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楚王府
紧闭的红漆大门上方，“楚王府”三个大字印在烫金牌匾上，气势恢宏。据说这是大夏开国太祖亲手所题。
门前两座镇门石狮前站着两列孔武有力的持矛士兵，彰显着府中主人地位的高贵。不少行人路过之时，都对这气派的府邸投出羡慕又嫉妒的眼光。
言冬正站在门前，打算进府拜访某个人。不过他没有选择走正门，而是打算从旁边的侧门进去。
笑话，楚王府大门要么是迎送颁布圣旨的钦使，要么是接待如辛嵩那般的朝廷一品大员。应龙卫指挥使来了都差点意思，别说自己这从七品小旗了。
侧门前同样也站着几个士兵，不过精神面貌上来看比正门是差了一些。言冬走上前去，对着为首之人拱了拱手：“这位长官，能否通报贵府大公子一声，应龙卫小旗言冬求见。”
这士兵长官其实就是楚王大公子敖杰的亲信之一。他挑了挑眉，不知这应龙卫小旗找敖杰能有什么事。
不过虽然楚王府也不怕这区区小旗，但是应龙卫毕竟是天子亲军，自己给点面子也无所谓。
士兵长官想到这，朝言冬点了点头，说道：“那请言小旗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士兵长官扭头进府，没过一会就走了出来。
他对着言冬说道：“不好意思了言小旗，敖小王爷说谁来也不见。”
言冬微微有些惊讶，随即暗笑。看来最近这敖杰挺心烦的嘛。
于是言冬微笑，开口道：“敖公子不见我，日后绝对会后悔的。”
那士兵长官闻言勃然大怒，指着言冬喝道：“大胆应龙卫小旗，竟敢对皇亲贵胄出言不逊！”
“在下此次，是为黄氏和敖二公子之事前来。麻烦长官再通报一声”言冬淡淡道。
言冬注意着士兵长官的脸色。当自己说出这句话时，士兵长官神色微变。
看来自己是猜对了。
敖杰敖俊势如水火，他们的夺嫡之争可以说在江陵是一件人尽皆知的饭后谈资。
这士兵长官敢在这么多同僚面前，直称敖杰为敖小王爷，显然是完全的敖杰一派。那么自然也会知道一些王府内情。
同时他的反应也证实了自己的另一猜测，那就是黄氏所代表的白莲教果然在这场夺嫡斗争中有所干系！
那士兵长官有些惊讶。略微迟疑，还是再次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那士兵长官脚步匆匆地走出来，态度大变，对着言冬恭敬地鞠躬道：“言小旗，刚刚是在下多有得罪。敖小王爷有情，请随我来。”
言冬没有去为难他，微笑着点点头就跟着士兵长官走进了楚王府。
在士兵长官的带领下，言冬绕过了一座座富丽堂皇的房屋，穿过了一片片风景宜人的园林，不由得感叹贵族的穷奢极欲。
路上还时不时遇上行色匆匆的仆人奴婢，基本手里都提着搬着些东西。
士兵长官见言冬有些好奇，便出言解释道：“楚王寿宴将近，府里上下都在忙着张罗。”
言冬明悟，难怪刚刚看到的许多地方都已挂上了红色绸缎，喜庆得很。
言冬跟着士兵长官走到了一处花园中，花园的正中央是一处凉亭。
言冬放眼看去，那凉亭中坐着的温润青年正是楚王长子，敖杰！
敖杰看到两人到来，也有些惊讶。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应龙卫小旗竟是数月前在那杜家酒馆破了案的少年！
不过这也怪不得敖杰忘了言冬名字。几个月过去了一个王爷之子能记得一个平民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哈哈哈，原来是言冬兄弟。没想到几个月过去，你都升了应龙卫小旗了！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敖杰笑着，从凉亭中下来迎接言冬，“最近为兄为一些事情所烦扰，刚刚一时无心，多有得罪了！”
敖杰的声音略带歉意，颇为真诚。但言冬知道一个亲王之子就算再礼贤下士也不会如此客气。
显然，敖杰有求于言冬。或许他已经猜到，自己代表的就是荆州应龙卫千户所的态度。
“敖公子客气了。”言冬笑着回了个礼。
“你先下去吧。”敖杰对着士兵长官挥了挥手，然后邀着言冬到凉亭入座：“言小旗请。”
凉亭中间是一台石桌，上面已经摆了些酒菜。旁边是一条人造的溪水，倒是鸟语花香、景色别致。
言冬坐在了敖杰对面。敖杰亲手为言冬倒了一杯酒，言冬也不急，不紧不慢地品了起来。
“言兄以为，这酒如何？”敖杰开口问道，面容略带苦涩。
“楚王府的酒，自然是极好的。”言冬实话实说。
“这酒是黄氏所酿。”
“......”言冬已经猜到了，没有回应，等着敖杰继续往下说。
敖杰眉宇间带着点忧愁，轻叹一口气道：“父王虽妻妾众多，但子嗣却极少。膝下能上的了台面的，只有我和老二。”
言冬知道，敖杰说的老二就是敖俊。
“敖公子是长子，理应继承世子之位。”言冬品着酒，慢慢说道。
“父王正妻早逝，没有留下子嗣，我和老二都是庶出。虽然我年长一些，但是不如老二会讨父王欢心。父王多年以来都没有立世子，也是在我们之间进行权衡。”敖杰继续说着，给自己和言冬都添了酒。
“其实我并无心争抢王位，只是老二为人......言兄在江陵生活，或多或少都有听说过。”敖杰握着酒杯，看着一边流动着的溪水道：“若是老二得势，我，我娘，还有其他还年幼的弟弟，恐怕都要大难临头！因此，我不得不争。”
言冬点点头，表示理解。这楚王府也算是个微缩版的紫禁城了。在这种地方，兄弟手足相残是极为常见的事情。何况还是同父异母，并不亲近的兄弟。
敖杰一只手在石桌上轻轻敲击，显得有些心忧和烦躁：“言兄也知道，我之前与杜家酒坊杜子康交好，本想让他酿出好酒来讨讨父王欢心。没想到刚刚有些眉头，杜家就发生那等惨案。之后黄氏接手酒坊，倒是和老二搭上了关系。”
“我让杜老板新研的美酒，估计也为老二做了嫁衣。这不，父王寿宴将近，老二就安排了黄氏来负责宴上酒水。”敖杰笑着，只是笑容有些勉强。
果然是这样。言冬暗惊，之前就知道黄氏和敖俊有些勾结，没想到敖俊竟直接让黄氏来安排楚王寿宴的酒水。
黄氏和敖俊，到底想要干什么？言冬眉头微皱。
“言兄刚刚说，是为了黄氏和老二之事所来。不知应龙卫那边......”敖杰终于提到了应龙卫，隐隐有些期待。因为这是他翻盘的唯一希望了。
“黄氏，乃是白莲教中人。”言冬语气很平淡，但话的内容却石破天惊。
敖杰瞳孔微缩，一时惊愕，没拿稳手中的酒杯。
精美的小瓷杯径直摔在地上，啪的一声碎裂开来。
门前两座镇门石狮前站着两列孔武有力的持矛士兵，彰显着府中主人地位的高贵。不少行人路过之时，都对这气派的府邸投出羡慕又嫉妒的眼光。
言冬正站在门前，打算进府拜访某个人。不过他没有选择走正门，而是打算从旁边的侧门进去。
笑话，楚王府大门要么是迎送颁布圣旨的钦使，要么是接待如辛嵩那般的朝廷一品大员。应龙卫指挥使来了都差点意思，别说自己这从七品小旗了。
侧门前同样也站着几个士兵，不过精神面貌上来看比正门是差了一些。言冬走上前去，对着为首之人拱了拱手：“这位长官，能否通报贵府大公子一声，应龙卫小旗言冬求见。”
这士兵长官其实就是楚王大公子敖杰的亲信之一。他挑了挑眉，不知这应龙卫小旗找敖杰能有什么事。
不过虽然楚王府也不怕这区区小旗，但是应龙卫毕竟是天子亲军，自己给点面子也无所谓。
士兵长官想到这，朝言冬点了点头，说道：“那请言小旗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士兵长官扭头进府，没过一会就走了出来。
他对着言冬说道：“不好意思了言小旗，敖小王爷说谁来也不见。”
言冬微微有些惊讶，随即暗笑。看来最近这敖杰挺心烦的嘛。
于是言冬微笑，开口道：“敖公子不见我，日后绝对会后悔的。”
那士兵长官闻言勃然大怒，指着言冬喝道：“大胆应龙卫小旗，竟敢对皇亲贵胄出言不逊！”
“在下此次，是为黄氏和敖二公子之事前来。麻烦长官再通报一声”言冬淡淡道。
言冬注意着士兵长官的脸色。当自己说出这句话时，士兵长官神色微变。
看来自己是猜对了。
敖杰敖俊势如水火，他们的夺嫡之争可以说在江陵是一件人尽皆知的饭后谈资。
这士兵长官敢在这么多同僚面前，直称敖杰为敖小王爷，显然是完全的敖杰一派。那么自然也会知道一些王府内情。
同时他的反应也证实了自己的另一猜测，那就是黄氏所代表的白莲教果然在这场夺嫡斗争中有所干系！
那士兵长官有些惊讶。略微迟疑，还是再次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那士兵长官脚步匆匆地走出来，态度大变，对着言冬恭敬地鞠躬道：“言小旗，刚刚是在下多有得罪。敖小王爷有情，请随我来。”
言冬没有去为难他，微笑着点点头就跟着士兵长官走进了楚王府。
在士兵长官的带领下，言冬绕过了一座座富丽堂皇的房屋，穿过了一片片风景宜人的园林，不由得感叹贵族的穷奢极欲。
路上还时不时遇上行色匆匆的仆人奴婢，基本手里都提着搬着些东西。
士兵长官见言冬有些好奇，便出言解释道：“楚王寿宴将近，府里上下都在忙着张罗。”
言冬明悟，难怪刚刚看到的许多地方都已挂上了红色绸缎，喜庆得很。
言冬跟着士兵长官走到了一处花园中，花园的正中央是一处凉亭。
言冬放眼看去，那凉亭中坐着的温润青年正是楚王长子，敖杰！
敖杰看到两人到来，也有些惊讶。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应龙卫小旗竟是数月前在那杜家酒馆破了案的少年！
不过这也怪不得敖杰忘了言冬名字。几个月过去了一个王爷之子能记得一个平民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哈哈哈，原来是言冬兄弟。没想到几个月过去，你都升了应龙卫小旗了！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敖杰笑着，从凉亭中下来迎接言冬，“最近为兄为一些事情所烦扰，刚刚一时无心，多有得罪了！”
敖杰的声音略带歉意，颇为真诚。但言冬知道一个亲王之子就算再礼贤下士也不会如此客气。
显然，敖杰有求于言冬。或许他已经猜到，自己代表的就是荆州应龙卫千户所的态度。
“敖公子客气了。”言冬笑着回了个礼。
“你先下去吧。”敖杰对着士兵长官挥了挥手，然后邀着言冬到凉亭入座：“言小旗请。”
凉亭中间是一台石桌，上面已经摆了些酒菜。旁边是一条人造的溪水，倒是鸟语花香、景色别致。
言冬坐在了敖杰对面。敖杰亲手为言冬倒了一杯酒，言冬也不急，不紧不慢地品了起来。
“言兄以为，这酒如何？”敖杰开口问道，面容略带苦涩。
“楚王府的酒，自然是极好的。”言冬实话实说。
“这酒是黄氏所酿。”
“......”言冬已经猜到了，没有回应，等着敖杰继续往下说。
敖杰眉宇间带着点忧愁，轻叹一口气道：“父王虽妻妾众多，但子嗣却极少。膝下能上的了台面的，只有我和老二。”
言冬知道，敖杰说的老二就是敖俊。
“敖公子是长子，理应继承世子之位。”言冬品着酒，慢慢说道。
“父王正妻早逝，没有留下子嗣，我和老二都是庶出。虽然我年长一些，但是不如老二会讨父王欢心。父王多年以来都没有立世子，也是在我们之间进行权衡。”敖杰继续说着，给自己和言冬都添了酒。
“其实我并无心争抢王位，只是老二为人......言兄在江陵生活，或多或少都有听说过。”敖杰握着酒杯，看着一边流动着的溪水道：“若是老二得势，我，我娘，还有其他还年幼的弟弟，恐怕都要大难临头！因此，我不得不争。”
言冬点点头，表示理解。这楚王府也算是个微缩版的紫禁城了。在这种地方，兄弟手足相残是极为常见的事情。何况还是同父异母，并不亲近的兄弟。
敖杰一只手在石桌上轻轻敲击，显得有些心忧和烦躁：“言兄也知道，我之前与杜家酒坊杜子康交好，本想让他酿出好酒来讨讨父王欢心。没想到刚刚有些眉头，杜家就发生那等惨案。之后黄氏接手酒坊，倒是和老二搭上了关系。”
“我让杜老板新研的美酒，估计也为老二做了嫁衣。这不，父王寿宴将近，老二就安排了黄氏来负责宴上酒水。”敖杰笑着，只是笑容有些勉强。
果然是这样。言冬暗惊，之前就知道黄氏和敖俊有些勾结，没想到敖俊竟直接让黄氏来安排楚王寿宴的酒水。
黄氏和敖俊，到底想要干什么？言冬眉头微皱。
“言兄刚刚说，是为了黄氏和老二之事所来。不知应龙卫那边......”敖杰终于提到了应龙卫，隐隐有些期待。因为这是他翻盘的唯一希望了。
“黄氏，乃是白莲教中人。”言冬语气很平淡，但话的内容却石破天惊。
敖杰瞳孔微缩，一时惊愕，没拿稳手中的酒杯。
精美的小瓷杯径直摔在地上，啪的一声碎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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