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连根拔起
13、连根拔起
柳树沟村前的小河依旧那么小，河水早已经乌黑发臭不堪。别说鱼了，连蛤蟆都没有了，就连河道两边的百年大柳树都奄奄一息。这一切，据说是因为上游开了一个化工厂。
今天就是中元节。
风和日毒，炎热的中午，小村的大街上没有一个闲人。
玄光已经改回本名时光，这次就是回家看看，给从未见过的父母祭奠祭奠。如果可以的话，顺便认祖归宗。
时光站在大街上，前后看不见一个人，也不知道该往哪走？
难得看见一辆摩托车驶来，时光招手拦住，冷冷地问道：“时老二家怎么走？”
骑车的中年人看了他一眼，心想，问个路也不知道礼貌的喊个人或者递支烟啥的，没规矩。白了他一眼，准备懒得理他，重新启动要走。没想到，他刚启动要走，就被时光一把拽下来，摔的一个嘴啃泥，嘴唇都破了。
那人爬起来，破口大骂：“尼玛的，什么东西？还敢……”他还没有骂完，时光就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他呜呜丫丫骂不出来了，两眼翻白，就差闭气了。
摩托车摔倒的声音，引的几个路边的人家好奇，开门出来看看。
好家伙，这一看就不得了，只看见一个光头的青年单手掐着一个人，提起来了。
这人就喊道：“快来人啊，救命啊！”
左邻右舍的，在家午睡或者看电视的，全都提着鞋跑出来了。
看到那么多人，时光手一松，那个人当场瘫软在地。
围观的几个年轻和中年人就把时光围住，纷纷指责他怎么能当街行凶打人。也有人赶紧把躺在地上的人扶着，给他顺气，按人中。
更有八舌的婆娘嘴里咋舌说道：“青年长得挺俊的，怎么下手那么狠呢！你这是跟人家多大仇恨呢？”
满头白发的老村长也赶过来，大概了解了一下什么事，就转身走到时光面前，厉声问道：“你是干么的，来柳树沟干什么？”
不等时光回答，那个被掐脖子差点断气的人，憋的脸依旧通红，指着时光对老村长说：“他问时老二家怎么走……”
“时老二？”
几个年长的人听见这个久违的名字，开始仔细打量着时光，问道：“你是时老二家什么人？怎么知道时老二家的？都快二十年没人提起时老二的名字了，你找时老二家什么事？”
时光依旧表情冷漠，冷冷的说道：“我叫时光，来上坟。”
“时光？”
有人记起来了，着急的声音都变调了，喊道：“哎哟哟……时光，不就是被和尚带走的那个小娃娃吗，时老二家刚出生就被和尚收养走的那个……不就叫时光吗？”
经那个人一提醒，上了年纪的人，才都想起来，一起纷纷点头，说：“对对对……”接着也都近距离地朝他围过来，前后左右对着时光一遍又一遍地审视一番。不少婆娘和媳妇，滋滋咋舌的重新说道：“哟，这都长成大青年啦，长的真俊啊……”地上被掐脖子的人还嚷嚷着说被掐脖子的事。已经有人不耐烦地对他说：“人家问路，你告诉人家不就行了嘛，这青年是俺村的，没事的话，赶紧走吧！别再说了，你又不是认识时老二，肯定是胡说话了吧！”那个人有口莫辩，点点头，说：“好吧，好吧，算我倒霉！”
这才有人领着时光顺着巷子，穿过三条巷子，指着一个破败的小院子。说：“孩子，这就是你家！”
时光顺着他指的地方看了一眼，早已经断壁残垣，房子的屋顶早已经坍塌。院子里长满了荒草，一人多高，都能藏人了。只有那棵栀子花树在倔强的生长，气势上压着荒草，傲立在院子里。时光把随身的小包往地上一扔，拨开荒草，走进去。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没有任何的熟悉或者记忆。如果有，那就是师父留给他的一朵干了的栀子花。时光从口袋里摸出那朵栀子花，闻了闻，又伸手从院子里的栀子花树上，摘了一朵，闻了一下。然后，把两朵花扔掉。
有人赶紧提议说：“快带他去时老二夫妻的坟上去看看吧？”“对对对，就是，就是……”“谁家还有香火纸钱，给他准备点，看样子这孩子也没准备……”
热情好事的左邻右舍乡里乡亲，赶紧给时光准备好了上坟用的香火纸钱，带着时光去村头的两座挨着的孤坟。坟头上不但长满了草，多年不修不齐的坟头都快平了，显示着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人来过。
时光就跟一个陌生人一样站在坟前，呆呆地望着，不跪、不哭、也不说话。
那些人看着他这个样子，感到奇怪，又不好说闲话。慢慢地，都走了。只留下时光一个人久久地站在坟前，默默地发呆。
他忽然坐下，想给父母诵经超度一番。刚要开口的时候，才想到，自己已经被逐出佛门，不再是和尚了。既然已经不是和尚了，再诵经还有什么意义？
他转而跪下，把乡亲们给他准备的香火纸钱，堆在坟前，点上。
想了想，再围绕着坟头，把上面的荒草全部薅掉。刚刚薅完荒草的坟头，泥土翻新，看上去就好像是两座刚埋好的新坟一样。
跪下磕了三个头，说了一句话：“我对不起你们！”然后，转身走了。
经过那座破败不堪的老房子，本不打算进去，直接就走了。可是，院子里的那棵栀子花树的香味浓烈的飘过来，扰乱了他的心智，让他忽然感到厌烦的很。
他放下包，对着那个栀子花树，面露杀机，说道：“二十年前，因为你，才有我。我本打算放过你了，如今我刚想走了算了，你又在招惹我，那就不要怪我了！”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棵栀子花树。全身肌肉收缩，伸手抓住树干，马步一蹲，沉腰用力，硬生生的把那棵栀子花树直接给连根拔出来。那一刹那，一阵黑影从树根的地方冒出来，飘走。时光一愣，大意了，再伸手去抓的时候，那个黑影已经完全消失。随之，本来还新鲜妖艳带着浓烈香味的栀子花树，瞬间干枯，所有的栀子花也花败堕落，树叶在也眼看着枯萎。
看到这些，时光也不禁的倒退两步，甩甩头，清醒过来。
他闭眼运气做法，双眼再睁开的时候，犹如打开第三眼一样，可以看穿看透一切。他巡视四周和断壁残垣的墙根，还是一无所获，那个黑影彻底的逃之夭夭了。
时光收起身体，冷哼道：“小小鬼祟，幸亏你逃得快！”
柳树沟村前的小河依旧那么小，河水早已经乌黑发臭不堪。别说鱼了，连蛤蟆都没有了，就连河道两边的百年大柳树都奄奄一息。这一切，据说是因为上游开了一个化工厂。
今天就是中元节。
风和日毒，炎热的中午，小村的大街上没有一个闲人。
玄光已经改回本名时光，这次就是回家看看，给从未见过的父母祭奠祭奠。如果可以的话，顺便认祖归宗。
时光站在大街上，前后看不见一个人，也不知道该往哪走？
难得看见一辆摩托车驶来，时光招手拦住，冷冷地问道：“时老二家怎么走？”
骑车的中年人看了他一眼，心想，问个路也不知道礼貌的喊个人或者递支烟啥的，没规矩。白了他一眼，准备懒得理他，重新启动要走。没想到，他刚启动要走，就被时光一把拽下来，摔的一个嘴啃泥，嘴唇都破了。
那人爬起来，破口大骂：“尼玛的，什么东西？还敢……”他还没有骂完，时光就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他呜呜丫丫骂不出来了，两眼翻白，就差闭气了。
摩托车摔倒的声音，引的几个路边的人家好奇，开门出来看看。
好家伙，这一看就不得了，只看见一个光头的青年单手掐着一个人，提起来了。
这人就喊道：“快来人啊，救命啊！”
左邻右舍的，在家午睡或者看电视的，全都提着鞋跑出来了。
看到那么多人，时光手一松，那个人当场瘫软在地。
围观的几个年轻和中年人就把时光围住，纷纷指责他怎么能当街行凶打人。也有人赶紧把躺在地上的人扶着，给他顺气，按人中。
更有八舌的婆娘嘴里咋舌说道：“青年长得挺俊的，怎么下手那么狠呢！你这是跟人家多大仇恨呢？”
满头白发的老村长也赶过来，大概了解了一下什么事，就转身走到时光面前，厉声问道：“你是干么的，来柳树沟干什么？”
不等时光回答，那个被掐脖子差点断气的人，憋的脸依旧通红，指着时光对老村长说：“他问时老二家怎么走……”
“时老二？”
几个年长的人听见这个久违的名字，开始仔细打量着时光，问道：“你是时老二家什么人？怎么知道时老二家的？都快二十年没人提起时老二的名字了，你找时老二家什么事？”
时光依旧表情冷漠，冷冷的说道：“我叫时光，来上坟。”
“时光？”
有人记起来了，着急的声音都变调了，喊道：“哎哟哟……时光，不就是被和尚带走的那个小娃娃吗，时老二家刚出生就被和尚收养走的那个……不就叫时光吗？”
经那个人一提醒，上了年纪的人，才都想起来，一起纷纷点头，说：“对对对……”接着也都近距离地朝他围过来，前后左右对着时光一遍又一遍地审视一番。不少婆娘和媳妇，滋滋咋舌的重新说道：“哟，这都长成大青年啦，长的真俊啊……”地上被掐脖子的人还嚷嚷着说被掐脖子的事。已经有人不耐烦地对他说：“人家问路，你告诉人家不就行了嘛，这青年是俺村的，没事的话，赶紧走吧！别再说了，你又不是认识时老二，肯定是胡说话了吧！”那个人有口莫辩，点点头，说：“好吧，好吧，算我倒霉！”
这才有人领着时光顺着巷子，穿过三条巷子，指着一个破败的小院子。说：“孩子，这就是你家！”
时光顺着他指的地方看了一眼，早已经断壁残垣，房子的屋顶早已经坍塌。院子里长满了荒草，一人多高，都能藏人了。只有那棵栀子花树在倔强的生长，气势上压着荒草，傲立在院子里。时光把随身的小包往地上一扔，拨开荒草，走进去。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没有任何的熟悉或者记忆。如果有，那就是师父留给他的一朵干了的栀子花。时光从口袋里摸出那朵栀子花，闻了闻，又伸手从院子里的栀子花树上，摘了一朵，闻了一下。然后，把两朵花扔掉。
有人赶紧提议说：“快带他去时老二夫妻的坟上去看看吧？”“对对对，就是，就是……”“谁家还有香火纸钱，给他准备点，看样子这孩子也没准备……”
热情好事的左邻右舍乡里乡亲，赶紧给时光准备好了上坟用的香火纸钱，带着时光去村头的两座挨着的孤坟。坟头上不但长满了草，多年不修不齐的坟头都快平了，显示着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人来过。
时光就跟一个陌生人一样站在坟前，呆呆地望着，不跪、不哭、也不说话。
那些人看着他这个样子，感到奇怪，又不好说闲话。慢慢地，都走了。只留下时光一个人久久地站在坟前，默默地发呆。
他忽然坐下，想给父母诵经超度一番。刚要开口的时候，才想到，自己已经被逐出佛门，不再是和尚了。既然已经不是和尚了，再诵经还有什么意义？
他转而跪下，把乡亲们给他准备的香火纸钱，堆在坟前，点上。
想了想，再围绕着坟头，把上面的荒草全部薅掉。刚刚薅完荒草的坟头，泥土翻新，看上去就好像是两座刚埋好的新坟一样。
跪下磕了三个头，说了一句话：“我对不起你们！”然后，转身走了。
经过那座破败不堪的老房子，本不打算进去，直接就走了。可是，院子里的那棵栀子花树的香味浓烈的飘过来，扰乱了他的心智，让他忽然感到厌烦的很。
他放下包，对着那个栀子花树，面露杀机，说道：“二十年前，因为你，才有我。我本打算放过你了，如今我刚想走了算了，你又在招惹我，那就不要怪我了！”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棵栀子花树。全身肌肉收缩，伸手抓住树干，马步一蹲，沉腰用力，硬生生的把那棵栀子花树直接给连根拔出来。那一刹那，一阵黑影从树根的地方冒出来，飘走。时光一愣，大意了，再伸手去抓的时候，那个黑影已经完全消失。随之，本来还新鲜妖艳带着浓烈香味的栀子花树，瞬间干枯，所有的栀子花也花败堕落，树叶在也眼看着枯萎。
看到这些，时光也不禁的倒退两步，甩甩头，清醒过来。
他闭眼运气做法，双眼再睁开的时候，犹如打开第三眼一样，可以看穿看透一切。他巡视四周和断壁残垣的墙根，还是一无所获，那个黑影彻底的逃之夭夭了。
时光收起身体，冷哼道：“小小鬼祟，幸亏你逃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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