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拜师，入洞
顾千里的“捣乱”，只是破坏了李鼎石的雅兴，越王府还是兴致勃勃地对茶坊展开了走访。
陈策的那一番话，越王府的人漠不关心，但胡雁丘听起来却如雷贯耳。
他虽是左家赘婿，却不知左宗明与余笠是一伙的，甚至他听到的多是左宗明对余笠的谩骂。
“这个小厮儿说的在理。”胡雁丘暗自琢磨，吩咐李准把陈策唤到书阁，满脸堆笑地说，“陈主案还是挺有见解的，不过，事关左家声誉，这些话还是不要乱讲的好。”
“胡掌柜多虑了。”陈策嘻嘻一笑，“那番话可不能当真。胡掌柜听不出来吗？那就是顾掌柜和李总管在较劲呢！”
“较劲？”胡雁丘双手在书案上猛地一按，“是吗？”
“顾掌柜讲这些，无非是吓唬李总管的。”
陈策暗责自己多嘴，不该顺着顾千里的话讲，搞不好就会引火烧身，一边琢磨着如何化解，一边理顺思路。
“军捕就是禁军和捕快！”陈策嘻嘻笑道，“我只是胡乱嚼舌，玩些小把戏，都是唬人的玩意儿。”
“哎呀，我听得倒是真真的。”
“做密探的，假的当真的说，真的当假的说，这是我们的手艺。”
“陈主案是块做密探的料。”
“胡掌柜别当真……”
“嗯，你去吧！”胡雁丘暗骂小厮儿胡说八道，脸上挂笑说，“一定要配合好越王府。”
胡雁丘说着，向窗下的莲花漏看了一眼。
莲花漏，是水漏的一种，常用的一种计时器。
“哎哟，到了饭点啦！”胡雁丘站起身，舒展着双臂，“你陪他们吃饭，他们要是问起我，就说我有应酬。”
陈策应了出去，也是大喘气，不知是否真糊弄了胡雁丘，拍着自己的嘴，叮嘱以后要管好嘴。
刚走到大院里，四个无忧洞弟子手持何霁云的请柬，二话不说将陈策和赵柒“押”去了青莲阁。
青莲阁就在青莲瓦市，位于瓦市的东北角，面朝录事巷，可以俯瞰御街，原本是三层酒楼，后被何霁云改做无忧洞总坛。
何霁云在三楼设宴。
陈策和赵柒坐在那张宽大的软榻上，看着站在窗前的何霁云的背影，禁不住面面相觑。
何霁云设宴有什么目的？
朱仙镇的事情暴露了？
易无寒又被抓了，出卖了他们？
不知何霁云的目的，二人也不敢说话，只能默默等着。
过了片刻，何霁云转过身，向窗外一指，说：“东京城最繁华的地方，就是这条御街。谁能俯瞰御街，谁就是东京王！”
陈策强颜欢笑，竖起大拇指：“何洞主就是东京王！”
何霁云摇摇头：“不！无忧洞是住在洞里的，一百多年了不见天日，我能把无忧洞总坛从洞里搬到洞外，已是洪福齐天了，怎么敢称东京王？”
“除了何洞主，谁也做不了东京王。”陈策拍着马屁，觉得轻松许多。
何霁云走到二人侧面的软榻前坐下：“左宗明是不是东京王？”
陈策扑哧一声笑了，那意思是何霁云说的是笑话。
这刺激了何霁云的神经，脸蛋子立刻绷起来。
陈策察觉，也绷紧脸说：“一个生意人，怎么可能是东京王？”
何霁云嘿嘿一笑：“一个生意人，再加一群巡检呢！”
陈策惊愕地瞪大眼睛：“何洞主也知道左宗明和余笠是一伙的？”
何霁云哈哈一笑：“这东京城还有我何霁云不知道的事情吗？”
赵柒向何霁云望去：“何洞主唤我们来，不是谈东京王的吧？”
何霁云挥挥手：“我就是跟陈公子谈东京王的！”
赵柒蹙眉说：“何洞主有话直说吧！”
何霁云从案几上拿起一个烧制精巧的景德镇青花瓷，上面还有唐饮的标志以及“唐饮水”的字眼，正是樊楼研发的果茶饮料。
何霁云将“唐饮水”递给陈策，见他摇头，又向前递了递。
陈策讪笑一声，伸手接过“唐饮水”。
何霁云说：“不喝果茶不入流，走不到台面上，就赶紧滚回老家去！”
陈策仰头喝了一口，只觉果香溢口，如乳润滑，令人精神为之一爽，说：“太好喝的东西，往往令人沉迷。”
何霁云哈哈一笑：“你很聪明！”
赵柒说：“何洞主，别惯坏了他的口，我们可买不起。”
陈策将“唐饮水”放回茶几上：“是啊，还是少喝为妙。不知何洞主找我们有何事？”
何霁云从案几下面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箱，轻轻放在案几上，推给陈策，中途顿了一下，转而推给了赵柒，笑着说：“女人持家！”
赵柒瞥了一眼小木箱，轻轻打开，只见里面堆的全是金锭，少数也有十块，眉头一蹙说：“何洞主，这是何意呀？”
陈策眼睛一亮，惊呼出声：“金子！”
何霁云嗯了一声：“听闻陈公子是洪天玺的徒弟，对吧？”
“对。”
“一面之缘，就收了你，对吧？”
“对。”
“不知，我何霁云有没有这个福分，也收陈公子为徒呢？”
“啊！”陈策的眼睛瞪得如牛眼一般大，颤声说，“何洞主，这……这……”
何霁云呵呵一笑：“我知道，你不是丐帮弟子。我何霁云是无忧洞洞主，陈公子不嫌丢人吧？”
赵柒轻咳一声：“他何德何能，能拜在何洞主的门下？”
何霁云向赵柒望去：“他何德何能，能找赵小娘子这样的女人做媳妇？”
赵柒微微一笑：“男欢女爱，没道理可讲。”
何霁云哈哈一笑：“我就是看中了这小子，也没道理可讲。”
陈策说：“何洞主要我做什么呢？”
何霁云伸手盖上小木箱子，又向赵柒身前一推：“这是我何霁云的邀请，二位掂量掂量吧！”
赵柒的手指在小木箱子上轻轻一弹：“好吧，既然何洞主看得起他，他就是何洞主的徒弟了。”
陈策噌的一声站起身，走到何霁云身前，扑通一声跪倒，高喊一声“师父”。
何霁云哈哈一笑：“好，好，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何霁云的徒弟。”伸手扶起陈策，“以后在京师，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陈策摇摇头：“我只想做密探。”
何霁云嗯了一声：“你有密探腰牌吗？”
陈策摇摇头：“还没有。”
何霁云一拍软榻：“我帮你拿腰牌。”向陈策、赵柒扫视一眼，“有件小事，需要你去做。”
陈策说：“师父吩咐。”
何霁云低声说：“师父是无忧洞洞主，靠着漕运走私，也赚码头的钱，最怕的就是巡检！前两天，一个京师巡检杀了他的姘头，昨日有人看到他去了唐饮商行。”
陈策说：“我明白了，师父是让我抓那个巡检。”
何霁云摇摇头：“不，不是抓他。我只是想知道，他跟唐饮商行有何猫腻，左宗明会不会跟杀人案有关，懂吗？”
陈策的那一番话，越王府的人漠不关心，但胡雁丘听起来却如雷贯耳。
他虽是左家赘婿，却不知左宗明与余笠是一伙的，甚至他听到的多是左宗明对余笠的谩骂。
“这个小厮儿说的在理。”胡雁丘暗自琢磨，吩咐李准把陈策唤到书阁，满脸堆笑地说，“陈主案还是挺有见解的，不过，事关左家声誉，这些话还是不要乱讲的好。”
“胡掌柜多虑了。”陈策嘻嘻一笑，“那番话可不能当真。胡掌柜听不出来吗？那就是顾掌柜和李总管在较劲呢！”
“较劲？”胡雁丘双手在书案上猛地一按，“是吗？”
“顾掌柜讲这些，无非是吓唬李总管的。”
陈策暗责自己多嘴，不该顺着顾千里的话讲，搞不好就会引火烧身，一边琢磨着如何化解，一边理顺思路。
“军捕就是禁军和捕快！”陈策嘻嘻笑道，“我只是胡乱嚼舌，玩些小把戏，都是唬人的玩意儿。”
“哎呀，我听得倒是真真的。”
“做密探的，假的当真的说，真的当假的说，这是我们的手艺。”
“陈主案是块做密探的料。”
“胡掌柜别当真……”
“嗯，你去吧！”胡雁丘暗骂小厮儿胡说八道，脸上挂笑说，“一定要配合好越王府。”
胡雁丘说着，向窗下的莲花漏看了一眼。
莲花漏，是水漏的一种，常用的一种计时器。
“哎哟，到了饭点啦！”胡雁丘站起身，舒展着双臂，“你陪他们吃饭，他们要是问起我，就说我有应酬。”
陈策应了出去，也是大喘气，不知是否真糊弄了胡雁丘，拍着自己的嘴，叮嘱以后要管好嘴。
刚走到大院里，四个无忧洞弟子手持何霁云的请柬，二话不说将陈策和赵柒“押”去了青莲阁。
青莲阁就在青莲瓦市，位于瓦市的东北角，面朝录事巷，可以俯瞰御街，原本是三层酒楼，后被何霁云改做无忧洞总坛。
何霁云在三楼设宴。
陈策和赵柒坐在那张宽大的软榻上，看着站在窗前的何霁云的背影，禁不住面面相觑。
何霁云设宴有什么目的？
朱仙镇的事情暴露了？
易无寒又被抓了，出卖了他们？
不知何霁云的目的，二人也不敢说话，只能默默等着。
过了片刻，何霁云转过身，向窗外一指，说：“东京城最繁华的地方，就是这条御街。谁能俯瞰御街，谁就是东京王！”
陈策强颜欢笑，竖起大拇指：“何洞主就是东京王！”
何霁云摇摇头：“不！无忧洞是住在洞里的，一百多年了不见天日，我能把无忧洞总坛从洞里搬到洞外，已是洪福齐天了，怎么敢称东京王？”
“除了何洞主，谁也做不了东京王。”陈策拍着马屁，觉得轻松许多。
何霁云走到二人侧面的软榻前坐下：“左宗明是不是东京王？”
陈策扑哧一声笑了，那意思是何霁云说的是笑话。
这刺激了何霁云的神经，脸蛋子立刻绷起来。
陈策察觉，也绷紧脸说：“一个生意人，怎么可能是东京王？”
何霁云嘿嘿一笑：“一个生意人，再加一群巡检呢！”
陈策惊愕地瞪大眼睛：“何洞主也知道左宗明和余笠是一伙的？”
何霁云哈哈一笑：“这东京城还有我何霁云不知道的事情吗？”
赵柒向何霁云望去：“何洞主唤我们来，不是谈东京王的吧？”
何霁云挥挥手：“我就是跟陈公子谈东京王的！”
赵柒蹙眉说：“何洞主有话直说吧！”
何霁云从案几上拿起一个烧制精巧的景德镇青花瓷，上面还有唐饮的标志以及“唐饮水”的字眼，正是樊楼研发的果茶饮料。
何霁云将“唐饮水”递给陈策，见他摇头，又向前递了递。
陈策讪笑一声，伸手接过“唐饮水”。
何霁云说：“不喝果茶不入流，走不到台面上，就赶紧滚回老家去！”
陈策仰头喝了一口，只觉果香溢口，如乳润滑，令人精神为之一爽，说：“太好喝的东西，往往令人沉迷。”
何霁云哈哈一笑：“你很聪明！”
赵柒说：“何洞主，别惯坏了他的口，我们可买不起。”
陈策将“唐饮水”放回茶几上：“是啊，还是少喝为妙。不知何洞主找我们有何事？”
何霁云从案几下面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箱，轻轻放在案几上，推给陈策，中途顿了一下，转而推给了赵柒，笑着说：“女人持家！”
赵柒瞥了一眼小木箱，轻轻打开，只见里面堆的全是金锭，少数也有十块，眉头一蹙说：“何洞主，这是何意呀？”
陈策眼睛一亮，惊呼出声：“金子！”
何霁云嗯了一声：“听闻陈公子是洪天玺的徒弟，对吧？”
“对。”
“一面之缘，就收了你，对吧？”
“对。”
“不知，我何霁云有没有这个福分，也收陈公子为徒呢？”
“啊！”陈策的眼睛瞪得如牛眼一般大，颤声说，“何洞主，这……这……”
何霁云呵呵一笑：“我知道，你不是丐帮弟子。我何霁云是无忧洞洞主，陈公子不嫌丢人吧？”
赵柒轻咳一声：“他何德何能，能拜在何洞主的门下？”
何霁云向赵柒望去：“他何德何能，能找赵小娘子这样的女人做媳妇？”
赵柒微微一笑：“男欢女爱，没道理可讲。”
何霁云哈哈一笑：“我就是看中了这小子，也没道理可讲。”
陈策说：“何洞主要我做什么呢？”
何霁云伸手盖上小木箱子，又向赵柒身前一推：“这是我何霁云的邀请，二位掂量掂量吧！”
赵柒的手指在小木箱子上轻轻一弹：“好吧，既然何洞主看得起他，他就是何洞主的徒弟了。”
陈策噌的一声站起身，走到何霁云身前，扑通一声跪倒，高喊一声“师父”。
何霁云哈哈一笑：“好，好，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何霁云的徒弟。”伸手扶起陈策，“以后在京师，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陈策摇摇头：“我只想做密探。”
何霁云嗯了一声：“你有密探腰牌吗？”
陈策摇摇头：“还没有。”
何霁云一拍软榻：“我帮你拿腰牌。”向陈策、赵柒扫视一眼，“有件小事，需要你去做。”
陈策说：“师父吩咐。”
何霁云低声说：“师父是无忧洞洞主，靠着漕运走私，也赚码头的钱，最怕的就是巡检！前两天，一个京师巡检杀了他的姘头，昨日有人看到他去了唐饮商行。”
陈策说：“我明白了，师父是让我抓那个巡检。”
何霁云摇摇头：“不，不是抓他。我只是想知道，他跟唐饮商行有何猫腻，左宗明会不会跟杀人案有关，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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