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雾中的拍摄
2032年2月19日。
下午又起了雾，李几应坐在桌前朝窗外望时，浓厚的雾气已经将大楼笼住，只依稀见着旁边大楼透射而来的灯光。李几应将写好的文案，脚本放好，打算去休闲区摸鱼。
“李竞，一起啊。”
文姚从房间里走出，她取下了围巾，上身风衣也已脱下，里面是白色毛衣，涂着淡粉色唇彩的嘴唇正嘬着吸管，左手还提着一杯。她是全公司里唯一叫李几应李竞的人，他许久没用真名，文姚自瞄见他老身份证后便一直如此称呼他。就是这样才显得亲切，她是如此对李几应说的，但估计是嫌麻烦，便叫他李竟了。
“给。”
文姚给他递过来一杯奶茶，草莓奶麻薯，这是吴柳最喜欢的口味，李几应给她点过不少次。
“她不要，就给你咯。”
文姚笑着说，李几应并未听见她叫吴柳，但以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文姚做出这种事，李几应并不奇怪。
“谢谢了。”
“你真不给你的吴柳啊。”
“她知道经过你手会嫌弃的喝不下去，最后还是给我。”
“原来是这样啊。”
“好好收起你的嘴脸，她现在不在。”
文姚恢复正常音量，拉着李几应朝休闲区走。
“没了她就是好呢。”
“你看下午又起雾了，真是没完没了。”
得知吴柳不在，文姚显得开心许多。
“明天我们要拍外景吧，这么大的雾怎么办呢?”
“明天应该就没雾了吧，天气预报显示往后一周都是晴天。”
李几应瞅着外边愈发浓密的雾气，心里没底。这雾气来的超乎常理，除了正午时候雾气消散，今天一天都被雾气笼罩。
“看过那部电影吗？也是城市雾气弥漫，然后雾气中冒出怪物来。”
“所以我们也正被外星生物入侵，现在面对灭绝危机吗？”
“也说不定是某些组织的计划。”
“你还不如想想明天雾气没散拍外景该怎么办，反正面对外星人入侵和邪恶组织我们也没能反抗。”
“所以要赶紧享受还活着的时间啊，你快把奶茶喝了，不然来不及了。”
外边的雾气愈发浓郁，已看不见旁边大楼的灯光，老板宣布今天下班后就匆匆走了，李几应在电梯里见着许多楼上的人，这已经是第4趟电梯，他护着文姚挤了进去。
“电车不会停运吧。”
“出租车肯定没了。”
“吴柳这女人，跑的真快，她是不是知道下午会起雾。”
“天气预报可没说会起雾，她开车出去的，应该能回家吧。”
“为什么不打个电话问问？”
李几应觉着有道理，下了电梯后在大楼门口给吴柳打去电话，楼里出来的人愈发多，李几应看着他们一头扎进雾气里，瞬间不见了身影，只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李几应的心开始紧张，他到现在才意识到这场雾气的可怕，在这种天气开车无疑是自寻死路。
“几应?有事吗？”
“你在哪儿？”
“我还在前海这边。”
“你看看外边，赶快坐电车回去吧。”
“外边怎么这么大雾气。”
“赶紧回去吧，我们已经在路上了，娟姐也在吧。”
“嗯，我们现在就走。”
李几应示意文姚可以走了，文姚过来牵起他的手。文姚的手柔软细腻，李几应感觉轻轻用力便能捏住她的指骨。
“什么意思？”
“你也看见了，出了大楼之后，就算站在身边也很难看见，难道你不能保护一下我吗？”
文姚笑着看他，半眯的眼睛躲在微弯的眉下，藏着足以弥漫整座岛的水气。李几应拉着她的手朝地铁站走去，雾气中不断有人渗出又融入，文姚兴奋地说：
“看吧，说不定真是外星人入侵呢。”
“好在这段路已经走熟，不然去站台也很麻烦。”
“李竞，你有时候很没趣欸。”
“真是抱歉，其实我才是外星人，有着超能力。”
“什么超能力？”
“超无趣。”
李几应被这烂梗逗笑，笑声回荡在雾气里。文姚用手掐他，瘦弱的手指捏着他的掌心。等到李几应两人到达站台时，站台已挤满了人，地铁工作人员正拿着喇叭疏通人群。
“幸好没排出地铁站。”
“才4点，感觉天要黑了。”
李几应刷着手机，看着屏幕里面的专家兴奋地说这这场史无前例的大雾。“人类对于这个世界还有着许多未知，这场大雾显然是违背如今的物理定律的，如果我们能以此研究出一些成果，未尝不是一场载入史册的时刻。”每当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时，对于科学而言都是一场机遇，李几应想，至少它提醒了我们，我们正在一步步接近这个世界。
李几应告别文姚回到景秀小区时已经下午5点30分，也许是东部多山的缘故，此时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好似从衣服中渗出来一样，李几应还未看见雨，便已湿透。乒乓，李几应听见小车碗与碗相碰的声音。
“光叔，这么早收摊啊？”
李几应朝着坡顶大喊，这是光叔必经之路，每天从靠近站点的坡道这一头推着小车到景秀小区的坡道另一头，李几应加班下班后有时见过推着小车下坡的光叔，帮他扶过车子。
“都没人出门咯，雾太大了，路都看不清了。”
光叔中气十足的声音穿透雾气，响在耳朵里。
“今天早收摊，见鬼的天气。”
“幸好这条路走了这么多年，不然还不知道咋回呢。”
光叔推着车往下走，车轮压过沟壑时，碗勺碰的乒乓响。李几应凭此来推断光叔的大概位置，坡道不陡，但缺少养护，凹凸不平的，只前几年修电车站点时，象征地修补了一下，现在早已变回老样子。李几应觉着凹凸不平的看着亲切，大概是走的熟悉了。
“这雾短时间怕是消不了咯。”
等李几应寻到光叔，帮他推车时，光叔感慨说。
“这样的雾啊，一辈子也就见这么一次，谢谢你啊，小李。这两天我儿子要回来住几天。”
下了坡，光叔摆摆手叫李几应离开，推着小车消失在浓密的雾气里。李几应爬着坡道回家，买了牙膏，在雾气里听见猫的叫声。
下午又起了雾，李几应坐在桌前朝窗外望时，浓厚的雾气已经将大楼笼住，只依稀见着旁边大楼透射而来的灯光。李几应将写好的文案，脚本放好，打算去休闲区摸鱼。
“李竞，一起啊。”
文姚从房间里走出，她取下了围巾，上身风衣也已脱下，里面是白色毛衣，涂着淡粉色唇彩的嘴唇正嘬着吸管，左手还提着一杯。她是全公司里唯一叫李几应李竞的人，他许久没用真名，文姚自瞄见他老身份证后便一直如此称呼他。就是这样才显得亲切，她是如此对李几应说的，但估计是嫌麻烦，便叫他李竟了。
“给。”
文姚给他递过来一杯奶茶，草莓奶麻薯，这是吴柳最喜欢的口味，李几应给她点过不少次。
“她不要，就给你咯。”
文姚笑着说，李几应并未听见她叫吴柳，但以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文姚做出这种事，李几应并不奇怪。
“谢谢了。”
“你真不给你的吴柳啊。”
“她知道经过你手会嫌弃的喝不下去，最后还是给我。”
“原来是这样啊。”
“好好收起你的嘴脸，她现在不在。”
文姚恢复正常音量，拉着李几应朝休闲区走。
“没了她就是好呢。”
“你看下午又起雾了，真是没完没了。”
得知吴柳不在，文姚显得开心许多。
“明天我们要拍外景吧，这么大的雾怎么办呢?”
“明天应该就没雾了吧，天气预报显示往后一周都是晴天。”
李几应瞅着外边愈发浓密的雾气，心里没底。这雾气来的超乎常理，除了正午时候雾气消散，今天一天都被雾气笼罩。
“看过那部电影吗？也是城市雾气弥漫，然后雾气中冒出怪物来。”
“所以我们也正被外星生物入侵，现在面对灭绝危机吗？”
“也说不定是某些组织的计划。”
“你还不如想想明天雾气没散拍外景该怎么办，反正面对外星人入侵和邪恶组织我们也没能反抗。”
“所以要赶紧享受还活着的时间啊，你快把奶茶喝了，不然来不及了。”
外边的雾气愈发浓郁，已看不见旁边大楼的灯光，老板宣布今天下班后就匆匆走了，李几应在电梯里见着许多楼上的人，这已经是第4趟电梯，他护着文姚挤了进去。
“电车不会停运吧。”
“出租车肯定没了。”
“吴柳这女人，跑的真快，她是不是知道下午会起雾。”
“天气预报可没说会起雾，她开车出去的，应该能回家吧。”
“为什么不打个电话问问？”
李几应觉着有道理，下了电梯后在大楼门口给吴柳打去电话，楼里出来的人愈发多，李几应看着他们一头扎进雾气里，瞬间不见了身影，只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李几应的心开始紧张，他到现在才意识到这场雾气的可怕，在这种天气开车无疑是自寻死路。
“几应?有事吗？”
“你在哪儿？”
“我还在前海这边。”
“你看看外边，赶快坐电车回去吧。”
“外边怎么这么大雾气。”
“赶紧回去吧，我们已经在路上了，娟姐也在吧。”
“嗯，我们现在就走。”
李几应示意文姚可以走了，文姚过来牵起他的手。文姚的手柔软细腻，李几应感觉轻轻用力便能捏住她的指骨。
“什么意思？”
“你也看见了，出了大楼之后，就算站在身边也很难看见，难道你不能保护一下我吗？”
文姚笑着看他，半眯的眼睛躲在微弯的眉下，藏着足以弥漫整座岛的水气。李几应拉着她的手朝地铁站走去，雾气中不断有人渗出又融入，文姚兴奋地说：
“看吧，说不定真是外星人入侵呢。”
“好在这段路已经走熟，不然去站台也很麻烦。”
“李竞，你有时候很没趣欸。”
“真是抱歉，其实我才是外星人，有着超能力。”
“什么超能力？”
“超无趣。”
李几应被这烂梗逗笑，笑声回荡在雾气里。文姚用手掐他，瘦弱的手指捏着他的掌心。等到李几应两人到达站台时，站台已挤满了人，地铁工作人员正拿着喇叭疏通人群。
“幸好没排出地铁站。”
“才4点，感觉天要黑了。”
李几应刷着手机，看着屏幕里面的专家兴奋地说这这场史无前例的大雾。“人类对于这个世界还有着许多未知，这场大雾显然是违背如今的物理定律的，如果我们能以此研究出一些成果，未尝不是一场载入史册的时刻。”每当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时，对于科学而言都是一场机遇，李几应想，至少它提醒了我们，我们正在一步步接近这个世界。
李几应告别文姚回到景秀小区时已经下午5点30分，也许是东部多山的缘故，此时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好似从衣服中渗出来一样，李几应还未看见雨，便已湿透。乒乓，李几应听见小车碗与碗相碰的声音。
“光叔，这么早收摊啊？”
李几应朝着坡顶大喊，这是光叔必经之路，每天从靠近站点的坡道这一头推着小车到景秀小区的坡道另一头，李几应加班下班后有时见过推着小车下坡的光叔，帮他扶过车子。
“都没人出门咯，雾太大了，路都看不清了。”
光叔中气十足的声音穿透雾气，响在耳朵里。
“今天早收摊，见鬼的天气。”
“幸好这条路走了这么多年，不然还不知道咋回呢。”
光叔推着车往下走，车轮压过沟壑时，碗勺碰的乒乓响。李几应凭此来推断光叔的大概位置，坡道不陡，但缺少养护，凹凸不平的，只前几年修电车站点时，象征地修补了一下，现在早已变回老样子。李几应觉着凹凸不平的看着亲切，大概是走的熟悉了。
“这雾短时间怕是消不了咯。”
等李几应寻到光叔，帮他推车时，光叔感慨说。
“这样的雾啊，一辈子也就见这么一次，谢谢你啊，小李。这两天我儿子要回来住几天。”
下了坡，光叔摆摆手叫李几应离开，推着小车消失在浓密的雾气里。李几应爬着坡道回家，买了牙膏，在雾气里听见猫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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