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林智渊之死
“你知道吗？”灯红酒绿的都市中，一间不起眼的餐馆里，坐在角落的男子正对着面前正在吃面的年轻男人讲话。
“你知道在这大千世界里，我们身为人类的历史有多少吗？”
对面男子明显的愣了愣。
“哈？你又开始了。”对面的男子一身工服，浑身是灰，令人看不清楚样貌。
大口扒拉着嘴里的面条发出呜呜的声响。
“我说你啊，别写你那破小说了，也没几个人看。”嘴里还留有没有咀嚼的面条，说话时汤汁顺着嘴角流下，他赶忙抽了张纸擦了擦。
“你看你，天天写小说，写了快有八年了吧？结果读你小说的人没几个，倒是快把自己写傻了。”工服男人不屑的说。
“你懂什么！这叫信仰！我写书是为了梦想。”
“哈哈哈哈哈，信仰？梦想？那些能当饭吃吗？”工服男人不屑的笑着。
“你还是老老实实找个班上吧，我告诉你，下个月要是再找不到工作，你就来我的工地干活，再不济也能养活你自己。”
“他妈的，多大人了？连工作都没有，还要我包养你是吧？你知道外面风声是怎样说我的吗？说我他妈包养一个男人，说老子是男同？操，真他妈恶心。”
对面的年轻被骂得说不出话来，他也无力反驳。
“曹臻啊，曹臻；你说你啊，当初华伟给出那么好的条件，你干嘛不接受？非要去写小说，非要去写小说。”工服男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曹臻。
“你就没有那个能力，你懂吧，没有那个能力，愣火着火啦！”工服男人稍微有些口音的普通话把曹臻逗乐了，不过曹臻明白，他说的没错，如果自己真的有那个天赋和实力，他的书早就火了。
不像现在，写了八年的书，粉丝不过千人，还要靠着别人的帮扶才能生活。
“行行，我答应你，这次的作品要是再扑街的话，我就答应你。”曹臻无奈的答应下来。
“不过智哥，那么多年过去，你的普通话好像也没有进步多少呢？”曹臻打趣的说着。
智哥瞟了一眼这家伙：“去去去，你这家伙，本事没多少，普通话再俚嗦又能咋地啊？”
“还在这胡闹是吧？快滚去写书，写不出个成绩就滚回来搬砖。”智哥将曹臻打发。
“是是，那么，饭钱……”曹臻一边向智哥抛出求救旗。
“行了行了，我替你付了，下次还我。”他智哥就没见过那么无语的家伙，哦！不对，现在不就见到了吗。
“嘿嘿，谢谢智哥，等我新书出成绩了，一定请你吃顿好的！”一溜烟，曹臻就跑走了。
“这臭小子……唉~家门不幸啊。”
“老板，结账，还有我对面的这人的也一起算了。”
“好的，一共消费45元。”智哥眉头一跳，“妈了个蛋，这家伙吃的比我还贵。”
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百元大钞付给了老板，偶然听到电视中的新闻。
“今日，在我国境内发现一种未知生物，该生物具有攻击性，请广大居民发现后立刻报警，交由警察处理……”智哥眉头一皱“妈的，今年还真是怪了，什么事都有。”
从店里走出的智哥决定先回工地一趟，处理一下工地上的事。
走向工地的路十分的荒凉，路面连水泥都没有，坑坑洼洼的都是大型车辆留下的痕迹。
“唉，奇了怪了，今天晚上怎么感觉那么凉呢？”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周围，这条路智哥走了很多遍了，不至于会忘记，但走着走着越感觉奇怪，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这不由得让他加快了步伐。
“我靠，终于到了。”看向灯火通明的工地大门，舒了一口气，放慢了脚步。
也是这一刻，一股凉意涌上心头“什么……”
“噗呲”
粘稠的液体从被染湿的衣衫上流出，啪嗒，啪嗒，滴在灰色的水泥地上。
“啊……为什么……好冷……”
“好冷啊。”
眼中的色彩逐渐消逝，变成了一张黑白图片，就连远处的灯光，也变得暗淡无光。
扑通
——————
这时，在一栋出租楼内
“唉，今天这楼的电闸是不是有问题，怎么这破灯泡一闪一闪的。”
暗黄色的灯光时亮时暗，本就不明亮的楼梯间，更加的灰暗。
“卵蛋的，我看路都看不清了。”曹臻本就近视，而在黑暗中就更难摸清楚方向了。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穿过了杂乱的楼梯间，大家平时都喜欢往楼梯间丢东西，小到小孩子的玩具，大到婴儿车，婴儿床，啥都有。
曹臻真的怀疑这里不是废品市场吗？
“要是收废品的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吧。”曹臻在想着要不要把收废品的叫来狠狠的赚一笔。
“咦~算了算了，那群臭婆娘说不定会打死我。”曹臻想到这打了个冷颤。
走上楼去，像往常一样打开门，将手边的包丢在一边，来到了电脑桌码字。
“嗯，这里或许这样写比较好。”
“要不这里改一改吧。”
“意境什么的总感觉有些难以理解。”
码了半小时的字后的他，停了下来，不自觉的望向窗外。
窗外的月亮被乌云遮挡住了，除了远处城市的灯光以外，貌似这个世界就这样暗淡了下来。
“智哥……不知道智哥现在在干嘛……”
曹臻和智哥从小就是好朋友，在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成人。
在曹臻决定要做一名作家的时候，在所有人都极力反对的时候，只有智哥一直支持着他。
“虽然智哥嘴巴很毒，但实际上他是世界上最关心我的人了。”
“虽然智哥说着不关心我，但每次在我困难的时候，也是他站了出来给我帮助。”
“虽然智哥总是对我发火，但其实只是不想让我受委屈而已。”
“智哥……”
一行泪水从眼角流出，一直流到了桌面上，将桌面染湿。
“唉……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哭……”
“可……可我好想哭。”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涌上心头。
“啊——哈——啊——哈。”他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他不明白，但他感觉好难过。
“唔……”
昨晚哭到深夜的曹臻今早懵懵懂懂的醒过来。
他没明白昨天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也不好意思打电话给智哥说这事。
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废了老大劲翻了个身子起身，这让他稍微清醒了点。
“嗯……”脑袋时不时上下摆动，看样子仅仅是数小时的睡眠还是太勉强了。
好不容易起身来到洗手台，洗了把脸，可算是让他清醒了过来。
“妈蛋，脖子好痛。”
看了看镜子前的自己，不由得叹了口气。
“好乱啊。”随意的整理了下乱糟糟的头发，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造型。
“嗯……就这样吧。”
他再次来到电脑桌前，打开作家助手。
“应该保存了吧？”他有些担心昨晚忘记保存写下的稿子了。
看到昨天的稿子还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总感觉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看着右上角通知栏多出的红点点懵了懵，鼠标不自觉的点过去。
“您好，你的作品已申请签约成功。”看着短短的几个字，曹臻愣了愣，他好像从哪里见过这句话。
哦，在作家中心里总有人发自己签约成功的图片，自己的书总是被拒签。
“好羡慕……”
“嗯……”
“嗯？”
“嗯！”
曹臻擦了擦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脸都快贴到屏幕上了。
“这……这不是我的书吗！”
“功夫不负有心人啊！”曹臻兴奋的从高举双手，脸上露出的笑容跟个孩子似的。
“八年！八年的努力！八年的付出！啊啊啊啊啊！太好了！”一脸的痴笑，感觉就比看到一个36D比基尼美女还要兴奋。
“哦哦，对！得告诉智哥才行！”急急忙忙得鞋子都没有穿稳就跑了出去。
“唉，你小子，晚上干嘛去了，眼睛都红啦。”住在隔壁的刘大娘看着眼睛像个猪头一样红肿的曹臻。
“啊，没事，没事，昨天熬夜了。”曹臻编着蹩脚的谎话，快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唉！这小子，是不是哭肿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咋了？”刘大娘摸不着头脑。
从楼上下来后，他来到住在一楼的智哥家门口
“嗙嗙”两声拍在已经有些生锈的铁门上。
“智哥！在吗！”
紧接着又拍了两下，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曹臻顿时有一种不安感涌上来。
昨天的那种情绪……
“臭小子，昨天小林没回来，别敲了，吵着我睡觉。”隔壁老大爷探出头来骂。
“啊！哈，没回来吗？”曹臻挠了挠后脑。
“不然嘞，昨晚灯都没点，黑蒙蒙的。”隔壁老大爷不耐烦的说。
曹臻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重“大爷你知道昨晚智哥为什么没回来吗？”
“我啷个知？我又不是他老子。”说着，老大爷头缩回去窗子关上。
“别敲了，再敲我给你一榔头。”然后屋内真的传来duang的一声。
曹臻咽了口口水
“这大爷，惹不起！”
“算了，只能打电话给智哥了。”思前想后，他只得打电话问问了。
“也许只是昨晚工地上的活太多了也说不定……”
“嘟……嘟……嘟……”快接啊！曹臻的内心忐忑不安，不停的在心中希望着智哥能快点接上电话。
“滋”随着震动声，电话总算是拨通了，这时曹臻内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
“喂！智哥！你猜今早我发现了啥？我的书被签了！嘿嘿，等我的签约费到了，马上请你吃好吃的！”曹臻说的很急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着急。
“喂，你好。”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陌生的声音。
“这里是xxxx派出所的，请问你是这部手机主人的家属吗？”
曹臻蒙了一会，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
“我，我是，怎……怎么了。”
“是这样的，这里有一起关于号主人的案子，请家属到xxx派出所来认领。”
“智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啊。”
“请不要激动，请先到xxx派出所来。”
“我马上过去！。”挂断了电话，双手都在颤抖。
“你不能有事啊……你可不能出事啊！我……我还没请你吃饭啊……”
——————————
距离着曹臻所在的出租楼，隔着几个街区的地方，有着一个派出所
一个年轻男子穿着警服坐到另一个警察的旁边长叹一口气。
“唉！刘队，这次被害人的死法有点奇怪啊，刑侦那边说，是从被人从背后用利器直接刺穿了胸腔。”这个穿着警服的年轻警察对着一旁的留着一些胡渣的中年警察讲话。
“光是这手臂大的一个口子，就很难想象是怎么被刺穿的吧。”
“难道是直接用直径五厘米的铁棒扎进去的？先不说有没有这种武器，被害人是在工地路上被杀害的，也就是说杀人者要提着一个五厘米粗的利器从后背刺穿受害人，这本身就不现实，那里有人提着那么重的东西还能将他使劲插进别人身体里？”年轻警察说着。
“小蒋啊，这次的案件我也看不清楚，还是先交给刑侦那群家伙看看有什么线索。”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说。
“就连刘队你都看不清吗？”
眼前的刘队可是有着百分百破案率的刘队啊，什么案子交到他手里，不过把月，就破案了。
现在竟然连刘队也看不清这案子，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嗯，毕竟我不是神算子，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哦，对了，你联系受害者家属了吧。”刘队挑眉看着年轻男子。
“哦哦，是，刚才有个称自己是受害者家属的拨通了受害者的电话，我跟他说了情况后让他过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
“那就好，早点确认身份有助于破案，现在受害者身上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能联系到家属，早些确立人际关系，自然最好。”一旁的刘队徐徐的说。
“……也是，不过刚刚接通电话的时候感觉受害者家属的情绪不太稳定。”
“那也正常，毕竟家人就这样离开了，等他过来你先稳定他的情绪再说。”
“啊这，刘队，你也知道，这种事我不太擅长！还是交给小张吧。”年轻男子赶忙推辞。
中年男人瞟了他一眼，原本想要说教一番他的，但仔细想想还是罢了。
“刘队！蒋哥，楼下有一个说是昨天那起案子的家属的，那你们要不下去看看吧。”从楼梯处跑上来一个女警官。
“走！小张小蒋。”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带着一男一女就往楼下走去。
“警官！警官！智哥怎么了，是不是犯事了，你告诉我啊！”曹臻眼见刚刚那位女警官从楼上下来，马上就凑了上去，焦急的问她。
“这位家属，请你先别激动，我们先做一个简单的登记，再到房间里了解一下情况。”姓张的女警官先是安抚了下曹臻的心情，简单的问了问曹臻的人身信息，写了下来。
随后靠了上去，领着曹臻去到警局内的一间小房间内。
一进门，就看见两个警员坐在沙发上在讨论着什么，看见曹臻进来，视线也离开了彼此，示意他坐下。
“你好，我是刑警大队队长，刘天宿。”脸上留有些许胡渣的中年男人。
“我是刑警大队中队长，蒋邢。”一旁的男子要稍稍年轻一些。
“警…警官你好！”曹臻一下子就被惊到了，以至于有些结巴。
他不懂公安局内的职务是怎样安排的，但光是听到“大队长”“中队长”这几个字就感觉好厉害。
但同时他内心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占据他的身体。
刘天宿接过女警官递来的资料，看了看，说：“唔，你是叫曹臻对吧。”
曹臻点头“是。”
“和手机主人是什么关系？”
“…智哥和我从小玩到大的，算是结拜兄弟。”
刘天宿眉头一挑：“你和他不是直系亲属？”
曹臻摇了摇头，有些难以启齿的说：“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智哥他的父母，他跟我说，他的父母在很远的地方。”
“说清楚点，是几岁的时候认识的？”
“几岁……是在我刚上小学，大概是在我7岁左右认识的，智哥比我大上几岁，那会他上4年级。”
“那个警官，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曹臻有些急不可耐的问着，但他同时心里又很矛盾，或许晚点知道并不是坏事？
“……事情是这样的，昨晚在朝阳路发生了一起命案……受害人应该就是你口中那个人。”当刘天宿提到命案时，曹臻已经预感到了，但他还是无法相信，他一直依赖的那个人就这样离开了他，这一别，可能就是永远。
“受害者身高一米七四，男性，当晚穿的是朝阳路施工地的工服，我们调查后得知受害者是工地的工头。”
曹臻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泪光在眼眶中打转，迟迟不落。
刘天宿见状也不再多说，招呼手边的蒋邢：“去，给他打杯水。”
蒋邢也不吭声，暗暗起身去打了杯清水，递给曹臻
轻声说：“节哀顺变。”
“谢…谢谢。”曹臻接过那杯水久久不语，但心中的感情像是不可抑制一般翻涌而出。
“哼唔……”终于，这种情感已经无法遏制了，再一次，再一次哭了出来。
一旁的刘天宿一边轻拍着曹臻的背部，一边在旁安慰。
时间过去了十多分钟，曹臻在一旁人的劝慰下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随后，在警官们继续了解了些情况之后便送他离开了。
“你先回去吧，案件有进展的话，我们会通知你的。”
曹臻回到宿舍里，此时时间虽是正午，但一切都显得那么暗淡，他无助的躺在床板上，这时正值入冬，天气微凉。
虽然他明显穿得有些单薄，但貌似这一点点寒冷已经不算什么。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他觉得前路变得迷茫了，明明他已经签约了，可感觉还不如以前轻松快活。
脑子里回忆着以前与林智渊的点点滴滴，像是幻灯片一样，转瞬即逝。
失去家人的感觉，这种痛苦，只有他自己明白。
独自躺在床上发呆，望着眼前的天花板，内心中有一盏灯忽明忽暗，摇摆不定。
时间流逝得很快，不一会天色就暗淡了下来。
哐哐！
两声敲门声将他从自我的世界中拖出，他也终于想起来从醒来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肚子已经饿的不成样子了。
起身缓步走向大门，好似忘记了刚刚有人敲门，打算先出去找点吃的。
外面的人见门打开，看见了里面跟鬼一样的曹臻吓了一跳。
“哎呦，小曹，你啷个回事？咋个神头鬼脸的。”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住在隔壁的刘大娘。
“啊…”曹臻现在没心情回话，但还是简单的应了一声。
刘大娘看着曹臻无精打采，面色惆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刘大娘看着也有一点担心曹臻，想着：“这小子平时嘻嘻哈哈的，今天怎么就跟晚上偷鸡去了一样。”
随后刘大娘脱口而出说：“还没吃吧？我做了饭，过来一起吃吧。”
从隔壁飘来阵阵肉香，飘到曹臻的鼻子里，说实话，不馋是不可能的，曹臻是个正常人，正常人就会有人类的三大欲望。
食欲，那啥欲，还有睡眠欲。
其中食欲是人的最大欲。
原本曹臻想要拒绝，但不争气的肚子在闻到这股香味后叫的更欢了，他只好答应下来。
刘大娘一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忍不住。
一进门，看着满桌子的菜肴，曹臻愣了一下，因为刘大娘平时是绝对不可能做那么多菜的。
“难不成是为了我？”曹臻心中暗暗感动。
“别愣着啊，你坐潇潇旁边吧。”刘大娘一句话把他整懵了。
“原来这里有人的吗！”曹臻这才意识到，屋内不止他和刘大娘两人，还有着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比较厚实，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女的则截然不同，艳如桃李，冷若冰霜，像是一座冰山美人，美丽而又端庄。
刘大娘：“哦，没跟你说过来着，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丈夫和女儿。”
曹臻瞪大双眼，他咋都没想到，刘大娘一个相貌平平的普通人，竟然有一个如此惊艳的女儿。
以前虽然听说过刘大娘是有家室的人，但毕竟没有见过，也没有当一回事，今日一见，简直闪瞎他24k的狗眼。
一旁的男人走上来对着曹臻问好：“你好，这是第一次见吧，我是刘慧她丈夫，冷泽溥，叫我冷叔就行。”
“啊啊！冷叔你好，我叫曹臻，住在隔壁。”
曹臻礼貌的回握了过去，一道刺眼的光闪了一下他的眼睛，他往光源处看去，竟然是一块烫金色的高档手表。
曹臻眨了眨眼睛，刚刚还没注意，他发现这男人浑身上下都是高档货，简直要再一次闪瞎他那24k纯纯的狗眼。
你问他个穷鬼蛋子怎么看出来的？你可别看曹臻现在很落魄，其实他家老有钱了，就是因为和家里闹掰了，才出来生活，不然他爸妈留下的老本都够他随心随意活个几辈子。
而当初，大概八年前从家里出来时，也是因为他母亲偷偷给他塞了“一捏捏钱”。让他能够安稳度过几年的时光。
不然一直没有收入来源怎么可能活到现在，也是前阵子钱花光了，才迫不得已让智哥“包养”自己，也才会流出那种“谣言”。
松开手后，冷泽溥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曹臻，嘴角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经常听刘儿提起你啊，你是小说作家对吧，年轻有才啊。”
“唉，哪里有什么才干，写了八年的书，才签约成功。”
冷泽溥有些尴尬，“嗯……不过有这样的恒心何尝不是一种好才。”
随后转移话题说：“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潇潇。”
冷泽溥拉着曹臻到那个冰冷女生面前，向他介绍。
“算年龄的话，潇潇和你差不多大呢。”一旁的刘大娘说。
“你好，我叫曹臻。”他也是不含糊，跟着打了个招呼。
女人只是抬头看了眼他，然后就继续低下头鼓捣着手中的手机了。
“额……抱歉，我家潇潇不喜欢和人交际，这让我们做父母的也很苦恼。”冷泽溥有些抱歉的无奈说了一声。
“没事没事，我理解。”
曹臻看了眼冷潇潇手中的手机，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关键是都贼小，曹臻没搞明白那么小的字是怎么看的清的。
冷潇潇察觉到了曹臻的目光，她也扭头看了过来，对上了眼神，随后又看向她的父亲。
“爸，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交友上，比起这个，我觉得生命科学的研究更加吸引我。”冷潇潇自傲的说着。
“唉，你这丫头，平时要多跟家人在一起！科研什么的可以先放放！”冷泽溥语重心长的说着。
冷潇潇立马反驳说：“可爸你还不是整天谈着你的生意，也不没有回家吗。”
“这……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再说了，我这也不是为了支持你的事业吗？”
冷潇潇默然不语。
空气有些凝固，这时曹臻也不知说什么好，但不用他说，他的肚子就先说起来了。
咕噜~
这不争气的肚子有在叫了，刘大娘见状立马转移话题说：“来，别站着了，菜都要凉了，先吃吧！”
“对对，先吃吧。”刘泽溥跟着附和。
曹臻和四人一起坐了下来，说起来这房间并不大，大概就比曹臻的房间大上一些，一张桌子刚好能容纳四个人，所以四个人坐在一起并不是很拥挤。
桌面上摆满了菜肴，每一道菜都品相极佳，色香俱全，说实话曹臻已经迫不及待了，直接动起了手中的筷子吃了起来。
而后另外两人也吃了起来。
冷潇潇见状，也不多说，跟着吃了起来。
“你知道在这大千世界里，我们身为人类的历史有多少吗？”
对面男子明显的愣了愣。
“哈？你又开始了。”对面的男子一身工服，浑身是灰，令人看不清楚样貌。
大口扒拉着嘴里的面条发出呜呜的声响。
“我说你啊，别写你那破小说了，也没几个人看。”嘴里还留有没有咀嚼的面条，说话时汤汁顺着嘴角流下，他赶忙抽了张纸擦了擦。
“你看你，天天写小说，写了快有八年了吧？结果读你小说的人没几个，倒是快把自己写傻了。”工服男人不屑的说。
“你懂什么！这叫信仰！我写书是为了梦想。”
“哈哈哈哈哈，信仰？梦想？那些能当饭吃吗？”工服男人不屑的笑着。
“你还是老老实实找个班上吧，我告诉你，下个月要是再找不到工作，你就来我的工地干活，再不济也能养活你自己。”
“他妈的，多大人了？连工作都没有，还要我包养你是吧？你知道外面风声是怎样说我的吗？说我他妈包养一个男人，说老子是男同？操，真他妈恶心。”
对面的年轻被骂得说不出话来，他也无力反驳。
“曹臻啊，曹臻；你说你啊，当初华伟给出那么好的条件，你干嘛不接受？非要去写小说，非要去写小说。”工服男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曹臻。
“你就没有那个能力，你懂吧，没有那个能力，愣火着火啦！”工服男人稍微有些口音的普通话把曹臻逗乐了，不过曹臻明白，他说的没错，如果自己真的有那个天赋和实力，他的书早就火了。
不像现在，写了八年的书，粉丝不过千人，还要靠着别人的帮扶才能生活。
“行行，我答应你，这次的作品要是再扑街的话，我就答应你。”曹臻无奈的答应下来。
“不过智哥，那么多年过去，你的普通话好像也没有进步多少呢？”曹臻打趣的说着。
智哥瞟了一眼这家伙：“去去去，你这家伙，本事没多少，普通话再俚嗦又能咋地啊？”
“还在这胡闹是吧？快滚去写书，写不出个成绩就滚回来搬砖。”智哥将曹臻打发。
“是是，那么，饭钱……”曹臻一边向智哥抛出求救旗。
“行了行了，我替你付了，下次还我。”他智哥就没见过那么无语的家伙，哦！不对，现在不就见到了吗。
“嘿嘿，谢谢智哥，等我新书出成绩了，一定请你吃顿好的！”一溜烟，曹臻就跑走了。
“这臭小子……唉~家门不幸啊。”
“老板，结账，还有我对面的这人的也一起算了。”
“好的，一共消费45元。”智哥眉头一跳，“妈了个蛋，这家伙吃的比我还贵。”
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百元大钞付给了老板，偶然听到电视中的新闻。
“今日，在我国境内发现一种未知生物，该生物具有攻击性，请广大居民发现后立刻报警，交由警察处理……”智哥眉头一皱“妈的，今年还真是怪了，什么事都有。”
从店里走出的智哥决定先回工地一趟，处理一下工地上的事。
走向工地的路十分的荒凉，路面连水泥都没有，坑坑洼洼的都是大型车辆留下的痕迹。
“唉，奇了怪了，今天晚上怎么感觉那么凉呢？”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周围，这条路智哥走了很多遍了，不至于会忘记，但走着走着越感觉奇怪，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这不由得让他加快了步伐。
“我靠，终于到了。”看向灯火通明的工地大门，舒了一口气，放慢了脚步。
也是这一刻，一股凉意涌上心头“什么……”
“噗呲”
粘稠的液体从被染湿的衣衫上流出，啪嗒，啪嗒，滴在灰色的水泥地上。
“啊……为什么……好冷……”
“好冷啊。”
眼中的色彩逐渐消逝，变成了一张黑白图片，就连远处的灯光，也变得暗淡无光。
扑通
——————
这时，在一栋出租楼内
“唉，今天这楼的电闸是不是有问题，怎么这破灯泡一闪一闪的。”
暗黄色的灯光时亮时暗，本就不明亮的楼梯间，更加的灰暗。
“卵蛋的，我看路都看不清了。”曹臻本就近视，而在黑暗中就更难摸清楚方向了。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穿过了杂乱的楼梯间，大家平时都喜欢往楼梯间丢东西，小到小孩子的玩具，大到婴儿车，婴儿床，啥都有。
曹臻真的怀疑这里不是废品市场吗？
“要是收废品的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吧。”曹臻在想着要不要把收废品的叫来狠狠的赚一笔。
“咦~算了算了，那群臭婆娘说不定会打死我。”曹臻想到这打了个冷颤。
走上楼去，像往常一样打开门，将手边的包丢在一边，来到了电脑桌码字。
“嗯，这里或许这样写比较好。”
“要不这里改一改吧。”
“意境什么的总感觉有些难以理解。”
码了半小时的字后的他，停了下来，不自觉的望向窗外。
窗外的月亮被乌云遮挡住了，除了远处城市的灯光以外，貌似这个世界就这样暗淡了下来。
“智哥……不知道智哥现在在干嘛……”
曹臻和智哥从小就是好朋友，在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成人。
在曹臻决定要做一名作家的时候，在所有人都极力反对的时候，只有智哥一直支持着他。
“虽然智哥嘴巴很毒，但实际上他是世界上最关心我的人了。”
“虽然智哥说着不关心我，但每次在我困难的时候，也是他站了出来给我帮助。”
“虽然智哥总是对我发火，但其实只是不想让我受委屈而已。”
“智哥……”
一行泪水从眼角流出，一直流到了桌面上，将桌面染湿。
“唉……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哭……”
“可……可我好想哭。”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涌上心头。
“啊——哈——啊——哈。”他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他不明白，但他感觉好难过。
“唔……”
昨晚哭到深夜的曹臻今早懵懵懂懂的醒过来。
他没明白昨天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也不好意思打电话给智哥说这事。
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废了老大劲翻了个身子起身，这让他稍微清醒了点。
“嗯……”脑袋时不时上下摆动，看样子仅仅是数小时的睡眠还是太勉强了。
好不容易起身来到洗手台，洗了把脸，可算是让他清醒了过来。
“妈蛋，脖子好痛。”
看了看镜子前的自己，不由得叹了口气。
“好乱啊。”随意的整理了下乱糟糟的头发，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造型。
“嗯……就这样吧。”
他再次来到电脑桌前，打开作家助手。
“应该保存了吧？”他有些担心昨晚忘记保存写下的稿子了。
看到昨天的稿子还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总感觉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看着右上角通知栏多出的红点点懵了懵，鼠标不自觉的点过去。
“您好，你的作品已申请签约成功。”看着短短的几个字，曹臻愣了愣，他好像从哪里见过这句话。
哦，在作家中心里总有人发自己签约成功的图片，自己的书总是被拒签。
“好羡慕……”
“嗯……”
“嗯？”
“嗯！”
曹臻擦了擦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脸都快贴到屏幕上了。
“这……这不是我的书吗！”
“功夫不负有心人啊！”曹臻兴奋的从高举双手，脸上露出的笑容跟个孩子似的。
“八年！八年的努力！八年的付出！啊啊啊啊啊！太好了！”一脸的痴笑，感觉就比看到一个36D比基尼美女还要兴奋。
“哦哦，对！得告诉智哥才行！”急急忙忙得鞋子都没有穿稳就跑了出去。
“唉，你小子，晚上干嘛去了，眼睛都红啦。”住在隔壁的刘大娘看着眼睛像个猪头一样红肿的曹臻。
“啊，没事，没事，昨天熬夜了。”曹臻编着蹩脚的谎话，快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唉！这小子，是不是哭肿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咋了？”刘大娘摸不着头脑。
从楼上下来后，他来到住在一楼的智哥家门口
“嗙嗙”两声拍在已经有些生锈的铁门上。
“智哥！在吗！”
紧接着又拍了两下，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曹臻顿时有一种不安感涌上来。
昨天的那种情绪……
“臭小子，昨天小林没回来，别敲了，吵着我睡觉。”隔壁老大爷探出头来骂。
“啊！哈，没回来吗？”曹臻挠了挠后脑。
“不然嘞，昨晚灯都没点，黑蒙蒙的。”隔壁老大爷不耐烦的说。
曹臻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重“大爷你知道昨晚智哥为什么没回来吗？”
“我啷个知？我又不是他老子。”说着，老大爷头缩回去窗子关上。
“别敲了，再敲我给你一榔头。”然后屋内真的传来duang的一声。
曹臻咽了口口水
“这大爷，惹不起！”
“算了，只能打电话给智哥了。”思前想后，他只得打电话问问了。
“也许只是昨晚工地上的活太多了也说不定……”
“嘟……嘟……嘟……”快接啊！曹臻的内心忐忑不安，不停的在心中希望着智哥能快点接上电话。
“滋”随着震动声，电话总算是拨通了，这时曹臻内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
“喂！智哥！你猜今早我发现了啥？我的书被签了！嘿嘿，等我的签约费到了，马上请你吃好吃的！”曹臻说的很急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着急。
“喂，你好。”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陌生的声音。
“这里是xxxx派出所的，请问你是这部手机主人的家属吗？”
曹臻蒙了一会，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
“我，我是，怎……怎么了。”
“是这样的，这里有一起关于号主人的案子，请家属到xxx派出所来认领。”
“智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啊。”
“请不要激动，请先到xxx派出所来。”
“我马上过去！。”挂断了电话，双手都在颤抖。
“你不能有事啊……你可不能出事啊！我……我还没请你吃饭啊……”
——————————
距离着曹臻所在的出租楼，隔着几个街区的地方，有着一个派出所
一个年轻男子穿着警服坐到另一个警察的旁边长叹一口气。
“唉！刘队，这次被害人的死法有点奇怪啊，刑侦那边说，是从被人从背后用利器直接刺穿了胸腔。”这个穿着警服的年轻警察对着一旁的留着一些胡渣的中年警察讲话。
“光是这手臂大的一个口子，就很难想象是怎么被刺穿的吧。”
“难道是直接用直径五厘米的铁棒扎进去的？先不说有没有这种武器，被害人是在工地路上被杀害的，也就是说杀人者要提着一个五厘米粗的利器从后背刺穿受害人，这本身就不现实，那里有人提着那么重的东西还能将他使劲插进别人身体里？”年轻警察说着。
“小蒋啊，这次的案件我也看不清楚，还是先交给刑侦那群家伙看看有什么线索。”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说。
“就连刘队你都看不清吗？”
眼前的刘队可是有着百分百破案率的刘队啊，什么案子交到他手里，不过把月，就破案了。
现在竟然连刘队也看不清这案子，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嗯，毕竟我不是神算子，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哦，对了，你联系受害者家属了吧。”刘队挑眉看着年轻男子。
“哦哦，是，刚才有个称自己是受害者家属的拨通了受害者的电话，我跟他说了情况后让他过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
“那就好，早点确认身份有助于破案，现在受害者身上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能联系到家属，早些确立人际关系，自然最好。”一旁的刘队徐徐的说。
“……也是，不过刚刚接通电话的时候感觉受害者家属的情绪不太稳定。”
“那也正常，毕竟家人就这样离开了，等他过来你先稳定他的情绪再说。”
“啊这，刘队，你也知道，这种事我不太擅长！还是交给小张吧。”年轻男子赶忙推辞。
中年男人瞟了他一眼，原本想要说教一番他的，但仔细想想还是罢了。
“刘队！蒋哥，楼下有一个说是昨天那起案子的家属的，那你们要不下去看看吧。”从楼梯处跑上来一个女警官。
“走！小张小蒋。”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带着一男一女就往楼下走去。
“警官！警官！智哥怎么了，是不是犯事了，你告诉我啊！”曹臻眼见刚刚那位女警官从楼上下来，马上就凑了上去，焦急的问她。
“这位家属，请你先别激动，我们先做一个简单的登记，再到房间里了解一下情况。”姓张的女警官先是安抚了下曹臻的心情，简单的问了问曹臻的人身信息，写了下来。
随后靠了上去，领着曹臻去到警局内的一间小房间内。
一进门，就看见两个警员坐在沙发上在讨论着什么，看见曹臻进来，视线也离开了彼此，示意他坐下。
“你好，我是刑警大队队长，刘天宿。”脸上留有些许胡渣的中年男人。
“我是刑警大队中队长，蒋邢。”一旁的男子要稍稍年轻一些。
“警…警官你好！”曹臻一下子就被惊到了，以至于有些结巴。
他不懂公安局内的职务是怎样安排的，但光是听到“大队长”“中队长”这几个字就感觉好厉害。
但同时他内心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占据他的身体。
刘天宿接过女警官递来的资料，看了看，说：“唔，你是叫曹臻对吧。”
曹臻点头“是。”
“和手机主人是什么关系？”
“…智哥和我从小玩到大的，算是结拜兄弟。”
刘天宿眉头一挑：“你和他不是直系亲属？”
曹臻摇了摇头，有些难以启齿的说：“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智哥他的父母，他跟我说，他的父母在很远的地方。”
“说清楚点，是几岁的时候认识的？”
“几岁……是在我刚上小学，大概是在我7岁左右认识的，智哥比我大上几岁，那会他上4年级。”
“那个警官，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曹臻有些急不可耐的问着，但他同时心里又很矛盾，或许晚点知道并不是坏事？
“……事情是这样的，昨晚在朝阳路发生了一起命案……受害人应该就是你口中那个人。”当刘天宿提到命案时，曹臻已经预感到了，但他还是无法相信，他一直依赖的那个人就这样离开了他，这一别，可能就是永远。
“受害者身高一米七四，男性，当晚穿的是朝阳路施工地的工服，我们调查后得知受害者是工地的工头。”
曹臻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泪光在眼眶中打转，迟迟不落。
刘天宿见状也不再多说，招呼手边的蒋邢：“去，给他打杯水。”
蒋邢也不吭声，暗暗起身去打了杯清水，递给曹臻
轻声说：“节哀顺变。”
“谢…谢谢。”曹臻接过那杯水久久不语，但心中的感情像是不可抑制一般翻涌而出。
“哼唔……”终于，这种情感已经无法遏制了，再一次，再一次哭了出来。
一旁的刘天宿一边轻拍着曹臻的背部，一边在旁安慰。
时间过去了十多分钟，曹臻在一旁人的劝慰下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随后，在警官们继续了解了些情况之后便送他离开了。
“你先回去吧，案件有进展的话，我们会通知你的。”
曹臻回到宿舍里，此时时间虽是正午，但一切都显得那么暗淡，他无助的躺在床板上，这时正值入冬，天气微凉。
虽然他明显穿得有些单薄，但貌似这一点点寒冷已经不算什么。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他觉得前路变得迷茫了，明明他已经签约了，可感觉还不如以前轻松快活。
脑子里回忆着以前与林智渊的点点滴滴，像是幻灯片一样，转瞬即逝。
失去家人的感觉，这种痛苦，只有他自己明白。
独自躺在床上发呆，望着眼前的天花板，内心中有一盏灯忽明忽暗，摇摆不定。
时间流逝得很快，不一会天色就暗淡了下来。
哐哐！
两声敲门声将他从自我的世界中拖出，他也终于想起来从醒来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肚子已经饿的不成样子了。
起身缓步走向大门，好似忘记了刚刚有人敲门，打算先出去找点吃的。
外面的人见门打开，看见了里面跟鬼一样的曹臻吓了一跳。
“哎呦，小曹，你啷个回事？咋个神头鬼脸的。”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住在隔壁的刘大娘。
“啊…”曹臻现在没心情回话，但还是简单的应了一声。
刘大娘看着曹臻无精打采，面色惆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刘大娘看着也有一点担心曹臻，想着：“这小子平时嘻嘻哈哈的，今天怎么就跟晚上偷鸡去了一样。”
随后刘大娘脱口而出说：“还没吃吧？我做了饭，过来一起吃吧。”
从隔壁飘来阵阵肉香，飘到曹臻的鼻子里，说实话，不馋是不可能的，曹臻是个正常人，正常人就会有人类的三大欲望。
食欲，那啥欲，还有睡眠欲。
其中食欲是人的最大欲。
原本曹臻想要拒绝，但不争气的肚子在闻到这股香味后叫的更欢了，他只好答应下来。
刘大娘一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忍不住。
一进门，看着满桌子的菜肴，曹臻愣了一下，因为刘大娘平时是绝对不可能做那么多菜的。
“难不成是为了我？”曹臻心中暗暗感动。
“别愣着啊，你坐潇潇旁边吧。”刘大娘一句话把他整懵了。
“原来这里有人的吗！”曹臻这才意识到，屋内不止他和刘大娘两人，还有着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比较厚实，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女的则截然不同，艳如桃李，冷若冰霜，像是一座冰山美人，美丽而又端庄。
刘大娘：“哦，没跟你说过来着，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丈夫和女儿。”
曹臻瞪大双眼，他咋都没想到，刘大娘一个相貌平平的普通人，竟然有一个如此惊艳的女儿。
以前虽然听说过刘大娘是有家室的人，但毕竟没有见过，也没有当一回事，今日一见，简直闪瞎他24k的狗眼。
一旁的男人走上来对着曹臻问好：“你好，这是第一次见吧，我是刘慧她丈夫，冷泽溥，叫我冷叔就行。”
“啊啊！冷叔你好，我叫曹臻，住在隔壁。”
曹臻礼貌的回握了过去，一道刺眼的光闪了一下他的眼睛，他往光源处看去，竟然是一块烫金色的高档手表。
曹臻眨了眨眼睛，刚刚还没注意，他发现这男人浑身上下都是高档货，简直要再一次闪瞎他那24k纯纯的狗眼。
你问他个穷鬼蛋子怎么看出来的？你可别看曹臻现在很落魄，其实他家老有钱了，就是因为和家里闹掰了，才出来生活，不然他爸妈留下的老本都够他随心随意活个几辈子。
而当初，大概八年前从家里出来时，也是因为他母亲偷偷给他塞了“一捏捏钱”。让他能够安稳度过几年的时光。
不然一直没有收入来源怎么可能活到现在，也是前阵子钱花光了，才迫不得已让智哥“包养”自己，也才会流出那种“谣言”。
松开手后，冷泽溥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曹臻，嘴角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经常听刘儿提起你啊，你是小说作家对吧，年轻有才啊。”
“唉，哪里有什么才干，写了八年的书，才签约成功。”
冷泽溥有些尴尬，“嗯……不过有这样的恒心何尝不是一种好才。”
随后转移话题说：“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潇潇。”
冷泽溥拉着曹臻到那个冰冷女生面前，向他介绍。
“算年龄的话，潇潇和你差不多大呢。”一旁的刘大娘说。
“你好，我叫曹臻。”他也是不含糊，跟着打了个招呼。
女人只是抬头看了眼他，然后就继续低下头鼓捣着手中的手机了。
“额……抱歉，我家潇潇不喜欢和人交际，这让我们做父母的也很苦恼。”冷泽溥有些抱歉的无奈说了一声。
“没事没事，我理解。”
曹臻看了眼冷潇潇手中的手机，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关键是都贼小，曹臻没搞明白那么小的字是怎么看的清的。
冷潇潇察觉到了曹臻的目光，她也扭头看了过来，对上了眼神，随后又看向她的父亲。
“爸，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交友上，比起这个，我觉得生命科学的研究更加吸引我。”冷潇潇自傲的说着。
“唉，你这丫头，平时要多跟家人在一起！科研什么的可以先放放！”冷泽溥语重心长的说着。
冷潇潇立马反驳说：“可爸你还不是整天谈着你的生意，也不没有回家吗。”
“这……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再说了，我这也不是为了支持你的事业吗？”
冷潇潇默然不语。
空气有些凝固，这时曹臻也不知说什么好，但不用他说，他的肚子就先说起来了。
咕噜~
这不争气的肚子有在叫了，刘大娘见状立马转移话题说：“来，别站着了，菜都要凉了，先吃吧！”
“对对，先吃吧。”刘泽溥跟着附和。
曹臻和四人一起坐了下来，说起来这房间并不大，大概就比曹臻的房间大上一些，一张桌子刚好能容纳四个人，所以四个人坐在一起并不是很拥挤。
桌面上摆满了菜肴，每一道菜都品相极佳，色香俱全，说实话曹臻已经迫不及待了，直接动起了手中的筷子吃了起来。
而后另外两人也吃了起来。
冷潇潇见状，也不多说，跟着吃了起来。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