜之添因害怕敏气﹐便留在了舱门外﹐隔着透明的幕墙看着风絮雨。
风絮雨看着姬鸣谦手上的东西﹐问道︰“鸣谦﹐这是什么？”
姬鸣谦故作神秘地道︰“你猜猜？”
风絮雨懒得去猜﹐便道︰“我猜不出。”
姬鸣谦道︰“想到外面走走吗？”
风絮雨道︰“想呀﹐只是……可以吗？”
“嗯！这是送给你的。”姬鸣谦道︰“卜之添下卫花了许多心思才制作出来的。”
“这是什么宝贝？”风絮雨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
姬鸣谦道︰“这是氧箱﹐一套微型供氧系统。你戴上头盔﹐背上这个箱子﹐就可离开这个舱室﹐到外面行走一天的时间。”
“真的？！”风絮雨高兴得一跳老高﹐一下子忘情地抱着他﹐道︰“鸣谦﹐你真好！”
姬鸣谦脸上一红﹐心脏瞬息之间呯呯乱跳﹐僵立着道︰“我只是要卜之添制作一个供氧系统﹐什么功劳也没有﹐你要谢就谢卜之添下卫。”
风絮雨立即就隔着透明幕墙向卜之添致意﹐然后放开姬鸣谦﹐道︰“快快！帮我戴上头盔我现在就要出外面看看。”
姬鸣谦一边帮她戴上头盔﹑背上箱子﹐一边教她如何使用这个系统﹐风絮雨开心地不停嗯嗯地应着。待戴好了头盔﹐姬鸣谦将舱门打开﹐让风絮雨走了出去﹐自己则在后面跟着﹐顺手将舱门关上。
等在舱外的卜之添看到风絮雨出来﹐很开心地道︰“你好！女士﹐我是卜之添下卫。”
风絮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回头望着姬鸣谦﹐姬鸣谦将卜之添的话翻译了一遍﹐风絮雨道︰“谢谢你﹐下卫！”
姬鸣谦又将风絮雨的话翻译给卜之添听﹐就这样﹐姬鸣谦充当起两神的翻译。
卜之添道︰“女士﹐这个头盔戴着舒服吗？呼吸畅不畅顺？”
风絮雨道︰“很舒适﹐就像是给我定造的一样。”
姬鸣谦笑着插口道︰“这就是给你定造的呀。”
卜之添道︰“女士﹐看到你这么喜欢﹐我也非常开心。”
风絮雨道︰“下卫﹐请叫我风絮雨吧﹐这是我的名字。”原来之前畏兀等神都是隔着幕墙看望风絮雨﹐并没有直接交流﹐因此也没有正式通过名姓。
“冯虚玉﹐你好！”卜之添发音怪怪的﹐把风絮雨说成了冯虚玉﹐引得姬鸣谦哈哈大笑。
姬鸣谦和卜之添带着风絮雨在飞船各处走了一遍﹐来到机库里﹐登上飞渡号﹐让风絮雨也参观了一遍。风絮雨看着这些外星高科技产品﹐一路上只有“嗯嗯啊啊”地应着﹐连问题也找不出一个来问。
最后﹐三神来到驾驶室﹐畏兀等看到风絮雨能够出舱行走﹐都很高兴﹐纷纷跟她打招呼﹐风絮雨也很兴奋和开心﹐姬鸣谦热情地向她介绍驾驶舱里的一些主要仪表﹐然后让她在金惜的附近坐下。
也许金惜是女性的原因﹐风絮雨与她很快就熟稔起来﹐虽然语言不通﹐但似乎并不妨碍她们交流。金惜不久就呢称她为“玉”﹐巴久汶等为了称呼方便﹐也都跟着金惜称她为“玉”。
风絮雨跟着金惜﹐看她操作探测器和信息接收系统﹐短短时间内﹐竟然就学会了十数个酹琰揾砉语词汇。
风絮雨的到来﹐使得驾驶室里热闹了许久。算算她出舱的时间﹐估算氧气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姬鸣谦就送她回密封舱。风絮雨回到舱里﹐仍然处于兴奋状态中﹐对姬鸣谦道︰“鸣谦﹐快点教会我说他们的语言好吗？”
姬鸣谦道︰“我这不是已经开始教你了吗？不过这样学习﹐并不能很快就掌握的。到了颀肓神那里﹐我保证你几小时之内就能学会。”
风絮雨道︰“嗯﹐上次你说过有这么一个神奇的学习机器﹐但我等不及了﹐你还是先教我学一些简单的会话﹐让我可以跟他们交流一下。”
“也好。”姬鸣谦点头答应着。
“谦﹐原来外星人真的都不需要呼吸的﹐我算是长见识了。”风絮雨不知不觉之中﹐连对姬鸣谦的称呼都改了。
姬鸣谦并没觉得称呼上有什么异常﹐道︰“也不是所有的外星人都不用呼吸的﹐颀肓神告诉我﹐也有需要呼吸的外星人﹐只不过都不是呼吸氧气而已。”
“哦？不呼吸氧气﹐那呼吸什么？”风絮雨问。
“这就不太清楚了﹐颀肓神没有细说。不过我想不同的生命基所呼吸的气体一定是不一样的。”姬鸣谦答道。
“真神奇！哪我们为什么要呼吸氧气？”风絮雨提了个很白痴的问题。
“颀肓神说﹐其实氧气对寿命并无好处﹐因为氧能加快细胞的氧化死亡﹐减损生物的寿命。”姬鸣谦一知半解地道。
“真的吗？”风絮雨有点不太相信。
“所以我们人类的寿命很短﹐就连地球上所有的生物的寿命都很短﹐能活过一百岁的动物少之又少。”姬鸣谦道。
“那龟类不是很长寿吗？”风絮雨反驳道。
“啊！”姬鸣谦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道︰“对呀！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风絮雨问︰“想到了什么？”
姬鸣谦道︰“龟类因为心跳很慢﹐呼吸很慢很少﹐吸入的氧气比其他动物少很多﹐所以它们的细胞氧化死亡也慢了许多﹐因此寿命也就长了很多。”
“有些道理。”风絮雨赞同﹐又道︰“你说我到了颀肓神那里﹐还原之后能跟你一样不用呼吸﹑一样长命吗？”
“当然了﹐我敢保证！到时你就可以不需要呼吸﹐自由在太空中行走；而且还有上千年的寿命。”姬鸣谦道。
“哇！这么长命﹐岂不成了老妖怪了？”风絮雨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露出了十分向往的神色。
“颀肓神说我们的大脑被禁锢了﹐如果能找到解开禁锢的密码﹐我们人类的能力﹐将会是十分强大的。”姬鸣谦道。
“会有多强大？”风絮雨问。
“不知道。他们也没告诉我。”姬鸣谦道。
“能找到这个密码吗？你打算怎么去找？”风絮雨问。
“小絮﹐我也不知道怎么去找﹐但是﹐既然颀肓神这么说﹐我也想弄清楚﹐到底为什么我们的大脑会被禁锢了。所以……”姬鸣谦还没说完﹐风絮雨便打断他道︰“所以你一定要去找﹐无论有多难﹐对吗？”
“嗯﹐试试看吧﹐”姬鸣谦点点头﹐又道︰“但不管怎样﹐我也要先让你能在太空中生存下去才能去干其它的事。”
风絮雨心头一热﹐鼻子发酸﹐眼睛开始有点潮湿﹐连忙把头拧过一边﹐轻轻地道︰“谦﹐你先回去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姬鸣谦愣了一下﹐道︰“嗯﹐出舱活动了快一整天了﹐你也该好好休息了。我拿这个氧箱去给卜之添﹐让他给它补充原料。”说完就向她道了安好﹐出舱去了。
风絮雨看着他出舱走远了﹐泪水便止不住流了下来。
巴久汶道︰“医士﹐请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姬鸣廉道︰“在我的母星﹐关于星际旅行﹐科学界流传这样的理论﹐说生物在光速飞行之中﹐时间变得慢了﹐因此﹐会减缓衰老﹐变得年轻﹐是这样吗？”
巴久汶大笑﹐反问︰“他们怎么看出时间变慢了？”
姬鸣谦道︰“科学家做过实验﹐在飞行器上放置的原子钟﹐哦﹐原子即是始子﹐与地面上的始子钟对比﹐确实是慢了﹐因此得出时间变慢了的结论。”
巴久汶道︰“医士﹐这是许多初级文明都困惑的问题。时间是永恒不变的﹐只能进不能逆转﹐这是宇宙定律之一。所以﹐初级文明中想象的回到过去或飞越未来的幻想﹐都是错误的。至于你说的始子钟的问题﹐很显然﹐始子钟所处的环境不同﹐会出现轻微的变化﹐在光速环境中﹐始子的旋转速度会受到微小影响﹐所以你们放置在飞行器上的始子钟变慢了﹐并不是时间变慢了。再说﹐以你们现时的文明程度﹐应该是达不到光速飞行的﹐所以﹐这种测试可以说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停了一下﹐又道︰“比如现在﹐你以每息飞行数十万涯的速度度过一息时间﹐而你的母星上的神﹐同时也度过了一息﹐不会因为你是在飞速飞行中度过一息﹐而你的母星上的神就会度过两息﹑三息或更多时间。”
畏兀道︰“医士﹐时间对任何生物和物质都是一样的﹐无论你用什么样的速度度过一息时间﹐别的物事都同样是度过一息时间。”
“明白了﹐”姬鸣谦道︰“也就是说﹐我在太空中生活了两纪﹐同样我的母星也只是度过了两纪时间。”
“对！”巴久汶﹑畏兀同时答道。
“同样道理﹐时间过去之后﹐我们就不可能回到过去﹐而时间还未到达之时﹐我们就不可能去到未来。”姬鸣谦用自己的思维重新述说了一遍刚才巴久汶说的话。
“太对了！”畏兀道︰“我就知医士是个极聪明的神﹐一点就透。”
姬鸣谦苦笑道︰“与你们相比﹐我简直是太无知了﹐何来的聪明？”
金惜笑道︰“医士﹐聪明和无知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姬鸣谦道︰“这下小絮就放心了。”
金惜道︰“你说谁放心了？”
姬鸣谦道︰“就是我那位同胞呀﹐她担心等她回到地球时﹐她的后辈的后辈都成了老头老太太了。”
众神大笑﹐就着时间这个话题又聊了许久。待聊得差不多时﹐姬鸣谦道︰“畏兀﹐你们连续飞了许久了﹐都去休息吧；就留下弁和我就可以了。”
畏兀道︰“好的。现在是自动驾驶﹐只要不遇上流石和小行星群就没什么大问题。”
巴久汶道︰“船长放心吧﹐有我在哩。再说医士也是一个优秀的驾驶员。”
畏兀道︰“你看﹐我倒是把医士忘了。”说完就和铭越﹑金惜﹐顺带招呼了推进舱的卜之添一起回休息舱去了。
畏兀等神一走﹐驾驶室更安静了﹐巴久汶问道︰“医士﹐等从颀肓神那里办完事﹐去跬垒神那里怎么行动﹐你想好了吗？”
姬鸣谦道︰“没有﹐说真的﹐我一点头绪也没有。只有见一步走一步了。”
巴久汶道︰“医士﹐首先你得明确你想要什么﹐才能根据你的需要制定行动计划。”
姬鸣谦道︰“啊﹐这个倒是有﹐首先要弄清楚﹐跬垒神为什么要委托坚鲜神封锁监视我的母星﹐而不是他们自己来执行这样的任务；其次﹐怎么样才能从跬垒神那里拿到能回地球的通行密码？”
巴久汶道︰“医士﹐第一个问题很复杂﹐恐怕就是跬垒神自己﹐也只有极高级别的官员才能知晓；至于第二个嘛﹐就好办多了﹐我们可以让金惜进入他们的星际舰队的中枢智脑﹐盗取一个通行密码就可以了。”
姬鸣谦道︰“下弁﹐我看这也是很难的。因为并不是他们的星际舰队在监视地球﹐所以﹐也许他们的星际舰队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哩。”
巴久汶道︰“说得好像很有道理。那么如果进入他们的星系中枢终端智脑呢？”
姬鸣谦道︰“这就更难了。这种最高级别的智脑﹐要想入侵﹐比登天还难。”
巴久汶知道他说的没错﹐一时没了主意。过了一会儿﹐姬鸣谦道︰“下弁﹐如果我们以跃速冲过坚鲜神的拦截﹐是否可以？”
巴久汶道︰“噢！医士﹐这无疑等于自杀！你是想撞击你的母星吗？”
姬鸣谦沉默了一会儿﹐道︰“如果坚鲜神的话不假﹐我真想知道我们为什么是囚徒﹐我们又是谁？”
“这一点我也想知道。”巴久汶附和道。
“下弁﹐你说我很像婳顼神﹐为什么说是像而不是是呢？”姬鸣谦突然问。
“哦﹐是的﹐医士﹐从外貌上看确实像极了﹐只是有一点不像。”巴久汶道。
“哪一点？”姬鸣谦立即就问。
“婳顼神有三只眼睛﹐就像畏兀一样﹐在额上还有一只眼睛﹐而你却没有﹐所以说很像。”
“原来是这样。那么﹐当时婳顼族神秘消失﹐太虚中就没有任何神族去探究原因吗？”
“噢！这是太虚中最震撼最神秘的历史事件！”巴久汶道︰“据说当时各宇宙中七级以上的文明神族都曾派出战舰前往婳顼神所在的煜钦帱得星系﹐并公推须委族神为首﹐到婳顼神的母星帱伐孜冉星一探究竟。不过﹐帱伐孜冉星似乎被什么神秘的力量所控制﹐进入它的飞船不是失事就是失踪﹐竟然无神生还。有鉴于这种情况﹐星际各文明神族协商﹐一致达成协议﹐将帱伐孜冉星设为禁区﹐任何神族不得轻易进入﹐并推举须委族和几个八级文明的神族共同负责守卫。”
“是什么神秘的力量呢？”姬鸣谦问。
“不清楚。据前辈的资料记载﹐这种力量能使得飞船上的仪器失灵﹐通讯中断﹐甚至连推进器也会突然失去动力。”巴久汶道︰“这么多纪过去了﹐都没有弄清楚﹐更没有哪个神族能给出满意的解释。”
“如果婳顼神自我禁闭﹐不想让外族打扰﹐可能吗？”姬鸣谦突发奇想。
“不可能的。有传言说道﹐他们已进入最高等级的文明﹐然后都化作灵体﹐不再以实体存在于世上。”巴久汶道。
“这有可能吗？这岂不是真的幻化成仙了？”姬鸣谦显然不相信这种传言。
巴九汶道︰“说是这样说﹐但没有一个神族相信这种鬼话。因为没有任何神知道﹐九级文明是不是灵体文明。”
姬鸣谦道︰“说不定真的被什么末知的力量击败而……”
姬鸣谦还没说完﹐巴久汶立即就打断他道︰“医士﹐不要说当其时﹐就算放眼当下﹐太虚之中﹐试问谁有这个能力击败将踏入九级文明门槛的婳顼族神？何况还要是神不知鬼觉的。”
“说的也是。”姬鸣谦表示同意﹐然后就沉默了一阵子﹐忽然道︰“下弁﹐能否制作一个小型的供敏装置？连接到头盔里面。”
“啊？你要这个干什么？”巴久汶刚说完﹐随即明白了他的用意﹐道︰“医士﹐你应去找卜之添下卫﹐他是个高级工程师﹐或许他有办法。”
“好的﹐谢谢。等他休息好之后﹐我再找他吧。”姬鸣谦道。
巴久汶道︰“医士﹐我们既然去颀肓神那里﹐而你又与他们交情不错﹐不妨问一下颀肓神﹐看看他们有什么建议﹐可以从跬垒神那里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姬鸣谦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我的事﹐颀肓神不便参与进来﹐一个不小心﹐就会引起星际纠纷﹐甚至会导致他们之间的战争﹐这就太糟糕了。”
巴久汶道︰“嗯﹐你说得对。不过纠纷或者会有﹐但战争就一定不会﹐因为颀肓族是永久中立神族﹐任何星系要向他们发动战争都会受到全太虚神族的攻击的。”
“不管怎样﹐不能让颀肓神卷入我的危险行动中。”姬鸣谦道。
巴久汶道︰“嗯﹐我同意。”
两神开始聊起一些太空知识﹐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差不多半期时间﹐姬鸣谦估计风絮雨也饿了﹐道︰“下弁﹐我去把畏兀叫来接替你﹐你也该休息了。然后我再去找卜之添。”
巴久汶道︰“好！我也真的有点累了。”
姬鸣谦来到休息区﹐先让畏兀和铭越到驾驶室接替巴久汶﹐然后到卜之添的起居舱里﹐看到他正在一台小型智脑上鼓捣着什么。
看到姬鸣谦进来﹐卜之添问道︰“医士﹐是来找我的吗？”
姬鸣谦将来意说明﹐道︰“小絮长久呆在密封舱里﹐对健康极为不利﹐我想让她出来走走。”
“医士﹐”卜之添道︰“制作这样的装置并非难事﹐只是难以长久供敏。”
姬鸣谦喜道︰“只要能制造出来就可以了﹐不需要长久供敏﹐大概能使用一期时间就足够了﹐这样携带起来也不会笨重。”
卜之添道︰“那我就试试吧。”
姬鸣谦道︰“谢谢﹐辛苦你了。”
卜之添道︰“医士﹐这不过小事一桩﹐而且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也正好有活儿干干。”
太空飞行枯燥而乏味﹐可自从有了风絮雨﹐姬鸣谦似乎感到一切都变得有趣起来﹐总是想和她呆在一起﹐即便什么也不说﹐那感觉也很美妙。
姬鸣谦开始教她说些简单的酹琰揾砉语﹐识别一些符号；又怕她太闷了﹐就动手制作了一副扑克牌﹐没事就陪她玩玩；及到后来﹐连畏兀﹑巴久汶﹑铭越﹑金惜﹑卜之添都被吸引住了﹐对玩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姬鸣谦和风絮雨就教他们各种扑克牌的玩法﹐从单人玩的接龙﹐到四人玩的桥牌﹐一一教会了他们。姬鸣谦还时不时表演一下小时候卞鼎丰哄他玩的小魔术﹐令到畏兀等神惊奇不已。
到后来﹐姬鸣谦用黑白晶体﹐制作了一副围棋﹐教给他们围棋的规则和玩法﹐巴久汶等神立即就迷上了这种高等级的脑力游戏﹐一有时间就捉对儿厮杀起来﹐玩得不亦乐乎。
数期之后﹐卜之添拿着一个头盔和一个薄薄的扁扁的像箱子的物体来到姬鸣谦的起居舱﹐道︰“医士﹐你要的东西我做好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
姬鸣谦接过来﹐拿在手上掂了掂﹐感觉不到两坠重﹐卜之添介绍道︰“这个箱子里面是一个微型循环系统﹐只要将两小瓶制作敏气的原料放进去﹐它就能制作出可以供一个神使用一期的敏气﹐这是一条管道﹐连接头盔﹐可以将呼出的废气收集起来﹐然后再分解成敏气﹐循环使用。这是一条背带﹐可以背在背上。”
姬鸣谦将它背在背上﹐又戴上头盔﹐觉得很满意﹐道︰“太好了！下卫﹐小絮一定很喜欢﹐我先代她谢谢你。”
卜之添道︰“医士﹐这个装置其实并不完美﹐如果条件允许﹐或者可以制作出一个供敏时间更长久的系统。”
“哦﹐有这个已经很好了。等到了颀肓神那里﹐我一定给你找到更多你需要的零件和材料﹐让你造出更完美的装置。”姬鸣谦道。
“嗯嗯﹐到了颀肓神那里﹐还真的要采购一些必需的材枓和零件。对了﹐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敏箱。”卜之添道。
“好！我们去看小絮吧。”姬鸣谦和卜之添拿着头盔和敏箱﹐来到密封舱﹐姬鸣谦打开舱门走了进去；而卜之添因害怕敏气﹐便留在了舱门外﹐隔着透明的幕墙看着风絮雨。
风絮雨看着姬鸣谦手上的东西﹐问道︰“鸣谦﹐这是什么？”
姬鸣谦故作神秘地道︰“你猜猜？”
风絮雨懒得去猜﹐便道︰“我猜不出。”
姬鸣谦道︰“想到外面走走吗？”
风絮雨道︰“想呀﹐只是……可以吗？”
“嗯！这是送给你的。”姬鸣谦道︰“卜之添下卫花了许多心思才制作出来的。”
“这是什么宝贝？”风絮雨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
姬鸣谦道︰“这是氧箱﹐一套微型供氧系统。你戴上头盔﹐背上这个箱子﹐就可离开这个舱室﹐到外面行走一天的时间。”
“真的？！”风絮雨高兴得一跳老高﹐一下子忘情地抱着他﹐道︰“鸣谦﹐你真好！”
姬鸣谦脸上一红﹐心脏瞬息之间呯呯乱跳﹐僵立着道︰“我只是要卜之添制作一个供氧系统﹐什么功劳也没有﹐你要谢就谢卜之添下卫。”
风絮雨立即就隔着透明幕墙向卜之添致意﹐然后放开姬鸣谦﹐道︰“快快！帮我戴上头盔我现在就要出外面看看。”
姬鸣谦一边帮她戴上头盔﹑背上箱子﹐一边教她如何使用这个系统﹐风絮雨开心地不停嗯嗯地应着。待戴好了头盔﹐姬鸣谦将舱门打开﹐让风絮雨走了出去﹐自己则在后面跟着﹐顺手将舱门关上。
等在舱外的卜之添看到风絮雨出来﹐很开心地道︰“你好！女士﹐我是卜之添下卫。”
风絮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回头望着姬鸣谦﹐姬鸣谦将卜之添的话翻译了一遍﹐风絮雨道︰“谢谢你﹐下卫！”
姬鸣谦又将风絮雨的话翻译给卜之添听﹐就这样﹐姬鸣谦充当起两神的翻译。
卜之添道︰“女士﹐这个头盔戴着舒服吗？呼吸畅不畅顺？”
风絮雨道︰“很舒适﹐就像是给我定造的一样。”
姬鸣谦笑着插口道︰“这就是给你定造的呀。”
卜之添道︰“女士﹐看到你这么喜欢﹐我也非常开心。”
风絮雨道︰“下卫﹐请叫我风絮雨吧﹐这是我的名字。”原来之前畏兀等神都是隔着幕墙看望风絮雨﹐并没有直接交流﹐因此也没有正式通过名姓。
“冯虚玉﹐你好！”卜之添发音怪怪的﹐把风絮雨说成了冯虚玉﹐引得姬鸣谦哈哈大笑。
姬鸣谦和卜之添带着风絮雨在飞船各处走了一遍﹐来到机库里﹐登上飞渡号﹐让风絮雨也参观了一遍。风絮雨看着这些外星高科技产品﹐一路上只有“嗯嗯啊啊”地应着﹐连问题也找不出一个来问。
最后﹐三神来到驾驶室﹐畏兀等看到风絮雨能够出舱行走﹐都很高兴﹐纷纷跟她打招呼﹐风絮雨也很兴奋和开心﹐姬鸣谦热情地向她介绍驾驶舱里的一些主要仪表﹐然后让她在金惜的附近坐下。
也许金惜是女性的原因﹐风絮雨与她很快就熟稔起来﹐虽然语言不通﹐但似乎并不妨碍她们交流。金惜不久就呢称她为“玉”﹐巴久汶等为了称呼方便﹐也都跟着金惜称她为“玉”。
风絮雨跟着金惜﹐看她操作探测器和信息接收系统﹐短短时间内﹐竟然就学会了十数个酹琰揾砉语词汇。
风絮雨的到来﹐使得驾驶室里热闹了许久。算算她出舱的时间﹐估算氧气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姬鸣谦就送她回密封舱。风絮雨回到舱里﹐仍然处于兴奋状态中﹐对姬鸣谦道︰“鸣谦﹐快点教会我说他们的语言好吗？”
姬鸣谦道︰“我这不是已经开始教你了吗？不过这样学习﹐并不能很快就掌握的。到了颀肓神那里﹐我保证你几小时之内就能学会。”
风絮雨道︰“嗯﹐上次你说过有这么一个神奇的学习机器﹐但我等不及了﹐你还是先教我学一些简单的会话﹐让我可以跟他们交流一下。”
“也好。”姬鸣谦点头答应着。
“谦﹐原来外星人真的都不需要呼吸的﹐我算是长见识了。”风絮雨不知不觉之中﹐连对姬鸣谦的称呼都改了。
姬鸣谦并没觉得称呼上有什么异常﹐道︰“也不是所有的外星人都不用呼吸的﹐颀肓神告诉我﹐也有需要呼吸的外星人﹐只不过都不是呼吸氧气而已。”
“哦？不呼吸氧气﹐那呼吸什么？”风絮雨问。
“这就不太清楚了﹐颀肓神没有细说。不过我想不同的生命基所呼吸的气体一定是不一样的。”姬鸣谦答道。
“真神奇！哪我们为什么要呼吸氧气？”风絮雨提了个很白痴的问题。
“颀肓神说﹐其实氧气对寿命并无好处﹐因为氧能加快细胞的氧化死亡﹐减损生物的寿命。”姬鸣谦一知半解地道。
“真的吗？”风絮雨有点不太相信。
“所以我们人类的寿命很短﹐就连地球上所有的生物的寿命都很短﹐能活过一百岁的动物少之又少。”姬鸣谦道。
“那龟类不是很长寿吗？”风絮雨反驳道。
“啊！”姬鸣谦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道︰“对呀！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风絮雨问︰“想到了什么？”
姬鸣谦道︰“龟类因为心跳很慢﹐呼吸很慢很少﹐吸入的氧气比其他动物少很多﹐所以它们的细胞氧化死亡也慢了许多﹐因此寿命也就长了很多。”
“有些道理。”风絮雨赞同﹐又道︰“你说我到了颀肓神那里﹐还原之后能跟你一样不用呼吸﹑一样长命吗？”
“当然了﹐我敢保证！到时你就可以不需要呼吸﹐自由在太空中行走；而且还有上千年的寿命。”姬鸣谦道。
“哇！这么长命﹐岂不成了老妖怪了？”风絮雨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露出了十分向往的神色。
“颀肓神说我们的大脑被禁锢了﹐如果能找到解开禁锢的密码﹐我们人类的能力﹐将会是十分强大的。”姬鸣谦道。
“会有多强大？”风絮雨问。
“不知道。他们也没告诉我。”姬鸣谦道。
“能找到这个密码吗？你打算怎么去找？”风絮雨问。
“小絮﹐我也不知道怎么去找﹐但是﹐既然颀肓神这么说﹐我也想弄清楚﹐到底为什么我们的大脑会被禁锢了。所以……”姬鸣谦还没说完﹐风絮雨便打断他道︰“所以你一定要去找﹐无论有多难﹐对吗？”
“嗯﹐试试看吧﹐”姬鸣谦点点头﹐又道︰“但不管怎样﹐我也要先让你能在太空中生存下去才能去干其它的事。”
风絮雨心头一热﹐鼻子发酸﹐眼睛开始有点潮湿﹐连忙把头拧过一边﹐轻轻地道︰“谦﹐你先回去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姬鸣谦愣了一下﹐道︰“嗯﹐出舱活动了快一整天了﹐你也该好好休息了。我拿这个氧箱去给卜之添﹐让他给它补充原料。”说完就向她道了安好﹐出舱去了。
风絮雨看着他出舱走远了﹐泪水便止不住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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