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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章

    这是一个人神并存的时代,天下分二,一半为神族一半为人族,其中神族因族人稀少避于人世之后,以其神力操控人族,而人族分裂各派,散居于世间各地供奉神族,人族各派之间不断摩擦常有战乱发生,直至天道降下预示,神器坠圣面世,人神各派方渐渐平息战乱,但这和平却如湖水,表面平静,湖内却激流暗涌,只待一个时机便一齐爆发成覆船的浪。

    玄祁山

    “山主,仓鸣涧邝谰涧主来访,欲求见神女”

    “邝谰”玄祁山主郎久高坐主位望向门外嘲讽道“只怕见神女是假,要神器是真。呵,让他进来”

    “是”

    “郎久兄,许久未见邝谰可是十分思念郎久兄啊”来人三十模样,身着深绿缎袍上缀枝桠暗纹,蛇冠束发,满面与友阔别重逢喜悦之意。

    “邝谰,你我不过十年前玄祁山主即位时见过一面何来思念。”

    郎久冷眼看向下方站立的两人,冷嘲道。

    “朗兄此言差矣,你我虽十年前偶见一面但朗兄你当年即位时的英姿可一直印记在邝谰弟我的心里,久久不忘”

    邝谰说完便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将一旁的少年推到面前道“这不,弟我今天特地把犬子带来朗兄你这玄祁山,让他好好瞻仰瞻仰朗兄你的英姿。”

    “朗山主”,那少年上前一步道“小侄邝炳自幼便听闻您当年一剑斩五雄的事迹,随年岁增长愈发景仰前些时日更是听闻令女承您英姿令神器认主,不免心向往之故央求家父带小侄前来拜访,以便瞻仰学习一番好解心中景仰。”

    郎久看着下方两人,嘲道“是吗?既然如此你如今人也见到了,该景仰的也景仰完了,那就赶紧回去吧,本山主尚有要事在身就不留你们了,来人,送客”

    “不急,朗兄,刚刚犬子也说了,令女承你英姿小小年纪就能使神器认主,可谓是喜事一件,如今我父子二人特来拜访怎么说也该让与令女见上一面来恭贺神器认主这件喜事不是吗?”说着手腕一震,一个楠木盒子便现了出来,“这是我仓鸣涧那位特地为贺令女使神器认主一事准备的贺礼,临行前特地叮嘱弟我一定要亲手交到令女手中,还望朗兄你见谅。”

    “所以说你们今天是一定要见神女一面了?”

    邝谰淡笑不语。

    郎久看着他们心知如果今天不让他们见到坠儿只怕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估计过了今日还会有更多人来找各种理由要见坠儿,心中有些许躁意。

    “玄三,去请神女来”

    “是”

    闭剑室

    “神女,山主请您去主殿一叙。”

    少女眼睫轻颤,从坐垫上缓缓起身,看着面前的坠圣沉声不语。

    一旁的侍女看了看眼前的人,回外面道“你且先去,神女稍后便到”

    待人离开后小声道“只怕是有人为了神器认主一事而来,神女,不可不见,若是让那各派后面那几位知道您不见山主恐会为难,”

    “走吧”

    主殿内,玄三回禀完后静立一旁,单手抚剑等待指令。

    “朗兄,令女今年年岁也有十六七八了吧,不知可有中意的?嫂嫂不在,不知朗兄可有看重的?”

    邝谰掀了掀茶汤笑道“若是没有,弟我可以为朗兄你推荐一二。”

    “邝谰,神女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且不说有没有,就单说你想保媒神女可有问过你仓鸣涧里面那位”

    动作顿了顿“哎呦,瞧我这记性,这不是为了这小辈们操心吗,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神女自幼携剑而长,是要终身伴剑的,怎么能是我这一凡夫俗子可以保媒的,真的是...哎呀”

    “不过说到这神女自幼伴剑而长,神器不愿其离身,如今能得以拔剑令神器认主只怕是早就有天意注定神女为神器之主了呀,哈哈。”

    邝谰坐在大殿笑道。

    “神女到”

    邝氏父子向门外望去,只见一少女着白衣蓝衬携冷峻之气缓步踏来,腰处别有双剑,面貌摄人心魄却寒静似九天寒涧令人不敢直视。

    “山主”

    郎久看着下方的女儿,目光复杂。

    “仓鸣涧邝谰携子前来恭贺神女令神器认主。祝神女得享武道之巅,列神位之首。”

    说着将手中楠木盒奉上“此乃我仓鸣涧林神手铸,其材料是林神特为神女及神器所寻精心铸就,愿神女喜欢。”

    郎久冷视着下面的邝谰,星坠自幼丧母,自神器坠圣以一剑斩灭玄祁山皋神面世后,神器便一直依附于坠儿附近,且皋神神魂俱灭后其神力不知缘何竟到了坠儿体内,只残留其躯体于世。自那以后玄祁山便开始动荡成为各派之敌,但神器坠圣却无论如何都不再出鞘,而各派和其身后各位也无法使神器近身最后各派只能以坠儿为玄祁山神女继任玄祁山护神,且终生不可出山,终身伴剑结束,但即使如此,这些年来各派仍都盯着玄祁山盯着坠儿,使得坠儿成了如今这般沉默寡言,清冷非人的模样。

    星坠抬眸看着眼前的两人,不发一言,却令邝氏父子二人压力猛增,腰脊似有千斤压下,额背上满是冷汗,主殿内威压逐渐加大。

    “享武道之巅,列神位之首就不必了”看向两人的目光渐渐移向那楠木盒子,身旁侍女见状从邝谰手中接过盒子,面朝星坠缓缓打开。

    异变突现,只见那打开的盒子内亮光一闪接着有一物向星坠面门急速袭去,所带杀意凌然。

    “嘶~”一声后,在殿内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那物便没了生息,过后,只见一小蛇死于面前,三角蛇头歪斜漆黑藏有红色暗纹的蛇身悬于空中,竟是藏灵蛇。

    “林神手铸,材料特寻,精心铸就”星坠每说一字压在二人身上的威压就愈重一分,直到二人跪下匍匐与地,动弹不得。

    “大胆”郎久怒瞪着下面的邝谰父子,“你二人这竟是来行刺的”

    “神女误会,朗兄误会,不是,这真的是误会。”邝谰几乎趴在地上,脖间悬着玄三的剑,急忙解释道“刚刚那是林神所豢养的藏灵蛇,前些日子就丢了的,还让林神和我们好找,谁知竟跑到了林神给神女铸的礼物里去了,这属实是一个误会啊神女,朗兄,还望神女见谅饶了我父子二人疏忽大意,回去林神定会严惩我们的。”

    “是吗?”郎久怒道“你这可真是巧言令色,前些日子就丢了,照你这么说,你这蛇还挺能活的,这么久都不需要进食,怕是快成仙了。”

    “朗兄,邝谰我是真的不知道,况且这藏灵蛇是林神豢养的说不定跟着林神也沾了点神气,让它这么多天还好好的你说是吧,朗兄。”

    “神女”侍女将盒子内的东西奉上前。

    星坠看着盒子里的东西,手缓缓松开,让那蛇掉落到邝谰脖颈上,任他浑身发抖,不做理会。

    “林神这礼物倒是用心良苦,既然他这么用心,本尊不接受倒是显得本尊无礼了,既然如此,礼,本尊收了,但是回礼...”

    “不不不,不用回礼,不用回礼”邝谰强忍着周围的威压和脖颈间的阴黏滑腻感忙道“林神是为神女真心祝贺,刚刚也是我仓鸣涧的失误”脖颈间悬着的剑向下压了压,邝谰声音不由自主小了下去“所以不用回礼,不用”

    “回不回礼可不是你说了算的”郎久怒道。

    “既然是恭贺神器认主,怎么能不让林神见见神器呢”说罢,右手微动坠圣肃光一闪朝仓鸣涧方向劈去一剑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便以回鞘。

    邝谰看着剑光所去的方向喃喃到“完了,完了,林神...”

    “至于你们,现在礼你们也送到了,回礼本尊也回了,赶紧滚吧”

    言罢,右手微动,面前两人便已经被掀飞出去。

    出了玄祁山的邝氏父子二人浑身狼狈,“父亲,你怎么样”

    “令牌,快令牌,别管我怎么样,快拿令牌联系林神,快去”

    邝谰紧张的盯着邝炳手中微微发光的令牌,口中祈求着什么,终于在一阵沉静中响起了那个声音。

    “看来礼物你们已经送到了”温润如玉的嗓音带着安抚人心的效用。

    “神尊,礼物已经送到,坠圣也确实认了玄祁山那位为主,只是刚刚那剑...”

    “无妨”林侧目看向自己右臂,明明面若寒霜,声音却依旧温润“那小丫头脾气倒是一如既往,既然事情办完了,就赶紧回来。”

    “是”

    “希望回来的时候你的脑袋还是完好的。“

    邝谰心中一紧“尊上,你的意思是...”还未说完那边就已经息了令牌。

    远在仓鸣涧的林扶着自己几欲与自己分离的右臂看着面前的狼藉沉声“这就是神器的力量吗”想到刚刚那迎面而来的剑气,那令他避无可避的剑势,若非她刚刚令神器认主还不熟练,只怕自己现在已经去陪皋了。

    “父亲,小心”

    邝炳尖声道。

    “既然林神御下不严,这次本尊就代他而行。再有下次,这柄皋骨取的就是你的命。”

    邝炳看着从父亲头上穿过将蛇冠钉在树上那柄剑,吞了吞口水,双腿发颤。

    “是是,邝谰知罪,谢神女教诲。”

    言罢目送皋骨离去,双腿跪地,良久,才在邝炳的搀扶下慢慢起身回仓鸣涧。

    “父亲”直至仓鸣涧地界邝炳才颤声道“刚刚那柄就是皋骨?”

    “不出意外是皋骨”邝谰惧道。

    当年玄祁山动荡,山内现任山主的几个兄弟想篡位,本来各派想趁机吞并玄祁山,谁知那玄祁山现任神女小小年纪心狠手辣,竟用皋神遗留到她身上的神力炼化了皋神的遗骸铸了那柄皋骨,亲手斩杀了意欲篡位的几位叔伯,更是将无妄海的那位重创,不然当年那场动乱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平息。不过提起无妄海的那位,邝谰内心畅快到想起最近听到的消息,玄祁山,神女,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们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山主,何事?”

    星坠看着面前自己的父亲,却只能称其山主。

    “无妄海那位出事了”郎久屏退所有人后,拿出了一封密信“只怕到时候会牵连到你。”

    星坠看了眼那封密信,缓缓道“没有这件事,也一样会有其他事牵连到我,通知玄祁山所有人,做好备战准备。”

    “你的意思是...”

    “其可言其不可言,山主,有些事情你该知道。”

    星坠转身眼光扫过腰间坠圣看向门外,蓝天阔海苍山碧水,有鹰击长空穿云翱翔,只可惜自己深陷囹圄,不得脱困,不过快了,快解脱了,右手抚上腰间坠圣。

    郎久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向那只鹰,心中即心疼又无奈。

    若是当年神器没有选你那该多好。

    “世间将乱”她沉声,接着回头无声口语几字后便离开。

    只留下郎久一个人看向门外,回想起刚刚她无声的那几个字泪染双鬓,渐渐夕阳来临,黄昏的余辉撒向门内也撒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身影,满身落寞。

    “若是当年我与你母亲没有执意将你带到这世间,你是不是就不用遭这份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