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该来的，这一刻终于来了
千夏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办公室的了，大家对钱继楠这个问题的警告一直在脑海里盘旋，其实她很清楚总有一天要直面这个问题，她只是想再给自己多积攒一些勇气，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再多的勇气也没能让她足够相信肖熠。
在事业与她之间，肖熠到底会怎样抉择？
千夏胸口被这个问题压的喘不过气来。他要不是腾盛娱乐的艺人该多好，可他用了十年时间才取得今天的成绩，自己凭什么让他放弃这一切？但转念想到肖熠会因此放弃了她，心口就会痛到难以忍受。眼泪已经不争气地落到了桌面上，千夏不敢再去猜这个问题的答案。
“铃铃铃~”千夏被一阵电话铃惊地颤抖了身体，她放下双手，看向屏幕。该来的，这一刻终于来了，她抬手擦了一下眼泪，滑动屏幕接起电话。
“喂。”
“千夏，又要年会了，今年换了老孟那个男伴吧？今年这套礼服比往年的都好看。”
“师兄，有些事我想当面跟你讲。”
“好，”这句师兄让钱继楠有些受宠若惊，“那明天中午？”
“好，定哪里？”
“你们律所附近的那家咖啡厅吧。”
“好，明天见。”
“明天见。”
挂断电话的钱继楠，心中似有一只小鹿一般，久久不能平复，千夏只有谈私事时才会叫他师兄，这一次她没直接拒绝，而是选择了见面，看来他想的没有错，年纪到了，千夏自然而然地就会考虑终身大事，对于女人来说二十几岁和三十开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这一年千夏三十岁，她终于向他走来了。
刚刚开完会议的钱继楠回到办公室，换了一身便装，他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引起了全体员工的注意，他很少在上班时间穿成这样。虽说他穿西服的样子很帅，但比起这身便装的感觉，女员工们当然更喜欢现在这身，严肃感弱化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亲切感，面对员工的惊讶、花痴等各类表情，钱继楠回之以灿烂的微笑，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千夏比约定时间早到了一些，自己先点了一杯茶饮，她看着杯子里漂浮的水果籽，有些出神。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想着自己昨晚构思好的那些话，祈祷着一会不要出现太意外的状况。
“千夏。”钱继楠已经坐到了对面，千夏都没有回神，“千夏。”钱继楠提高了分贝。
“啊。”千夏收回思绪，抬眸看向对面，“师兄你来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抬手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美式咖啡。
话到嘴边，千夏还是没能说出口，“没什么。”
“我把礼服带来了，你看看。”钱继楠把礼盒放在桌子中央，心中有些激动。七年来，这是第一次，千夏即将看到他精心准备的礼服。
“师兄，谢谢......”
“先不急着说那些客气的话，打开看看。”钱继楠打断了千夏，将礼盒推向她。
“师兄。”千夏按住了礼盒，“听我把话说完。”
“好。”钱继楠将手从礼盒上拿开，身体靠向椅背，看向千夏，“你先说。”
千夏深吸了一口气，“谢谢师兄这么多年来的邀请，但是今年我还是不能答应你。”
钱继楠笑容的幅度逐渐缩小着，但依旧保持着笑意，毕竟已经历了七次，这个答案还不至于伤害到他，“没关系，还有明年、后年，接下来的很多年。”
“也不会有以后了。”千夏继续说，“师兄，我有喜欢的人了。”
千夏的话晴天霹雳般劈碎了钱继楠假设的所有情况，沉默了片刻后，他拾起仅存的一丝自信开了口，“为了推开我，都开始骗我了是吗？那你说说，你喜欢的是谁？新来的帅气律师？小奶狗助理？”
“够了，师兄。”
“编不下去了？”钱继楠心里很清楚以千夏的性格，是不会用谎言来搪塞他的，想想之前说出的那些话钱继楠开始有些后悔。
“先生，您的咖啡。”服务员将咖啡摆到钱继楠面前，转身离开了。
千夏摸着自己的杯子，两人陷入沉默。
“千夏，就算你有喜欢的人了，我也有公平竞争的权利吧。”钱继楠将身前的咖啡杯推到一旁，再次开口。
“师兄，适时止损吧。”千夏来回摩挲着咖啡杯，继续说：“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有他。”
“他是谁？”钱继楠异常平静地问。
千夏抬眸看向钱继楠，此行最重要的一个问题终于来了，她的回答一出，一切她所担心的问题都会随之而来，但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他叫肖熠，是一名演员。”千夏让自己尽量从容地回答这个问题。
钱继楠原本还心存一丝希望觉得千夏是在帮他脱坑，但“肖熠”的名字一出，犹如一记狠狠的耳光打醒了他一切的幻想，钱继楠垂眸，“呵呵，我知道，我旗下的艺人嘛。为什么是他？我想不明白，他能比我多给你什么？”
“师兄，那又为什么是我呢？我比其他人好在哪里呢？”千夏反问。
“呵呵呵。”钱继楠冷笑，“是啊，要是有了答案就不是爱了。但是，千夏，他会跟你一样坚定吗？”
“我无法替他回答这个问题，我也无法替他做任何选择。”千夏回答。
“那就说明你还不确定他的答案，换句话说，他并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心。”
千夏承认在这个问题上她对肖熠没有完全的信心，肖熠给出的安全感也确实还无法完全消除她心间的阴霾，父母辈的阴影始终笼罩在她心头，久久未曾散开。
“姥爷曾经跟我说过，即便是相爱的两个人，也是各自独立的个体，所以，他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回答钱继楠的同时，千夏也在用这个答案劝诫自己，无论怎样，希望自己能够做到尊重肖熠的选择。
“千夏......”
“师兄，我们没有权利让别人因为我们而变得不幸。”千夏打断钱继楠，“该说的我都说了，希望你能明白。下午律所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钱继楠是聪明人，他知道今天的谈话再继续下去也毫无意义，千夏能亲自告诉他这一切，也是对他最大的尊重和仁慈。
钱继楠透过玻璃窗能清楚地看见千夏离开的背影，均匀洒在她身上的阳光和七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温和、耀眼。那也是这样一个冬日的午后，随意扎着马尾辫的千夏站在尹教授办公室里的书架旁，安静地看着书，她那不经意间地回眸一笑，温柔了他的整个世界。
千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视线里，钱继楠将收回的目光投向桌上的礼盒，八年，她终究还是一次都没有看到过。
在事业与她之间，肖熠到底会怎样抉择？
千夏胸口被这个问题压的喘不过气来。他要不是腾盛娱乐的艺人该多好，可他用了十年时间才取得今天的成绩，自己凭什么让他放弃这一切？但转念想到肖熠会因此放弃了她，心口就会痛到难以忍受。眼泪已经不争气地落到了桌面上，千夏不敢再去猜这个问题的答案。
“铃铃铃~”千夏被一阵电话铃惊地颤抖了身体，她放下双手，看向屏幕。该来的，这一刻终于来了，她抬手擦了一下眼泪，滑动屏幕接起电话。
“喂。”
“千夏，又要年会了，今年换了老孟那个男伴吧？今年这套礼服比往年的都好看。”
“师兄，有些事我想当面跟你讲。”
“好，”这句师兄让钱继楠有些受宠若惊，“那明天中午？”
“好，定哪里？”
“你们律所附近的那家咖啡厅吧。”
“好，明天见。”
“明天见。”
挂断电话的钱继楠，心中似有一只小鹿一般，久久不能平复，千夏只有谈私事时才会叫他师兄，这一次她没直接拒绝，而是选择了见面，看来他想的没有错，年纪到了，千夏自然而然地就会考虑终身大事，对于女人来说二十几岁和三十开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这一年千夏三十岁，她终于向他走来了。
刚刚开完会议的钱继楠回到办公室，换了一身便装，他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引起了全体员工的注意，他很少在上班时间穿成这样。虽说他穿西服的样子很帅，但比起这身便装的感觉，女员工们当然更喜欢现在这身，严肃感弱化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亲切感，面对员工的惊讶、花痴等各类表情，钱继楠回之以灿烂的微笑，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千夏比约定时间早到了一些，自己先点了一杯茶饮，她看着杯子里漂浮的水果籽，有些出神。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想着自己昨晚构思好的那些话，祈祷着一会不要出现太意外的状况。
“千夏。”钱继楠已经坐到了对面，千夏都没有回神，“千夏。”钱继楠提高了分贝。
“啊。”千夏收回思绪，抬眸看向对面，“师兄你来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抬手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美式咖啡。
话到嘴边，千夏还是没能说出口，“没什么。”
“我把礼服带来了，你看看。”钱继楠把礼盒放在桌子中央，心中有些激动。七年来，这是第一次，千夏即将看到他精心准备的礼服。
“师兄，谢谢......”
“先不急着说那些客气的话，打开看看。”钱继楠打断了千夏，将礼盒推向她。
“师兄。”千夏按住了礼盒，“听我把话说完。”
“好。”钱继楠将手从礼盒上拿开，身体靠向椅背，看向千夏，“你先说。”
千夏深吸了一口气，“谢谢师兄这么多年来的邀请，但是今年我还是不能答应你。”
钱继楠笑容的幅度逐渐缩小着，但依旧保持着笑意，毕竟已经历了七次，这个答案还不至于伤害到他，“没关系，还有明年、后年，接下来的很多年。”
“也不会有以后了。”千夏继续说，“师兄，我有喜欢的人了。”
千夏的话晴天霹雳般劈碎了钱继楠假设的所有情况，沉默了片刻后，他拾起仅存的一丝自信开了口，“为了推开我，都开始骗我了是吗？那你说说，你喜欢的是谁？新来的帅气律师？小奶狗助理？”
“够了，师兄。”
“编不下去了？”钱继楠心里很清楚以千夏的性格，是不会用谎言来搪塞他的，想想之前说出的那些话钱继楠开始有些后悔。
“先生，您的咖啡。”服务员将咖啡摆到钱继楠面前，转身离开了。
千夏摸着自己的杯子，两人陷入沉默。
“千夏，就算你有喜欢的人了，我也有公平竞争的权利吧。”钱继楠将身前的咖啡杯推到一旁，再次开口。
“师兄，适时止损吧。”千夏来回摩挲着咖啡杯，继续说：“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有他。”
“他是谁？”钱继楠异常平静地问。
千夏抬眸看向钱继楠，此行最重要的一个问题终于来了，她的回答一出，一切她所担心的问题都会随之而来，但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他叫肖熠，是一名演员。”千夏让自己尽量从容地回答这个问题。
钱继楠原本还心存一丝希望觉得千夏是在帮他脱坑，但“肖熠”的名字一出，犹如一记狠狠的耳光打醒了他一切的幻想，钱继楠垂眸，“呵呵，我知道，我旗下的艺人嘛。为什么是他？我想不明白，他能比我多给你什么？”
“师兄，那又为什么是我呢？我比其他人好在哪里呢？”千夏反问。
“呵呵呵。”钱继楠冷笑，“是啊，要是有了答案就不是爱了。但是，千夏，他会跟你一样坚定吗？”
“我无法替他回答这个问题，我也无法替他做任何选择。”千夏回答。
“那就说明你还不确定他的答案，换句话说，他并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心。”
千夏承认在这个问题上她对肖熠没有完全的信心，肖熠给出的安全感也确实还无法完全消除她心间的阴霾，父母辈的阴影始终笼罩在她心头，久久未曾散开。
“姥爷曾经跟我说过，即便是相爱的两个人，也是各自独立的个体，所以，他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回答钱继楠的同时，千夏也在用这个答案劝诫自己，无论怎样，希望自己能够做到尊重肖熠的选择。
“千夏......”
“师兄，我们没有权利让别人因为我们而变得不幸。”千夏打断钱继楠，“该说的我都说了，希望你能明白。下午律所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钱继楠是聪明人，他知道今天的谈话再继续下去也毫无意义，千夏能亲自告诉他这一切，也是对他最大的尊重和仁慈。
钱继楠透过玻璃窗能清楚地看见千夏离开的背影，均匀洒在她身上的阳光和七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温和、耀眼。那也是这样一个冬日的午后，随意扎着马尾辫的千夏站在尹教授办公室里的书架旁，安静地看着书，她那不经意间地回眸一笑，温柔了他的整个世界。
千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视线里，钱继楠将收回的目光投向桌上的礼盒，八年，她终究还是一次都没有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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