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寻血
上午9：30，天气转阴。
沈远山把车停到一家简餐厅门口，买回来一大包炸鸡薯条之类的炸物，顺便给车载冰箱补充了一批汽水。
“有些无聊是吧。”沈远山起了一瓶汽水，看着一脸困意的池歌，调侃道。
“这不纯纯的街溜子？”池歌拿了块炸鸡，有些无语。刚刚的两个小时他们驱车把旧城区大概转了一圈，可除了中间碰到一起车祸之外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沈远山倒是看上去心情不错，甚至还跟着车载音乐哼哼。
但该说不说沈远山车上的音乐还不错，得想办法把他歌单搞过来。
池歌琢磨。
“以诺瓦偏移率检测仪，池歌。”沈远山抬手拍了拍挂在天窗的圆球状机器，“这种形制很少见吧？这个的共鸣区域比较大，但很粗糙，不过对于巡逻来说足够了。”
“很好。”池歌看了眼那个周期性发出滴滴声的圆球，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沈远山。
“但是以诺瓦偏移率是啥？”
“嗯？你回去没看巡游者基础手册吗？”沈远山愣了一下。
“什么是巡游者基础手册？”池歌再度发问，双手一摊，“昨儿就给了我个叫黑棒的玩意和操作手册，然后一下班你就把我拉走……你和队长不会都忘了吧。”
“嗯……”
沈远山轻咳一声，扶了下眼镜。
“是这样的，红死魔，是人类在体内血石粒子浓度过高的条件下，心智向混乱跃迁的瞬间转化成的生物，并且它们的存在会在周围形成不可见的、由高能血石粒子形成的能量场，这个你知道吧。”
池歌吃着炸鸡，点头示意沈远山继续说。
“由于这一特性，在日常工作中我们会采用‘血石粒子浓度’和‘标准心理测试’作为主要判断指标，一般而言，0.5％的血石粒子浓度和60分以下的标准心理测试成绩都是危险界线，需要对测试者实行监管控制。”
“为了保证检测的准确性，我们将上述两项内容为主要指标与其他影响条件进行多元线性回归与数据拟合，确定了‘以诺瓦偏移率’这一概念，其中0为完全未有偏向的人类，1为红死魔。”
“那现在是多少？”池歌看了眼检测仪。
“不知道，这玩意只有在以诺瓦偏移率超过0.6的时候会发出警报，但是就像我刚刚说的，它很粗糙，没有具体数据。”
“哦……所以我们今天的工作完成了？”池歌盘算了一下，“一百五就挣了。”
“算完成了一半，下午还需要巡逻一次。”沈远山从车顶取出了一台平板电脑，把上午的巡逻数据汇总成报告，“但是按照规定我们还需要巡逻监控一段时间，以防止突发事件，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有够没意思的这工作，还红鬣狗呢……”
池歌把吃剩的鸡骨随手扔出窗外，擦了擦手，“闲着也是闲着，旧城区有没有失踪的红死症患者，失踪位置在哪儿？不如我们去看看？”
“好啊，没想到你这么有干劲。”沈远山从善如流，笑眯眯地在平板上调取着数据，“之前旧城区大部分地区都是小安和阿鬼负责的，所以其实我没什么太大印象……找到了，三号病人，四十五岁，男，在家中休养时失踪，家庭住址为桂园小区六栋三单元402。”
“黑金刚号，前进四！”池歌高呼。
“听着没什么脑子。”
沈远山挂档，越野车跃入上午不甚稠密的车流，直奔三号病人的住所而去。
“对了池歌，如果是作为螺旋高塔的主理人来说，不知道你对于这座城市里的红死魔了解多少？”
正在开车的沈远山很突兀地问道。
池歌松开嘴里的炸鸡，斟酌了一下，“没有，大部分关于这部分的内容都是本地保存的，我也没精力去做物理黑客的事。”
随即他话锋一转道，“我只知道这座城市中藏有三到五只成熟的红死魔，但是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具体情况知之甚少，昨天你们捕获的那只也是老选手了吧，我查到过一些只鳞片羽的资料。”
“没错，是老选手了。”沈远山点点头，“那你觉得，为什么你找到的资料里，标注的是‘成熟’红死魔，而不直接以红死魔称呼？”
池歌拧开汽水的动作一顿，只感觉一串鸡皮疙瘩从胳膊窜上来。
他看向沈远山，对方却只看向车前，镜片闪着幽幽的光。
“根据我们的推测，在这座城市里，未成熟的红死魔足有上百，而成熟的也可能有两位数了。”
“不可能！”池歌下意识地反驳，“素城巡游者的编制是中等城市规模，如果有这么大数目的红死魔存在早就被发现了。”
“素城市政府的数据库还是中等城市规模的防护力呢，你在里面逛来逛去不也没被抓到。”沈远山笑了一声。
“你这不就抓到我了。”
“可不要冤枉好人，我和那边可没有关系，只是单纯出于个人的好奇而已。”沈远山在说“那边”的时候，池歌一时有些警觉。
或许人的话语就是这样，真正陈述某件事时常会因为太过详尽而失去了具体的表征，但偶尔的一两个状态性的词汇反而会展现人们真正的心思。
他昨晚睡觉时就有些疑虑，沈远山虽然年纪不大，但看起来在巡游者地位并不一般，作为独立于大多数机构的暴力单位，巡游者本身是带有一定秘密面纱的，但昨天的一切看上去就好像某人在过家家。
可池歌能真的能觉得是在和他们过家家吗？或者说，是因为什么让他觉得巡游者是在和他过家家呢？
如果不是试图从巡游者这边的渠道获得父母的消息，本就很烦沈远山的池歌可能已经对这个男人避之不及了，更不会就这么潦草地加入巡游者。
池歌看着微笑的沈远山，撇了撇嘴。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根据我们推导出来的结论，这些红死魔应该已经形成了完整的组织，并依托于此隐藏在素城。”
“……红鬣狗。”
“是的，这才是真正的红鬣狗计划，这远不是找什么红死魔的难度，我们对抗的或许同样是一个组织也说不定。”
池歌从语气中能感觉到沈远山的兴奋。
“能形成组织的红死魔，太有趣了不是吗，池歌。”
“啊对对对。”池歌毫无诚意地赞同着，寻思这哥们是不多少带点心理疾病。
叼着炸鸡，他扭头又看了看那个叫做以诺瓦偏移率检测仪的东西，感觉这玩意和自己的视红有异曲同工之妙，于是开启视红。
这时池歌就能看出来有如同水面上的波纹一般的血石粒子痕迹从检测仪中周期性地扩散出去，同时又有新的返回，它们共同构成了一套循环往复的体系，而检测仪最中心也同样是一个圆球状的高能血石粒子富集。
确实没那么精致，但挺有意思的。
池歌转过头。
一个与沈远山有几分相似的男性虚影正趴在沈远山背后，似乎是察觉到池歌的视线，那个掺杂着黑色的淡红色虚影向池歌这边看了一眼，那是一张充满了暴戾、怨毒与痛苦的脸，池歌顿时毛骨悚然。
那张脸似乎也发现了池歌能看到他，向这边猛地一扑，而就在那张脸即将接触到池歌时，视红关闭，池歌眼前顿时又空无一物，只有满脸兴奋的沈远山自己。
池歌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穿过了自己，又怀疑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而对于这一切，沈远山似乎毫无察觉。
沈远山把车停到一家简餐厅门口，买回来一大包炸鸡薯条之类的炸物，顺便给车载冰箱补充了一批汽水。
“有些无聊是吧。”沈远山起了一瓶汽水，看着一脸困意的池歌，调侃道。
“这不纯纯的街溜子？”池歌拿了块炸鸡，有些无语。刚刚的两个小时他们驱车把旧城区大概转了一圈，可除了中间碰到一起车祸之外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沈远山倒是看上去心情不错，甚至还跟着车载音乐哼哼。
但该说不说沈远山车上的音乐还不错，得想办法把他歌单搞过来。
池歌琢磨。
“以诺瓦偏移率检测仪，池歌。”沈远山抬手拍了拍挂在天窗的圆球状机器，“这种形制很少见吧？这个的共鸣区域比较大，但很粗糙，不过对于巡逻来说足够了。”
“很好。”池歌看了眼那个周期性发出滴滴声的圆球，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沈远山。
“但是以诺瓦偏移率是啥？”
“嗯？你回去没看巡游者基础手册吗？”沈远山愣了一下。
“什么是巡游者基础手册？”池歌再度发问，双手一摊，“昨儿就给了我个叫黑棒的玩意和操作手册，然后一下班你就把我拉走……你和队长不会都忘了吧。”
“嗯……”
沈远山轻咳一声，扶了下眼镜。
“是这样的，红死魔，是人类在体内血石粒子浓度过高的条件下，心智向混乱跃迁的瞬间转化成的生物，并且它们的存在会在周围形成不可见的、由高能血石粒子形成的能量场，这个你知道吧。”
池歌吃着炸鸡，点头示意沈远山继续说。
“由于这一特性，在日常工作中我们会采用‘血石粒子浓度’和‘标准心理测试’作为主要判断指标，一般而言，0.5％的血石粒子浓度和60分以下的标准心理测试成绩都是危险界线，需要对测试者实行监管控制。”
“为了保证检测的准确性，我们将上述两项内容为主要指标与其他影响条件进行多元线性回归与数据拟合，确定了‘以诺瓦偏移率’这一概念，其中0为完全未有偏向的人类，1为红死魔。”
“那现在是多少？”池歌看了眼检测仪。
“不知道，这玩意只有在以诺瓦偏移率超过0.6的时候会发出警报，但是就像我刚刚说的，它很粗糙，没有具体数据。”
“哦……所以我们今天的工作完成了？”池歌盘算了一下，“一百五就挣了。”
“算完成了一半，下午还需要巡逻一次。”沈远山从车顶取出了一台平板电脑，把上午的巡逻数据汇总成报告，“但是按照规定我们还需要巡逻监控一段时间，以防止突发事件，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有够没意思的这工作，还红鬣狗呢……”
池歌把吃剩的鸡骨随手扔出窗外，擦了擦手，“闲着也是闲着，旧城区有没有失踪的红死症患者，失踪位置在哪儿？不如我们去看看？”
“好啊，没想到你这么有干劲。”沈远山从善如流，笑眯眯地在平板上调取着数据，“之前旧城区大部分地区都是小安和阿鬼负责的，所以其实我没什么太大印象……找到了，三号病人，四十五岁，男，在家中休养时失踪，家庭住址为桂园小区六栋三单元402。”
“黑金刚号，前进四！”池歌高呼。
“听着没什么脑子。”
沈远山挂档，越野车跃入上午不甚稠密的车流，直奔三号病人的住所而去。
“对了池歌，如果是作为螺旋高塔的主理人来说，不知道你对于这座城市里的红死魔了解多少？”
正在开车的沈远山很突兀地问道。
池歌松开嘴里的炸鸡，斟酌了一下，“没有，大部分关于这部分的内容都是本地保存的，我也没精力去做物理黑客的事。”
随即他话锋一转道，“我只知道这座城市中藏有三到五只成熟的红死魔，但是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具体情况知之甚少，昨天你们捕获的那只也是老选手了吧，我查到过一些只鳞片羽的资料。”
“没错，是老选手了。”沈远山点点头，“那你觉得，为什么你找到的资料里，标注的是‘成熟’红死魔，而不直接以红死魔称呼？”
池歌拧开汽水的动作一顿，只感觉一串鸡皮疙瘩从胳膊窜上来。
他看向沈远山，对方却只看向车前，镜片闪着幽幽的光。
“根据我们的推测，在这座城市里，未成熟的红死魔足有上百，而成熟的也可能有两位数了。”
“不可能！”池歌下意识地反驳，“素城巡游者的编制是中等城市规模，如果有这么大数目的红死魔存在早就被发现了。”
“素城市政府的数据库还是中等城市规模的防护力呢，你在里面逛来逛去不也没被抓到。”沈远山笑了一声。
“你这不就抓到我了。”
“可不要冤枉好人，我和那边可没有关系，只是单纯出于个人的好奇而已。”沈远山在说“那边”的时候，池歌一时有些警觉。
或许人的话语就是这样，真正陈述某件事时常会因为太过详尽而失去了具体的表征，但偶尔的一两个状态性的词汇反而会展现人们真正的心思。
他昨晚睡觉时就有些疑虑，沈远山虽然年纪不大，但看起来在巡游者地位并不一般，作为独立于大多数机构的暴力单位，巡游者本身是带有一定秘密面纱的，但昨天的一切看上去就好像某人在过家家。
可池歌能真的能觉得是在和他们过家家吗？或者说，是因为什么让他觉得巡游者是在和他过家家呢？
如果不是试图从巡游者这边的渠道获得父母的消息，本就很烦沈远山的池歌可能已经对这个男人避之不及了，更不会就这么潦草地加入巡游者。
池歌看着微笑的沈远山，撇了撇嘴。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根据我们推导出来的结论，这些红死魔应该已经形成了完整的组织，并依托于此隐藏在素城。”
“……红鬣狗。”
“是的，这才是真正的红鬣狗计划，这远不是找什么红死魔的难度，我们对抗的或许同样是一个组织也说不定。”
池歌从语气中能感觉到沈远山的兴奋。
“能形成组织的红死魔，太有趣了不是吗，池歌。”
“啊对对对。”池歌毫无诚意地赞同着，寻思这哥们是不多少带点心理疾病。
叼着炸鸡，他扭头又看了看那个叫做以诺瓦偏移率检测仪的东西，感觉这玩意和自己的视红有异曲同工之妙，于是开启视红。
这时池歌就能看出来有如同水面上的波纹一般的血石粒子痕迹从检测仪中周期性地扩散出去，同时又有新的返回，它们共同构成了一套循环往复的体系，而检测仪最中心也同样是一个圆球状的高能血石粒子富集。
确实没那么精致，但挺有意思的。
池歌转过头。
一个与沈远山有几分相似的男性虚影正趴在沈远山背后，似乎是察觉到池歌的视线，那个掺杂着黑色的淡红色虚影向池歌这边看了一眼，那是一张充满了暴戾、怨毒与痛苦的脸，池歌顿时毛骨悚然。
那张脸似乎也发现了池歌能看到他，向这边猛地一扑，而就在那张脸即将接触到池歌时，视红关闭，池歌眼前顿时又空无一物，只有满脸兴奋的沈远山自己。
池歌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穿过了自己，又怀疑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而对于这一切，沈远山似乎毫无察觉。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