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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废弃的学校

    程涛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败不堪的空旷的大房间的一张被展开的纸箱子上。水泥地面有几处裂开的地方长出了小草,抹在墙上的似石灰一样的覆盖物大块小块的掉落在墙角,裸露出的青色的砖头。房间是一间大教室,一面墙上有两个大窗户,木制的窗框,手指粗的钢筋上下贯通排列着,中间的空隙恰好是人头挤不出去的。一道黑不溜秋的门,看样子一脚就能踹烂,窗户没有遮挡,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石头铺成的满是青苔的操场和台阶。还有台阶边一颗高大的树。

    “这是哪里?这是什么时候?”窗外的天,阳光明媚,比四人的开车走在的山间路上还要爽朗。程涛感觉头还是昏昏沉沉的。这次醒来后发现自己居然到了另外一个时空,就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我睡了多久?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们是在开车,不是,我们在坐车,我和何恒在看书,不对,应该是……”程涛在房间里漫步一周,又在刚刚躺着的展开的纸箱子上坐下,他看着手腕上的几条淤青的痕迹,摸上去还感觉隐隐作痛,疼痛带来了最近的记忆,黑色越野车,有人在搜我的手机,两盒盒饭,一条老狗在叫,有三个男人都带着口罩,我在对何恒说话……

    “盒饭,对就是盒饭,里面一定是放了什么药,我睡觉时是会做梦的,即使醒来时会立即忘记,但是我知道自己做了梦,这回睡觉连一个梦都没有,这很不正常……何恒在这里吗?他怎么样了……”程涛心里想着的事,让他越来越烦躁,而后又渐渐平息,目前的状况不允许他无能的烦躁下去。

    门是从外面上了锁,用力踹上几脚,门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它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脆弱。程涛抓住生锈的窗户的钢筋,用力推搡,窗户没有窗玻璃,只有木窗框子和防盗钢筋的窗户,却异常的坚挺,看来关自己的人在之前早就检查了这间房子的牢固性。

    “何恒,何恒,你在这里你就回我一声。”程涛扯开嗓子喊道,然后停下来听有没有人回应,没有人回应,程涛又开始喊,喊完之后他就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大,程涛知道绑架他的人来了。

    窗外出现两个戴口罩的男人,一前一后的站着,虽然口罩遮住了他们的半张脸,但是程涛从他们的体型和眉目可以确定他们不是上次见过的那些人,前面那个人中等身材,黑色短发,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身高比前面那人高了个头顶,体型也大了一圈,额骨前凸,蓝色的眼睛凹陷进眼眶,黄色的头发整齐的倒向后方,那是欧美人种的特征。

    前面的那个人说:“别大呼小叫的,这周边都没有人的。更不会有人来救你,把我们叫得烦了就把你绑起来,把你嘴巴给封上,信不信?”

    “这是哪里?”程涛心里有些怕被绑起来,如果他们觉得有这个必要的话。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

    “何恒现在在这里吗?”

    “无可奉告,我来警告你,如果再大呼小叫的,有你好受的。”口罩上的眉目间显露出凶光。

    “你们绑架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前面那人一言不发转身走了,那个欧美人也跟着消失在窗户能看到的尽头。

    程涛不敢再大呼小叫,他害怕惹怒刚才那两个人,现在他能做的只有回想,回想自己是否得罪了什么人,想着自己有何种绑架的价值,在被绑到越野车时,听到的那些人的对话,还有自己感觉被跟踪并不是错觉,这些人为了绑架真是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程涛想:自己没有被绑架的价值,但是何恒有。自从他从陨石创伤中恢复过来,我还是把他当成好同学好兄弟好同事,对何恒以前的遭遇也渐渐无视,即使那个叫黄端的人频频来提起这件事,但都没有放心上,因为黄端说的事情有些玄乎,而且我问过何恒关于流浪行星的事,他表示并不知道,我是他这么好的兄弟,他肯定是不会骗我的。这帮人绑架我们一定也是想想从何恒身上了解流浪行星,绑架我可能就是为了撬开何恒的嘴吧?对了,还有外国人,这伙人会不会是外国人指使的呢?如果他们把我们转移到外国……

    程涛越想越害怕,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逃出去,

    越野车撞我们那天距离今天已经过去多久了?程涛完全不记得了,现在程涛想到自己不知年月,他想到《鲁宾逊漂流记》中的鲁宾逊为了记下在岛上的时间,在树干上刻下痕迹来记录时间,他捡起水泥地裂开的碎水泥块,到墙壁上划下痕迹,痕迹有些淡,但是能够看得清楚。

    今天是到此处的第一天所以就在墙面上划一横,明天就在墙面上再划一横……

    从窗外的林荫的角度可以判断现在是中午了,又有脚步声传来,这回是上次那个戴口罩威胁程涛的那个男人,他手中拿着一次性餐盒,放在窗户上两根防盗钢筋中间,钢筋的间隙刚好能够放下这个盒子,送饭的那人不耐烦地对坐在纸垫子上发呆的程涛说:“嘿,吃饭了。”

    程涛起身走过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话问我?”

    “不要着急,该问你的时候有人来问你。”那人说着走开了。

    盒饭里一半是菜一半是米饭,菜的味道很像路边小摊的手艺,饭菜快凉了,可能是拿得比较远,做好的时间比较长。

    夜里这房间没有灯光,只有门外远处一颗亮灯从窗户洒下一丝丝亮光到屋子,窗外那颗大树顶上一片星斗,不见明月。无聊感与无助感袭上心头,现在程涛是阶下囚,是案板上的肉。

    程涛为了排解这些忧虑就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室内昏暗得厉害,还好眼睛还能分辨出地上的东西,躺到纸箱子上,天花板一片黑暗,像是巨兽的大口正要把他吞下,又像是小时候在凌晨的天麻麻亮时看见的窗外高大的一排树随风摇摆,就像是一排向它走来索要性命的鬼魅,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想象曾经开心的时刻,高中时鼓起勇气向心仪的女生表白;和何恒一起爬望王山;到网吧打游戏;初中时周末放假同同学一起回家,一路上讲自己看过的好的电影,那时候的记忆特别的好,讲述的人可以还原细枝末节,讲的人入迷,听的人也入迷。在从镇子上小学到回家的两个小时的路途中,一点也感觉不到无聊和疲惫。“那时候真好”想到这里程涛不由得乐开了花。

    程涛和另外一人结伴而行,身边还有很多其他人都在朝一个方向,就像是小镇上小学放学时大群大群背着书包的同学沿着大公路朝自己家走去一样,公路两旁是高大的插柏树,插柏树的落叶铺满了前方的道路,心情是放松的和愉悦的,那人是他的好朋友,是儿时某个伙伴,同行的路上大家都有说不完的话,就像放学回家路上有讲不完的故事,渐渐地同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这个好朋友也和他分开了,他身边没有一个人了,他很着急,焦急着寻找同行人的踪迹,他呐喊,他狂奔,没有一个人回应他,仿佛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他悲痛万分,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有人在呼唤他的小名“涛娃子。”程涛先是一惊而后欣喜若狂,那是他爷爷的声音。他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他的家就是前方的菜田果树之中夯土瓦房,他朝家奔跑着,家越来越近了……

    程涛猛然醒来,自己还躺在纸板上,梦里他走了很多路,现在感觉身体疲软,“我刚刚跑回家了吗?”程涛心里回味了片刻。悲伤的情绪浸透了全身,窗外是破晓前的混沌,树影的轮廓有黑夜没有明显的分界线,离天亮还有一些时间,程涛翻个身,闭上眼睛,意识昏沉,大脑中的意识在老家的大巴山,河流,草原,雪山上飘荡着。然后他看到了一群人在向前走着,而他就是这群人中一员。这群人走的道路还是程涛再熟悉不过的回家的柏油路,和自己同行的人是邻居家的哥哥,他正在讲一个故事,故事很精彩,程涛也听得很认真,故事很快要完结时。邻居家的哥哥突然厉声的说:“何恒知道答案。”程涛被邻居家的哥哥的语气给吓了一跳。

    程涛再次从梦中惊醒,房间里很亮堂,窗外高枝上的树叶在阳光中摇曳。

    邻居家的哥哥讲的是什么故事,程涛已经不记得了,那句突如其来的“何恒知道答案。”的那句话还在耳边回响着。

    什么问题的答案呢?回想起黄端常常说起的事情,以及新闻上不断更新的流浪行星的消息时,程涛拐弯抹角的和何恒讨论,何恒说出来的信息还不如自己了解的多。这次绑架的第一目标应该就是何恒,目的无非也是关于流浪行星。

    早饭来了,送饭的还是那个戴口罩的男人,只是换了一件蓝色的衬衫,他把一小袋包子和一杯豆浆放到窗台上,嘴里不耐烦的对程涛说了句:“嘿,吃饭。”说完转身就走。

    程涛喝着已经凉了的豆浆,心想这又是从很远的地方买来的。包子难以下咽,馅少皮厚,面还糙,但是它能止饿呀,何恒忍着吃。

    吃完早餐,程涛看着空空的房间,听着窗外的虫鸣声,就像是小动物世界的热闹的集市,而程涛却感觉孤独和寂寥。是因为看不到人。

    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门被打开了,程涛一眼看过去有四个三十多岁的带着口罩的男人,有一个是给他送饭的,有一个是昨天只在窗外警告程涛不要乱叫时来的那个外国人,那个外国人和其他三人站在一起高出了一个头顶,显得突出,其他两个是中等身材,眉目间有些凶气。

    送饭的那人开门之后就守在门外,其他三人进入房间,在程涛面前站成一排,中间那人正对着程涛相距只有一臂之长,这个形势让程涛如临大敌,他的腿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

    “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中间那人说。

    “我不晓得。”

    “你和何恒相处的时间很长,他在经历华山陨石事件前后的变化很大,详细点说说。”站中间的那人说。

    “何恒一直都是那个样子,没什么变化。”程涛的心里抗拒着。

    “嘿,配合点,不然有你好受的。”面前这两个中国人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旁边的老外的表情还是很茫然,他看一下程涛又看一下中间说话的那人,他似乎只有从人们的面部的神态变化来猜测人们的说话内容。

    “我说的是真的,何恒出事后有一段恢复的时间,恢复之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他以前也是这样的。”

    “何恒有没有跟你说过流浪行星的事?”

    “没有,他和那事有什么关系?”

    “你跟我装傻是吧?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中间那人伸出右手揪住程涛的领口向自己面前一拉,同时出左拳击中程涛的腹部。

    程涛腹部一阵剧痛,脑中一阵迷糊,口中发出“啊”的一声,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去,揪住他的领口的手还有力的撑着他,程涛才不至于倒下。

    那个外国人说了什么,以程涛的英语水平能听出只能听出那人说的是英语,说话的内容完全听不懂,中间那人没有继续动手,程涛左侧前方站着的中国人用英语回了几句话,然后用四川方言对程涛说:“小伙子,现在你要搞清楚状况,上面的那颗星星是来消灭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就都活不了了。”

    “这与何恒有什么关系,他是不知道的。”程涛腹部的疼痛缓解了一些了,能够独自站稳,揪住他领口的那只手也收了回去。

    “不要意气用事,理智一点,我现在告诉你,发生华山陨石事件的几个月前,发生过墨西哥陨石事件,陨石砸中了几个人,其中有一个人是被外星人完全控制的,没过多久那人就被弄死了,之后陨石又找上了你的朋友,以后会不会控制你啊?你想想如果以后我们每个人都被操控了,地球不就是外星人的了吗?”这个人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劝诫误入歧途的青年。他对程涛说完话,接着又用英语对那个外国人说了一些话。

    可能是刚才的疼痛还没有缓过来,也可能是刚才那人的话对他起了作用,程涛眼神有些迷离,又像是在犹豫要不要透露一些对问话人有用的信息。

    “我也问过他,他说不知道。”程涛说。

    “你怎么问他的?”

    “我就直接问他知不知道流浪行星的事,他说他不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因为我也好奇啊,他不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跟他父母都交流过,他们都问不出个什么。”程涛很是无辜的说。

    问话的那人用英语又跟外国人说了几句话,程涛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很不悦。

    程涛右侧前方那个外国人看着程涛说了几句话,左侧前方说话“和气”的那人翻译说:“你怎么看待流浪行星的,他们会是朋友吗?灾难来临时你有没有能力自保?”

    “我没有怎么关心那个流浪行星,我只是关心我的工作,你们怎么确定他们就是我们的敌人呢,如果真是敌人,我们有能力反抗吗?他们能找到我们就肯定有办法征服我们。”程涛说的对待流浪行星的态度是真实的,他确实没有思考过流浪行星会不会对他的生活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他只是一个在城市里生存下去都有些困难的人,他并不善于,也不想去思考长远的事情。

    程涛左侧前方的那人又用英语和老外交流了几句话,接着三人同时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外,连同原来站在门口的那人,四人同时看着房间里的程涛,又小声的说些话,程涛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刚刚打他的那人的眼角上扬,像是在狞笑。

    门被关上了,接着是上锁的声音,程涛想着好像错过了什么机会?对了,何恒在哪里?我该问他们一声何恒在哪里?“何恒在哪里?”程涛大喊一声,回应他的只有房间的回声。

    从树的影子来看,已经是下午了,送饭的那人还没有来,饥肠辘辘的程涛回想起多次问何恒关于流浪行星的问题,他的回答都是“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不对,有一次他回答的不是“不知道”。一闪而过的回忆被抓住了,那是普通的一天的晚上,下班后后吃了晚饭,何恒习惯性的坐在餐桌边看着一本书籍,他看书太多了,看了一本又是一本,过了几天在看到手里又是一本新书。看完了又在网上购买。看过的书放在屋子里的收纳箱里,一个收纳箱放满了,再买下一个收纳箱,自从何恒搬来同程涛一起居住起,程涛感觉放书的收纳箱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加。书籍的种类有文学,经济,历史,物理,政治等方面,涵盖很广。程涛在何恒的学习的氛围的烘托下,偶尔也会从何恒的收纳箱里面翻出来一本书来,坐在餐桌边和何恒一同看书。餐桌上的灯光下,两人就像是上晚自习的学生。两人各自沉浸在书的世界里。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和翻页时纸张的摩擦声,在宣告着房间里还有人。

    “程涛,你是不是对流浪行星感兴趣?”何恒的目光突然从面前的书本转到了程涛身上。

    程涛先是一愣,他还没有从小说的情节中拔离出来,“嗯?”他看到的何恒用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类似于期盼的眼神注视着自己,“是啊。”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何恒的表情又变得像是失望了,他说:“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的。”说完,他又埋头在书本里面了。

    “何恒刚刚的反应有点怪。”程涛想了想,然后又沉入小说扣人心弦的情节中了。

    现在,腹部的不适感被饥饿感取代,起初程涛还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动以排解心中的慌张感,随着饥饿感越来越强烈,他坐在地上节省体力,外面的大树已经变得昏暗了,“今天没有吃的了吧?天都要黑了。”程涛口中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感觉饥饿感已经减缓很多了,“这是平常说的饿过头了吧?”

    程涛躺在纸箱子上,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难道有老鼠?它们是不是也饿了?程涛睁开眼睛。月光从窗户洒落进来,在地上摊开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在,程涛无力的翻了个身,眼睛看着那窗户下的那片被月光抚摸的土地。

    月光朦胧,像是梦中的轻纱笼罩在尘世,又像破晓前大地上的细雾,自己开着车行驶在细雾中,大地还处在苏醒前的深度沉睡中,远处的青山在混沌的灰色中勾勒出起伏的线条,汽车奔向的就是那还在沉睡着的青山,那,也是家的方向。眼睛看到的是蜿蜒曲折,耳朵听到的除了汽车行驶的噪音,大地的虫鸣声,还有车内熟睡的人的轻微的鼾声,回家时的心情总是平静中带有一些小兴奋,但是这一次不同的是,可以感受到内心的平静背后,狂风暴雨正要袭来……

    还在做着梦的程涛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揪着,坐起来了,程涛刚要睁开迷糊地双眼,就被一束强烈的手电筒的光照射得睁不开眼睛,程涛本能的用双手挡在眼前,但是双手马上又被人抓住分开到两边,想要挣扎,却无法挣脱。这时左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一只强有力的手掌狠狠地打在了程涛的脸上。

    “老子给你脸了。”一个愤怒的声音传入程涛的耳朵里。程涛从还未睡醒的迷糊中,立即又进入了挨打的迷糊中。

    但是很快,程涛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他现在坐在纸箱子上,双手被两人分开,牢牢抓住,前面一人正一手揪住他的领口,一手扇他耳光,扇耳光的那人身后还有一人正拿着手电筒照着程涛的脸,晃得程涛眼睛看不清那人的另外一只手里拿了什么。

    施暴者扇了程涛一耳光,接着又是第二耳光,程涛奋力挣扎,但是双手就像是被浇筑在水泥中一样一动不动,双手被控制住了,双腿还没有。程涛在被扇第三耳光时,缩回一只脚,然后猛地一踹,这一脚踹到了施暴者的脸上,本来蹲着的施暴者一下子向后仰翻,要不是身后的打手电筒的腿把他撑着,他必定滚到地面上去。

    施暴者恼羞成怒,他从后腰间抽出一根短的橡胶棍,对着程涛飞舞着的双腿一阵乱打,双腿被橡胶棍结结实实的打中几次后,马上就向身子下面蜷缩。施暴者更近一步,他舞动着橡胶棍朝程涛的头劈过去,程涛本能的向左边一晃,短棍落在了抓着程涛右臂膀的手上。

    “你把老子手打了。”抓住程涛右手的人怒吼到。没想到那人把受到攻击的愤怒发泄到程涛身上,他立即放开双手站起身对着程涛猛踢,好像刚刚那一棍是程涛打的。

    程涛侧翻倒地,抓住他左手的那人也放开了双手加入到两人的施暴行列,三人站起来围着程涛乱踢加短棍的捶打。

    “等一下,我录不上他的脸了。”打手电筒的人说。三人停了下来,程涛此时双手抱头,蜷缩成一团。

    “把他拉起来。”

    一只手抓住程涛的衣服,又把他拉着坐起来,然后把程涛护着脸的双手拿开。手电的光让程涛眯着眼睛,这回程涛看清了拿手电的人的另外一只手里拿着摄影机,面前的四人的脸依旧看不清。

    “像刚刚那样抓住他,你打他的肚子。”摄影师吩咐到。

    程涛承受着一拳拳地重击,肋骨似乎已经断了,五脏六腑好像也要破裂了,手电和摄影机离他的脸也越来越近了。

    程涛不知道那四个人是何时离开的,也不确定现在是不是在梦境中,他睁开双眼,看到的是昏暗的房屋,窗户的光比房子要亮一点,月光呢?不见了,现在是晨曦还是黄昏?回想起上次看到的从窗户洒进来的月光,好像是几小时以前,更像是几天以前。程涛正在为他缺失的时间而感到疑惑的时候,身体的疼痛感慢慢地爬满全身,尤其是胸腔和腹部,程涛把侧身躺着的身子缓缓放平,在这个过程中肌肉撕裂般的痛出现在关节每一处关节上,做出一个平躺的动作,都让这个年轻人痛得流出了眼泪。

    看着灰色的天花板逐渐变成了黑色,然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这个房间是一个怪物的口腔,正把程涛吃下去,“现在是黑夜,对,我确定这不是清晨。”程涛心中想着。人在痛苦的时候脑海中所想象的大多都是些美好的事物,程涛奔跑在田埂上,稻花香沁人心脾,他爬上李子树上去摘李子,那又大又熟的李子挂在枝头,伸长了手臂也很难够着,程涛只有向较细的树枝移动,突然身子下的树枝断掉了,人掉到了稻田里……老家的午饭的餐桌上炒了很多的菜,那肉,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