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海女祈珞
不知过了多久，云江岸终于见那茫茫海上出现一个黑点，随着距离不断拉近，那黑点逐渐放大，这时宫半妆才看清，那是一座小岛。
一个时辰过去，那小岛在两人眼中虽是放大了一点，但依旧是路途遥遥。
宫半妆忍不住问道：“这么远吗？”
“海女自幼长于东海，所居小岛在海的中央，这东海万里广阔，自然路途不近。”
云江岸头也不回的答道。
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过去，那小岛看似近在咫尺，可却迟迟不能到达。
云江岸将鹤马停在空中，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小岛道：“海女，你果然还活着。”
“撤去幻阵吧，想必这么久，你也应该看的出我如今的境界，破不掉你的幻阵。”
空气中沉默了一会，银铃般的笑声不知从何处传来，逐渐扩散到了整个海域。
“江岸哥哥，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说话间，云江岸面前的空间突然开始聚拢，像张纸被揉皱一般，空中浮现无数道折痕。
“幻雾之阵，比三千年前厉害多了呢。”
云江岸轻轻一笑。
不知在何处，一个翩翩少女的嘴角悄然勾起，她手掌一挥，云江岸面前那如纸一般的空间幻化成雾气，缓缓四散而去。
二人重新恢复视野时，赫然发现，自己早已处于小岛上空，只不过三个时辰都在原地打转罢了。
云江岸纵使着鹤马飘飘然落地，面前站着一个看似年芳二八的少女，一脸柔情的看着云江岸。
“江岸哥哥，你可比三千年前差的远了呢，当年我这幻雾大阵，可是被你一眼就看透了呢。”
云江岸哈哈一笑，摆摆手道：“今时不同往日咯。”
“祈珞，这次我来东海，看到你还安好，我很高兴。”
不知为何，海女祈珞听到云江岸这话后，眼角似乎要有泪水划下，她咬了咬嘴唇，转头一笑道：
“不久前那所谓的气运之争又开始了，江岸哥哥，你也是被选中之人呢。”
“重活一世，自然要争上一争！”
“赑屃那老家伙的徒弟也转世了，如果他徒弟执意要争，他最大的可能就是两不相帮，我说的对吗，哥哥。”
云江岸点点头，叹声道：“三千年过去，太多事都改变了。”
“我这次来，一是想让她拜你为师，二是这气运之争…”
云江岸一边拉过宫半妆，嘴里含含糊糊的没再说下去，似乎是有一些不好意思开口。
银铃般的笑声又再次响起，面前的海女张口，可那笑声却是从四面八方而来。
“江岸哥哥，你真的变了呢。”
“收徒当然是没问题，只是这气运之争，我帮不了你了，哥哥。”
宫半妆性子一急，看着云江岸忍不住说道：“她不帮你，那我也不拜师了，我们走！”
“哈哈哈哈哈哈，别急小丫头，你倒是在意江岸哥哥的紧呐。”
云江岸沉默不语，他也没想到，当年那个每天都紧紧跟在他身边，骑在他头上玩耍的小姑娘…
他没再想下去，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挤出一丝微笑道：“你能见我，我还能见你，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说罢，他就拉着宫半妆转身欲走。
“哥哥，你再好好看看我。”
云江岸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海女祈珞。
视线里，三千年风霜不在，少女依旧明媚动人，她咧着嘴笑，一如当年伸手要糖一般甜美。
长长的青丝被海飞吹的微微飘扬，白色的裙摆微微荡漾，她双手紧扣，似是做错了事一般。
祈珞眼角忽然留下一滴晶莹的泪水，她整个人从双脚开始，竟缓缓消散成云雾。
云江岸这才看清这祈珞身后，那海岛之上的巨大石像。
祈珞的雕像。
只是少女双眸紧闭。
“哥哥，我已经死去三千年了。”
云江岸一时说不出话，他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少女缓缓消散，化作云雾回归天际。
“并非是我不愿助你，哥哥，而是我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
“我早就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还能听见你的声音，我还知道这不是梦，这就很满足了。”
“哥哥，你是我在人间的最后一点牵挂。”
“再见了，哥哥。”
天空突然下起雨，远处似有长鲸悲鸣，呜咽之声响彻天际。
传说海女死，会化作天雨，洗净深海杂质，滋养海中万物。
云江岸伸出手，那天际的雨水噼里啪啦的打遍全身，他没有用玄气护体，整个人就这样湿漉漉的站在原地。
远处海岸边，赑屃看着东海面上突然开始下雨，他轻声一叹，转身回到屋内。
“回头万里，故人长绝，满座衣冠胜雪啊。”
“师尊，这是怎么了？”
姬素云看着突然又暮气沉沉的赑屃，不解的问道。
“那天之后，海女于东海遥望西南，长哭三年，眼泪哭干，双目尽毁，修为皆数返还东海，她仅存的一丝执念化作这海岛之上的幻雾大阵。”
“如今再见云将军，她也了却牵挂，要真的离开这漫漫人间了。”
“物是人非啊丫头。”
赑屃似又老了三千岁一般，坐在椅子上闭起双眼，沉沉睡去。
云江岸终于明白，方才他进入这幻雾大阵，为何依旧被困在阵中，不是海女有意刁难，而是她早已没了双目，只能凭借气息分别是谁进入阵中。
可他重活一世，身上气息早已更改，他若是不出声，怕是海女一世也无法辨别。
很难想象，海女是如何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强压下心里的汹涌，装出一副顽皮的样子，笑着和他打招呼的。
天际遥遥飘下一颗剔透的泪珠，缓缓浮于云江岸手心，水波翻涌，内里似乎包裹着一个少女。
云江岸知道，这是祈珞留给他最后的礼物。
她的全部传承。
他又一次仰起头，脸上泪水不知是谁流下的。
“你不是喜欢看我舞剑吗祈珞，哥哥就再舞一次给你看。”
银光飞舞，云江岸站在茫茫东海的中心，独自一人耍起剑舞，长剑上下挑动，好像又回到当年那个祈珞拍手叫好的海岸边。
天地之间，唯他最孤独。
一个时辰过去，那小岛在两人眼中虽是放大了一点，但依旧是路途遥遥。
宫半妆忍不住问道：“这么远吗？”
“海女自幼长于东海，所居小岛在海的中央，这东海万里广阔，自然路途不近。”
云江岸头也不回的答道。
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过去，那小岛看似近在咫尺，可却迟迟不能到达。
云江岸将鹤马停在空中，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小岛道：“海女，你果然还活着。”
“撤去幻阵吧，想必这么久，你也应该看的出我如今的境界，破不掉你的幻阵。”
空气中沉默了一会，银铃般的笑声不知从何处传来，逐渐扩散到了整个海域。
“江岸哥哥，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说话间，云江岸面前的空间突然开始聚拢，像张纸被揉皱一般，空中浮现无数道折痕。
“幻雾之阵，比三千年前厉害多了呢。”
云江岸轻轻一笑。
不知在何处，一个翩翩少女的嘴角悄然勾起，她手掌一挥，云江岸面前那如纸一般的空间幻化成雾气，缓缓四散而去。
二人重新恢复视野时，赫然发现，自己早已处于小岛上空，只不过三个时辰都在原地打转罢了。
云江岸纵使着鹤马飘飘然落地，面前站着一个看似年芳二八的少女，一脸柔情的看着云江岸。
“江岸哥哥，你可比三千年前差的远了呢，当年我这幻雾大阵，可是被你一眼就看透了呢。”
云江岸哈哈一笑，摆摆手道：“今时不同往日咯。”
“祈珞，这次我来东海，看到你还安好，我很高兴。”
不知为何，海女祈珞听到云江岸这话后，眼角似乎要有泪水划下，她咬了咬嘴唇，转头一笑道：
“不久前那所谓的气运之争又开始了，江岸哥哥，你也是被选中之人呢。”
“重活一世，自然要争上一争！”
“赑屃那老家伙的徒弟也转世了，如果他徒弟执意要争，他最大的可能就是两不相帮，我说的对吗，哥哥。”
云江岸点点头，叹声道：“三千年过去，太多事都改变了。”
“我这次来，一是想让她拜你为师，二是这气运之争…”
云江岸一边拉过宫半妆，嘴里含含糊糊的没再说下去，似乎是有一些不好意思开口。
银铃般的笑声又再次响起，面前的海女张口，可那笑声却是从四面八方而来。
“江岸哥哥，你真的变了呢。”
“收徒当然是没问题，只是这气运之争，我帮不了你了，哥哥。”
宫半妆性子一急，看着云江岸忍不住说道：“她不帮你，那我也不拜师了，我们走！”
“哈哈哈哈哈哈，别急小丫头，你倒是在意江岸哥哥的紧呐。”
云江岸沉默不语，他也没想到，当年那个每天都紧紧跟在他身边，骑在他头上玩耍的小姑娘…
他没再想下去，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挤出一丝微笑道：“你能见我，我还能见你，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说罢，他就拉着宫半妆转身欲走。
“哥哥，你再好好看看我。”
云江岸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海女祈珞。
视线里，三千年风霜不在，少女依旧明媚动人，她咧着嘴笑，一如当年伸手要糖一般甜美。
长长的青丝被海飞吹的微微飘扬，白色的裙摆微微荡漾，她双手紧扣，似是做错了事一般。
祈珞眼角忽然留下一滴晶莹的泪水，她整个人从双脚开始，竟缓缓消散成云雾。
云江岸这才看清这祈珞身后，那海岛之上的巨大石像。
祈珞的雕像。
只是少女双眸紧闭。
“哥哥，我已经死去三千年了。”
云江岸一时说不出话，他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少女缓缓消散，化作云雾回归天际。
“并非是我不愿助你，哥哥，而是我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
“我早就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还能听见你的声音，我还知道这不是梦，这就很满足了。”
“哥哥，你是我在人间的最后一点牵挂。”
“再见了，哥哥。”
天空突然下起雨，远处似有长鲸悲鸣，呜咽之声响彻天际。
传说海女死，会化作天雨，洗净深海杂质，滋养海中万物。
云江岸伸出手，那天际的雨水噼里啪啦的打遍全身，他没有用玄气护体，整个人就这样湿漉漉的站在原地。
远处海岸边，赑屃看着东海面上突然开始下雨，他轻声一叹，转身回到屋内。
“回头万里，故人长绝，满座衣冠胜雪啊。”
“师尊，这是怎么了？”
姬素云看着突然又暮气沉沉的赑屃，不解的问道。
“那天之后，海女于东海遥望西南，长哭三年，眼泪哭干，双目尽毁，修为皆数返还东海，她仅存的一丝执念化作这海岛之上的幻雾大阵。”
“如今再见云将军，她也了却牵挂，要真的离开这漫漫人间了。”
“物是人非啊丫头。”
赑屃似又老了三千岁一般，坐在椅子上闭起双眼，沉沉睡去。
云江岸终于明白，方才他进入这幻雾大阵，为何依旧被困在阵中，不是海女有意刁难，而是她早已没了双目，只能凭借气息分别是谁进入阵中。
可他重活一世，身上气息早已更改，他若是不出声，怕是海女一世也无法辨别。
很难想象，海女是如何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强压下心里的汹涌，装出一副顽皮的样子，笑着和他打招呼的。
天际遥遥飘下一颗剔透的泪珠，缓缓浮于云江岸手心，水波翻涌，内里似乎包裹着一个少女。
云江岸知道，这是祈珞留给他最后的礼物。
她的全部传承。
他又一次仰起头，脸上泪水不知是谁流下的。
“你不是喜欢看我舞剑吗祈珞，哥哥就再舞一次给你看。”
银光飞舞，云江岸站在茫茫东海的中心，独自一人耍起剑舞，长剑上下挑动，好像又回到当年那个祈珞拍手叫好的海岸边。
天地之间，唯他最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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