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好像哪里不对劲
顾纵看到杨言瞻郁郁寡欢，知道她对事情进展不顺感到焦虑。
他自己也一样，太多事情没有弄清楚，却发现处处举步维艰，似乎很难对前路，有积极的展望。
不过，他是男的，还是要站起来，将所有一切扛起来。
在前世，在面对让自己很泄气的事情之时，他首先做的便是逃避。会跑去登山，也是因为自己的运动员生涯举步不前，难以突破，而新生一代又在后面强行超车，再加上家里老父老母老是来闹离婚，让他身心俱疲。
在事业与家庭的双重打击下，他暂时找不到解决的出口，便选择一走了之，去登山去放松去放弃面对解决方案，最终以身殒告终。
当人生再来一次，当所有的问题，换了一种方式来呈现，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命运对他的考验。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再度逃避、再度放弃，命运会再想出何种法子去折磨他。
他只知道，还不如迎难而上，总会有出口，总会有裂缝。目光透过那道裂缝，会看到希望的光。
他对杨言瞻道：“杨姑娘，你出发之前，令尊可有什么异样？”
杨言瞻认真想了想，道：“那是数月以前了，倒真没觉得有何异动。朝里的事情，他不会在家里跟我们讲，我们也不清楚，他在宫里的那些事。只是今日我一直在想，父亲为何答应让我出去游历？我之前亦提过很多次，想要出去游历，但每次都被他以危险否决。但这次很反常，他答应得很干脆，甚至这次是他主动提起的。现在回头想想，这是否也有让我出去避祸之意？”
这事亦正在顾纵心头。他道：“我父亲莫名其妙将我贬往冰天城，那天早上我去找他，他亦对我多番勉励，甚至还话中有话，让我有事找谁帮忙都有所安排。我疑心，他俩人是在鼓捣一件大事情，一件不成功便成仁之事。”
“那会是什么事？”
“现下咱们知道的信息太少，靠猜没用的。等安顿好你们，我会给这事一个交待的……”
这时，听得外面有人声，顾纵停下话头，撩起车厢中的帘子，看到两位二十来岁年纪的年青人，他们的装束有点面熟。
“有点像是流云山庄的人。”
小琴的话提醒了顾纵。方才在半山山门之上，那两位童子的装束，跟他们的很像。但说不上来，好象哪里有些出入。
老胡跟他们搭话：“两位小哥，你们是流云山庄的吧？”
那两人倒热情，点头应是，又问他们从哪来。
老胡道：“我们有事找你们狄庄主，可惜他人不在。你们是跟他一道么？”
那两人摇着头，其中高的那位道：“狄庄主上月刚从塞外回来，难道他闭关了？”
老胡道：“你们的人倒没说他闭关，是外出了。”
两人沉吟半晌，摇着头，边往前走，边嘀咕着什么。
老胡见他们不再搭话，便缰绳一提，驱车往前。
顾纵全程听他们对话，问杨言瞻道：“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姑娘觉得如何？”
杨言瞻想了想，道：“听你如此说，我知道哪里有些不对劲。他们两人，与山门那应门的两童子，服饰上有出入。他们两位衣服的前胸，印着金色的流云山庄四个字，很是显眼；但应门童子的衣服上并没有；而且半山上那两位，他们的衣服很新，像是新衣，不像这两位。”
顾纵细细回想，的确，那应门童子的衣饰是有些过新了，且前胸没有流云山庄四字，如果有，这么显眼的所在，他们不可能不注意到。
顾纵道：“还有一个，他们说狄庄主上月刚从塞外回来，并且问老胡，庄主是不是闭关了，言下之意，是狄庄主不大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再外出。可那两童子明明说他有事外出。”
杨言瞻点点头。
当然，也不能单凭这两处细节，便能断定这当中有什么猫腻。但这事确实透着古怪，而且不只一个人觉得。
顾纵喊道：“老胡，我觉得咱们有必要，重新回流云山庄探探虚实。”
老胡道：“我也感觉有必要。这样吧，你们待在车里，等蒋莽回来。我回流云山庄，探探什么情况。”
顾纵道：“我同你一道去，你们等在车里吧。”
杨言瞻虽然不乐意，又觉得自己去也未必帮得上什么忙，反而会拖累他们，只得答应。
顾纵与老胡沿着来路，步行回流云山庄。老胡道：“若再沿原路回去，到那半山山门，必定又会被拦下来。这次我们换个方向，往另一边上山。”
他们很快就找到另一条上山的小路。这条路很窄小，杂草丛生，想是当初砍柴的人上山的路。顾纵一马当先，他取出随身的短佩刀，边砍边往上走。
老胡却把他拦住，道：“少爷，赶时间，你往后站一下吧。”
顾纵不知他要干啥，但却也依言，退到他背后。
老胡取出所佩吴钩，潜运内炁，将钩往上掷了出去。那钩旋转起来，带着劲风，往上飞去，所到之处，寸草皆断。
更神奇的是，那钩上到快看不到的地方，突然转弯了，拐往路的另一边，往下飞来。
也不知老胡使的什么劲，这钩竟然像有人驱使一般，从右上，从左下，一下子将道旁拦路的草木割得干干净净。
而更令顾纵咋舌的是，那钩割完草木，竟然准确无误地飞回老胡的手上。
“走罢！”
顾纵有一刹那恍惚，感觉自己都要变成那钩一般，被老胡驱使着往前。
他们一段一段地往上攀爬，估摸着快到流云山庄所在的位置，老胡道：“少爷，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探刺一番，很快就回来。”
顾纵也想同去，可他也明白，以自己的功夫，只会成为老胡的累赘。
他目送老胡登山攀爬，见他腾挪跳跃、举重若轻，心中羡慕：什么时候我也学会这样一身功夫，那就可以独步江湖，查清所有来龙去脉，而不用像这样，怕累赘于人，只得在这傻等。
老胡去后不久，他在林荫中坐立不安，只觉这样傻坐着，那还不如陪着杨言瞻他们，在下面车里，起码还有陪说话之人。
他心思暗动，终于决定，亲自去探查一番。
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他自己先干了一碗鸡汤，然后穿过丛林，跃入流云山庄的地界。
他自己也一样，太多事情没有弄清楚，却发现处处举步维艰，似乎很难对前路，有积极的展望。
不过，他是男的，还是要站起来，将所有一切扛起来。
在前世，在面对让自己很泄气的事情之时，他首先做的便是逃避。会跑去登山，也是因为自己的运动员生涯举步不前，难以突破，而新生一代又在后面强行超车，再加上家里老父老母老是来闹离婚，让他身心俱疲。
在事业与家庭的双重打击下，他暂时找不到解决的出口，便选择一走了之，去登山去放松去放弃面对解决方案，最终以身殒告终。
当人生再来一次，当所有的问题，换了一种方式来呈现，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命运对他的考验。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再度逃避、再度放弃，命运会再想出何种法子去折磨他。
他只知道，还不如迎难而上，总会有出口，总会有裂缝。目光透过那道裂缝，会看到希望的光。
他对杨言瞻道：“杨姑娘，你出发之前，令尊可有什么异样？”
杨言瞻认真想了想，道：“那是数月以前了，倒真没觉得有何异动。朝里的事情，他不会在家里跟我们讲，我们也不清楚，他在宫里的那些事。只是今日我一直在想，父亲为何答应让我出去游历？我之前亦提过很多次，想要出去游历，但每次都被他以危险否决。但这次很反常，他答应得很干脆，甚至这次是他主动提起的。现在回头想想，这是否也有让我出去避祸之意？”
这事亦正在顾纵心头。他道：“我父亲莫名其妙将我贬往冰天城，那天早上我去找他，他亦对我多番勉励，甚至还话中有话，让我有事找谁帮忙都有所安排。我疑心，他俩人是在鼓捣一件大事情，一件不成功便成仁之事。”
“那会是什么事？”
“现下咱们知道的信息太少，靠猜没用的。等安顿好你们，我会给这事一个交待的……”
这时，听得外面有人声，顾纵停下话头，撩起车厢中的帘子，看到两位二十来岁年纪的年青人，他们的装束有点面熟。
“有点像是流云山庄的人。”
小琴的话提醒了顾纵。方才在半山山门之上，那两位童子的装束，跟他们的很像。但说不上来，好象哪里有些出入。
老胡跟他们搭话：“两位小哥，你们是流云山庄的吧？”
那两人倒热情，点头应是，又问他们从哪来。
老胡道：“我们有事找你们狄庄主，可惜他人不在。你们是跟他一道么？”
那两人摇着头，其中高的那位道：“狄庄主上月刚从塞外回来，难道他闭关了？”
老胡道：“你们的人倒没说他闭关，是外出了。”
两人沉吟半晌，摇着头，边往前走，边嘀咕着什么。
老胡见他们不再搭话，便缰绳一提，驱车往前。
顾纵全程听他们对话，问杨言瞻道：“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姑娘觉得如何？”
杨言瞻想了想，道：“听你如此说，我知道哪里有些不对劲。他们两人，与山门那应门的两童子，服饰上有出入。他们两位衣服的前胸，印着金色的流云山庄四个字，很是显眼；但应门童子的衣服上并没有；而且半山上那两位，他们的衣服很新，像是新衣，不像这两位。”
顾纵细细回想，的确，那应门童子的衣饰是有些过新了，且前胸没有流云山庄四字，如果有，这么显眼的所在，他们不可能不注意到。
顾纵道：“还有一个，他们说狄庄主上月刚从塞外回来，并且问老胡，庄主是不是闭关了，言下之意，是狄庄主不大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再外出。可那两童子明明说他有事外出。”
杨言瞻点点头。
当然，也不能单凭这两处细节，便能断定这当中有什么猫腻。但这事确实透着古怪，而且不只一个人觉得。
顾纵喊道：“老胡，我觉得咱们有必要，重新回流云山庄探探虚实。”
老胡道：“我也感觉有必要。这样吧，你们待在车里，等蒋莽回来。我回流云山庄，探探什么情况。”
顾纵道：“我同你一道去，你们等在车里吧。”
杨言瞻虽然不乐意，又觉得自己去也未必帮得上什么忙，反而会拖累他们，只得答应。
顾纵与老胡沿着来路，步行回流云山庄。老胡道：“若再沿原路回去，到那半山山门，必定又会被拦下来。这次我们换个方向，往另一边上山。”
他们很快就找到另一条上山的小路。这条路很窄小，杂草丛生，想是当初砍柴的人上山的路。顾纵一马当先，他取出随身的短佩刀，边砍边往上走。
老胡却把他拦住，道：“少爷，赶时间，你往后站一下吧。”
顾纵不知他要干啥，但却也依言，退到他背后。
老胡取出所佩吴钩，潜运内炁，将钩往上掷了出去。那钩旋转起来，带着劲风，往上飞去，所到之处，寸草皆断。
更神奇的是，那钩上到快看不到的地方，突然转弯了，拐往路的另一边，往下飞来。
也不知老胡使的什么劲，这钩竟然像有人驱使一般，从右上，从左下，一下子将道旁拦路的草木割得干干净净。
而更令顾纵咋舌的是，那钩割完草木，竟然准确无误地飞回老胡的手上。
“走罢！”
顾纵有一刹那恍惚，感觉自己都要变成那钩一般，被老胡驱使着往前。
他们一段一段地往上攀爬，估摸着快到流云山庄所在的位置，老胡道：“少爷，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探刺一番，很快就回来。”
顾纵也想同去，可他也明白，以自己的功夫，只会成为老胡的累赘。
他目送老胡登山攀爬，见他腾挪跳跃、举重若轻，心中羡慕：什么时候我也学会这样一身功夫，那就可以独步江湖，查清所有来龙去脉，而不用像这样，怕累赘于人，只得在这傻等。
老胡去后不久，他在林荫中坐立不安，只觉这样傻坐着，那还不如陪着杨言瞻他们，在下面车里，起码还有陪说话之人。
他心思暗动，终于决定，亲自去探查一番。
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他自己先干了一碗鸡汤，然后穿过丛林，跃入流云山庄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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