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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轻民贵

    难道接下来纣王要与武王发生冲突:

    可不能这么写,这么说啊!纣王是正面角色,姬发也是正面角色,这两个正面角色要是发生冲突,大打出手,那这书不就歪了吗?

    纣王还好说,可以用奸人蒙蔽糊弄过去,这种情节在其他书中也能见到,只要最后及时醒悟,迷途知返,将错误修正过来,那他就还是一个好君王。

    可武王这边……他是万万不能与纣王冲突的。

    忠君,是古代思想的主流,天地君亲师乃纲常之理,君只在天地之下,无君更甚于无父!

    无论如何,君王都是君王,臣子都是臣子,纲常伦理,断不可逆,否则就是在挑战整个时代的礼法秩序。

    正书中不能有真正昏庸不明的君王,更不能出现欺君罔上,违逆纲常的清官名臣,除非......你想死,你想写一本反书,你想挑战千万年积累建立的礼法纲常!

    宋青书现在就有这个势头。

    宋悦诗和秦梦瑶紧盯着台上的宋青书,想要看他怎么将这段剧情说下去。

    是将这书说成反书?

    还是巧妙的自圆其说,纣王仍是明君,武王仍是忠臣,君臣一心圆满收场?

    两人更倾向于后者。

    这倒不是他们有什么立场倾向,而是他们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将这本书写成一本反书。

    武王这样的人设,他怎么反纣王?

    所以,两人更倾向与宋青书自圆其说,武王姬发机智化解危局,纣王及时看穿诡计,君臣一心,共诛奸邪,打败苏太师这个大反派,圆圆满满,快快乐乐的收场。

    当然,也有可能悲剧收尾,纣王昏庸不明,武王蒙冤而死,但秦梦瑶不觉得这种发展,这种情节有什么意义,纯粹是为死而死,为悲而悲。

    嗯……不知不觉间,这位空门之人已是宋青书的忠实读者,忠实听众,这般关心剧情发展,都快忘了这只是一部话本,虚构之事,虚构之说。

    秦梦瑶如此,众鬼也是一般。

    它们虽然没有懂得那么多,但也被宋青书编织的剧情网入了书中。

    纣王连下十二道圣旨,气势汹汹的要武王返京,这摆明了是一场鸿门宴啊。

    武王如何应对?

    众鬼紧盯宋青书,等待后续。宋青书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卖关子,继续说道:“武王接下十二道圣旨,终是重返开封汴京,返京之后不敢停留,命众人返回开封府,自己孤身入宫面圣!”

    “武王入宫之时,已过晌午但却发现宫中朝会未散,百官未走,金銮殿内,纣王高座龙椅,文武分列左右,左列文官之首,赫然站着一人,狰眉狞目,咬牙切齿,正是新历丧子之痛的当朝太师--苏护!“

    “苏护眼目通红,带血带恨死死盯着步入殿中的武王,似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宋青书折扇一敲,旁白说道:“不用多说,半月时间,苏护已在圣上面前罗织好了武王罪名,知晓今日武王返京面圣,特将朝会拖延至此,要在百官之前将武王定罪发落,以报杀子之仇。”

    “武王知晓,却不理会,径自入殿向纣王大礼参拜:臣叩见大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王大礼参拜,但龙椅之上的纣王,却未像往日一般让武王起身,而是冷声质问:姬发,你可知罪?“

    “周武王姬发站在殿下,神色不变:本王何罪?”

    “你有何罪?”

    宋青书转声道:“姫发话音方落,那太师苏护就跳了出来,张口数出武王三行大罪!”

    “姬发!”

    “你巧言令色,欺君罔上,以御札御铡通假之言,谋三口御赐铡刀做权柄依仗,其罪一也!”

    “你罔顾天恩,坏法滥权,以狗头铡杀安乐侯苏全忠,践踏天家颜面,朝廷律法,其罪二也!”

    “你奉旨不尊,违抗君命,大王连发十二道圣旨召你回京,你却在陈州强留半月有余,其罪三也!”

    “你为开封府尹,御使中氶,我朝周武王,备受天恩,大王隆眷,却欺君罔上,坏法滥权,奉旨不尊,轻贱王命,犯下此三行大罪,不忠不义,无君无父,如此你还敢问你何罪之有?”

    “混账!”

    “老狗!”

    “奸贼!”

    “好歹毒!”

    “吼吼吼!”

    宋青书话音方落,便见台下众鬼沸腾,一阵嘶吼叫骂。

    宋青书也不在意,待台下众鬼稍静之后,再继续说道:“苏太师回京半月之久,早已做下如山铁证,这三行大罪有理有据,字字诛心,若得纣王首肯,那便是姬发也无法辩驳。”

    “武王知晓,也不费力与庞吉争辩,只抬头望向纣王:大王也认同太师之言,姫发之罪?”

    宋青书旁白定调道:“此时此刻,纣王之言,将定武王生死,因为这三行大罪之凭据,都在那御刑圣旨之上,若纣王有心饶恕,这三行大罪便无用,若纣王听信苏太师之言,那这三行大罪便是包公催命符。”

    “那纣王如何能放姬发?”

    “枕边风,最是毒,他肯定站他老丈人!“

    “昏君!”

    “武王就不该接这差事!“

    台下众鬼紧张议论。

    宋青书继续说道:

    “纣王坐在龙椅之上,眼中也有几分怒火:姬发,孤赐你御刑,让你便宜行事,虽有先斩后奏之权,但也不能随心滥用,那苏全忠乃孤御笔钦封之安乐侯,皇亲国戚,你如何能用狗头铡他,孤下圣旨,命你回京交代此事,你却强留陈州半月之久,将孤十二道圣旨视若无物,你……眼里还有孤这个君王吗?”

    “纣王盛怒质问!”

    “苏护冷眼在侧!”

    “百官沉声不语!”

    “武王命悬一线!”

    “如此....”

    宋青书折扇一敲,沉声说道:“武王却还是面色不变,面向纣王说道:如此,本王无其他可说,只有一句尔!“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本王今日,为反而死!”

    宋青书话语,朗朗回响,在大戏台上,在众人心间,久久不消久久不平!

    “这....…”

    秦梦瑶一惊,向一旁的宋悦诗看去。

    宋悦诗轻已是微怒,不知在想什么。

    ……

    “好!!!“

    两人周遭,众鬼沸腾,狂风冷气喧嚣出一片叫好之声。

    它们是阴灵鬼魅,无论生前还是死后,境界都不高,见识都不多,心智更是残缺不全。

    但它们仍有心有感,有情有我,甚至比生人还要强烈,还要纯粹。

    它们不知道宋青书这一声,包拯这一句包含什么,意味什么,但却莫名的感同身受,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自内心之中,灵魂深处,激烈无比的喷发出来。

    那是什么?

    那是怒!

    那是民生之怒,百姓之怒,被压抑千万年,被压迫千万年,不能释放,不敢释放的怒火!

    一句话语,书里书外,皆尽哗然。

    宋青书一拍桌台,扮做纣王:“放肆!!”

    随后又转做旁白叙述:“武王这句话语,令纣王震怒,更令太师苏护与文武百官震惊,朝野上下,哗然一片,此时才回过神来,纷纷出声,怒斥武王姬发。”

    “姬发,你放肆!”

    “武王,你怎能如此?“

    “姬发小儿,你竟敢口出大逆不道之言?”

    “你丧心病狂,逆言欺上,是要造反吗?”

    宋青书折扇一敲,望向台下:“百官为何哗然至此?”

    “只见武王此言,实在大逆不道!“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何为水,何为舟?”

    “民为水,君为舟!“

    “舟覆则君覆也!”

    宋青书叹息说道:“武王此言剑指纣王,说君王翻覆之事,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自是激得纣王震怒,百官哗然。”

    “此时朝野上下哗然,唯有那太师苏护窃喜,姫发出此狂言,便是纣王有心轻纵,此刻也保他不得,更别说……“

    宋青书折扇一敲,沉声说道:“纣王亦是震怒,于龙椅之上怒视武王,厉声只问道:“姬发,你什么意思?”

    “武王站在殿下,却浑然无惧:水无舟,仍可流,舟无水还行否?”

    “姬发说罢,也不管纣王如何,直面君王怒目:

    “民无君,仍是民!“

    “君无民,还是君?”

    ……

    台下,秦梦瑶不自觉的将目光转向他处,宋悦诗则好似这一切与她以无关了。

    只有一众阴灵鬼魅汹涌,狂风呼啸,冷气喧嚣,将这中街大戏台纳入苍茫之中。

    宋青书却不在意,继续说道:“武王此言,惊震朝野,文武百官,无不哗然!”

    “姬发小儿,你放肆!”

    “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你竟也敢张狂出口,莫不是要造反!“不错!”

    宋青书折扇一敲,沉声说道:“姬发直面纣王,当着满朝文武:今日本王便是要造反,这项上人头,若要,尽可拿去!”

    “姬发!”

    宋青书又转话音,扮做仁宗:“你当孤不敢杀你?”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姬发一人,算得什么?”

    武王直面盛怒人王,仍是无畏而言:“只是汝可知,百姓一怒,人王授首!”

    ……

    只有那众鬼喧嚣,搅乱人间。

    “啪!”

    宋青书醒木一拍,压下杂声:“百姓一怒,人王授首,此话犹若惊雷,在朝堂之上炸响,百官皆尽失声不说,连纣王都被镇在了椅上,面色苍白,动弹不得!”

    “这般许久,众人才渐缓回神,纣王一手捏住龙椅,向殿下的姬发说道:百姓之怒,好一个百姓之怒,姬发,你真以为你是百姓头上青天,孤若杀你,便会天下沸反不成?

    “此言诛心!”

    “武王却丝毫不惧:“区区姬发,自不值得百姓一怒,沸反盈天,便是百姓一怒,沸反盈天,在大王,在诸公,在满朝文武看来,也不过翻手可平,那布衣百姓怎敌得过我大商铁甲,百战精兵,君与士大夫治天下,何惧区区草民之怒?”

    ……

    台下秦梦瑶后脊之处已有些许寒意。

    宋青书看在眼中,却不理会:“武王此言,更是诛心,叫纣王皇帝与满朝文武僵在原地,道不出半句话来,金銮殿中只有一片死寂。”

    “如此,武王还是不停:“汝在这庙堂之上与衮衮诸公共治天下,帝皇心术,权贵法门,皇家世家,把持天关,区区百姓,区区草民如何敢反,如何能反,便是反了,又能如何….….这大商江山定能稳坐千秋万代!“

    “姬发!”

    武王这一番话语犹若锥心利刃,不仅满朝文武面色苍白,龙椅坐上的纣王也大汗淋漓,但仍是强撑身体,强撑颜面,外厉内荏的喊道;“汝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