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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回:使团来袭

    事情总算以邓惟余期许的那样圆满结束,虽然这个过程颇费了她一番心机,但好歹最终做成了。

    那日傅大人在兰园里看见站在一块儿的傅清柏和陆芷兰差点没气晕过去,跑过去指着傅清柏的鼻子大骂他丢人,随即将二人领回了府。

    卫国公回到中厅,对邓惟余说:“说吧,怎么回事?”

    前些日子她突发其然地去了趟郊外,回来便带回了今日的主角之一陆芷兰,要说今日的巧合没有邓惟余出力的份儿,那这么多年他也白活了。

    邓惟余没想瞒着,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卫国公,除了隐去了江溟之给她送信的那段。

    说完后她还不忘添油加醋:“父亲今日也看到了,别人是一对有情人,如今我却要成了破坏他们姻缘的坏人。俗话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女儿本就福薄,父亲难道还要女儿去做这种坏阴德的事吗?”

    卫国公没好气地恨她一眼,事到如今他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还把她嫁过去?

    卫国公:“但愿你以后也能有这样的好本事。”

    “女儿不敢。”

    “哼,我看你敢得很,没把你放在你哥的大理寺里去真是屈才了!我算开了眼了,我们邓家真是个个藏龙卧虎。”

    “那都是父亲教导得好。”

    卫国公:“.”他被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这那儿是生了个女儿,这简直就是个小王八羔子!

    后来傅大人和傅清柏送来了些礼说是向卫国公府赔罪,人没出现,再后来也没出现,这桩没头没尾的婚事便被邓惟余亲手搅黄了,如今已经不了了之。

    心中压着的一块大石落地,心情也跟着轻松愉快起来,立马吩咐白兰去邀昭安和付敏芝二人与她共聚丰乐楼,她要与她的小姊妹们一同分享喜悦。

    丰乐楼里,邓惟余出乎寻常地没有选包厢,而是选了二楼临街靠窗的一个雅座。往常她不喜也惧怕将自己置于生人堆里,今日她却看着每副陌生的面孔都觉着他们可爱得紧,便是连主动到她们面前斟酒倒茶,送水果、小香袋的“厮波”和不请自来,跑到她们桌前唱小曲的下等妓女,她也没像往常一样赶他们走,甚至还打赏了好几两碎银子。

    她点了壶寿眉,先是为昭安和付敏芝各斟上半盏,随后为自己斟上慢慢一盏。

    三人举杯,昭安和付敏芝调笑道:“恭喜我们遥遥得偿所愿,继续待字闺中!”二人将“待字闺中”四字可以咬地重了。

    邓惟余无视她二人的打趣,展颜一笑,随即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付敏芝见状,对着昭安,变本加厉起来:“遥遥真是越来越有气魄了。”

    昭安笑道:“可不是嘛。”

    “诶你二人!差不多得了,能真情实意地为我高兴吗?”

    昭安摇头:“实话说,不太能,毕竟你知道我的,我可是上回在大相国寺的姻缘殿里祈过愿的。”

    邓惟余:“……”

    一旁的付敏芝正色,问她:“实则我瞧着那翰林大人的孙子性格倒是你期许的,为何你如此不愿?”

    邓惟余不解:“他什么性子?”

    “温柔绅士。”

    邓惟余觉着好笑:“我何时说过我期许的是温柔绅士?我不过说日后我若婚嫁,最好是与夫家相敬如宾谁也不干涉谁的那种。况且,这世上温柔绅士的人多了我难不成要一一嫁过去?”

    付敏芝:“……”她这表妹的主意真是越发大了,口齿也越发伶俐。

    “是这样的,我清淮哥也是这一挂的。”一旁的昭安默默出声。

    邓惟余:“……”

    与他有什么关系?他是哪一挂的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三位姑娘好啊,真是巧。”

    一道男声突然传来,三人望去,一旁站着的正是江溟之和萧和安,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萧和安正有礼地和她三位打招呼,江溟之独独看向邓惟余。

    因了那夜河边谈心的缘故,邓惟余觉着似乎有什么在他二人之间悄无声息地改变着,例如现今见着他,她已不厌恶也不害怕他时常露出的微笑,她仿佛能够清晰地看见他那张面具下的真面孔,她心里最深处甚至隐约为众人皆迷失在他的温柔假相中独她一人知他的冷漠他的桀骜,感到一种隐秘的欢喜,遗憾的是她至今还未寻出那到底是什么

    她主动唤来小厮吩咐他多添两副碗筷,邀他二人一同用膳。

    萧和安与昭安同坐一向,江溟之、邓惟余、付敏芝三人各坐一向。

    昭安对萧和安不自觉地流露出亲昵的姿态:“你怎得来了?”

    “今日燕国使团入京会途径丰乐楼,我便趁此机会来看看。”

    使团面见圣上前,萧和安是不能与使团私下单独见面的,如今他也只能在使团入京时话化身成一个寻常的迎使百姓。

    昭安惊讶:“不是说不日才抵京吗,怎如此迅速?”

    萧和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大概来京待办诸事甚多,不免加快了进程。”

    话音刚落,楼下街道便传来马蹄声和哄闹声。燕国使团来得远比他们预想的快得多,此时使团的行伍已驶入汴京。

    十几个高壮雄伟的大汉散着发扎着辫子,与我朝束发加冠的男子发饰大相径庭,他们穿着衣和裤,外面披上袍子,有圆领和翻领,外面罩上左衽。

    腰间系有宽革带,佩着匕首式短剑,脚穿尖头革履,手拉直僵绳,身子挺拔地坐在战马上,傲视着人群。

    昭安趴在窗户上不自觉地感叹:“燕国人吃什么长大的竟长得如此雄伟,竟连马儿也比我们的马儿见状!”

    “那是自然。我们燕国人以牛羊为主食,马儿也是在草原上放养长大的,和你们那些困在马厩里养成的瘦马自是不同。”萧和安说起燕国面上自然流露出自豪之意。

    昭安听了心里不是滋味,萧和安一口一个我们你们,强调着他们之间的界限。

    邓惟余突然问道:“草原?那是什么模样的?”

    一旁的江溟之低头看了一眼她,她没发现。

    萧和安道:“一片青草,无边无际,牛羊在上面长大,我们也在上面扎营。”

    “不会踩坏吗?”

    萧和安笑了:“草原的草生命顽强着呢,用你们的话说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邓惟余托着腮不语,沉默地勾勒着草原的模样,嘴里喃喃着:“感觉很自由。”

    萧和安也陷入了遐想:“的确很自由,没有你们这儿那么多框框条条闷死人的规矩。我们可以在草原上尽情地跑啊跳啊,策马奔腾,在云层下吹着风.”

    一直看着她的江溟之低下头,在她耳边用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想去草原吗?”

    邓惟余转过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他的眼,在他的注视下轻轻点了点头。

    她听见江溟之说:“会有机会见到的。”

    随即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什么碰了一下,好像是江溟之的手抚了一下她的头,轻轻的,没有落在实处的触感,他的神情没有异常,她不太确定是否是自己的幻觉。

    使团在人群的议论中慢慢行至丰月楼,行在最前方的头领似乎突有所感,抬起头看向他们这个方向,与萧和安对上,随即又发现了什么,看向一旁的江溟之,目光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