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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台风天酒吧

    “4月12日日常天气通报,今日起,预计为期三天的台风,开始席卷港口。海面有大雾,航行船只请小心行驶。魔王军攻击指数三,请接下来听来自双子宫双子圣女的播报……”

    六楼酒吧里面的小电视这么播着。现在才早上七点,大家找了一晚上针孔摄像机,一晚上没睡。阿雅是回去补觉了,他们两个可受大罪,又失眠又睡不着,清早来人烟稀少的酒吧里面寻一个清净。

    因为麦克斯不能喝酒,报自己已经成年的夏莎特意点了一杯气泡果汁给他提神。

    “一杯气泡果汁和一杯玛格丽特是吗?”酒保提笔准备把这两条写在手中的账本上面。

    “是的。”麦克斯皱着眉头看外面飘摇的风雨,“话说早春怎么会有台风啊?”

    “您是刚来这里吧?”酒保笑笑,“我们这里的海上,长年都有气旋,长年都有台风,有人还专门把看台风当做观光项目之一呢。”

    正说着,外面有一棵被剥下来的树枝“叭”地一下,直砸到窗户上,吓了大家一跳。

    夏莎开始干打哈欠,她想缓解无聊,便和酒保搭起话来:“你知道吗?昨天有个混蛋给我们的房间点了按摩服务。”

    “哦,打扰您二位了是吧?”

    “没错。”麦克斯努力把酒保的话往正常的方向引,“烦死了。”

    这酒保似乎很随和,也可能是早上偌大的酒吧就只有他们三个人。他一边抹盐摇和,一边和两人拉起话来:“说到按摩服务,我有个朋友在总统客房做引路侍者,他跟我说,一二零五号房间的住客,就是这座城市的警视厅厅长,昨天晚上悄悄让他叫了个小姐,结果等了一整夜都等不来,那厅长气得都摔烟灰缸了,今天去开会的时候都心不在焉呢。”

    等等,一二零五?

    正说着呢,那边走来了三个人

    麦克斯就像见了仇人一样,跳起来去扯严游宸的领子,说他昨天晚上差点把自己烦死,要和他决斗。

    “这什么和什么啊!”严游宸想把麦克斯的手挣开,“我的确有捉弄你的想法……”

    “那你这个狗儿子就受死吧!!!”

    “哎哎哎,怎么能打架呢?”希克菲忒把两个小孩子拉开,“我们昨天本来是叫了零食来,准备让你们2105付钱,结果他们说只能自己房间付,就这样了。”

    “那阿雅是怎么回事?”“阿……雅?”

    台风果然和天气预报里面报的一样,越来越大了。在楼底下,甚至起了一层水雾。在高楼上看雨滴打在床沿上,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酒保特意在摇和希克菲忒的百万富翁的时候,让大家一起移到窗边。

    一个侍者匆匆小跑过来,他结束了夜班,正趁很多房客还在睡觉的时候,过来蹭杯酒喝。看到这边已经有五个客人在了,稍微有一些惊讶。看到他们都没有反应,才坐到旁边。

    “喂喂,大伟,你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他叫着酒保的名字。

    “你想说的事情基本上大家都知道了,那个小姐叫什么名字。”

    “那还有谁?不就是阿雅嘛。”

    “她?怎么会呢?她不是一直都没有出过错的吗?”

    “说实话,她最近是有点点儿背了,你没听那丽丽说吗?阿雅那老不死的瘫在床上的老妈,马上要咽气了,现在也就是一日挣一日吃食,连副棺材都买不起。还有啊,听说她的弟弟,前些天踢球给人把腿骨铲裂了,也躺在床上急需要钱。”

    “等等,不是她昨天还跟咱们说,一晚上陪好了,能有二十个金币的吗?那现在都……”

    “肯定都没啦,说不定饭碗都要保不住。”

    侍者便宜的气泡酒一气儿喝完,休息完还要去上早班。他又整整自己的领带,练了几步方步,又直接走了。

    夏莎和麦克斯捂住耳朵的手现在才放下来。说实话,刚才那一席话听得他们罪恶感爆棚了,他妈的一晚上找针孔摄像机,竟然能把人家一个家给搞败掉。要死要死。

    夏玑偶尔抬头看看他俩,对怔住的两人感到很不解,随即又去打剧情了。莎尔曼她们正行进到无迹沙漠呢,这版本还有好多要肝。

    “酒保先生。”麦克斯颤抖地把最后一口气泡酒喝完,“请和我说,刚才的话都是想要骗我们的同情心,阿雅其实一点事情都没有。”

    “怎么可能呢?想骗同情心也不可能去骗用房券来住的人啊。”酒保笑着把诸位的杯子撤回去,送大家一人两张卫生纸,“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们这儿曾经有个男公关,得罪了摩羯宫的一个圣女,直接被人拿皮带抽了一顿,到时候还不是要滚回家。而且他还要斥巨资付圣女大人赔偿款。”

    罪恶感更加他妈的重了。虽然柳碧在睡前故事里面跟他俩讲做人不要有罪恶感,但那也是人家几十年练出来的。初出茅庐踏上社会的少女和孩子,怎么可能没有罪恶感。

    台风更加猛烈,原本是卷了什么东西拍打窗户,现在风本身都在梆梆地敲窗子。麦克斯想要安静,他阻止了几块玻璃的振动,果然心情平静了一些。

    严游宸也注意到了,不禁变幻了眼神。

    希克菲忒估计也看懂了他俩表情的原因,不过她认为,既然阿雅把1205记成了2105,她的确是犯错了,默哀两分钟也就可以了。

    “好啦好啦,酒也喝完了,大家走吧。”她首先一个站起来,自己把酒钱和小费都付清。

    酒吧是独立支的,离酒店主体之间有一个透明的长廊。走在透明的长廊上,感觉全身上下都被风暴裹挟了,看着雨线从头上飞过,是一件很爽的事。

    “不行,我觉得我们不能见死不救。”麦克斯抬起头来。

    “见死不救什么啊,默哀就得了。”希克菲忒插着腰。

    然而,刚才一直在沉思的严游宸突然说:“不,我认为我孙子说的很对。且不说见义勇为或者台风天无聊找事,你不觉得,如果我们帮她求情,我们就有理由接近这边的警视厅厅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