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谁说女子不如男
杨言瞻吵着要下车，要去查明事情真相。
顾纵劝她，却被她怼了。她道：“实话跟你说，我连一刻钟都等不了了。你不是我，不会明白父亲对我的意义。他被传谋逆，真是讽刺，可笑的是，作为他女儿，我不止不知道真相，还要被人步步保护……不行，我一定要去查知真相，还父亲清白！”
顾纵道：“这件事，我会去查，你等着我，一定会还我父亲与你父亲一个清白。”
“为何要你去查？难道我自己没手没脚，不会自己查吗？”
“可你是女子，我比你方便……”
“女子就比男子天生要低一等不成？好！我就证明给你看，女子能做得比男子更好！”
两人争执不休，但都是情绪宣泄，没什么实质。讲到激动处，杨言瞻定要停车下车。
老胡此时发声了，道：“你不要急，时间会告诉你答案的，但不是现在！你现在下车，除了被大内监察院搜寻收押赴死，还能怎么样？”
其实这个理，他们都知道，只是这话从老胡嘴里说出来，才更有说服力。
杨言瞻似乎才一下子感受到人力那种渺小与无力感，抱着头，良久沉默。
小琴怯生生地递给她一方手绢。
杨言瞻抬起头，用不解的眼神望着她。
小琴替她拭去从眼角渗出、流至腮边的泪水，将手绢塞到她手里。
杨言瞻这才发现，自己不知几时就流下了眼泪。她自小就倔强，遇事从不肯认输，但今日陡然遇上家破人亡、遇人追杀的窝囊事，总感觉哪里都发不上力，亦不知此后漫漫人生路何去何从，禁不住触动心防。
顾纵与小琴看她梨花带雨，不知如何安慰，此时安危未决，亦无从安慰。
马车行出去很远，终于没再有黑衣人赶来。
老胡一直担心，号称大内第一高手的曹遥，一直没有露面。他亦跻身战力榜前五，如果亲自赶来，自己已战了两局，内炁耗损，不一定对付得了。
故此，他一直专心赶车，想要以最快速度，抵达流云山庄。到了那里，自己就不再势单力孤，即算到时曹遥杀到，也不致让这许多人束手就擒。
马车又走了几个时辰，走得人困马乏。人倒还好，坐在车上，摇摇晃晃的不舒服，困和累都是正常的反应；而拉车的那匹马，从天未亮就在发力狂奔，一辆车、四个人，都靠它使力，一口水、一根草也没进过，现下还能往前迈步，靠的纯粹是意志力。
蒋莽的坐骑情况好些，但亦已疲乏不堪。
老胡从车里跳下来，道：“流云山庄还有一个多时辰即到，这马却不行了，须在这歇口气。你们下车来喝口水，我去找些马料。”
顾纵跳下车，将杨言瞻扶下车来，小琴跟在后面，三人找了树荫处歇息。
老胡将马解开，牵着往林树深处走着，蒋莽亦牵着胯下坐骑，跟在他后面。老胡纵横江湖多年，又养了好些年马，自然知道水草丰茂之处，一般藏在树林深处，只要循水流声而行，断不会错。
三人在树荫下歇息，靠着那棵大树，习习的凉风拂来，很是舒服，不知不觉都睡了过去。顾纵惊醒之时，老胡跟蒋莽已喂完马回来。
老胡将他们都喊了起来，道：“我们抓紧时间赶路罢！”
顾纵见他神色不对，问道：“老胡，出什么事了么？”
老胡道：“也没什么。方才我跟蒋莽喂马回来，远远见到有几条人影往这边窥探。他们武功不高，倒不用放在心上，但不知是哪一路的，还是小心为好。”
他这一说，众人本来放平的心，又提了起来，快手快脚地上了车，往流云山庄驰去。
走了半个时辰，蒋莽一直只身在马车四周拉宽范围搜寻，看有没有人跟来，搜了半天，亦不见有人。再有半个时辰，也就抵达流云山庄了。众人又渐渐放宽了心。
蒋莽驰近马车驾驶位，问道：“老胡！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只是不知你介不介意给我们说说？”
老胡一抖马鞭，脸却不抬，悠悠道：“什么？”
“你贵为这战力榜前五的人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以要隐姓埋名，在顾老爷府中当一名马车夫？”
蒋莽的问题，正是大家想问的，顾纵他们在车厢里都撩起帘子、竖起耳朵，想要听个究竟。
顾纵早就了解，其时所处的世界，其实与他前世所处世界并不对应得上，可能是哪一个朝代出现了改变历史进程的重大事件，导致平行世界的出现。他仔细研究过，如果要对应的话，这里大概是春秋战国之前，西周至东周的时期。但周朝已不复存在，其时中原所在之地，乃是宇朝。
宇朝之时，门阀世族当道，大致意思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只要你祖上是贵族，那你一定也是贵族；你祖上是种地的，那你一定也是种地的。他前世所在的下层人士的惟一上升通道：科举考试，那时并未被发明出来，在这个平行世界，也不一定会被发明出来。
那时的底层人士，除了农、工、商，其实还有一条过活通道，那便是习武。只要有一技傍身，可以看家护院，大成就者更可开宗立派，而更多的武人，是居于中间阶层：做门阀世族的门客。
这些门阀世族，需要这些武功高强的门客，来增强家族武力值，必要时，更是能铲除异己、匡扶济世。
顾府作为当时赫赫当权的司马相国，便养着万弈星、蒋天纲这样的侠士门客，当家族遭变之时，只能仰仗这些身怀绝技的异士，救家族于水火之中。
老胡却与他们，有本质上的区别。万弈星、蒋天纲他们是顾府的门客，平常只是奉养起来，并不任事驱使；老胡却不同，他委身于顾府，谋求的是马车夫的身份，是顾府中正儿八经的家奴。
但依他的本领与地位，何至于如此委屈自己？这是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老胡哈哈一笑，却并不回答，手中的马鞭一展，一鞭抽在马背上，驾地一声，驱着马往前奔去。
顾纵劝她，却被她怼了。她道：“实话跟你说，我连一刻钟都等不了了。你不是我，不会明白父亲对我的意义。他被传谋逆，真是讽刺，可笑的是，作为他女儿，我不止不知道真相，还要被人步步保护……不行，我一定要去查知真相，还父亲清白！”
顾纵道：“这件事，我会去查，你等着我，一定会还我父亲与你父亲一个清白。”
“为何要你去查？难道我自己没手没脚，不会自己查吗？”
“可你是女子，我比你方便……”
“女子就比男子天生要低一等不成？好！我就证明给你看，女子能做得比男子更好！”
两人争执不休，但都是情绪宣泄，没什么实质。讲到激动处，杨言瞻定要停车下车。
老胡此时发声了，道：“你不要急，时间会告诉你答案的，但不是现在！你现在下车，除了被大内监察院搜寻收押赴死，还能怎么样？”
其实这个理，他们都知道，只是这话从老胡嘴里说出来，才更有说服力。
杨言瞻似乎才一下子感受到人力那种渺小与无力感，抱着头，良久沉默。
小琴怯生生地递给她一方手绢。
杨言瞻抬起头，用不解的眼神望着她。
小琴替她拭去从眼角渗出、流至腮边的泪水，将手绢塞到她手里。
杨言瞻这才发现，自己不知几时就流下了眼泪。她自小就倔强，遇事从不肯认输，但今日陡然遇上家破人亡、遇人追杀的窝囊事，总感觉哪里都发不上力，亦不知此后漫漫人生路何去何从，禁不住触动心防。
顾纵与小琴看她梨花带雨，不知如何安慰，此时安危未决，亦无从安慰。
马车行出去很远，终于没再有黑衣人赶来。
老胡一直担心，号称大内第一高手的曹遥，一直没有露面。他亦跻身战力榜前五，如果亲自赶来，自己已战了两局，内炁耗损，不一定对付得了。
故此，他一直专心赶车，想要以最快速度，抵达流云山庄。到了那里，自己就不再势单力孤，即算到时曹遥杀到，也不致让这许多人束手就擒。
马车又走了几个时辰，走得人困马乏。人倒还好，坐在车上，摇摇晃晃的不舒服，困和累都是正常的反应；而拉车的那匹马，从天未亮就在发力狂奔，一辆车、四个人，都靠它使力，一口水、一根草也没进过，现下还能往前迈步，靠的纯粹是意志力。
蒋莽的坐骑情况好些，但亦已疲乏不堪。
老胡从车里跳下来，道：“流云山庄还有一个多时辰即到，这马却不行了，须在这歇口气。你们下车来喝口水，我去找些马料。”
顾纵跳下车，将杨言瞻扶下车来，小琴跟在后面，三人找了树荫处歇息。
老胡将马解开，牵着往林树深处走着，蒋莽亦牵着胯下坐骑，跟在他后面。老胡纵横江湖多年，又养了好些年马，自然知道水草丰茂之处，一般藏在树林深处，只要循水流声而行，断不会错。
三人在树荫下歇息，靠着那棵大树，习习的凉风拂来，很是舒服，不知不觉都睡了过去。顾纵惊醒之时，老胡跟蒋莽已喂完马回来。
老胡将他们都喊了起来，道：“我们抓紧时间赶路罢！”
顾纵见他神色不对，问道：“老胡，出什么事了么？”
老胡道：“也没什么。方才我跟蒋莽喂马回来，远远见到有几条人影往这边窥探。他们武功不高，倒不用放在心上，但不知是哪一路的，还是小心为好。”
他这一说，众人本来放平的心，又提了起来，快手快脚地上了车，往流云山庄驰去。
走了半个时辰，蒋莽一直只身在马车四周拉宽范围搜寻，看有没有人跟来，搜了半天，亦不见有人。再有半个时辰，也就抵达流云山庄了。众人又渐渐放宽了心。
蒋莽驰近马车驾驶位，问道：“老胡！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只是不知你介不介意给我们说说？”
老胡一抖马鞭，脸却不抬，悠悠道：“什么？”
“你贵为这战力榜前五的人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以要隐姓埋名，在顾老爷府中当一名马车夫？”
蒋莽的问题，正是大家想问的，顾纵他们在车厢里都撩起帘子、竖起耳朵，想要听个究竟。
顾纵早就了解，其时所处的世界，其实与他前世所处世界并不对应得上，可能是哪一个朝代出现了改变历史进程的重大事件，导致平行世界的出现。他仔细研究过，如果要对应的话，这里大概是春秋战国之前，西周至东周的时期。但周朝已不复存在，其时中原所在之地，乃是宇朝。
宇朝之时，门阀世族当道，大致意思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只要你祖上是贵族，那你一定也是贵族；你祖上是种地的，那你一定也是种地的。他前世所在的下层人士的惟一上升通道：科举考试，那时并未被发明出来，在这个平行世界，也不一定会被发明出来。
那时的底层人士，除了农、工、商，其实还有一条过活通道，那便是习武。只要有一技傍身，可以看家护院，大成就者更可开宗立派，而更多的武人，是居于中间阶层：做门阀世族的门客。
这些门阀世族，需要这些武功高强的门客，来增强家族武力值，必要时，更是能铲除异己、匡扶济世。
顾府作为当时赫赫当权的司马相国，便养着万弈星、蒋天纲这样的侠士门客，当家族遭变之时，只能仰仗这些身怀绝技的异士，救家族于水火之中。
老胡却与他们，有本质上的区别。万弈星、蒋天纲他们是顾府的门客，平常只是奉养起来，并不任事驱使；老胡却不同，他委身于顾府，谋求的是马车夫的身份，是顾府中正儿八经的家奴。
但依他的本领与地位，何至于如此委屈自己？这是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老胡哈哈一笑，却并不回答，手中的马鞭一展，一鞭抽在马背上，驾地一声，驱着马往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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